簡旭一個人,端坐于房間內(nèi),有人敲門,他沒有回應(yīng),伊風(fēng)走了進來,“殿下,洪安慶已經(jīng)安葬好了。(小說~網(wǎng)看小說)”
簡旭點點頭,仍舊端坐。
賽諸葛又走了進來,“殿下,我們應(yīng)該去丐幫了。”
簡旭點點頭,仍舊端坐。
淳于鳳走了進來,“殿下,處理好這里的事情,也該啟程回京了。”
簡旭點點頭,仍舊端坐。
麻六走了進來,對賽諸葛說道:“二先生,你們先出去吧,我勸勸他。”
賽諸葛、伊風(fēng)、淳于鳳三人退了出去。麻六搬了把椅子坐在簡旭對面,看他一臉的肅穆,剛想說話,簡旭先說道:“六兒,你身體還沒有好,去床上躺著。”
麻六動動胳膊給簡旭看,“大老爺們,受點小傷算什么,簡旭,其實我知道你難受什么……”
“你不知道,”簡旭突然厲聲打斷了他的話,眼睛直瞪著麻六,把麻六嚇的腦袋往后仰,這家伙,要吃人怎么,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簡旭道:“他們,余主簿,洪安慶,都死在我的面前,鐵老大,也是因我而死,我就是殺死他們的兇手。”
麻六道:“你不是真傻了吧,他們怎么是你殺的,他們都不是好人,這個下場,就是你說的什么咎什么取。”
簡旭道:“若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死。”
麻六騰地站了起來,氣的直轉(zhuǎn)圈,然后用手指在簡旭的腦袋上使勁的敲,“簡旭啊簡旭,你知道我原來多佩服你嗎,不,是崇拜,我覺得你這世上最聰明的人,現(xiàn)在看來你比我還笨,即使沒有你,他們這種居心不良的人,一樣會因為別人或別的事而喪命,害他們的不是你,是他們自己,是他們的心沒安正,腳上的泡都是他們自己走的。”
簡旭聽著,把眼珠左轉(zhuǎn)幾圈,右轉(zhuǎn)幾圈,突然站起來抱住麻六,“對啊,你說的有道理,六兒,謝謝你,我想明白了。”
麻六用手推開他,“去去,兩個大老爺們擁抱,惡心。”
簡旭道:“其實我不聰明,你才是聰明。”
麻六道:“是你聰明,只是再聰明的人也有拐不過來彎子的時候。”
其實簡旭糾結(jié)于心的,是自己答應(yīng)幫真太子完成這一使命,太子要保護他的國家,他的王朝,本沒有錯,劉紫絮、張春潮要報仇,難道就錯了嗎,你把人家的國都滅了,你打人家,人家就得老老實實的挺著讓你打,難道那樣做就是好人嗎,好與壞,簡旭此時有些迷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幫助太子完成這個使命是對還是錯。
簡旭道:“六兒,你再幫我解決一個難題。”
麻六大模大樣的往椅子上一坐,道:“盡管開口。”
簡旭道:“杜蘭影,若真是閻貴妃的女兒,這可是我們的一大把柄,這是扳倒她和武威侯的好機會,可是我覺得把杜蘭影牽扯進來,有些于心不忍。”
麻六道:“你還真就把自己當(dāng)太子了?”
簡旭看著他,不明白他話的意思。麻六道:“那些事情都是那太子的事,你跟著參合什么。”
簡旭道:“他們是危禍國家的敗類,我怎能坐視不理。”
麻六道:“你覺得,你要是穿越過去把秦檜殺了,岳飛是不是就不會死,該咋地還咋地。”麻六的意思是,你的力量有限,你根本幫不了那太子很多,可是簡旭聽來,卻是另外一個意思,該發(fā)生的都得發(fā)生,我不過是一個不速之客,基于什么樣的因緣來此,還不能知道,但是很多事情,已成定論,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淳于鳳這兩天左右為難,看樣子也快啟程了,究竟自己隨行還是返回,她來找伊風(fēng)商量。
伊風(fēng)用一塊布正在擦拭他的劍,對于淳于鳳的問題,他說:“各有利弊,你隨行,怕被認(rèn)出,而危及太子,你不隨行,又少了一個人保護,就要到京城了,那些人會更加的瘋狂,他們不會讓太子這么容易回去的,想當(dāng)初太子離開宮里,不知樂壞了多少人,出來,再想回去,很難,所以,我覺得你還是留下好,你也曾說過,即使遠(yuǎn)在邊城,那些人不還是找到你了嗎。”
淳于鳳想想,有道理,遂決定留下。看著伊風(fēng)的劍,她笑道:“自古英雄都愛惜自己的兵器,看你如此這般認(rèn)真擦拭,也定是愛不釋手。”
伊風(fēng)苦笑道:“我算得什么英雄,隱姓埋名,茍活于世。”
淳于鳳勸慰道:“你的事情,除了太子,只有我知道,我相信等太子擺脫一切,即會為秦王昭雪,給伊云一個真正屬于他的位置。”
伊風(fēng)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護佑太子殿下。”
淳于鳳道:“你在秦王身邊很短,沒有幾個人認(rèn)識你,你來保護太子,很是便宜,只是我不明白,你哪來的那個魚袋?”
伊風(fēng)道:“暫時保密,以后我一定會告訴你,我也有些小疑問,就是張春潮,他和太子說話為何如此語氣態(tài)度,好像沒有那種為人子民的敬畏,他再有錢,也是一介草民,又無顯赫官職,還有,太子殿下也有些過分的隨和。”
淳于鳳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都可疑?”
伊風(fēng)急忙抱拳于上:“在下不敢懷疑太子。”
兩個人正說話呢,紅姑過來喊,太子要他們一起去丐幫。
來到丐幫,六大副幫主剛好都在,一起帶著眾弟子出來接駕。
簡旭道:“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宣布,丐幫新任幫主就是——歡子,拿筆墨來。”
眾人看看簡旭,進來就說了這樣一句話,歡子當(dāng)幫主,他個小屁孩有資格嗎,再說,張春潮不已經(jīng)是幫主了嗎,有些莫名其妙。
有人把筆墨端給簡旭,簡旭大筆一揮:“丐幫第二代幫主為簡歡,太子親賜。哦,寶印忘帶了,按個手印吧。”吧唧,在紙的右下角按了一個大拇指,又說道:“張春潮已被免去丐幫幫主職務(wù),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丐幫中人,而歡子,本王就是看他合適,究竟為何合適,沒時間解釋,這是本王親賜,如有人對新幫主不服不敬,殺無赦!”
他這“殺無赦”三個字說的又狠又重,把丐幫弟子嚇的都緊縮著腦袋,六位副幫主敢怒不敢言,太子親賜,唯有服從,不過歡子何時叫了簡歡?
歡子過來解釋,“簡歡就是我,我從小是個孤兒,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這個簡,是太子殿下賜的姓,從此后,我就有姓氏了。”
簡旭告訴歡子:“做一個好的幫主,不單單是讓你的兄弟們吃飽,更要團結(jié)大家,體諒大家,對手下之人,要不偏不倚,還有,我始終不贊成一個個大男人伸手去乞討,若你能帶領(lǐng)他們自謀生路,做一些正當(dāng)?shù)氖虑椋歉幽荏w現(xiàn)你的能力。”
未知歡子是否聽懂,總之是把腦袋點的像雞啄米。
簡旭又告訴他,“你雖然聰明,畢竟年齡小,遇事解決不了,去求教知縣史不悔,我已經(jīng)和他打好招呼了。”
歡子感動的就想掉眼淚,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叫花子,如何讓太子這般厚愛,替自己想的很周全。
淳于鳳問伊風(fēng),“這回你看,太子還隨和嗎。”
伊風(fēng)感覺太子處理這件事很是果斷,不拖泥帶水,對淳于鳳的提問,不禁啞然失笑。
這里的事情基本都解決好了,簡旭就和眾人商量,要立即啟程回京,寶年私下里告訴他,皇上身體日漸衰老,很多人在覬覦神器的歸屬,這不單單是為了太子的利益,而是宮廷內(nèi)因爭奪皇位再起紛爭,社稷動蕩,民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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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黃塵飛揚,簡旭坐在車?yán)锎蝾榱呀?jīng)睡著,口水順著嘴角淌下,齊小寶駕車。伊風(fēng)騎馬在左,薛三好騎馬在右,兩個人在前面開路,淳于鳳和紅姑各騎馬在后邊壓陣,賽諸葛和伊云同坐一車,張埝駕車,緊隨簡旭之后。大路很寬,也無遮蔽,偶爾能看到遠(yuǎn)處零星的散落著一些人家。賽諸葛露出頭來詢問,“伊將軍,還有多遠(yuǎn)到前面的鎮(zhèn)店?”
伊風(fēng)把馬繞回來到賽諸葛面前,道:“二先生,據(jù)在下推算,應(yīng)該不到二十里,二先生有什么事嗎?”
賽諸葛擺擺手,“我就是覺得這一路靜的有些心慌,這條大路,行人不多,那些賊人怎么就想不到在此伏擊。”
伊風(fēng)道:“或許是這里視野開闊,毫無遮蔽,那些人有所顧忌吧。”
賽諸葛晃晃頭,“非也,沒有遮蔽對他們無利,對我們豈不是也無利,想逃跑,都是個難題。”
車?yán)锏囊猎频溃骸岸壬憔褪撬伎继啵瑳]人打劫不是好事嗎,你還覺得奇怪。”
賽諸葛深吸一口氣,“大概是我多慮了。”
伊風(fēng)道:“二先生你休息一下吧,我會注意的。”
簡旭在車?yán)镆猜牭剿麄兊恼勗挘崎_車簾看看,一眼望去都是田野,既無山巒阻隔,又無樹林閉目,而此時又是初春,寒冬未盡,一片肅殺。他考慮一下剛剛賽諸葛說的,是啊,是有些靜的詭異,難道那些人放棄了,不和我斗了,這有些不合常理,他不覺自言自語道:“是奇怪,那些想殺我的人都哪去了?突然之間沒了對手,還不習(xí)慣了。”
麻六吧嗒吧嗒嘴,伸手到衣服里撓撓,嘟囔道:“想殺你的人都在前面排隊等你呢。”然后又閉上眼睛睡。
簡旭腦袋里靈光一閃,啪的打了一下麻六,把麻六嚇的立即坐直了身子,“怎么了?出什么事?”瞪著驚恐的眼睛。
簡旭哈哈大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六兒,我愛你。”
麻六哆嗦了一下,把腦袋轉(zhuǎn)到一邊,“神經(jīng)病!”
簡旭喊齊小寶把車停下,他走下車來到賽諸葛的車旁,張埝也急忙把車停了,賽諸葛掀開簾子看到簡旭過來,也下了車。
“殿下,不,你看我,又忘了,公子,有什么事嗎?”
簡旭道:“二先生,你是不是也在奇怪,這一路之上有些太順利?”
賽諸葛點點頭:“正是。”
簡旭道:“我覺得武威侯那些人應(yīng)該暫時不會有大的動作,畢竟他們連失兩將,就是孫福興和陳重,其他的不敢保證,這一路之上的平靜只能說明,暴風(fēng)雨就要來臨。”
伊云從車?yán)锾匠瞿X袋,道:“這個季節(jié)不會下雨。”
伊風(fēng)看看他,對他的無知,無奈的搖搖頭。
簡旭也不理他,繼續(xù)對賽諸葛道:“他們是故意讓我們放松,我們卸下防備之后,恐怕前面,就是他們出現(xiàn)的地方。”
賽諸葛道:“公子所言不差,我有同感,據(jù)我所知,前面就是河中鎮(zhèn),那我們不如繞道,從這里岔過去是河西鎮(zhèn),若是從那里岔過去,就是河?xùn)|鎮(zhèn),三鎮(zhèn)橫排,之間相差應(yīng)該有二十幾里路。”
簡旭道:“二先生,你可真細(xì)心。”
賽諸葛微微一笑,“護送公子,不敢懈怠。”
簡旭道:“既然三鎮(zhèn)之間相距這么近,怎么繞都是危險,再說,若有人想找我的麻煩,我能繞到哪里去,總要面對的,不如就直接走吧,我倒要領(lǐng)教一下,這些人還有多少手段可耍,直奔河中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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