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看見簡旭的車,隊伍前面領頭之人先策馬奔來,后邊的全部隨上。
麻六掉轉馬頭就想跑,被簡旭喊?。骸傲鶅?,我們不能跑,他們人多,又都騎馬,我們根本無法逃掉,跑了就是心虛?!?
麻六把馬車停下,嘟囔著,“你心不虛,我腎虛,這樣折騰,我都快他**的陽痿了?!?
簡旭等那些人靠近,跳下車,心里罵道,真是冤家,怎么又是吳王。
“是不是還想搜我的車?”劉紫絮平安,簡旭的膽子也大了,他大大咧咧的,還在調笑吳王。
吳王一臉奸笑,“王弟忽然想起那車里的姑娘好生面熟,想再看看。”
簡旭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想看就看,你在河中鎮(zhèn)的事情我還沒有與你算賬,你卻窮追不舍,非逼我翻臉?!?
吳王很無辜很糊涂很茫然的,“河中鎮(zhèn)什么事?河中鎮(zhèn)只是你我兄弟演了場戲而已,本來想緝捕幾個逆黨,誰知被那幾個老家伙搞砸了,咱們今日不說往事,太子殿下,那姑娘可還在?”
簡旭忽然想起那日在河中鎮(zhèn)被吳王抓了,劉紫絮也曾前去營救自己,雖然她當時臉蒙著面紗,會不會被吳王識破?不能承認,繼續(xù)狡辯,“太子妃的醋壇子打翻了,不愿意在東宮看見她,被我?guī)С鰜斫鹞莶貗闪??!?
吳王哈哈大笑,“王兄的口才可是今非昔比,在民間流浪一段時日,回來時就變得伶牙俐齒了,今日不與你算這些,不過太子殿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出賣父皇賜予你的墨寶,你罪犯欺君。”
簡旭還沒說話,麻六氣的開罵:“你媽了個巴子的,二先生都說煮豆燃豆萁…下一句什么來著,忘了,反正哪有你這樣的弟弟,整天的琢磨害你哥哥,你他**是不是人?!?
吳王雖然聽不懂麻六那亂七八糟的語言,但知道他是罵自己,用手一指,“大膽的奴才,竟然敢辱罵本王,來人,把他給我砍了”
他手下的人在吳王喊抓簡旭的時候,還在猶豫,畢竟是太子,聽說砍麻六,呼啦全部都過來沖鋒陷陣,準備討好吳王,麻六嚇的又喊:“簡旭”
簡旭也氣,這吳王何以非得把我逼上絕路,真是欺人太甚,他一掌劈去,轟隆一聲巨響,馬上的,馬下的,倒地一大片,所有的怒氣集中在這一掌上,劈風掌揮到了極致。再一聲大喝:“爾等竟然敢刺王殺駕,當心皇上誅你們九族?!?
吳王也被他這一掌嚇到,沒料到太子的功夫進展到如此程度,好,打不過不打,反正準備了好多道菜,總有一道毒死你,他喊過一邊的宋牙儈,“你說,是不是太子殿下把那幅字寄放在你這里賣的?!?
簡旭才現吳王的身后藏著宋牙儈,聽他說什么字,就知道這吳王又要使什么詭計了,自己這段時間怎么就忘了提防他呢。
宋牙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來,看看簡旭,不敢說話,吳王喝道:“宋牙儈,你說,當時他是怎么問你的?!?
宋牙儈看看兇狠的吳王,說吧,不說也不行,說了也不見得好,反正那個所謂的太子是問過那句話,遂說道:“太子,太子那天在滿庭芳,問我,宮里的東西敢在你的店里賣嗎?!?
吳王鼓掌叫好,“太子,這話你如果說過,就應該承認,你一向都是以英雄自居的?!?
簡旭知道,這個套子吳王早已下好,宋牙儈當時并不知道自己是太子,這一定是那晚他匆匆而去,向吳王告密,而吳王才料到是自己要查他,才反過來倒打一耙,既然他存心害我,即使不承認,他也會拿出別的證據來,認了又能怎樣,遂說道:“是說過,那又怎樣,我當時是懷疑有別人把宮里的東西偷出來賣,才向宋牙儈打聽的?!?
吳王又一揮手,他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拿過一個錦盒,打開,拿出一張紙,再打開,正是皇上賜予簡旭的那幅字:天下。
簡旭怔住,這幅字怎么會在他手里?看來我身邊不僅有李皇后的人,還有吳王的人。
“這是父皇賜予我的墨寶,怎么會在你手里?”簡旭問。
吳王道:“你反過來問我,這幅字就是你寄放在宋牙儈這里賣的,宋牙儈,你說,是不是?!?
宋牙儈唯有應答:“是?!?
簡旭就想一掌劈死他,這頭公豬,出了找ji女就是撒謊。知道自己再辯解也是無濟于事,“你想怎樣?”他問吳王。
吳王道:“你是太子,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然是要父皇裁奪,走吧,我們一起去面見父皇。”
其實吳王當初并不想害太子,就是簡旭,不想置簡旭與死地,他不過是想抓住太子,然后威逼利誘,反正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等皇上駕崩,他就逼太子退位給他,可是竟然被簡旭逃脫,眼看皇上病重,再不動手,怕皇位被太子一占,到時自己再反抗,那就困難至極,不如現在就讓他一敗涂地,也許自己還有機會,所以,才絞盡腦汁的設計陷害簡旭。
去就去,簡旭想,那老頭可不是個昏庸的皇上,他應該能明辨是非。
兩下里來到皇上的寢宮,皇上高臥龍床,一直在養(yǎng)病。簡旭還有些不忍,皇上老頭病重,這樣的來打擾他,他的病會更重的??墒菂峭醪豢希欢ㄒ埢噬喜脢Z。
郝仁在一旁勸解,“太子,王爺,聽老奴一句,皇上的龍體欠安,改日再說,不好嗎?”
吳王斥責郝仁道:“郝公公,主子們的事情,你少管,快給我報上去。”
郝仁無奈,唯有進去通稟,一會兒,他出來道:“太子,王爺,皇上宣你們進去。”
兩個人來到里面,皇上已經坐了起來,咳嗽不止,太醫(yī)都在邊上侍候著,皇上一擺手,示意太醫(yī)們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皇上喘氣不勻,看了看他們兩個,沙啞著聲音問道:“什么事這么急,說吧?!?
吳王惡人先告狀:“父皇,太子殿下竟然把你賜予他的墨寶拿到外面去賣,這是大不敬。”
皇上一愣,看看簡旭,意思是會有這種事情?
簡旭說道:“父皇,本來您龍體抱恙,我們不該來打擾,既然王弟一定要來,兒臣也無奈,但是父皇你想想,我為何要把你送我的墨寶拿出去賣,一來,我不缺錢,二來,那幅字的寓意深刻,我珍藏著,連給別人看都沒有看過,怎么能拿出去賣,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
皇上想想也是,就是幾個字,太子為何要拿出去賣了,他看了看吳王,吳王道:“你當然不缺錢,你拿出父皇的墨寶去賣,是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太子。”
簡旭心里一抖,看著吳王,看看皇上,不會是這父子倆演的雙簧吧,怎么都來這樣一句話。鎮(zhèn)定,要保持鎮(zhèn)定,不能自亂陣腳。
“怎么我離宮一段時間回來之后,誰都說我不是太子,我不是太子,那你說我是誰?”簡旭反問吳王。
吳王道:“你是誰,你是逆黨所扮,我一直在派人監(jiān)視你,你就是與逆黨合謀刺殺皇上的人?!?
簡旭一聽,把所有的屎盆子全部都扣到我頭上了,怒道:“一派胡言”
吳王咄咄逼人:“你今早送走的那個女子就是逆黨,她就是刺殺皇上的兇手,你與張春潮來往之事都已被我查明,而張春潮,就是尤國人,他圖謀造反已久,你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員?!?
簡旭心道,與張春潮來往的人是你,怎么話可以反過來這樣說嗎,問他:“你有何證據?”
吳王道:“父皇,張春潮之事可以請開封府寶年寶大人前來問話,他正在偵辦此事?!?
皇上聽了半天,不一言,簡旭心想,寶年和太子關系甚好,傳就傳,我并沒有與張春潮來往,怕人說不成,“好,就請寶年來。”
皇上沉思一下,道:“傳寶年御前問話?!?
郝仁高喊,“傳開封府府尹寶年御前問話。”
過了一陣,寶年急匆匆的趕來,叩拜皇上,皇上問道:“寶年,你可知道張春潮這個人?”
寶年道:“回皇上,知道,他私藏弓箭,而其父又是十五年前一樁奸污案、買兇殺人案的主謀,下官正在偵辦,只是還沒有完全告破,所以也就未來回避陛下?!?
吳王道:“寶大人,你偵破這樁案子的時候,是不是有人說過,太子曾經去過張府。”
寶年看看簡旭,老老實實的回答,“是?!?
簡旭感覺自己這次真的要栽,去張府那次是為了找苗天,原以為寶年不知道,他既然知道,為何那次叫我去開封府時不說出來,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或許是他才知道的。
吳王又問:“太子殿下去時,是否看見張府藏有弓箭?”
簡旭搶道:“不是那樣的,我去張府是因為……”
“夠了”吳王打斷他的話,“你還狡辯,去你也去了,弓箭你也看到了,你身為太子,不會不知道私藏弓箭是犯法的,你為何不對寶大人講,那是因為你和張春潮是一伙的,都是逆黨,所以,我斷定你根本不是太子。”
簡旭喊了聲,娘啊,這次真的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