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圍堵的百姓自然分開兩邊,眾人望過去,簡旭,倒背雙手,威嚴(yán)的站在那里。
麻六第一個跑上去,甚是激動,想抱著簡旭哭,卻現(xiàn)場合不對,想在他身上擂一拳,又這么多人看著,簡旭可是太子殿下。他看著簡旭,咔吧咔吧眼睛,道:“你啥時候出來的?”
簡旭一聽,像我蹲了十年八年大牢似的,不理麻六,他走到大堂之上。
陳重心里抖的厲害,這太子是怎么出來的?一定是曲無由放的,這個混蛋,讓我派兵去抓,出了事了他又裝好人,把我一個人晾在這里,真他**的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高手。他氣歸氣,心里也在打著算盤,得保命啊,他此時裝著任何事情都與己無關(guān)的樣子,急忙說道:“相州知州陳重見過太子殿下,愿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典型的厚臉皮。
簡旭微笑著看向陳重:“你真的想我活一千歲嗎?”目光如劍,冷又鋒利。
陳重道:“那是當(dāng)然,殿下請上座。”
簡旭哈哈一笑,走上前坐了,說道:“我當(dāng)然能活一千歲,本王聽說兩位大人在玩一個雙審官,來看看熱鬧。”
史不悔就要過來見駕,又被陳重?fù)踝。暗钕拢@位,那位,想必都是殿下的人吧,突然說殿下失蹤了,這個說是我派人抓的,那個說是史大人派人抓的,正在審理,快理清了,其實(shí)我們兩個都是忠臣,哪里敢抓殿下,若知道殿下來了湯陰,我等一定紅氈鋪地十里,迎接殿下。”他此時想和史不悔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不能再斗,越斗,抖了出的事越多,所以才把史不悔順帶著也夸了。
簡旭知道陳重是何樣的人,治他的罪也不急于一時,孫福興的事情還沒解決,究竟是誰向陳重告密陷害自己,也還不知道,此時不能再亂,咱們慢慢來。于是說道:“誰也沒有抓我,本王是悶了出去溜達(dá)溜達(dá),溜達(dá)到興起,忘了回家的路,看把你們嚇的,竟然把兩個大人都告了,算了,事情已經(jīng)明朗,眾人都散了吧。”
麻六不干了,“分明就是這個人抓了你,怎么說沒有。”他糊涂,這簡旭大概是被那些家伙虐待了,怎么說出這樣的話來,連仇都不報了。
賽諸葛扯了扯麻六的衣襟,又晃晃腦袋,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賽諸葛、伊風(fēng)等人,過來拜見簡旭,淳于鳳沒有露面,一直躲在人群后頭,見簡旭安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轉(zhuǎn)身離開此地。
陳重問:“殿下,請去驛館歇息,下官好為殿下設(shè)宴接風(fēng)。”
簡旭道:“陳大人你免了吧,本王還有事。”
陳重道:“殿下到了相州地界,下官理當(dāng)陪同。”
簡旭道:“我給你放假,你自由行動,想上哪玩上哪玩,就是不要陪同我。”
陳重還想糾纏,簡旭走來到史不悔身邊,“史老太爺怎樣,我現(xiàn)在去看看他。”
史不悔躬身施禮,在前邊帶路,麻六就要跟著進(jìn)去,歡子在一邊高喊:“麻總管,我的事。”
麻六氣的,正忙呢,屁大點(diǎn)事記得這樣牢,回身道:“不會忘的。”
簡旭帶著賽諸葛等人,來到內(nèi)堂,史老太爺聽說太子又來看自己,要下來給太子做飯,史不悔對簡旭道:“殿下,家父已是風(fēng)燭殘年,對此事一直念念不忘,不如您就讓他完成這個心愿吧,或許,到時他走的會更安然一些。”
簡旭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史老太爺久病臥床,冷不丁的下來,家人扶著,還有些搖晃,費(fèi)了半天力氣才來到廚房,做什么呢,為了不讓他出力,簡旭告訴他,自己想喝清湯。
所有的事情都是家人給準(zhǔn)備的,史老太爺只不過是把那些別人切好的東西丟到鍋里,然后,這就是他給太子殿下做的菜了。
簡旭是大口大口的喝,麻六看他喝的那樣香,在一邊饞的直咽口水。
史老太爺完成了他的心愿,臉上一直掛著笑。
簡旭對史不悔道:“史大人,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不畏強(qiáng)權(quán),以下犯上,竟然連知州你都敢審,這足見你是一個怎樣的官,我并不奢望你做出更大的業(yè)績,也不能要求你忘己為人,你只要堅持你的原則,就好了。”
史不悔道:“請殿下放心,不悔永遠(yuǎn)不會忘了自己的職責(zé),現(xiàn)在殿下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請殿下保重,民間不比宮里,所謂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自然就會有形形色色的人,殿下格外小心。”
麻六心里想,就直接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多通俗易懂,非搞得那么繞口。
簡旭心里想,若我真是太子,一定升你的官,可自己就是個假的,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表示。
從衙門出來,麻六問:“簡旭,那湯好喝嗎?”
簡旭就樂了,他還惦記這件事呢,搖搖頭,“一點(diǎn)都不好喝。”
麻六奇怪,“那你喝的那樣起勁,把我饞的。”
簡旭道:“我若不那樣,史老太爺會心安嗎。”
麻六又問:“你到底怎么出來的,別說什么你悶了出來溜達(dá),幼兒園小班的都不信。”
簡旭笑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改天告訴你。”其實(shí),因有賽諸葛伊風(fēng)等在身邊,他不方便說而已。
原來,真太子得知簡旭被抓,就想營救,悄悄潛入驛館,剛好賽諸葛來了驛館,賽諸葛在廳堂里口吐蓮花,言辭犀利,把個知州陳重說的是無言以對,太子在暗處,看在眼里,佩服這賽諸葛簡直就如諸葛孔明在世。看了一會兒,他就去搜索簡旭,驛館不是很大,搜了一會兒,沒有簡旭的身影,也沒有曲無由的身影,他猜想,除此之外,他們能把簡旭關(guān)到哪里呢?難道是被曲無由帶走了,想抓個兵士問問,又怕簡旭在他們手里,驚動這些人,會對簡旭不利。突然心生一計,也不搜了,跳到院子里,大搖大擺的往屋里走。迎面過來兩個官兵,看見他,嚇了一跳,失口問道:“你怎么出來的?”
太子道:“那個破地方,怎能關(guān)住我。”
兩個官兵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道:“我分明是用釘子釘上的,他不可能出來,難道他死了,是鬼不成。”
太子心里合計,用釘子釘?shù)臇|西,應(yīng)該都是木板,他們把簡旭釘在柜子里?或是木箱里?你說我是鬼,我就是鬼,他道:“我就是鬼,前來索命的。”
官兵嚇的抱著腦袋往后躲,忽然停步,“不對,天還沒黑,哪里來的鬼。”
太子道:“我新死不久,魂神還未走遠(yuǎn),所以就能看見,若是過了一個時辰,那就看不到了,因為你們兩個害了我,所以我來找你們索命。”
官兵嚇的哇啦哇啦的大叫:“不是我們倆干的,我們只負(fù)責(zé)把你裝進(jìn)木箱,然后用釘子釘上,把你運(yùn)到后面荒郊去燒的,是別人。”
運(yùn)到后面荒郊去燒?太子立即知道簡旭在哪里,啪啪兩掌,打昏兩個兵士,他飛也似的往后山奔去。
簡旭被裝在一個大木箱里,幾個官兵抬著,來到后山,放下,往上面澆了些燈油,手拿出火折子,就要點(diǎn)著,一代英才簡旭先生,就要化為灰燼,只見一個人影撲過來,簡單幾下,那幾個官兵全部被打飛。官兵從地上爬起回頭來看,嚇的媽呀媽呀的大叫,“鬼!鬼!”
一個看樣子是軍頭的說道:“不對,我還沒點(diǎn)著火呢,哪里來的鬼。”
他這樣一說,大家更怕了,這個人是神仙不成,竟然能從釘死的木箱里出來。
太子怕他們出去亂說,不能留活口,順手抓起一把石子,天女散花般飛去,再看那幾個官兵,幾聲慘叫之后,便撲倒在地,太陽穴處都汩汩的冒血。
太子看看木箱,釘了很多釘子,密密麻麻,身邊沒有撬下釘子的用具,想打碎木箱,又怕傷到里面的簡旭,唯有把釘子打掉,這需要恰到好處的力道,他默運(yùn)內(nèi)氣,集聚掌上,哈的一聲大叫,一掌拍到木箱上,釘子嗖嗖的全部飛離,成功,他打開木板,簡旭躺在里面,臉憋的青紫,呼吸微弱。太子把他拉了出來靠在一塊石頭上,在他身上推拿了一陣,簡旭長出一口氣,像剛剛睡醒悠悠醒來似的。
他睜眼看到太子,嘀咕道:“哦,魂魄都出來了,真的死了。”
太子道:“是我。”
簡旭激靈一下,才明白他眼前的是太子,而非自己的魂魄。忽地站起,頭有些暈,卻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的,你個龜孫子曲無由,前世今生我們都有仇似的,竟然想燒死我。”他手指太子,“不是和我有仇,他是針對你,殺!殺!殺!”他一口氣說好幾個殺字,眼里全是怒火。
太子道:“曲無由交給我,你去縣衙看看,你的人把知縣告了,知州已經(jīng)去了縣衙,那知縣史不悔是個好官,別累及到他。”
簡旭明白,自己出事,家里的人不會不管,他就趕緊來到衙門,向門口的百姓打聽,說是什么雙審官,兩個大人互掐呢。他站著聽了一會兒,說要去驛館搜,驛館里哪有自己,去了,也是史不悔輸,所以,他才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