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年男人身后的將士往里就沖。
哐一聲響,門讓白狼從里面一腳踹飛,門外的人砰砰倒地。
白狼拉起劉紫絮,闖了出去,又奔出客棧的門,跑到街上,后邊是那些人大呼小叫的過來追,所幸他對地形熟悉,左拐右拐,片刻甩掉追兵。
聽后面漸漸沒了喊殺聲,白狼才停住腳步,再看劉紫絮,臉上全是汗水,而且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腳跟不穩,身子來回的晃。
白狼知道她體質弱,后悔的就差捶胸頓足,剛剛應該背著她跑。
“紫絮,你怎么樣,是不是太累,來,我背著你,我們找個地方歇息。”
劉紫絮喘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費力的抬起手臂,輕輕擺動一下,想說“不用”,卻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要倒地,被白狼抓住雙臂提了起來,她一面著急簡旭的傷,又接連的趕路疲乏,又被剛剛的一幕驚嚇,昏迷過去……
等她醒來之時,屋子里亮著燈,看看身上蓋著被,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側過頭去把屋子打量一番,看那些擺設,不像是客棧,支撐著勉強坐起,想喊白狼,卻現他不在,不禁琢磨,是做夢嗎?這是哪里?
吱嘎,門開了,白狼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粥。
“紫絮,你怎么起來了。”
他把粥放到桌子上,然后過來看劉紫絮,柔聲道:“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你太累了。”
劉紫絮道:“這是哪里?”
白狼拿起被子給劉紫絮裹緊,夏國之地,寒冷來的早,這間屋子最近又無住過人,是以愈的清冷,
“我借了一戶人家的屋子,客棧怕那些人會去搜,來,你先吃點東西,然后我們再說話。”白狼道。
他拿著湯匙,怕粥熱燙著劉紫絮,慢慢的吹涼,一口一口的喂劉紫絮吃,邊道:“小時候,我娘就是這樣喂我吃飯,她性情和你一般無二,非常好,所以才會給人欺負,紫絮,你要多吃飯,長的壯些,脾氣大些,別人才不敢欺負你。”
劉紫絮笑了,“簡旭從不欺負我,都是我欺負他。”
白狼不自然的一笑,沒想到自己說什么她都會想起那個簡旭,“是啊,你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會忍心欺負你。”
劉紫絮吃了幾口,提起簡旭,忽然想起簡旭的傷,急忙道:“我們走吧,趕緊進宮,耽擱長了,我怕簡旭支撐不住。”
白狼把粥碗放在桌子上道:“不行,你不能去,你身體還沒有歇息好,宮里又是異常危險,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對宮里熟悉,偷到寒冰毒,我立即來找你。”
劉紫絮知道此時自己非常虛弱,去了也是給白狼添麻煩,可是又不忍他一個人去,說道:“我沒事,我自小也是在宮里長大,對那樣的環境熟悉。”
白狼突然看向她,對她的話不明所以,劉紫絮愣住,知道自己說錯話,自和簡旭相好,特別是放棄復國之后,心里沒有了晦暗之事,膽子大了起來,說話不似以前那樣小心翼翼,才會經常出岔,被白狼那樣專注的看,醒悟過來,解釋道:“我小時候,京城有我家的店鋪,爹爹認識一些大官,曾去過很多次宮里,那時,我和簡旭兩小無猜。”
原來如此,白狼對她,也是說什么必信,看她要下床穿鞋子,道:“說了不行,你要是去,若是再昏迷,豈不是給我添累贅,你說,我是救你好,還是偷寒冰毒好,你若真的著急簡旭,就老老實實的等在這里,我去去便回,拿到寒冰毒,我們就連夜出城,好不好。”
他哄著劉紫絮,這樣說,知道她擔心簡旭。
劉紫絮點頭同意。
白狼告訴她,房主人是一對老夫妻,就在正房居住,若是需要什么,就去喊他們,若無什么需要,就躺在床上睡覺,你一覺醒來,我就帶著寒冰毒回來了。
劉紫絮依舊是點頭,她不善言語。
白狼朝她一笑,拿起狼牙锏,出了房門,飛奔而去。
劉紫絮哪里能睡著,不住的祈禱,既希望白狼能偷到寒冰毒,簡旭得救,又希望白狼能平安回來,若是因為自己,他出了意外,她同樣是痛苦。
夏王的王宮,即是白狼自小出生的地方,一直長到八歲,后來為了報仇,他又去了無數次,是以非常熟悉,不多時便到。宮門緊閉,他也不需要走宮門,繞過去,望望高高的宮墻,飛身一躍,上到一半,用狼牙锏在墻上一刺,借力第二次飛躍,上到墻上,看著里面來回巡邏的守衛,等這一撥過去,那一撥還未到的時候,他躍下墻來,嗖嗖疾飛奔,往御藥房而去,他猜想,若是這里有寒冰毒,應該在御藥房。
到了御藥房,門外有執勤的守衛,他飛身上了屋頂,掀開瓦片往里面看,燈火通明,晚上依然有值班的醫官,專門候著夏王或是嬪妃們突急診。
白狼從身上掏出一根竹管,對著屋內吹去,一會兒,里面的人嗅了嗅,好香,正詫異是什么東西,便噗通通的摔倒在地上。
白狼把瓦片掀開大大的一個洞,又機警的往四處看看,才縱身跳了下去。去踢了踢倒下的兩個醫官,沒有反應,他開始在藥架上搜尋,里里外外的翻了個遍,沒有寒冰毒,不死心,又重新看了一遍,還是沒有。忽然想起,這樣名貴的東西,夏王不會在此地保存,差不多應該是藏寶樓,那里是夏王藏著所有珍寶的地方,不僅僅是他自己把玩,還賞賜給功高的臣子和寵愛的嬪妃。
對,應該在那里,白狼剛想走,忽然外面有人道:“快開門,麗妃病了,要趕緊配藥。”
門口的守衛應聲“是”,打開門,白狼已經嗖的躍上屋頂,只聽里面的人喊道:“這是怎么回事,如何都倒在地上。”
守衛道:“不好,一定是有人闖進來了,快去通知錦衣護衛,有刺客。”
白狼知道錦衣護衛是專門保護夏王的衛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簡旭和他闖歲寒三居的時候,交過手的那些人,他們出動,再去藏寶樓就危險,白狼匆匆的出了皇宮,趕回住處,劉紫絮正等著他。
“怎么樣?寒冰毒呢?”劉紫絮急切的問。
白狼搖搖頭,沒等他說話,劉紫絮搶道:“沒有,夏王的宮里沒有?”
白狼道:“是御藥房里沒有,我以為寒冰毒是藥材,會在御藥房里存放,后來才想到,寒冰毒如此珍貴,怎么會在御藥房里存放,應該是夏王的藏寶樓才對,正想趕去,不想給人現,再去藏寶樓,也是極難進去,才反身回來。”
劉紫絮忽然就有些不高興,究竟是沒有,還是白狼騙我,他這樣匆匆回來,誰知是去了宮里還是沒去,被人現又怎樣,你的功夫那樣厲害,就是憑硬闖,你也能進到藏寶樓里,她道:“我去。”
“什么,你去,不行,我剛剛已經打草驚蛇,你去,豈不是自投羅。”白狼道。
劉紫絮道:“我在此地多耽擱一刻,簡旭就多一刻的危險,我怎么能吃得下睡得著,藏寶樓而已,每個宮里都有,我又不是沒見識過,我去。”
她這一言,讓白狼突然一震,才明白原來劉紫絮并不相信自己,以為自己貪生怕死,不肯為那個簡旭去偷寒冰毒,他心里一揪,非常痛,聲音低沉道:“你別去,我去,對于那里,我比你熟悉。”說完,不等劉紫絮說話,就跑了出去。
劉紫絮在后邊追,沒有追上,又回到屋里,想想白狼的表情,想想自己的話,大概是傷到了他,有些后悔,不能因為簡旭,就逼著白狼去冒險,這對他不公平。
她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吹熄了燈燭,出了房門,也尋王宮而去。
白狼重又回到宮里,直接趕到藏寶樓,門口站著幾個守衛,沒有什么異樣。這個藏寶樓他來過兩次,一次得手,一次失手,因為此地把守森嚴,整個藏寶樓的四周都有人巡邏,而且在藏寶樓里面,還有守衛,想從這里拿走一點東西,比登天還難,那兩次白狼都是險些喪命,以后他就不再來,而是從別的渠道掠劫金銀珠寶。
有過以前失敗的經驗,白狼格外的小心,想偷偷的盜走寒冰毒幾乎不可能,盡量戰決,找到寒冰毒,拼死一搏,就是藏寶樓里有無價之寶,這次也不能拿。
怎樣引開那些守衛,這是個難題,他想了想,嗖嗖往藏寶樓不遠的地方跑去,那里直通后宮。他站在那里,用當地的土語喊了句:“有刺客,快來人啊”然后他自己在那里嗨哈的打了起來。
藏寶樓的那些守衛,聽見這聲音來自他們的不遠之處,跑過來一些看,留下一些繼續守著。
白狼聽見那些人跑來,繞道奔去藏寶樓,看看門口的守衛不多,他知道屋頂上有機關,只能從正門進去,他揮起狼牙锏殺了過去,那些守衛一看,急忙迎戰,一邊招呼其他同伴。
白狼锏到之處,死傷一片,他殺開守衛,進到樓里,他知道里面還有守衛。
果然,里面之人聽到門被撞開,知道有人闖樓,都是手拿弓弩,對準白狼。
白狼故意貼著物品架走,那些守衛不敢輕易放箭,怕打落物品架上的珍寶,白狼搜尋半天,沒有看到寒冰毒,他心里猜疑,難道夏王的宮里沒有寒冰毒,可是又不死心,偷不到,劉紫絮依然會以為自己騙她。
這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宮廷守衛,而且錦衣護衛也趕了過來。
他顧不了太多,突然沖向那些手拿弓弩的守衛,想抓住一個問問,藏寶樓里有無寒冰毒。
見他沖來,那些守衛一齊放箭,白狼左右揮動狼牙锏,打落羽箭,然后直沖到一個守衛面前,把狼牙锏抵在他的心口,問道:“寒冰毒在哪里?”
那守衛嚇的哆哆嗦嗦的,“什么,什么寒冰毒,這里沒有,這是藏寶樓,都是珍寶。”
沒有?白狼覺得這守衛的話不會假,一锏拍死,然后就想沖出去,剛到門口,就聽哈哈一聲大笑,“白狼,你也有今日。”
白狼聽這聲音,知道是夏王到了,此時明白,夏王一定是張待捕,所以,自己恐怕是很難活著出去。但是,輸人不輸陣,死也要拼一拼,他也哈哈一笑:“今日又怎樣,我一樣可以來去自如。”
他說完,手揮狼牙锏,殺了出去,就聽噗噗之聲傳來,箭如雨下,白狼往后就躲,那些弓弩手往前就追,白狼心里詫異,難道他們不怕打落這些珍寶?
他故意往物品架旁躲,但是那些弓弩手依舊是射個不停,一撥接一撥的上,物品架上的東西噼里啪啦、稀里嘩啦、嘁哩喀喳的掉落一地,碎片飛濺。
白狼大驚,忽然明白,這藏寶樓里的珍寶一定都是假的,夏王早就料到我會來此,布下了陷阱,等我往里跳。門口是沖不出去,他抬頭看看屋頂,心里道,就是有機關,也拼了,往上一竄,飛躍上去,只見他頭頂呼的落下一張大,把他裹在里面,然后嗖的,那被拉起,白狼就被懸吊到半空。
他在往里使勁的扭動身體,那卻越收越緊,他用狼牙锏去打,這是用特殊材質編制,怕是用刀都砍不破。
夏王在下面又是哈哈大笑,高興,得意,多少年了,這塊心病終于得到解決,不必在睡覺的時候都懷抱著劍,不必在和哪個妃子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都不停的東張西望,不必走走路都不停的回頭看,不必老是擔心自己身邊的人會是白狼的化身,也不必擔心自己百年之后,權利會旁落在別處。
“白狼,這個名字讓我廢寢忘食了多少年啊”夏王道。
白狼大怒,“我就是變成鬼魂,也會來索你的命”
夏王冷冷的哼了一聲,“我不會讓你這么快就死的,我們的帳,得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