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心辦公室,蕭弄晴手中拿著一個意外的商業邀請函,吶吶地道:“什么,瑞陽的酒會讓我去?”
一提起酒會,蕭弄晴的腦海中就立刻映出一副“衣香鬢影、高雅精致,不論男的女的都是帶著最完美的微笑,不厭其煩地舉著酒杯虛偽交談”的畫面來。
“他們的廣告是你負責設計的,當然你去。”沈語心一個白眼飛過來。
“可是沈姐,我可玩不來這種高層的聚會。”蕭弄晴狐疑地看著沈語心,“再說,以前這種應酬不是都是老板您自己親自出馬的嗎?”
有情況,一定有情況。
“老板吩咐你做事需要理由嗎?”沈語心轉了一下老板椅,側身給她一個斜眼飛刀。
蕭弄晴汗道:“是不需要,可我……”
“既然不需要就這么定了,周一晚上七點半準時去參加酒會。”沈語心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你要是怕的話,可以帶上你的BF。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帶他去,這樣,你既能杜絕你的小帥哥被人家調戲,自己也可以順便紅杏出墻,”
“七里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蕭弄晴大汗地分辨道,“而且他幾乎什么都不懂,那種場面我敢帶他去嗎?何況這是瑞陽公司成立十周年的盛大酒會哎,我自己都應付不來,哪里還敢帶人?”
“真沒出息,有什么好應付不來的?”沈語心一副十分瞧不起她的樣子,習慣性地拿著筆敲桌子。“酒會又不是今天晚上就開始,你還有三天時間可以準備。星期一下午你可以提早點下班,去美容院里好好收拾一下。再畫個淡妝,穿套正式點的禮服,只要注意點人模狗樣的就丟不了我們藍宇地臉。…電腦站http://16 再說了。你以為人家專門招待你啊?到時候你只要跟負責人打聲招呼聊幾句就可以自由活動了。里面既有美酒喝又有美食吃,還能認識不少上層名流。這種機會普通人求還求不來呢”
“還要買禮服啊?”蕭弄晴頭大,她最怕這種一本正經的酒會了,穿的太寒酸么會丟臉,貴一點地嘛她又舍不得。畢竟是晚禮服哎,漂亮雖然漂亮。可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有幾次機會需要穿,到時候可就浪費了。
“難道你要穿T恤牛仔去?看清楚邀請函上面地要求,小氣鬼看在這次你是代表公司出席瑞陽酒會的份上,衣服就報銷記得打扮漂亮點,萬一有記者采訪你,也讓媒體好好瞧瞧我們藍宇公司代表的形象。”沈語心又開始翻包,然后掏出一張名片,“吶。我記得這個品牌的禮服還不錯,應該比較適合你,你去試試看。”
“沈姐。你簡直就像百寶箱,怎么什么名片都有啊?”蕭弄晴聽說公司報銷禮服的錢。想想這其實也是老板給自己地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立刻假裝市儈地放大了笑臉,諂媚地賠笑。“那我做美容和做型的費用能不能順便一起報呢?”
“你說呢”沈語心露出牙齒,假笑著磨了兩下。
“啊,當我沒說,當我沒說。”蕭弄晴忙撿起名片,飛快地跑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然后又突然伸進頭來,“老板,現在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小米一起去買?她的眼光向來比我好。”
“明天就是周六了。”沈語心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不是,小米她明天要回鄉下,我想今天下午就先去買好衣服。”蕭弄晴弱弱地道。
沈語心受不了地給這位就愛在自己面前得寸進尺的下屬再次送去一個衛生球,然后不耐煩地擺擺手:“就給你們兩個小時,四點前給我滾回來。”
“哦也,就知道沈姐最好了”蕭弄晴拍了個響亮的馬屁,然后在沈語心的筆扔過來之前趕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一般人都認為工作是種折磨,公司是個受苦受難地,可她蕭弄晴很想說,要是沒有藍宇公司,她的人生將會失去大部分地快樂。為了抓緊時間,蕭弄晴一出辦公室就火地扯了小米往外跑。
平時最熱愛看時尚雜志什么的小米,聽說沈語心要讓蕭弄晴代表公司參加瑞陽集團旗下第一分公司的十周年慶祝酒會,并且由公司支付禮服費用時,已經**裸地紅起了眼。等到再一看到沈語心給地那張名片的牌子后,簡直嫉妒地快要瘋。一上出租車就撲倒了蕭弄晴,拼命地掐她地脖子,一定要她請客補償,以彌補她保守重創地心靈,其如癡如電的瘋狂狀差點惹地出租車司機報警。
于是蕭弄晴在花了一個小時才選定了一套紅色的禮服后,剩下的時間就請小米去冰激凌店挖大碗的冰激凌供她泄。
小米泄憤似狂吃了好幾口,突然呀的一聲,猛然無比恐怖地瞪著蕭弄晴。
一身熱汗還沒平息的蕭弄晴,差點又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了?”
“你忘記買文胸了”小米用勺子直指蕭弄晴的胸膛,大聲地宣布道,引得店內的幾對情侶和服務生們都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
汗,要報復她也不是這樣子的?蕭弄晴頓時黑線地縮了縮頭,小聲道:“不用買了,我家里有好多。”
“一看你就知道是個土包子,難道你不知道穿晚禮服是必須配備專門的晚禮服文胸的嗎?”小米鄙視她,又挖了一大塊冰激凌塞進口中,然后滿足地呼了口氣。
蕭弄晴愣住,說實在話,她還真不知道。
“還不快去買”小米反過來被她打敗,其翻白眼的動作和沈語心如出一轍,可見有其上司必有其下屬。
“哦”見小米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蕭弄晴只好把禮服交給她,自己則紅著臉在眾人的注視中尷尬地沖出了店門。死小米,有必要這么大聲地說出來嗎?
索性商場就在冰激凌店的斜對面,要返回也方便。
蕭弄晴站在人行道前,趁著等綠燈的時候拍了拍臉,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下意識地側頭望去。
只見就在距離她不到一百米的一根燈柱下,正一個身穿深色襯衫的男人,雖然他帶著一副黑色墨鏡,可墨鏡后的目光,卻仿佛擁有實質性般、毫無障礙地射向自己,仿佛像是一頭饑餓的獅子緊緊地鎖定了目標獵物。
更可怕的是,那個男人正邁開大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蕭弄晴頓時一個激靈,被刻意掩埋的記憶立刻復蘇,并提出強烈的警告。
那筆直挺拔的身軀,那如寒星般冰冷的目光,那堅定而又冷酷的執著,她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同時感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