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
太和殿內(nèi),衆(zhòng)人的目光不由向楚狂看來,這話……也太狂妄了吧!不過,更多的是鄙夷和嗤笑,因爲(wèi)這話是從一個‘紈絝廢物’嘴裡說出來的,這叫無知者無畏!
“哦?”
王隆御眉頭一挑,問道:“怎麼沒意思了?”
這個時候,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王隆御有些不快了,因爲(wèi)楚狂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了,沒意思,是指王隆御無聊還是這個‘考驗’沒有任何難度?若說沒有難度,也只有秦牧這個妖孽一般的天才識得三柄寶劍,其他年輕後輩一概不識,包括蕭逸飛等人在內(nèi)也都是灰頭土臉。若說王隆御無聊,這就太大不敬了。
楚家固然是明羽皇朝顯赫的五大世家之一,但畢竟不是皇家,皇家……是明羽皇朝第一大世家。而王隆御更是一國之君,地位之高,甚至還在楚老爺子之上,楚狂如此‘輕狂’,確實大不敬,也難怪王隆御不快,這是天子威嚴(yán),不是心胸大不大的問題,若不立個體統(tǒng),今後讓他人怎麼敬他?
楚狂只是笑,楚老爺子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混蛋小子又不知揣著什麼鬼主意,於是哼了聲道:“狂兒,聖上都開口了,你就說說吧!剩下的兩把劍倒底哪一柄是尊品神兵?”
嘴上雖這樣說,但楚老爺子心中也沒有底,楚狂自從得到那位‘奇人’指點後,展現(xiàn)出了不凡的煉藥天賦,可這是識劍,即便是不滅劍宗內(nèi)門弟子秦牧也不過識得了三柄寶劍,剩下的兩柄寶劍也瞧不出所以然,楚狂如何能認(rèn)得?
不過,楚老爺子心中又有些期待,因爲(wèi)他這個不爭氣的孫子最近帶給他的驚喜太多了。
“好,既然老爺子開口了,那我就去試一試。”
楚狂咧嘴嘿嘿笑了笑,似乎看透了老爺子的心思,站起身後又咧嘴道:“就剩兩把了,就算猜,也有一半的把握!”
楚老爺子端著酒杯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酒水差點灑了下來,這混蛋小子,居然敢和我老頭子打趣。
當(dāng)然,楚狂這句話也被其他人聽了去。蕭逸飛更是不客氣地嗤笑道:“楚大少,就算猜,你也得說個所以然出來吧!不然大家上去隨意猜一次,最多五個人,藏在其中的尊品神兵就能被找出來,這樣的話,聖上的用心良苦豈不是白費(fèi)了?”
楚狂淡淡看了蕭逸飛一眼,笑道:“要麼你來猜猜?看你能猜中不?”
蕭逸飛笑容頓時一僵,被楚狂一句話咽的說不出話來,隨便猜瞎胡蒙,這個人他丟不起!他蕭逸飛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實力,而非運(yùn)氣。
“好,那你就猜一猜。”王隆御似乎沒有介意,呵呵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楚狂,即便楚狂鬧出笑話,丟的也是楚老爺子的臉,又不是他王隆御的臉面。
楚狂略微欠了欠身,走到了大殿中間,來到‘鏽劍’面前,輕輕將鏽劍拿起,握在手裡,左右揮舞了兩下,說道:“這把劍就是尊品神兵。”
語氣聽起來很淡然,卻十分篤定。
王隆御眼睛一瞇,一抹精光閃過,心中暗道這小子說的如此篤定,肯定不是隨便猜測。但其他人並不這麼想,一些人更是眼睛都不擡一下,端著酒杯慢
慢飲著酒,擡眼乾嘛?聽這個無知小子胡編亂造?
楚大少紈絝的威名,落羽城各大世家誰人不知?只是礙於楚老爺子雄威,衆(zhòng)人不敢明目張膽地議論罷了。
“不過……這把劍火候不到家,有點遺憾!”頓了頓,楚狂又淡然說了一句,語氣依舊是輕飄飄的,但聽在他人的耳朵裡,卻是無知和狂妄。
“楚大少,難道你是煉器大宗師?先不說這把劍是不是尊品神兵,就算是,你又怎麼知道火候不到家?這話未免太過無知了吧!”
抓住機(jī)會,蕭逸飛立即嗤笑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楚狂蔑視和搡咽,再加上之前被秦牧蓋了風(fēng)頭,早就讓他窩了一肚子火。
此話一出,立即有很多人點了點頭,不說卻沒有附和出聲,畢竟楚老爺子坐在這兒呢。
蕭逸飛是蕭家嫡系子弟,與楚狂身份相當(dāng),兩人之間的較量,楚老爺子也不好過問,再者就算楚老爺子過問,蕭逸飛也不可能怕了楚狂,蕭老爺子不是在這兒坐著嗎?但其他中小世家子弟就沒有這等‘膽量’了,一是‘身份’不夠,二是沒有那個實力。
“我也很想聽一聽楚大少的高見!”蕭逸飛話音未落多久,秦牧也突然說道,一臉微笑,語氣淡淡,但卻讓人不太那麼舒服,總給人一股高高在上的傲然感覺。
當(dāng)然,秦牧說話自然不是爲(wèi)了幫蕭逸飛,主要是聽了楚狂那番‘高談大論’心中略微有些不爽,也便隨著蕭逸飛‘落井下石’。此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剝一剝楚家的臉皮,楚狂若鬧出了大笑話,楚家的臉面也好看不到哪兒去,而他秦家要想順勢崛起,挑戰(zhàn)一下老牌大世家無疑是一條捷徑,雖然這條捷徑充滿危險,但秦家若要崛起,與這些老牌大世家衝突在所難免,與其等著其打壓,還不如主動出擊!
所以,秦牧的話頓時讓很多人皺起了眉頭,楚老爺子眸中更是閃過一抹寒芒。
楚狂回過頭看著秦牧,不由笑了,又把目光在秦南天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對秦牧笑道:“我的高見,你聽不懂。而且,你也沒有資格聽。”
至於蕭逸飛,楚狂看都沒有看一眼。在他眼中,蕭逸飛固然狂傲,天資也算不錯,但不論哪方面都不及秦牧,秦牧的天資堪稱妖孽,狂傲更是到了骨子裡,不流於表面。
再者,蕭逸飛代表蕭家,有資格和楚家叫板,而你秦家剛剛封侯便迫不及待地和楚家叫板,未免太過自信了。要想踩著楚家上位,門都沒有!
以楚狂的性格,哪會容得了別人在他面前狂妄?說白了,楚狂好鬥,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翹尾巴。
此話一出,楚老爺子嘴角露出了笑容,老爺子xing子霸道,自然也容不得他人在他面前撒野放肆,但礙於輩分和身份,他又不能站出來和這些小輩計較,楚狂這樣做法,正合他的心意。反正有他在場,也沒人敢動楚狂一根毫毛,由他在臺前‘胡鬧’亂放厥詞也總比一聲不吭強(qiáng),打不過你氣死你。再者,這混蛋小子名聲都那麼臭了,也不在乎再臭一點。
當(dāng)然,楚老爺子的心思楚狂並不知道,不然一定會哭死,哪有爺爺這樣想孫子的?
此時,王隆御則面帶似有似無的微笑,
高坐在上,飲著美酒,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秦家出了這麼一個不世天才,又和不滅劍宗扯上了關(guān)係,也需要‘提醒’一下,讓其和楚家鬥一鬥,未嘗不是好事。
皇家雖然手握中央大權(quán),居於中樞,但也要受到各方面掣肘,要想維持皇家中央地位,關(guān)鍵就是平衡好各方勢力,只有這樣,皇家地位才能得以保全。
當(dāng)然,在實力爲(wèi)尊的武元大陸,皇家子弟才人輩出也是關(guān)鍵,沒有強(qiáng)大的實力作爲(wèi)後備,如何能調(diào)解平衡各方勢力?
一時間,太和殿內(nèi)的氣氛有些緊張,在殿內(nèi)就坐的衆(zhòng)人沒有一個是愚笨之人,豈會看不清眼前的局勢?一些善於心計的能臣,更是暗地裡對王隆御佩服不已,這纔是帝王手段,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簡單佈局,就能讓各大世家鬥起來,先賞秦家,封侯賜賞,再借楚家之手‘提醒’一下秦家,最後站出來做個和事老,雙方都要感謝他王隆御。
“楚大少,我秦牧六歲拜入不滅劍宗,十二歲晉升內(nèi)門弟子,如今實力是初階武宗,雖剛回落羽城,但卻也聽說過楚大少威名,不知你有何高見我是聽不懂的?有何高見我是沒有資格聽的?”
秦牧坐在那兒,目光一寒,皺了一下眉頭,緩緩開口道。語氣倒不是多麼疾言厲色,聽起來十分緩和,但卻不容置疑,直接喝問楚狂。
楚狂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你的妖孽天資,六歲拜入不滅劍宗又怎麼樣?十二歲晉升內(nèi)門弟子又怎麼樣?實話告訴你,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滅不滅劍宗,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高見,你確實不夠格聽,既然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話音一落,衆(zhòng)人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人不由呵呵笑了起來,就連王隆御也有些忍俊不禁,這小子居然連不滅劍宗都不知道,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不是傻還是膽子大?
楚老爺子臉色有點尷尬,胡鬧也有個限度,這樣胡言就惹人笑話了!
“楚大少,那你就說一說你的高見,我若聽不懂,向你賠罪!”秦牧也笑了,他已經(jīng)把楚狂當(dāng)成妄人來看了,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一個小小武者也敢口出如此狂言,不是妄人是什麼?
他倒要看看,楚狂怎麼把楚家和楚老爺子的臉面給丟光的!
“好,既然你想賠罪,那就要誠心。”楚狂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麼顯示誠心?”秦牧問道。
“當(dāng)然是磕頭賠罪,今天聖上和衆(zhòng)多王侯大臣在此,不如請他們做個見證,如何?”楚狂笑道。
秦牧目光一寒,臉上淡淡笑容也消失了,看了秦南天一眼,只見秦南天淡淡地點了一下。
“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若我聽的懂,你又如何?是不是也磕頭賠罪?”秦牧冷聲道,眼中帶有一抹凌厲之色。
磕頭賠罪,這可不是小事,當(dāng)著聖上和衆(zhòng)多王侯大臣的面,若磕了,以後就擡不起頭了。尤其楚狂,更是楚家少主之尊,這頭一磕,如何能在落羽城立足?
楚老爺子聽後,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眸中迸發(fā)出兩道精芒,冷哼了一聲。頓時,整個大殿都靜了下來,楚老爺子若動了真怒,這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