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楚老爺子的怒色,楚狂訕訕一笑,不再貧嘴,將楚老爺子和幾位長老帶到了自己臨時弄成的煉藥房。
煉藥房中間,一口石鍋靜靜地坐在鼎爐之上,下面的爐火已經熄滅。
“這就是你煉的藥膏?”楚老爺子眉頭一皺,狐疑道。
楚狂笑道:“怎么?老爺子你也不信我?”
楚老爺子皺眉不言,不是不信你混蛋小子,關鍵是你拿什么讓我信啊?昨天老管家說有異香溢出,現(xiàn)在一點味道聞不到……嗯,不對,一點味道聞不到?就算是煉藥失敗,只剩藥渣,以自己武尊的靈敏嗅覺,也不該聞不到一點味道啊!
想到這,楚老爺子心里驀然燃起了一點希望,向楚狂深深望了一眼。
“少主,不知你煉的什么藥膏?怎么一點藥味都沒有?”三長老楚冬雷開口問道,神色頗為輕松。
楚狂裝作沒聽見,沒理三長老。
三長老楚冬雷倒也沒怎么生氣,只是哼了一聲,都到這了,看你怎么裝下去?煉藥?一點藥味都沒有,只怕石鍋里空空如也吧!
“拿不出藥膏,你丟家主的臉,該生氣的是家主,我何必生氣?”三長老楚冬雷心中暗道,他與幾位長老并不懷疑楚狂煉藥,誰也不能保證這個紈绔不會一時心血**,煉煉藥玩,但若為了玩,浪費家族藏寶閣收藏的藥材,這就有問題了。
“少主,現(xiàn)在能打開看看嗎?”四長老楚天云圍著石鍋走了一圈后,把目光投向楚狂問道。
“不行,離一刻鐘還差點時間。”楚狂搖頭道。
“好!那就再等等。”四長老楚天云點點頭道,不差這幾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若說心里最煎熬的,大概便是楚老爺子了,幾位長老倒是神態(tài)自若,一副等看笑話的輕松模樣。
秀碧雖然挺緊張的,但遠沒有楚老爺子緊張,因為這關乎到自己的臉面。楚老爺子縱橫霸道一生,什么時候被人笑話過?
煉藥房內很靜,沒有人說話,楚狂突然微微笑道:“時間到了,打開吧!”
話音剛落,四長老楚天云便一掌將石鍋上蓋子震飛了,楚狂眼皮子一跳,冷冷笑道:“四長老,若把我這一鍋藥膏弄灑了,只怕你賠不起,小心點。”
這一窩藥膏確實浪費了楚狂不少精力,首先煉藥器具太過簡陋,而且沒有品質很高的‘火’,煉起來特別麻煩,楚狂必須小心精確地掌握火候,其次藥膏中含有一株血蓮花,在藏寶閣內找不出第二株。最后,這些藥膏是楚狂調理身子晉升武者最重要的東西,不然縱是他領悟能力極強,受限于這具身體的資質,他實力提升會異常緩慢。
“哼!”
四長老楚天云自然不理楚狂,先不說你這個紈绔會不會煉藥,就算你會煉藥,區(qū)區(qū)一鍋藥膏,我賠不起?你小子也太狂了吧?
“嗯?這……”
但下一刻,當四長老楚云天的目光看到石鍋中水晶一般的藥膏時,一下子愣住了。
其他幾名長老眉頭一皺,互視了一眼,紛紛向前走去,隨之也愣住了,心中暗道:“這水晶一般的東西,難道真的是藥膏?”
楚老爺子見幾位長老的表情,心中更是好奇,走上前向石鍋中看了看,只見石鍋中全是晶瑩剔透的褐色膏狀晶體,這是壯體膏?不像啊!壯體膏自己見過,味道也聞過,絕不是這個樣子,但老管家昨天明明告訴自己狂兒煉的是壯體膏?
“六長老,楚家之中,你對煉藥最為擅長,你來說說,這是什么藥膏?”三長老楚冬雷神情不定地看了一眼六長老楚丹成,倒沒有無
的放矢,一口否定,若這真是一種藥膏,自己臉面不丟大了?
六長老楚丹成仔細嗅了嗅,皺眉道:“煉藥分為兩種,一種是煉成丹,一種是煉成膏,丹內服,膏外用,這石鍋內的東西的確是一種藥膏,不過是哪種藥膏,我不認識。”
其余幾位長老皆都一愣,一副白天見鬼的表情,這個紈绔居然會煉藥?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不過,六長老楚丹成既然這么說了,就容不得他們反駁。唯一三長老楚冬雷不甘心地道:“六長老,你沒有看錯?”
楚丹成似乎有些不高興,嗆回去道:“我煉了幾十年的藥,難道連藥膏都不認識?膏體晶瑩剔透成水晶狀,不論藥膏有何功效,這都是極品藥膏。”
三長老楚冬雷悻悻閉了嘴,暗下腹誹不已,連這個紈绔煉的什么藥膏都不知道,還有臉說你煉了幾十年的藥?
“六長老果然好眼力!”楚狂哈哈一笑道,看來這幾位長老之間,罅隙也不小,只是為了搬到老爺子,可能臨時抱在了一起!
六長老矜持地點點頭,問道:“少主,能不能說說你煉的什么藥膏?有何功效?”
楚**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六長老,既然你們已經確定這是藥膏,我想沒必要解釋其他吧!”
“好了,既然已經證明狂兒沒有浪費糟蹋藏寶閣的藥材,今天長老會議到此結束吧!”
這個時候,最高興的便是楚老爺子了,不管這個混蛋小子怎么煉成這一鍋用途不明的藥膏,又或是不是壯體膏,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這是藥膏,就能堵上三長老的嘴。
“家主,告辭!”
三長老楚冬雷行了一禮,沉聲說道。他心中雖有不甘,同時也知道,這件事若發(fā)生楚家其他少爺身上必然受到重罰,為了煉制這點藥膏浪費了藏寶閣近半的藥材,其中還包括特別名貴的血蓮花,這怎么都說不過去,但此時,他卻不得不作罷。
一是楚狂的身份,以楚家少主的身份,自然可以多占用一些家族資源,二是楚老爺子健在,三是楚冬雷長老之前自己說過,少主若是拿這些藥材煉藥,他自然沒有意見,現(xiàn)在總不能打自己的臉吧?
“家主,告辭!”
其他幾位長老也都紛紛抱拳行禮,打算告辭。唯獨六長老楚丹成還在猶豫,似乎不舍離去。
“嗯!”楚老爺子威嚴十足地點點頭,自己這個混蛋孫子,第一次給他這么長臉,心中忽然感覺一陣欣慰。
煉藥?若這小子有煉藥天賦,未嘗不是一條好路子!
“三長老,等下!”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楚狂一臉冷笑地盯著三長老楚冬雷。
三長老楚冬雷停下步子,皺了皺眉頭,又把身子轉了回來,一臉‘沉靜’地問道:“少主,叫我有何事?”
其他幾位長老隨之轉過身子,心里都奇怪這個紈绔少主叫楚冬雷干什么?
就連楚老爺子也皺了皺眉頭,自己好不容易將這些長老打發(fā)了,這個混蛋小子又生什么幺蛾子?
“三長老,藏寶閣是你掌管的吧?”楚狂笑著問道,眼神卻很不友善。
“不錯,正是本長老職責所轄。”
“好,既然你是職責所轄,那有件事要請教一下三長老。”
“什么事?”
楚狂頓了一下,道:“請問三長老,以我少主之尊,能不能出入藏寶閣?”
少主之尊?
三長老楚冬雷笑了笑,心中滿是不屑,若不是楚霸家主在,我看你連一個下人都不如。但表面上,三長老
楚冬雷還是沒有把心中不屑全都展現(xiàn)出來,點頭說道:“當然能,事后只需派人和我這邊說一聲即可。”
楚狂冷冷笑道:“既然能自由出入藏寶閣,那三長老……我之前進藏寶閣的時候,為何藏寶閣侍衛(wèi)強行阻攔我,說什么沒你手諭,任何人不得入內,難道這藏寶閣被三長老據(jù)為己有了?”
“血口噴人!”
楚狂話音剛落,三長老楚冬雷便怒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他可承受不住。
旁邊的楚老爺子聽到這,重重地哼了一聲,道:“狂兒,你繼續(xù)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心里,楚老爺子早就憋著一口氣,旁系抓住狂兒的問題對他發(fā)難,他早想找機會震懾一下了!
“家主,這一定是下人胡說,我從來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三長老楚冬雷急忙解釋道,他自己何嘗不知,這個問題可大可小,若家主拿這個問題發(fā)難,有他一番好受的了!
“下人胡說?”
楚狂遲疑了一下,隨之笑道:“這下人的確有可能胡說。”
“少主明鑒。”三長老楚冬雷‘激動’地緊接著說道,楚老爺子不好糊弄,這個紈绔少主卻不好說,若他認為下人胡說,家主也不好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畢竟,當時只有少主在場,家主不在!
“可是……三長老,就算下人胡說,這也是你治下無方!”楚狂悠悠說道。
“是,我治下無方,還請家主責罰。”
這個罪名,三長老楚冬雷很爽快地認了,比起‘把藏寶閣據(jù)為己有’,這個罪名實在不算什么,甚至不算罪名,只能算是小過錯,大不了被家主罵一頓消消氣。
不得不說,三長老楚冬雷做法很聰明,他知道之前對家主發(fā)難,家主正一肚子窩火。這火窩著可不好,還不如現(xiàn)在認了小過錯,讓家主把火撒出來,以后再找機會發(fā)難就是了。
楚老爺子怒瞪著三長老,正想開口訓斥,卻被楚狂搶先開口道:“三長老,你的這些下人確實應該管教管教,阻攔我不說,還想動手擒我,若不是我有貼身護衛(wèi),說不定就被他們傷到了,呵呵,你也知道,我身子骨比較弱,經不起折騰。”
“動手?”
一聽到這,楚老爺子一下子暴怒了,像是一條憤怒的雄獅,咆哮道:“楚冬雷,你這個混蛋是怎么治理下人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這一脈全都逐出楚家?”
“家主,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三長老楚冬雷額頭冷汗直冒,其他幾位長老也都向后縮了縮身子,生怕殃及池魚。誰不知道少主是家主的逆鱗?尤其最近少主這次受傷差點送命,現(xiàn)在傷勢剛好,家主正處于‘心靈脆弱’的敏感時期,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幾位長老和楚老爺子在一個家族內長大,當然清楚楚老爺子的脾氣,一旦真發(fā)起怒來,任何事情都干得出,做任何事情也不會和你講理,只不過這些年上了年紀,脾氣收了很多。
楚老爺子多少年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火了?以至于他們快淡忘了楚老爺子威名——楚霸!
可想而知,武尊強者發(fā)起怒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三長老堂堂高階武宗被罵的狗血淋頭,愣是一個勁地點頭認錯,不敢還口!
楚老爺子雖然霸道,但行事光明磊落,為人正直。平時,三長老可以找個理由向楚老爺子發(fā)發(fā)難,但一旦楚老爺子動了真怒,那就是另外一個楚老爺子了,根本不講道理,有的只是霸道。
正如楚家一位太上長老說的那樣:楚霸不可怕,可怕的是楚霸發(fā)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