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天剛剛封侯,又是秦家之主,他帶秦牧向楚狂賠不是,算是徹底拉下了面子,態(tài)度十分誠懇。
“你賠不是?”
楚狂冷冷一笑,淡淡看了秦南天一眼,說道:“你能帶他磕頭認錯?若能,我沒意見。”
“你……”
不論是秦牧還是秦南天,聽后都是眼睛一瞪,心中怒火中燒,簡直欺人太甚!秦家就是任人拿捏?
“楚狂,我與你……”
秦牧咬著牙,一臉恨意地開口道,但剛一開口,被楚狂一耳光打斷了。楚狂冷聲道:“沒讓你開口,你最好給我閉嘴。”
大殿內,王侯大臣、世家子弟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楚大少簡直太霸道了!甚至有很多人暗自為秦家嘆息,今天這個臉算是丟大了,有楚老爺子坐鎮(zhèn),任你秦南天也不敢怎樣,只能吞下眼前這個苦果!
秦南天長吸了一口氣,強制平息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楚公子,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我想問一問,大殿內誰懂‘勢無盡’的意思?而且請恕本候直言,你又如何有這番見解?若沒人能懂,又怎能證明你不是胡謅亂造的呢?又怎能證明牧兒輸了?若牧兒沒輸,那楚大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事后,我秦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此話一出,大殿內眾人暗暗點了點頭,的確,‘勢無盡’這句話什么意思沒人聽的懂,既然聽不懂,誰又知道你楚大少不是胡編亂造?
姜到底是老的辣,一句話切中了要害。
想到這,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了楚狂,看你楚大少怎么解釋?若解釋不通,這事就楚家理虧,秦家自然有理由反擊。當然,以楚家的勢力,自然不怕秦家反擊,但至少,這個頭不需要磕了。
楚狂只是冷笑,事實上,他也沒指望誰能懂,他說的是藏劍最高劍意,不浸淫劍道幾十上百年的強者,聽了也是糊涂。
“你不懂,只能說明你蠢,怪誰?”楚狂撇嘴道,但手中的劍,卻沒有一絲一毫放下來的意思。
“我不懂沒問題,但大殿內群臣上百,世家子弟中更是不乏驚艷之才,難道他們都蠢?”秦南天怒聲質問道。
“不錯,他們都蠢。”楚狂笑著點了點頭,無所謂地點頭道。他知道秦南天這是挖坑給他跳,但為了這一個坑,讓他承認大殿內眾人不蠢,他卻辦不到。
他楚狂為什么可以登臨劍道巔峰,憑的不就是這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之氣?
“楚狂,你太狂妄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大殿內就你一個聰明人?”
“我說的你也不懂,‘盡無勢’是什么意思?若不明白,你也是蠢蛋。”
“楚大少,你一個中階武者,有什么資格說眾人蠢?大殿內,你是實力最弱的一個。”
“就是,就是,前來赴宴的后輩子弟中,除了你,實力最差的也是武師。”
一時間,眾人對楚狂口誅筆伐,楚家雖然實力強大,但犯了眾怒,眾
多世家你一言我一句聯(lián)合起來,自然不會怕了楚家。再者,就算自己弱小,被人罵到頭上了,還不敢還口一句啊?
秦南天心中笑了,冷笑,犯了眾怒,看你怎么辦?
楚老爺子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小子腦袋怎么突然糊涂了?不但犯了眾怒,連同老爺子自己也被罵了進去,因為老爺子也沒太明白那一句‘勢無盡’的意思。
“楚老匹夫,你這孫子了不得啊!連你都不放過!”林老爺子打趣道。
“是啊!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小子的xing子真是太像你了,一旦發(fā)起瘋來,誰都不顧!”納蘭老爺子也笑道。
另外兩外老爺子,蕭老爺子和姬老爺子也都一臉苦笑,他們心里以為楚狂是被秦南天套了話,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與之計較。蠢?整個明羽皇朝誰敢說他們五個老爺子蠢?就算王隆御也不敢。
五大世家就是明羽皇朝五大支柱!
不過,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在楚狂心中,幾位老爺子的悟性的確不算聰明,也就馬馬虎虎過得去。可以說這是狂妄,但楚狂確實有這個資本,在玄真界,他憑一劍走遍天下,誰人能敵?
來到了武元大陸,雖然實力變弱了,但那份悟性還在,對劍道的感悟還在,這就是他狂妄的最大資本。論對劍道的感悟,幾位老爺子加在一塊都不及楚狂。
當然,楚狂沒有對幾位老爺子不敬的意思,尤其對楚老爺子,楚狂是打心底尊敬。只是秦南天話里給他下了個套,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以他的xing子,不得不應,若不應,心里不舒服,不痛快。他楚狂從來沒有因為一句話而退縮,犯了眾怒又怎樣?
而且他也相信,幾位老爺子不會與他計較,心思明亮的人也不會與他計較,知道這是秦南天的‘詭計’。
“好,就算我們眾人都蠢,但我想問問,勢無盡,誰懂?”秦南天咬住問題不放,若沒人懂,就證明你小子是胡編亂造。
但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大殿內陡然升起一股強大的氣勢,直沖云霄。
這股氣勢凌厲無匹,猶如利劍,似要刺破蒼穹一般。
楚老爺子、林老爺子、納蘭老爺子、蕭老爺子、姬老爺子全都露出驚容,看向了端坐于龍椅之上的王隆御,只見王隆御兩眼含芒,淺笑從容,一股大勢從其身上散發(fā)出來,王者之氣頓顯無疑。
“突破了?”
幾位老爺子心中一驚,誰也沒想到王隆御居然在晚宴上突破了。剛才只見王隆御眼色迷茫,還以為是裝醉不想cha手秦家的事,原來事實并非如此,剛才王隆御進入了頓悟狀態(tài)。
還沒等幾位老爺子反應過來,王隆御身上爆發(fā)出的那股驚人氣勢一斂,隨之消失不見,而王隆御的面容神態(tài)雖然沒有發(fā)生改變,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讓人覺得平和親近,那股凌厲之氣和王者之氣完全消失了一般,就像一個普通人!
“繁華落
去,盡顯平凡!”
但幾位老爺子看著王隆御,越加覺得深不可測了,這種普通人的感覺一定是錯覺,對于王隆御的實力,幾位老爺子心知肚明,王隆御絲毫不亞于他們。
“我懂!”
王隆御微笑著開口了,一開口,又讓眾人一怔,懂?懂什么?但隨即,眾人反應過來,這是在回答秦南天的話。
眾人駭然,又有些莫名其妙,圣上剛才不是‘喝醉’了嗎?怎么突然又cha手了?
“圣上!”秦南天臉色變了,極為難看,看著王隆御,顯得有些不明所以。
“南天候,我說楚狂的意思我懂,秦牧確實輸了,認錯吧!”王隆御嘆息一聲,開口道。這聲嘆息似乎是為秦家惋惜,又似乎為自己嘆息,沒人明白王隆御這一聲嘆息的意思!
不過,楚狂卻知道,王隆御之所以嘆息,是他為自己,嘆息自己在劍法上走錯了‘道’。若猜得不錯,王隆御修的就是藏劍術!不然,崖城為何要送這把銹劍給他?還不是為了投其所好!
“可是……”秦南天怔怔地愣了愣神,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前一刻王隆御還對封侯賜賞,為何這一刻卻往‘死’里打壓?
認錯?這可是要下跪磕頭的啊!如此一來,秦家的臉面也就完了。
“咻咻!”
突然,王隆御手微微一抬,兩道劍氣從其指尖射出,直接射在了秦牧雙膝上,秦牧噗咚一聲跪倒在地,跪在了楚狂面前。
“牧兒!”
秦南天急忙上前兩步,扶住了秦牧。秦牧臉色木然,眼神冰冷,充滿了殺意和恨意,如此大辱,反而讓秦牧心里平靜下來,沒有恐懼,只剩下仇恨和殺意。
“楚狂,今日仇,他日報,十倍奉還!”秦牧冰冷地說道,語氣反而變得平淡起來,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來ri你要謝我!”楚狂微微一笑,轉身回到楚老爺子身邊坐下。他自然看得出,秦牧心已入魔,很可能走上一條殺戮劍道,以這小的妖孽天資,成就只會比以前更高。不過,楚狂卻絲毫不以為意,一個合格的對手,也是磨礪自己的試劍石。
他日秦牧真成就了殺戮劍道,不正是拜今日的楚狂所賜?所以楚狂才說來日要謝他。
“圣恩浩蕩,來日秦牧一定報答!”說完,秦牧又把目光轉向了王隆御,語氣不變地說道。
秦南天一聽,身子不由一哆嗦,身子不由躬了下去,心中驚懼不已,暗道,牧兒你糊涂啊!怎敢在太和殿威脅圣上?若圣上一怒,你我就走不出太和殿了啊!
王隆御眉頭一皺,盯著秦牧看了一會兒,隨即笑了笑道:“好!”
秦牧站起身,朝王隆御躬身告退。秦南天深深彎下去腰去,對王隆御說道:“圣上,牧兒年輕氣盛,一時糊涂,我這就回家好好教訓他。”
“去吧!”王隆御把手一揮,微微笑道。
秦南天躬了躬身,隨之也退出了太和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