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
楚狂眼睛微微一瞇,寒光乍現(xiàn),沉聲又問道:“為什么要抓舞彩衣?她與你們斗獸場有沒有什么恩怨,為何抓她?”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楚大少,你就行行好,殺了我吧!”李詢蜷縮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臉色比紙還白,全是汗水。
楚狂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李詢,沒有絲毫憐憫之情,他上世被稱之為劍道狂魔,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怎會有婦人之仁?李詢中了他的碎心劍,只會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中死去。
但就在這時,突然噗的一聲,李詢脖頸處濺起一道血花,李詢應聲而倒,死了。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樹林里不緊不慢走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把劍,不過他的劍并沒有出鞘。
“血殘!”
楚狂看著這個略顯瘦弱的武者,略微有些訝然,這個武者他認識,正是斗獸場的王牌角斗士血殘,他曾經(jīng)觀看過血殘的比賽,那時的血殘只是高階武者,而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血殘卻是一名高階武師。
短短時間內(nèi),實力提升這么快,這的確很讓楚狂意外。但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血殘修煉的是藏劍術(shù)……想到這,他不由心里一怔,莫非血殘‘藏’的不光是劍,還有他的實力?他是故意強行壓制自己的實力,然后突然爆發(fā)出來,一口氣接連突破實力關(guān)卡。
這種強行壓制實力,然后暴發(fā)出來突破的秘法,楚狂也曾見識過,不過他自己并未修煉。凡事,他不喜歡太過壓抑自己。
可是此時,他也沒有心思想這么多了,因為血殘一步步正在向他走來。雖然步子不快,但每走一步,血殘身上的氣勢就強盛兩分,殺意也越加濃烈。
血殘是以殺入道,又是藏劍高手,換成一般武師,說不定此時真的要被他的氣勢和殺意攝了心神,只能任其宰割。
但這事發(fā)生在楚狂身上,卻又另當別論。在上一世,他也算半個以殺入道的強者,自然不懼血殘的殺意,更不懼血殘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血腥氣勢。
楚狂把手中劍一揚,就這樣指著血殘。頓時,血殘腳步便停了下來,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因為有一股凌厲的氣勢撼動了他的心神。
“在我面前玩劍?不自量力!”楚狂冷冷一笑,根本沒有興趣和血殘玩下去,他現(xiàn)在趕著要去崖城救舞彩衣。他這身實力一大半都是拜舞彩衣的血源丹所賜,怎能看著舞彩衣落難?再者,他對舞彩衣還有承諾,替她報仇。
揮手一斬,一道劍氣激射而出。在空中,這道劍氣又分化開來,分化成了九九八十一道劍氣。
武師,已經(jīng)可以把血氣外放,用在劍上,便形成了劍氣。
“劍氣分化?”
血殘毫無表情的臉上不禁動容,冷血如冰的氣勢再也無法保持,寒光一閃,他手中的劍出鞘,劍光連成一片,硬生生將楚狂斬出的劍氣擋了下來。
“你的劍已出鞘,你還有什么底牌?”此時,楚狂并沒有忙著共進,反而停了下來冷冷笑
道。他不能一下子斬了血殘,因為他還要從血殘口中得到舞彩衣的消息。
舞彩衣是被血劍劫走的,血殘實力一下子又提升這么多,他隱隱猜到,血殘可能是斗獸場隱藏的王牌殺手,和血劍之間應該有密切聯(lián)系……
聽到楚狂的話,血殘并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睛,把臉微微一揚,發(fā)出一聲痛苦的shenyin,頸部一條條青筋暴顯出來,面容開始變得扭曲猙獰,身外游走著一絲絲腥紅‘細線’,一股濃烈血腥味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血妖血脈?”
楚狂一怔,腦海中的斬我元神劍更是一陣顫鳴。血妖血脈屬于三千神魔血脈之一,同時也是最為邪惡的十大血脈之一,激發(fā)這種血脈之力后,武者肉身會非常痛苦,猶如萬蟻啃噬一般,但帶來的卻是實力暴增,吞噬敵人氣血等非常強大的能力。
雖說激發(fā)血妖血脈之力后會有一段虛弱時間,但在血脈之力激發(fā)的時候,血殘的實力能堪比武宗級高手。
“死!”
驀然,血殘睜開眼睛,眼眸全是一片血色,十分駭人,聲音更是冰冷,讓人感到靈魂深處的心悸。在這一個‘死’字脫口的剎那,血殘動了,身外游走的一絲絲腥紅‘細線’似的血氣一陣躁動,幻化成了一個血色蝙蝠,血殘速度大增,瞬間就來到了楚狂身邊,一劍斬出。
這一劍毫無任何花俏招數(shù),就是由頭頂斬下。不過,這一劍卻像是蘊含了無窮迷惑,深深吸引了武者心神,讓其挪不動身子。
“血蝙蝠武騰?絕殺一劍?”
楚狂面對這一劍,非但沒有閃躲,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冷笑,轟的一聲,他的周身也被一團血氣包圍,淡淡的血氣之中,蘊含著點點金輝。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必要隱瞞實力了,激發(fā)血脈之力和動用武騰。
但就在楚狂揮劍欲斬的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吸力在拉扯他的血氣,讓他周身血氣運轉(zhuǎn)不暢起來。
生死之間,這一瞬間足以致命。
也僅僅是這一瞬間,楚狂體內(nèi)的斬我元神劍一陣怒鳴,似乎要破體而出,至尊傲骨也是傳來一陣怒意,附在上面的九龍武騰中金龍、黃龍發(fā)出一聲怒吟。頓時,楚狂外放而出血氣中的點點金輝明亮起來,將他外放的血氣染得金光燦燦,釋放出一種強大傲意,將那股吸力隔絕了。
楚狂一怔,沒想到自己這一身原始血脈居然發(fā)生了異變。這個時候,他也猜到,這可能和至尊傲骨有關(guān)。
沒了這股吸力,楚狂揮劍斬出,劍上附有一層金色光澤,這是金龍武騰的武騰能力,無堅不摧之力。
嚓的一聲輕響,血殘手中的劍應聲而斷。然后又見金光一閃,血殘胸前綻放出一多血花。
“你……”
血殘的血紅眸子漸漸恢復清明,身外的血氣也漸漸散去,此時他的臉上全是不可思議,好像到底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輸了!
楚狂冷漠地看了血殘一眼,隨即轉(zhuǎn)身離去。他原本打算從血殘嘴里掏出
一點關(guān)于舞彩衣的消息,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血殘的所作所為都表明,血殘不會和他妥協(xié),只會拼命。
“少主!”
剛出這片小樹林,從天香閣追隨而來的武者隨從終于趕到,從馬上躍下,齊齊向楚狂行禮道,無一不是一臉驚容,若楚狂出了事,他們可就小命不保了。見楚狂沒事,他們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而此時,就在小樹林,有兩個高階武師正看著血殘和李詢的尸體發(fā)‘呆’。這兩個武者站在那兒,好似不存在一般,若不仔細,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們。
他們,正是楚老爺子派來保護楚狂的影衛(wèi),雖然比武者隨從快一步,但卻比楚狂慢了一步。等他們趕到時,血殘和李詢已經(jīng)死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和不可思議。略微停留一會,他們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小樹林中。
“起來吧!”
楚狂沉色說道,然后猛地躍上馬背,兩腿一夾,向崖城方向趕去。
“少主!”
武者隨從皆都一驚,紛紛躍上馬背,追了上去。但跑在前面的楚狂忽然揮手一斬,一道劍氣飛出,將后面武者阻截了下來,他頭也不回地喝道:“回去告訴老爺子,就說我去了崖城,讓老管家照顧好小葉子。”
……
……
楚侯府,楚老爺子的書房。
“混蛋,這個混蛋小子想死嗎?自己一個人跑去崖城?”書房內(nèi),聽了下人的回報后,楚老爺子瘋狂咆哮,憤怒不已。
“家主,影衛(wèi)已經(jīng)跟過去了。”老管家在旁恭聲說了一句。
楚老爺子聽后點了點頭,仍是很憤怒,沉聲問道:“這件事查清楚了嗎?斗獸場那幫混蛋為什么要劫走舞彩衣?天香閣有什么動靜?”
老管家緩緩搖了搖頭道:“目前還不清楚。”
楚老爺子略微沉思了一下道:“老管家,你現(xiàn)在就帶人去崖城,調(diào)集五百龍衛(wèi)軍,影衛(wèi)堂的武者也帶去一半,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狂兒的安全。”
“影衛(wèi)堂也要出動?”老管家一怔。
“嗯。”楚老爺子重重嗯了聲。
老管家沉吟道:“家主,三長老可能已經(jīng)出關(guān),若調(diào)集這么多力量過去的話,我怕落羽城這邊……”
“哼!三長老他翻不了天。”沒等老管家說完,楚老爺子就冷哼了一聲。這件事發(fā)生太突然了,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斗獸場的余孽為何突然對舞彩衣動手?如此一來,不但得罪了楚家和皇家,更是得罪了天香閣。
但現(xiàn)在,楚老爺子也來不及細想這些問題了,眼下,必須保證楚狂的安全才是他的頭等大事。楚狂,可是楚老爺子唯一血脈,若有不測,楚家嫡系也就絕種了。
“是,家主!老奴這就去辦。”老管家身子一躬,退了下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能提醒的他已經(jīng)提醒了,相信家主自有決斷。而且涉及到少主安危,家主如此‘興師動眾’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落羽城最近太不太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