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失蹤的事情突然傳了開去,秦陽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順著梅花鞋印一路追蹤下去,結果卻在一處山神廟前遇到了段若謙等人。
段若謙一看見秦陽,臉就沉了下來,然後就當著衆人的面問他討要他的媳婦兒。秦陽沒找到自己的妹妹,倒是由著這鞋印帶著跑了好幾處,心情本來就很糟糕,結果出門還碰上這茬,於是見面還沒說到三句話,就轟轟烈烈地開打了。
這次段若謙的毒已經全部逼清,內力也恢復了八成以上,而且這次也沒有旁人礙手礙腳,於是兩人對戰,一時之間竟是難分勝負,打的是越來越火熱,衆人都沒有敢上前去阻攔或者幫忙的。
秦陽在跟段若謙對戰的時刻,心裡也越來越吃驚。他這十幾年不間斷地練武纔有了今天的不敗之地,但是段若謙這幾年並沒有像自己一樣醉心武學,甚至江湖上的傳言只是說他厲害,卻沒有其他過多的評價。但是從剛纔對戰的情況下看來,段若謙比起當今的武林盟主也就是號稱江湖第一高手沈千決要厲害的多,至於爲何沒有他在江湖中午武功地位,秦陽打死也不會承認段若謙是因爲低調纔不展露自己的實力這一原因。
而另一邊的花絕宮裡的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本來以爲他們宮主恢復內力之後,基本上已經是無敵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來的大舅子也這麼厲害,當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不過說起來夫人才是人生贏家啊,不管是相公還是兄長,都是這樣的青年才俊,而且武功都獨步武林,但是竟然有人這麼不長眼,竟然會想著去把夫人給拐走了,難道是真的不想活了?得罪魔教就是得罪半個武林,得罪花絕宮就是得罪另外半個武林,這個人的腦子是白長了嗎?
那邊正在纏鬥的兩人打的難分難解思緒萬千,這邊守在旁邊的人也看熱鬧看的興起。但是卻依然有人置身事外。
裴少可蹲在地上,臉上帶著一副改良版的放大鏡,正仔細地辨認地上的梅花印,等到終於察覺到那個腳印的時候,立刻激動的跳了起來:“找到了!找到了!”
聽見裴少可的聲音,衆人都是一愣,然後就紛紛把視線投向了那個蹲在地上的不明物體。
秦陽率先撤回了手,他轉身就往裴少可的地方衝去,段若謙及時收掌,收了架勢轉身飛回花絕宮的陣營。
“宮主。”阿林看見段若謙的視線一直陰陰的落在裴少可的身上,就上前一步說道:“要不要我去幫你把他抓過來?”
段若謙的視線沒有動,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覺得你打得過秦陽?”
阿林的嘴角抽了抽,立刻退了一步:“打不過。”開玩笑,他又不是沒有眼睛,自己宮主都打不過他好麼?雖然說他的輕功確實不錯,但是在秦陽面前班門弄斧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段若謙姑且還念著夫人的情分不至於跟秦陽以及拜月教的人真的動手,但是對於秦陽來說就不一樣了好麼?對於他來說,花絕宮的人就是拐跑他妹妹的罪魁禍首,更不要說本來關係就不怎麼樣了,如果惹惱了他,那就不會是點到爲止了。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樣不管了?”既然得不到消息,那麼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可是來之前明明就當著其他暗衛的面說了要把夫人帶回去的,尤其羅琦好像還當真了。就這麼回去,一會兒一定會被羅琦還有龍墨笑死掉了。
段若謙掃了阿林一眼,然後陰惻惻地說:“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會來事呢?”
阿林一愣,臉莫名紅了:“那宮主的意思是?”
“我們就跟在他們後面,反正今天我不找到夫人,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誰是你夫人?”那邊秦陽也是滿臉陰沉。他剛纔轉身的時候特意留了破綻給段若謙,但是段若謙卻並沒有乘勝追擊,而且秦陽心裡也清楚,段若謙在跟自己決鬥的時候也留了餘地。是看在秦洛的份上纔不想趕盡殺絕麼?還是別的什麼?秦陽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不論是因爲什麼,肯定跟秦洛脫不了干係。
想不到他堂堂拜月教的教主,竟然還要靠自己的妹妹纔能有這個面子,這種心情,你們隨意感受一下。而且你以爲就算秦陽知道段若謙不想對自己下重手,他還會高興的起來麼?簡直是更加生氣了好不好?
尼瑪如果你再渣一點,如果你再狼心狗肺沒心沒肺一點,那麼他就有理由強行把秦洛跟段若謙拆開了好麼?呸呸呸,什麼叫拆開,兩個人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好不好?
段若謙擡起頭來看向秦陽,那張臉明明跟秦洛一模一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是他個人的主觀因素在作祟麼?總之,段若謙無法對著這張臉也同樣和顏悅色就是了。
“鄙人的夫人自然是令妹,這一點毋庸置疑。”段若謙的話擲地有聲,讓旁邊的花絕宮暗衛們紛紛在心裡鼓掌外加叫了一頓好。
就是喜歡宮主這麼耿直,真的是太棒了,很值得獎勵一朵大紅花。
秦陽的淡定很快就要裝不下去了,剛剛要發作,卻被剛剛站起來的裴少可給按住了。“你先別急,你還是先問問他是怎麼知道小洛失蹤了再說吧,搞不好這個也是一條有用的線索,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的事情確實有些亂,各種事情錯綜複雜,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圈套,試圖引誘你們兩個,然後將你們一網打盡。”
秦陽聽了裴少可的話深覺有理,他擡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少可,輕輕地嘟囔了一句:“看不出來,你的腦子竟然有沒有進水的時候。”
裴少可擡起頭來對著秦陽齜牙咧嘴:“你說什麼?”
秦陽不理會裴少可,轉過身去對著段若謙說道:“這個問題我先不跟你爭辯,你先回答我,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洛兒失蹤了?”
段若謙輕聲“哼”了一句,心說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有人大清早的就往花絕宮送飛鏢好不好?拔出來一看才知道里面是一封信,信上明說了秦洛失蹤的經過,以及拜月教此刻追查到的行蹤。段若謙打開信一看,都顧不得分析是不是陷阱,就帶著人馬往這山神廟直奔而來,出發之前還引起了羅綺的巨大不滿。不過現在看來,事情確實有些蹊蹺。
段若謙轉過身來跟阿林對視了一眼,今天他出門急,其他人手都被派出去查看別的事情了,身邊的心腹就跟著一個阿林。羅綺是不滿段若謙越來越因爲女人而喪志,所以不肯跟來,至於龍墨,那傢伙回了初琴谷,據說是什麼藥材該收了。
好在阿林也是個懂眼色的,頓時就上前把今早上收到的那封信還有飛鏢都送了過去,還對著拜月教的人客氣的解釋了一番,順便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們真的是因爲擔心夫人的下落纔會衝出來的好麼,所以不要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任何敵意以及別的其他的什麼意思。你們是我家夫人的孃家人,自然也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你們哪裡用的到人,儘管吩咐,只要能讓我們找到夫人,就算最後帶不走她我們也是高興的。
聽了阿林的話之後秦陽的臉色總算有些緩和,他冷靜地掃了一眼段若謙,然後冷冷地說:“我只是怕有些人說的比唱的好聽,但是真正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別等我們找到人了之後,就開始想要從中鑽空子。”
段若謙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索性把阿林給叫了回來,自己上前去跟自己的大舅子打交道:“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救人比較恰當,我段若謙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包藏禍心,我們都是爲了秦洛好,所以要不要合作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陽聞言就不說話了,倒是一邊的裴少可接過了話茬勸秦陽,道:“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小洛和我爹的下落,至於其他的陰不陰謀,我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我們跟花絕宮聯手的話,自然也不會怕他們。”
秦陽冷眼掃了掃裴少可,裴少可自覺噤聲,無語地做了一個自覺閉嘴的動作,低下頭去不說話了,心裡卻在瘋狂的吐槽。妹妹都找不到了,還要顧及自己的臉面,真的是太幼稚了,還是一教之主,真不知道是吃什麼才長到這麼大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其實秦陽不是不懂這些道理,但是一開始他的架子就端的足夠高,要他一時之間放下身段去接受段若謙的建議,讓他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他也知道如果再不盡快的話,對方很有可能就會對秦洛下手。
既然能清楚的掌握他們拜月教的行動,並且能夠去給花絕宮通風報信,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而且那人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引起兩方的衝突,隨便讓兩邊的人馬開始決鬥,他好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
跟讓不知名的人得逞比起來,這點面子又算什麼,秦陽陰沉著臉,終於僵著脖子點了點頭。“我同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