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恆昌的表情太詭異，段若謙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他吊的飛起，胸口像是被揪住了，窒息般的疼。
裴恆昌的眼睛瞇了起來，三番兩次欲言又止，搞得秦洛他們的心都提了起來。
良久，裴恆昌纔看向秦洛，道：“你真的中了斷魂掌？”
秦洛簡直莫名其妙，“對啊，你不信？”
“可是從你的脈象來看，你並沒有中斷魂掌的跡象啊，心脈都好好的，看上去並沒有受過損傷的樣子。”
秦洛翻了個白眼，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他們說是小飛救了我，你看，”秦洛一把扯下她額頭上的絲帶，露出了那個鳳凰的痕跡，“自從我醒過來之後，額頭上就有了這個東西，然後身體也迅速恢復了。”
裴恆昌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震驚：“小飛？難道是那隻聖獸？”
秦洛點了點頭，對著牀頭輕輕呼喚了一聲，小飛就凌空踏起，躍上了桌子，停在了秦洛的面前，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秦洛的手背。
秦洛笑嘻嘻地把小飛抱進懷裡，指著小飛頭上一模一樣的印記給他看。“師父，你看，您見多識廣，可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裴恆昌的喉嚨鼓動了一番，艱難地吞下口水，道：“不是吧，你們已經訂了血契了啊。”
段若謙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血契？”
秦洛則是一臉茫然，什麼是血契，能吃嗎？多少錢一斤？
羅綺的表情凝重，看向裴恆昌，問道：“可否請前輩告知，這血契到底所爲何物？晚輩最近查閱了很多書籍，但是對聖獸和血契這類事情的記載都寥寥無幾。”
秦洛表示她也特別想知道，於是就看向裴恆昌，眼裡都是滿滿的求知慾。
裴恆昌搖了搖頭，道：“這個一會兒再說，若是你真的跟聖獸簽訂了血契的話，那麼你的身體之後就會百毒不侵，聖獸血是療傷聖物，多少人求都求不到，據說服用了之後就能延年益壽，內力大增。”
居然這麼管用？秦洛瞪大了眼睛看著懷裡的小飛，顯然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在無意之中養出了個逆天的存在。“就他？那我的內力爲什麼還是那麼微弱。”
裴恆昌嗤笑一聲：“你原來有內力？”
怎麼這樣，歧視外來人士嗎？秦洛覺得很沮喪，看向裴恆昌，道：“那好吧，這個先不說，少可哥說我的體內還有餘毒，還讓你給我解毒，這總能說明傳說都是假的吧？”
這下輪到裴恆昌驚訝了，他看向秦洛，問道：“你的體內還有毒？爲什麼我沒有查出來。”
秦洛：……
你們一家人是在逗我嗎？秦洛特別想翻個驚天大白眼給他以表示自己的鄙視。
段若謙道：“有的，據裴兄說是一種叫木紅菱的毒。”
“木紅菱？”裴恆昌七手八腳地把秦洛拽了起來，然後讓她站起來轉了個圈，見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還沒有到超量的地步。”
秦洛心說廢話，“怎麼，你還想超量？”
“不不不，爲師不是這個意思。”裴恆昌連忙擺手，“我的意思是……難怪剛纔我用平常的方法沒有看出你中了什麼毒。我還想說你明明沒有中毒，爲什麼還那麼火急火燎地想要找我呢。”
段若謙道：“前輩，那依你看，洛兒現在的狀況到底如何呢？”
裴恆昌擡眼看了看段若謙，不知道剛纔哪句話惹著他了，他現在的臉色居然很難看，語氣也沒有剛纔好了。
秦洛伸手去扯段若謙的衣服，被裴恆昌都盡收眼底，他想起來剛纔的那副態度，估計惹段若謙不滿了，以爲自己在敷衍？
有意思，這年輕人看上去對自己的徒弟用情頗深啊。
“洛兒既然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質，那麼木紅菱對她的影響就不太大，至於之前看上去那麼嚴重，估計是因爲之前體內累積的毒素太多，所以癥狀有些嚴重罷了。”裴恆昌的眼底居然還帶著笑意，“而且據我所知，她已經連續喝了好久的藥了吧，是你在幫她調理嗎？”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羅綺說的，眼底的讚賞遮不住。
羅綺愣了愣，突然覺得臉熱。“是的，是晚輩照著貴公子的配方幫夫……幫秦姑娘熬的藥。”
裴恆昌哈哈大笑，說：“別謙虛了，我知道少可那小子的斤兩，他姑且開了藥方，但是具體操作什麼的，還是要靠你。不錯，後生可畏啊。”
裴恆昌被稱爲醫仙，那就說明他的醫術確實高超，能夠得到裴恆昌的稱讚，對於大夫來說應該能算的上是無上的榮耀了。
段若謙又問：“前輩的意思是洛兒現在身體很健康，用不著解毒？”
裴恆昌斜眼看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說她影響不大，但沒有說完全問題。”
段若謙臉都氣紅了，差點沒有掀桌罵人，如果秦洛沒有及時按住他的話。
秦洛也覺得自己快被這個師父逼瘋了。“您有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不說完就算了，還用說些讓人誤會的話，段若謙能不火嗎？
裴恆昌道：“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秦洛：……
裴恆昌又道：“相信少可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木紅菱本身不是毒物，所以聖獸血也沒有能將其排清。如果木紅菱不過量使用的話，就不會出大事，當然木紅菱跟另外幾種藥物接觸過後可能會引發一些特殊的反應，可能會傷及脾臟。但是小洛現在有聖獸護體，所以並不怕那些藥物。而且聖獸血會中和其他藥物的藥性，木紅菱最後也會被排出體內，難道你最近都沒有發現你熬的這些藥對小洛的影響越來越小了嗎？”
羅綺點了點頭，道：“我確實發現秦姑娘體內的毒素拍清了不少，但是裴少可說的太過嚴重，晚輩怕會出意外，所以不敢耽擱。”
要知道如果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段若謙絕對會瘋的，他一瘋起來誰都擋不住，真的是特別可怕。
裴恆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少可對這些也總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才心下沒底，想要找我確認罷了。”
羅綺道：“尊公子其實很優秀。”
裴恆昌的眼底寫滿了滿意，可是表面上卻說：“哪裡，這位……”
“哦，晚輩羅綺，花絕宮左護法。”
“嗯，羅姑娘纔是妙手仁心啊，我家那不肖子還要對向羅姑娘血洗啊。”
秦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都拍完馬屁了嗎？”
其他三人：……
“如果馬屁拍完了的話，介意我問幾個問題嗎？”羅綺見他們都不說話，於是主動開口道。
段若謙看了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裴恆昌見自己家徒弟這麼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就想笑，但是很快秦洛就瞪了過來，裴恆昌在心裡說有些日子沒見，脾氣大了不少啊！不過到底還是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只是忍著笑問道：“嗯，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
秦洛撇了撇嘴，正色道：“咳咳，第一，我的身體既然不會有問題，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以後都不用吃藥了，而且別人的毒都對我無效了？”
裴恆昌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他低頭掃了被秦洛抱在懷裡的小飛一眼，道：“聖獸現在還在成長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休息，平時多喂他吃點東西，也可以喂些珍稀藥材之類的，他會長的更快，那麼對你的價值就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