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洛和段若謙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深夜了,秦洛趴在段若謙的背上,止不住的打呵欠。
之前就跟他說了要早點回去早點回去,可是沒想到段若謙要瘋起來比她還要癲狂。明明只是說好了去聽個評書,結(jié)果就聽上癮了怎麼叫都不起來。氣的秦洛踩了他好幾腳,然後瘋狂點了很多茶水和吃食來報復(fù)他。
你們說說他,要聽故事的話不知道來找我麼,那什麼伊索寓言啊格林童話的簡直就是分分鐘張口就來,如果你還不想聽我還可以給你講紅樓水滸各種小說。至於去那個什麼樓裡聽人家說的口沫橫飛的,而且他說的還是別人的家長裡短,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值得聽的!
你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的大媽!
身爲(wèi)一個堂堂的武林正派的大人物,愛好竟然是去聽那些八卦,真的特別崩壞形象,你這樣的話要你的那些粉絲們怎麼想!
秦洛又打了個哈欠,果然地閉上眼睛趴在他身上睡覺。
段若謙感覺到她的動作,刻意將速度稍微放緩,帶著她往客棧掠去。
夜深露重,就算現(xiàn)在的季節(jié)不是特別涼,但是秦洛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所以該注意的事情還是注意的比較好。
等到段若謙回到客棧的時候,秦洛果然已經(jīng)陷入了重度睡眠。段若謙從窗戶邊跳進了房間,把房裡的羅綺和春淺嚇了一跳。
段若謙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不要大聲喧譁,抱著秦洛就往牀邊走去。
其實他是故意在磨時間,等秦洛玩累了再回來,這樣她就沒有精力去想那些該要面對的事情。這些棘手的事情交給他來解決就好,剩下的那些輕鬆快樂的事情倒是可以跟她分享。
幫她蓋好被子,然後伸手把小飛從腳邊抱了起來,笑嘻嘻地衝著羅綺道:“走,帶我去看看那兩個人。”
羅綺點了點頭,看向春淺,道:“你是要留在房裡還是跟我們一起?”
春淺看向秦洛,見她家小姐已經(jīng)睡著了,估計留在房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
羅綺笑著點了點頭,道:“隨你。”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春淺露出一副八卦的樣子。
段若謙點了點頭,輕輕揮滅了房內(nèi)的油燈,帶著房內(nèi)的人離開。
在段若謙帶著人離開的那一剎那,秦洛就把眼睛睜開了。就算之前已經(jīng)模模糊糊得睡著了,可是到底還是心裡藏著事,被段若謙那麼一擺弄她就醒了。
她知道此刻一定會有暗衛(wèi)在看著自己,段若謙還沒有那麼心大到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而段若謙爲(wèi)什麼要把自己哄睡著再去審人,這裡面的原因不用深想就能猜得透。秦洛一邊覺得段若謙把自己的承受能力看的低了,一邊又覺得心裡暖暖的。
如果自己現(xiàn)在溜出去還是一定會被抓包,反正今天逛了一天也累了,秦洛爬了起來,在暗衛(wèi)們的幫助下叫了熱水,洗漱完之後果斷得換衣服睡覺。
既然段若謙不願意自己插手,那她還是不要管好了。她本身就是一個累贅,就不要去給他造成其他的麻煩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把春淺叫過去的用意是什麼,嗯……還是等明天再找機會問吧。
秦洛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漸漸地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而在另外一間廂房內(nèi),燈火通明。段若謙龍墨以及該到的人都到了,除了龍豔豔。因爲(wèi)龍豔豔也是屬於跟秦洛一個級別的人,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她來操心。
那兩個之前在街市對秦洛出手的人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系列的嚴(yán)刑逼供了,龍墨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guān)那批財物的下落,就是之前阿林去盯著的那處院落。不過再往後的計劃,他就問不出來了。
段若謙看著那兩個人冷冷地笑,卻始終不發(fā)一言。
龍墨皺了皺眉,問他:“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段若謙擡頭看了他一眼,道:“這兩個人已經(jīng)問不出來什麼了,他們也不過是被拿來試探我們的棋子罷了。”
“……”答非所問轉(zhuǎn)移話題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羅綺在他們的身上翻了一會兒,搜出來一堆毒藥,“居然還有蝕骨散,宮主……”
段若謙點了點頭,羅綺的臉色果然就變了,她把那些藥物小心翼翼得收好,然後從懷裡拿出了別的什麼藥物,一人一顆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那兩個人本來就已經(jīng)快要被揍的面目全非了,這次又吞了羅綺的藥,不知道要被折騰成什麼樣子。暗衛(wèi)們放開他們,然後站在旁邊用很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們。
嘖,又一次淪爲(wèi)左護法的試驗品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悲慘。
春淺看著被扔在地上一直不斷咳嗽的兩人,表情微微有些蒼白。旁邊的暗衛(wèi)看見了,關(guān)心地問她:“春淺姑娘,你沒事吧?”
因爲(wèi)春淺是夫人手下的人,所以花絕宮的人對她都還算客氣。
春淺搖了搖頭,像是不忍再看的樣子。暗衛(wèi)們連忙安慰她,“若是春淺姑娘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早點回去歇著吧,今天也忙了一天了。”
春淺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看段若謙,沒有說話。
段若謙的嘴角微微揚起,道:“不敢看的話就回去休息,還希望春淺姑娘不要去你家小姐面前說這些。”
春淺點了點頭,道:“請段宮主放心,春淺絕對不會向我家小姐泄露半個字。那春淺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春淺告退。”
說完之後就退了出去,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蒼白。
羅綺看著春淺落荒而逃的背影,情不自禁勾出一個冷笑:“裝的還挺像。”
拜陽教既然身爲(wèi)魔教,那就說明其審問犯人的手段一定不會比他們寬容到哪裡去,而他們現(xiàn)在這會兒並沒有用重刑,她卻一臉接受不了的模樣,簡直就是假的可以。
段若謙掃了羅綺一眼,道:“不裝的像一點怎麼能趁機躲出去。”
龍墨看向段若謙:“你故意帶她進來看的?”
段若謙點了點頭,卻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叫來兩個暗衛(wèi)嚴(yán)密監(jiān)控春淺的一舉一動,然後就轉(zhuǎn)身面對著那兩個人。“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當(dāng)真不知道他們下一個目標(biāo)是誰?”
那兩個人幾乎恨不得就這樣昏過去,那樣也好受一點,但是羅綺不知道給他們餵了什麼藥,他們明明痛的要死,可是神智卻是異常清醒。
兩人同時搖頭,一邊咬緊牙關(guān)不肯鬆口。
“很好。”段若謙露出一個冷笑,道:“來人,給我把他們的衣服剝了,再給我掛到城牆上去。”
衆(zhòng)暗衛(wèi):……
他們的宮主現(xiàn)在的口味越來越重了,真的越來越得罪不起了。
段若謙皺了皺眉,道:“怎麼?還愣著幹嘛,需要我親自動手麼?”
那當(dāng)然不需要!誰敢要你親自動手啊是不想要命了麼!幾個暗衛(wèi)集體上前,手剛碰到他們的衣服,又爲(wèi)難地退回來。
“宮主,左護法還在這裡呢,這……不太好吧。”
就說哪裡怪怪的,雖然說左護法一直是大家眼中的“兄弟”,但是她好歹也是個女的吧?而且現(xiàn)在阿林變的那麼奇怪,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了,回來會不會發(fā)瘋這跑過來這我們決鬥啊?
雖然說阿林只是左堂主,但是他的武功是花絕宮裡面除了宮主之外最好的了好麼?萬一被他揍死了可怎麼辦!
段若謙微微一笑,道:“你們擔(dān)心什麼,如果羅綺真的不小心看到了的話,該擔(dān)心自己性命的人的又不是你們。”
聽到段若謙這樣說,衆(zhòng)暗衛(wèi)紛紛頓悟,對哦!這裡明明有兩個替死鬼啊!他們到底在怕什麼,先不說左護法會不會放過他們,就是阿林也要把他們活生生折磨死去!
於是暗衛(wèi)們紛紛上前,打算脫他們的衣服。
那兩個人立馬開始掙扎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就算是混邪教那也是需要面子的好不好?這全鎮(zhèn)子的老百姓可是有好多認(rèn)識他們的人,如果被他們看到了的話,那他們死後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他們的祖先?
“哎,你亂動什麼?我們又不是要對你怎麼樣,至於這麼一臉被採了花的模樣嗎?”
“就是!要採也不會採你!”其他暗衛(wèi)附和。
那必須的,暗衛(wèi)一手把那人緊緊揪著褲腰的手拍開,大逆不道地回答道:“沒錯!要採也要採夫人那樣的好麼!”
夫人這樣的簡直就是他們的理想的夢中情ren!
“……”衆(zhòng)人紛紛離他遠(yuǎn)了一些,以免被波及無辜。
羅綺坐在桌邊喝茶,輕輕地吹了吹茶麪,眼睛對他充滿了同情。
嘖,這種話也敢說,腦子是被粑粑糊住了麼?沒看到他們宮主的眼神都變了啊?
本來正脫衣服脫的興奮的那個暗衛(wèi)感覺到不對,擡起頭來就解釋:“宮主饒命,屬下的意思是讚美咱們夫人的仙人之姿!”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段若謙就冷著臉丟出來一個茶杯,正好砸在暗衛(wèi)的腦門上,當(dāng)場見血。
段若謙冷冷地開口:“來人,把他的衣服一齊脫了,給我掛到集市中心,過兩日就是廟會了,就讓大家來好好欣賞欣賞他們。”
暗衛(wèi)們頓時一擁而上,“是。”那種事情放在心裡面想想就好了啊,竟然還敢不要命的說出來,真的是活該被揍!
然後就在大家準(zhǔn)備大義滅親的時候,其中一個被脫的只剩下褲頭的犯人開口了:“……我,我說。你們不要脫了。”
孃的!這是什麼名門正派,用刑什麼的就算了竟然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逼迫他們就範(fàn)!而且對待外人是這樣就算了,竟然連花絕宮裡的人都不能倖免,簡直就是太BT了!
段若謙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衝著羅綺點了點頭,羅綺笑著吩咐道:“來人,帶去另一個房間,好好審問。其他人繼續(xù)。”
於是那人就被帶到了另一間房間,那人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傷口,無奈道:“我都說我要招了,你們還不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暗衛(wèi)擺了擺手,道:“先不給你,等我們聽聽看你說的消息是不是我們想要的,如果不是我們想要的話我們還要再來脫一次,還是不要麻煩了。嗯,你還是快說吧,天氣怪冷的,再不說的話我們就直接動手了啊。”
那人無語凝噎,只好用手臂環(huán)住自己,縮在角落裡開始交代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還要在空閒的時間琢磨一下,自己給他們的消息是不是值得的。簡直苦逼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而另一邊,見到有人已經(jīng)妥協(xié),那人就待不住了,在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刺激下,那人果然也要招了。
段若謙滿意地點了點頭,把人丟給下屬,自己帶著龍墨出去了。
龍墨無語地看著那個一開始被段若謙打傷的暗衛(wèi)突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羅綺面前去領(lǐng)銀子,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花絕宮出來的人,果然還是不怎麼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