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阿素一直唧唧咋咋的陪著張逍遙說話,可能是太久沒有人陪她了,難得有人聽她說話,她一刻都停不下來。
張逍遙幾次想打斷阿素,想和她說清楚,但每次看見阿素興奮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今天天色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張逍遙恢復的不錯,見阿梨乾活吃力,便幫著阿素幹活,二人有說有笑,也不覺得辛苦,一直到晚上,張逍遙都沒想起來要走的事情。
第三天,阿素要去塘鼓寨換些日用品,留張逍遙一個人在家,張逍遙幾次都想一走了之,但每次到了門口,腳下確像有千斤重一般,怎麼都擡不起腳。
“還沒有與阿素打過招呼,就這樣一走了之,也太不禮貌了。”
“相公,我回來了!”
屋外傳來阿素的聲音,張逍遙連忙跑了出去,看見張逍遙還在,阿素開心的撲了過來。
“你,你果然沒走,阿素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看著阿素氣喘吁吁的樣子,張逍遙心有靈犀,她應該是跑回來的吧。
想到這兒,以及這幾天的點點滴滴,張逍遙心情激動,忍不住親了阿素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紅著臉,把頭扭開,不敢再看阿素。
阿素嫣然一笑,比張逍遙更加大方,緊緊抱著張逍遙,好似擔心他就此不見。
夕陽西下,一雙少年男女,佇立在竹樓之中,好一副溫馨浪漫的畫面。
第四天,上午。
阿素在門外準備早飯。張逍遙坐在屋內,看著旁邊的漢服,臉上陰晴不定。
“要留在這兒過一輩子嗎?還是去找張大俠拜師學藝?”
張逍遙一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靈光一閃:“有了,我可以帶著阿素一起去找張大俠拜師學藝!”
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沒有考慮太多,高興的把漢服換上。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吵雜聲。
張逍遙連忙拿了一柄苗刀,衝了出去。
只見一羣苗人,半圍著阿素,噼裡啪啦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阿素!”
張逍遙怒吼一聲,衝到阿素面前,把她攔在身後。
隨即,對著前面的苗人大吼道:“你們想幹什麼?”
阿素拉了拉張逍遙的衣袖:“他們是塘鼓寨的長輩!”
塘鼓寨的人剛纔被張逍遙先聲奪人,本還有點沒底,現在見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頓時放下心來
塘鼓寨的寨主吉自大聲道:“阿素,神婆說了,你的煞氣已經侵擾到了蛇神,你再不離開,蛇神會怪罪我們寨子的!”
阿素小聲道:“阿素已經嫁人了,你們不是說阿素嫁人了,就不趕阿素離開的嗎?”
吉自冷笑一聲:“嫁人?你這個鬼樣子,誰會娶你!今天再不離開,就不要怪我們動手了!”
阿素淚眼婆娑的說道:“真的,阿素真的嫁人了!”
說著,扯著張逍遙的衣袖:“他就是阿素的相公,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吉自眼睛一轉,喝道:“漢家小子,你是阿素的相公?”
張逍遙看看吉自,又轉過頭看看阿素,只見阿素眼見一片哀求。
既想說‘是’,又想說‘不是’,確怎麼也開不了口,思緒混亂,頓時呆立在當地。
“哼!”
吉自上前一步,指著阿素喝道:“看見沒有,這個時候了還想說謊!給你半個時辰收拾東西,時間一到,就把你的房子燒了!”
阿素聞言,看了看張逍遙,見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臉色頓時一片煞白,心如死灰。
“嗚…嗚……”的哭出聲來。
這些苗人一臉的厭惡嫌棄,並沒有人可憐阿素。
張逍遙這纔回過神來,揮著苗刀,把吉自嚇退。
吉自色厲內荏:“你幹什麼?想找死嗎?”
張逍遙握緊苗刀,心也不慌了:“不準你欺負阿素,你憑什麼燒她的房子?”
“就憑我是塘鼓寨的寨主!”
吉自冷眼看著阿素:“神婆好早以前就說過,阿素煞氣逼人。果不其然,她三歲就剋死父母,八歲就剋死兄弟,十二歲的時候,連她婆婆都剋死了!”
“現在阿素十五歲了,神婆說了,她再不離開,剋死的就會是我們塘鼓寨的人!”
“我還沒用問你,你又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塘鼓寨的事情!”
看著梨花帶雨、臉色蒼白的阿素,張逍遙一陣自責,不在猶豫:“我是阿素的相公,阿素的事,我當然要管!”
此言一出,圍著的苗人頓時一片譁然。
“阿素都敢娶,他不怕被剋死嗎?”
“就是,阿素那麼醜,那麼嚇人……”
……
只有阿素慢慢止住哭聲,望向張逍遙。
張逍遙看著阿素,笑著點了點頭,阿素頓時破涕爲笑。
張逍遙一手拉著阿素的手,一手舉起苗刀,看著吉自高聲道:“我是阿素的相公,我看你們誰敢燒我們家的房子!”
吉自與幾個族老互相看了一眼,忽然一腳踹出,正中張逍遙的胸口,一腳就將他踹飛。
吉自哈哈大笑:“我還以爲是哪來的高手,原來是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也敢來老子面前充大頭!給我把他捆起來!”
阿素見張逍遙被踹倒在地,連忙跑過去護在他身邊。
張牙舞爪的看著衆人,厲聲道:“誰敢過來,我做鬼都不放過他,天天晚上去敲他的家門!”
衆人聽多了阿素身懷煞氣的傳說,一時也不敢上前,生怕沾惹上了。
吉自拿著苗刀,竄了過來,一臉兇神惡煞。
阿素死死的盯著吉自,聲音尖銳:“吉自,你要是敢動他,我就化作厲鬼,纏到你家破人亡!”
想起阿素的那些傳聞,被阿素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吉自也是心頭髮麻。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殺了他!”
阿素抹掉臉上的淚水,小心的扶起張逍遙。
“我走!”
張逍遙咳嗽兩聲,咳出一口鮮血,總算是好受一點,聞言連忙喊到:“阿素?”
阿素溫柔的幫張逍遙擦掉嘴邊的血跡:“沒關係的,以後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吉自見狀,冷哼一聲,收起苗刀:“我們走,一個時辰後再來!”
說罷,帶著衆人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