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白煉思量良久, 忽然看向謝一塵,心里有些忿忿的不服氣,嘴里卻說:“好!既然邵宮主這樣說, 簫某就算不練七煞魔功也不想錯失良人。謝一塵, 放人吧!”
謝一塵愣了一下, 他竟然放棄找邵千落要回七煞魔功的殘本?他究竟在想什么?
簫白煉身后的姬小晴聽到這話, 強(qiáng)忍著心痛的感覺, 上前兩步在他身邊停下,“教主,你……”
簫白煉壓低聲音道:“別忘了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本座什么。”
“可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你!”姬小晴忍無可忍地指著邵千落沖他吼道。
謝一塵看了看二人, 淡淡說道:“你倆之間的協(xié)定,我并未同意。”
說著就拉起邵千落的手往回走, 天闌宮眾人立馬準(zhǔn)備搶回自己的宮主, 簫白煉也對魔教眾人揮了下手。
邵千落見到天闌宮的人欲上前, 轉(zhuǎn)身直勾勾地看著左右護(hù)法。戴瀅看了藍(lán)茗一眼,藍(lán)茗抬手制止了宮中眾人的腳步, “宮主之命不可違。”
謝一塵冷冷看向簫白煉,“還想以多欺少?”
話音剛落,點星谷莊園內(nèi)走出一人,正是謝母,見到眼下情形, 含笑說道:“簫白煉, 你魔教雖然人多勢眾, 卻應(yīng)該知道點星谷也不是好欺負(fù)的。莫說是你單單一幫魔教的烏合之眾, 就算白道群俠到此都要給老娘些面子。現(xiàn)在這些后生晚輩怕是忘了我們這些老東西了, 是吧?”
簫白煉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是久不聞世事的謝夫人。簫某依稀記得當(dāng)年聽師傅他老人家說過, 謝夫人在嫁給謝谷主時曾立下重誓,此生絕不再過問江湖中事。難道謝夫人今日要違背當(dāng)日諾言?恐怕即使晚輩沒意見,白道武林那幫偽君子也不會放過夫人的。”
謝母哦了一聲,看看自己兒子,笑道:“簫教主此言差矣!老娘今日管的不是江湖中事,而是兒子的終生大事,既是家事!”
簫白煉自知如若連她都出面管這事,恐怕自己確實一點兒勝算都沒了。猶豫一陣說道:“聽聞謝谷主這些年為白道做了不少好事。谷中興建揚善居,困了不少□□武林的頂尖高手在這里。想以善心感化眾人,簫某也算□□武林里有些名望的人。很想聆聽兩位的教誨,不如讓簫某留下如何?”
謝一塵有些不耐煩了,看了他一眼說:“你不夠格。”
簫白煉:“謝一塵!你……”
謝一塵負(fù)手說道:“揚善居的人,最起碼個個能與謝某打個平手。”
簫白煉臉色很難看,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還不足以危害武林?或者說他們只囚禁那些武功更高強(qiáng)的□□同類?
謝母笑了笑,順著兒子的話說道:“的確!簫教主還是請回吧!不妨再練幾年功夫再來。”
簫白煉奈他們不何,加上天闌宮兩位護(hù)法似乎十分忌憚邵千落,只好作罷!轉(zhuǎn)身忿忿地帶著魔教眾人揮袖而去。
邵千落這才又轉(zhuǎn)身看著藍(lán)茗,“師傅,請你派人回天闌宮取來那本殘本,交還魔教。另外……花百里是聽命于我,之前的事不要為難他和他徒弟。他于我有功,還是還他自由身吧!”
藍(lán)茗無奈應(yīng)了聲:“是!”
謝一塵伸手拉著邵千落準(zhǔn)備回去,藍(lán)茗在他身后淡淡說道:“謝少谷主,今日天闌宮眾人尊了宮主之命并未為難你點星谷。但希望你善待宮主,否則……”
“放心!”謝一塵沒回頭,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回到莊園前院,謝母才走到兒子身邊低聲說:“這事恐怕還沒了結(jié)。簫白煉必定會將你與未來兒媳婦的事宣揚出去,只怕還有場硬仗要打。”
謝一塵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什么,問他娘:“揚善居里的人你是白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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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白煉帶著魔教眾人離開,一行人目標(biāo)太大,因此他遣散眾人后只留下兩位護(hù)法。
這時姬歡城才問出心中疑問:“教主,為何你如此忌憚謝鶴軒的夫人?”
簫白煉白了他一眼,罵道:“你在江湖上真是白混了這許多年,恐怕心思都放在柳義揚那廝身上了吧?你不知道謝鶴軒的夫人是誰?”
姬歡城沉默,簫白煉這才說道:“謝鶴軒的夫人乃是西域魔宗花影派的圣女。當(dāng)年下嫁謝鶴軒時還引起了武林好一陣動蕩,她當(dāng)初立下重誓才令此事平息。沒想老子如是,兒子也如此!謝一塵這是要效仿他爹?”
姬歡城在心里暗道,人家恐怕也不過是兩情相悅而已。
簫白煉猶豫一陣道:“你讓你手下的人去將這消息散播出去。本座倒要看看謝一塵如何接招!”
姬歡城領(lǐng)命離開,姬小晴走到他身邊,低下頭問:“教主真的打算這樣?其實邵千落她……”
“住嘴!”簫白煉轉(zhuǎn)過身,狠狠咬了下牙。她想說的,他不是不明白,但……
姬小晴見他吼自己,心里很委屈,唯有說道:“教主的事,屬下不再過問。”說完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簫白煉皺了下眉,伸手拉住她問:“去哪?”
姬小晴眼眶紅紅的,“回總壇。屬下功夫?qū)嵲诓顝?qiáng)人意,只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留下不如回去,在總壇替教主看著那里的事也比留在這里強(qiáng)。”
簫白煉嘆了一聲,心里怪怪的。這些年姬小晴在他身邊的確替他做了不少事,若說不喜歡她吧!好似又不全是。見她這樣一副委屈的樣子,他的心也有些不安。
“算了!”簫白煉道,“總壇有長老看著,你留下吧!”
姬小晴忍不住流下眼淚,倔強(qiáng)地說:“教主心里只有邵千落,讓屬下留下難道是想看屬下難過?屬下不愿留下。”
簫白煉:“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隨你!”
姬小晴轉(zhuǎn)身離開,簫白煉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背影。女人真是麻煩!為什么喜歡的不喜歡他,不喜歡的又這樣癡情。受了這么大委屈,她竟然都沒在自己兄長面前哭訴一句。姬歡城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晚分舵之中發(fā)生的事,她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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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星谷中,謝鶴軒將兒子叫到自己書房,又叫來兩個弟弟與夫人。
五人沉默一陣,謝鶴軒的二弟謝鶴文道:“大哥,這事與其讓魔教替咱們說,不如咱們自己說。”
謝鶴軒點頭,“我也這么想著。”
謝鶴翔也十分認(rèn)同,“那就現(xiàn)在寫請柬吧!盡快派發(fā)出去,拖著只會誤事。”
謝鶴軒抬頭看看自己兒子,“塵兒,你意下如何?這是你自己的終生大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謝一塵淡淡看了幾人一眼,說道:“她已同意。”
謝鶴軒對兩位弟弟使了個眼色,二人立馬出去張羅事宜。謝一塵起身回自己的園子,剛走到門前便見到邵千落從書房里出來,臉上有些污漬。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擦了一下,問:“做什么了?”
邵千落見他手上黑漆漆的,才知道自己臉上很臟,卻一點兒都不在意,“給你做吃的啊!”
謝一塵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書房,里面居然擺著一碟糯米糍。他邁步走進(jìn)書房,端起來細(xì)細(xì)看了一陣,拿起一塊放到嘴里,這味好熟悉啊……
他看著門前站著的邵千落問:“你做的?”
邵千落點頭,謝一塵放下碟子,伸手揉了下額頭,“娘教的?”
邵千落又點點頭,“好吃嗎?”
謝一塵在心中暗道,好吃個屁。他娘從小就喜歡做這些,他都吃得膩味了,現(xiàn)在都二十有六的人了,他娘還時常做這些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兒給他吃。現(xiàn)在居然還帶壞他未來的夫人?
但當(dāng)著邵千落自然不會說這些,只能牽強(qiáng)地點了下頭,“好吃。”
邵千落很開心,走到他面前興奮地說:“喜歡我下次再做給你吃。”
“不要了。”謝一塵立馬拒絕。
邵千落那雙淺褐色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解地問:“你剛才說好吃的,為什么不要?婆婆說以后我得照顧你,不能什么都不會的。”
謝一塵咬牙,半宿才說:“怕你累。”
邵千落安慰道:“我不累。看著你喜歡吃,我就很開心。”
謝一塵有些后悔了,剛才為什么要說好吃呢?不是自己挖了個坑讓自己跳進(jìn)去嗎?他伸手握起邵千落的手,目光在她臉上徘徊一陣,才說:“今后我照顧你。不是你照顧我!明白嗎?”
邵千落點點頭,“好!那你做這些給我吃。”
謝一塵別開臉,“不會!”
邵千落眨巴兩下眼睛,問:“上次你就做過啊!你閉關(guān)前的那晚……”
“有嗎?”謝一塵反問,他何時說過他會做的?他可只記得自己沒否認(rèn),但也沒承認(rèn)。
邵千落仔細(xì)地回憶了一下,那晚好似他的確沒說自己會做,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紅璽正好進(jìn)園子,在書房外聽見二人對話,又捂了下頭。少谷主好無恥,太無恥了!他居然不承認(rèn)自己默認(rèn)的事情……
也只有妖女才這樣好騙的!忽然發(fā)現(xiàn)少谷主比妖女還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