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忘了我們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致,今後你做你的西夏皇帝,我只要殺了項家所有人,便會回我的南耀國,互不相欠,如何?”花容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見三皇子不動容,花容繼而笑道:“三皇子在斷江城裡重傷離開大軍,是怎麼活到現(xiàn)在的?你以爲(wèi)隨意找一個藉口都能糊弄過去?能坐上君王的男人誰不是個狠角色,你父皇難道不會去暗中調(diào)查嗎?不過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都爲(wèi)你鋪好了路,只要你帶我回都城,那麼我便成爲(wèi)了救你的那個女子,一切都順其自然的發(fā)展了下去,豈不是不留痕跡?”
李穆心裡琢磨著她的話,花容說的倒也沒錯,依照父皇的警惕,必定會派人在暗中調(diào)查自己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有這個女人在身邊,的確是可以掩飾過去,只不過……
“三殿下,你可要考慮好了,就算是你不幫我,我也能夠去找太子或者是其他想要皇位的人,這個機(jī)會三殿下真的要白白錯過嗎?”
她的話讓李穆陷入了沉思,但是臉色卻越發(fā)的不好了,深沉的聲音中帶著讓人退縮的寒意:“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我只是提醒一下三殿下,什麼選擇纔是最好的!”花容笑顏如花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李穆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一張神色不變的冰山臉,半點溫和都不曾有,沉吟了好一會之後才慢悠悠地說:“你要以什麼樣的身份隨我回都城去?”
花容似乎想了想,眼神中帶著晶亮:“聽說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正妃,我不介意以側(cè)室的身份進(jìn)你的府中,三殿下覺得這樣可否?”
李穆並不是一個貪戀情色之人,縱使眼前的女子再怎麼美豔,終究是入不了他的眼,何況花容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道不淺的疤痕,想來能傷了她的人,只有項容城了。但是眼下之際,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李穆便也沒有多加推辭地說:“如此也好!”
“那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我安排一下,過幾日就隨你一同回去!”說著,在李穆的點頭中,花容這才滿意地離去。
施安然一路上很順利的回到了都城,卻是同一時間與太子和項容城等人一塊到達(dá)的,在項容城不善的目光下,她只佯裝看不見他一般,從他身邊就這麼走了過去。
李敢看到她平安無事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安然,是你一個人回來的?”
施安然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面上帶著無辜的神情,微微地點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敢想起了花容說過的話,看施安然的眼神便有了絲絲的異樣,雖然知道她並沒有被人怎麼樣,但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一關(guān)。
沒有錯過太子眼中的那一抹複雜,這讓施安然鬱悶起來,怎麼太子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熱攏了,反而是對自己疏遠(yuǎn)了一些?
項容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駕馬從兩人身邊揚塵而去,掀起了一地的塵土。
施安然咳嗽了幾聲,她敢打賭,項容城一定是刻意爲(wèi)之。
李敢厭惡的皺起了眉心,但是很快又是一副溫和的模樣。走在回太子府的路上,李敢顯得有些不安,他扭頭看著施安然說:“安然,你說如果父皇這次怪罪下來,我該怎麼做?”
“這個……安然不過是個女子,怎會猜透皇上的心思?”施安然這個時候可懶得爲(wèi)他出謀劃策,只是隨意的應(yīng)付了一句。
李敢握緊的拳頭又鬆開,反覆幾次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跟父皇請旨出兵的!”
急於一時的功成名就,羽翼都不曾豐滿就想著要做一飛沖天的事,太子這人的確是太武斷了一些。
“安然,你平日裡也幫我出了不少主意,這一次你快想想要怎麼辦?否則在父皇面前,我當(dāng)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說來也是老三教唆的,我若是告訴父皇主意是他給我出的,這樣可行嗎?”
看著太子在自己面前露出了本能的小人之心,施安然更加的看不起他,心裡閃過了一陣鄙夷後,正色道:“皇上如今在氣頭上,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擔(dān)憂太子殿下的,或許……殿下可以主動跟皇上請旨,想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去韶華宮陪陪皇后娘娘?”
想到了皇后,李敢頓時覺得有了希望,當(dāng)下欣喜的拉住了她的手:“你說的沒錯,父皇這些年雖然寵妃無數(shù),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取代母后的位置,如果這個時候母后肯站出來爲(wèi)我說話,那麼……”
這原本不是施安然設(shè)想的,但是現(xiàn)如今只有這樣才能不讓太子把三皇子扯上,否則皇上定會以三皇子教唆太子的罪名,安上一個莫名其妙的罪行,看來現(xiàn)在也只能鋌而走險,請出皇后娘娘了!
太子回府的消息沒有驚動什麼人,慕容家小姐來了一次也被拒之門外,只稱太子在回來的途中染上了重病,如今還需要休養(yǎng)。
此時,施安然正在書房裡陪著太子,李敢煩躁的將書冊往桌上一扔:“父皇知道我回來兩三日了也不召見我,我可是要親自去面見?”
正在磨墨的施安然手指微微頓了頓,淡淡言:“這個時候,殿下還是沉住氣的好,莫要因爲(wèi)浮躁而亂了心神!”
“也對……”李敢沉下了一口氣,想到了施安然平日裡爲(wèi)父皇泡茶的高雅身姿,便幻想著自己也有那麼一天,他清了清嗓子後說道:“安然,你去給我泡一壺茶吧!”
施安然福身一禮:“安然遵命。”
夜裡,回到了房間後,翠雲(yún)便將幾個小冊子交給她:“姑姑,這些的都是一月親自交給奴婢的。”
“嗯,辛苦了。”說著,施安然從自己的盒子裡取出了兩錠銀子遞去,聲音溫婉的說:“這個收下吧,臨近初秋氣候也涼了下來,去給自己給你娘添置一些厚的衣物!”
翠雲(yún)連連擺手:“姑姑,你對奴婢已經(jīng)夠好了,況且姑姑的月俸也不是很多,奴婢不能再拿姑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