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佑和喜寶一同醒來,齊佑還要去上朝就沒和喜寶一同用完膳,和往常一樣匆匆拔了兩口就走了,可是饒是莫嬤嬤也察覺出來,自從昨晚之后,王爺和自家主子之間像是有了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喜寶看著莫嬤嬤疑惑的眼神沒有說什么而是叫文琴進來幫自己梳妝打扮,是該去王妃那請安了,雖然昨日和王妃有些不痛快但終究不是王妃主動挑起的事,再說王妃都主動示好了,自己也該有所回應才是,而且也不能叫齊佑為難才好。
喜寶今天很早就到王妃院子里了,王妃知道喜寶到了趕緊命人請了進來,不等喜寶請完安就說道:“趙妹妹,昨日是姐姐委屈你了,可不要記在心里呀。”
喜寶也端著笑道:“妾身明白,若不是姐姐昨日偏著妹妹怎會容妹妹那樣胡來,還沒謝過姐姐呢,姐姐千萬不要怪妹妹逾越才是。”
“哎呦,怎么會,瞧妹妹說的,姐姐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咱們姐妹之間用不著對吧。”王妃見喜寶這樣禮讓心里安心了不少。
“王妃姐姐說的是,姐姐不怪妹妹就好。”喜寶也笑呵呵地應對。
正聊著,院里其他的女人都陸陸續續到了,大家向王妃請了安本想看著王妃和趙氏掐架但卻看見這兩位一團和氣地聊著,心里不知轉了幾個彎呢。
既然沒人提起昨日的事,那這些人精們自然也就樂呵呵得聊著些其他事了,王妃見大家都不愿提起此事也就沒有多說話,就讓魯氏這件事過去吧。
魯氏的事就在大家的默契中淡了下來,轉眼過了中秋又到重陽,天漸漸涼了起來。
這日喜寶正在院里剪花就聽見小廝來報:“啟稟側妃娘娘,趙府管家前來求見。”
喜寶一聽是娘家的人便以為出了什么事情,自打喜寶嫁進王府,娘家幾乎不主動求見,重大節慶就連喜寶的生日也只是派人送來賀禮過來,只是不想給喜寶添麻煩,這次突然求見到底是什么事情。
喜寶趕忙叫人去把趙府管家叫了過來,自己也匆匆進了屋,莫嬤嬤看著有些慌張的喜寶勸著:“主子,您別往壞處想啊,等趙管家進來就知道了。”
喜寶擔憂得看了一眼莫嬤嬤說:“我知道,我知道。”
趙管家被帶到喜寶屋內請了安,不等他開口,喜寶就緊張的問道:“趙管家可是父親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趙管家回道:“娘娘,老爺和夫人都好得很,請您放心,是二爺的事····”
“二哥,他怎么了?”喜寶覺得定是二哥出了什么事。
“娘娘,您別擔心,這是好事,二爺他在這次秋季校武中得了第二名,還被皇上親封了宣節校尉正八品武官呢。”
“呼····原來是哥哥過了·····什么時候的事?”喜寶聽到這終于放下心來。
“回娘娘的話,冊封是昨個的事,本身老爺想著讓二爺親自來一趟王府呢,但上面有命令二爺就要去西北大營述職了,所以才讓奴才來的。”
“什么,西北大營述職,這是皇上的意思嗎?”喜寶還沒來得及替二哥高興又驚訝地問道。這西北可不是什么善地,往北是綿延險峻,往西是無際荒漠,這可是最危險的邊界地帶啊。
“小的不太知道,只是老爺說沒什么不好,這樣二爺才能得到最好的歷練。況且老爺就是從西北起得家,那里還有些舊部,二爺去那老爺放心,只是怕不能與娘娘話別,才派奴才前來回稟。”趙管家說道。
“二哥什么時候動身去西北?”喜寶關心道。
“回娘娘,明日辰時動身。”
“這么急,東西可都準備好了,還缺什么嗎?”喜寶心里有些困惑怎么這么著急。
“回娘娘的話,是急了些,不過老爺畢竟是軍隊出身,該給二爺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請娘娘放心,奴才只是來告知娘娘,二爺離京的事,還請娘娘不要太掛心。”趙管家知道自家娘娘知道這消息定是很心急與不舍的。
“本宮知道了,辛苦你了,在這等一下幫本宮捎些東西回去,嬤嬤,去庫房幫我拿些東西讓管家帶回去。”喜寶吩咐道。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趙管家,這是給你的,今個你傳了好消息本宮高興,你不許不拿,這些是給父親和母親的,這些是給大哥二哥的,就拜托你轉交了。”喜寶誠懇地說道。
“娘娘折煞老奴了,這些東西老奴一定帶到,謝娘娘賞賜,老奴就告辭了。”趙管家看著自己小姐還是那個心地柔軟的小姑娘不僅有些感傷,見時候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辭了。
待趙管家離去后,莫嬤嬤對著喜寶說:“您看,我就說不一定是壞事吧,您還那么擔心。”
“嬤嬤,雖然二哥被封了官是高興的事,但這一下子就要被派到西北去,我心里很是擔憂啊,畢竟這和在家不同,西北邊陲環境惡劣,萬一萬一打起仗來可是危險的很啊,爹和娘嘴上說放心其實應該也是提心吊膽吧。”
“娘娘,老奴知道您擔心,但是人們不是常說男子漢就該經歷些磨練,指不定二爺在西北鍛煉好了回來能更進一級呢。”莫嬤嬤寬慰道。
“哎,我都明白,可是就是舍不得二哥啊,他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呢,以后家里就剩大哥頂著了,我這邊又是個幫不上忙的,哎。”喜寶道出了她的擔心······
這邊傳完話的趙管家回到趙府將喜寶的賞賜帶給了趙宗鎮回稟道:“老爺,事情已稟告娘娘,娘娘知道二爺就要動身卻不能親自來送就賜了這些東西下來,還說請老爺和夫人在二爺走后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還請大爺以后多辛苦些,照料家里,請二爺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安歸來。”管家又對著喜寶的兩位哥哥說道。
趙宗鎮看著女兒讓趙管家帶回來的東西心里也是惆悵啊:這怎么就要派云軒去西北大營呢,這消息來得太過奇怪,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往西北派過基層的新人了,偶爾有調動也是部將以上人員的調換,此次該不會是西北有什么事吧,雖然那有自己的好友馮將軍在,又有那些舊相識在,但自己還是很擔心,畢竟西北是最亂的地方。看著二兒子一臉的憧憬和向往,真不知道此事是福還是禍啊,只能期望兒子能夠平安歸來了。
趙云軒知道這次時間很急,妹妹肯定不能前來相送,心里難免有些遺憾,但看著妹妹送來的禮物和囑咐,趙云軒覺得甚是感動,原來喜寶送給趙云軒的是一只開過光的護身玉石和一把貼身的匕首,趙云軒心里明白:此次遠赴西北是一招險棋,但卻是必須的選擇,自己跟那個人做了交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立了功返回京城時已是根基雄厚,能夠成為父母和妹妹一輩子的依仗。
次日辰時,趙云軒準時啟程前往西北大營,雍王爺齊佑代替齊文帝前來為諸位準將士送行,眼神掃過趙云軒的時候頭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又劃過去了,傳達了皇上的旨意便吩咐起軍出發。
等齊佑回到府中時已是未時了,想著喜寶也應該用過午膳了便回到書房歇了一會想等晚些時候再去看喜寶。
而喜寶今天因著知道二哥離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午膳都沒有胃口,只用了幾口便叫人撤了下去,喜寶看著屋外的海棠花想:二哥已是出發多時了,現在到哪里了,路上還吃的消嗎,二哥會記得給自己寫信嗎·····二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等齊佑晚些時候到喜寶屋里看她的時候,喜寶正在屋里縫制衣裳,喜寶見齊佑進來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請安,齊佑將外衣脫去遞給身邊丫鬟,奇怪這都深秋了怎么還有些熱了呢。
喜寶見齊佑脫了外衫一邊洗漱一邊對自己說:“你二哥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京郊了。”
“王爺知道?”喜寶問完就后悔了,朝堂上的事齊佑什么不知道。
“呵呵,當然,今日清晨是本王為大軍送行的,而且點兵之時還看見了你二哥,比你出嫁時看起來更穩重健碩些。”齊佑接過喜寶親自絞好的帕子道。
“爺,二哥他們·····”喜寶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問了。
“怎么了?”齊佑擦洗完把帕子丟回到銅盆里問道。
“算了,還是不問了,朝前的事妾身不能隨便打聽的,是妾身逾越了。”喜寶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光是自家二哥的事這更是朝廷上的事,父親不愿多說,那自己也不應該多問的,尤其是對著齊佑。
齊佑看著她暗淡下來的眼神有些不解,不是很關心自己的二哥嘛,怎么自己在這也不好好問問,忽又聽見喜寶這么一番話心里想:這時候了還挺重規矩。
“爺討論的是你娘家二哥,又不是軍中的宣節校尉。”齊佑沒好氣地回道“你緊張什么,怎么在爺跟前還耍小心眼啊。”
“爺”喜寶看看四周說道:“嬤嬤你們先下去吧。”“爺,您怎么這么說妾身不是怕······”
“怕,怕什么,怕爺!”齊佑不知怎么的就怒了,手里的茶杯往小腳桌上重重一甩道:“趙云傾,你給爺說清楚。”
喜寶一聽這心里一驚,這位爺怎么就怒了,自己不也沒說什么么。
其實齊佑生氣的就是喜寶這般支支吾吾的樣子,本身自己擔心她過來跟她說說情況,但這死丫頭一口一個規矩的,是怕連累她家里還是這丫頭根本就不信自己,虧得自己還巴巴得趕過來,真是氣啊。還說她是個知冷熱的這會子跟府里其他的女子有什么差別。
“爺”喜寶小心的試探了一句,并用小手扯了扯齊佑的袖子。
“哼,爺什么爺,不是怕嗎!”齊佑收了胳膊氣道。
喜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也顧不得矜持一把抓住齊佑往回縮的胳膊嬌氣幽怨地看了齊佑一眼,齊佑怕被她的眼神弄得心軟就撇過頭去,喜寶就接著挪過去看著他,這幾個來回把齊佑都看毛了張口就說道:“看什么看,你還沒跟爺解釋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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