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xiàn)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并加關(guān)注,給《匠女》更多支持!王洛堯轉(zhuǎn)到蘇蘇的面前,扶上她的雙肩,柔聲道:“皇上走后,曦園空出來,老祖宗不日就會搬過去,那個香浮院,你之前不是住得舒適,你若不愿在素園待,我們就搬到香浮院住!”
聽及,蘇蘇面上一愣,敢情趙鳳玲要死要活賴在素園,他便搬走,將她一個丟在素園嗎?
只是哪有一個主子的因為一個丫環(huán)而挪窩的?
不過香浮院嘛,卻是另當(dāng)別論了!
整座曦園為了迎接圣駕,全以行宮的標(biāo)準(zhǔn)重新翻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其間的屋宇樓舍還有山石草木,無一不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至于香浮院雖未曾改動過,但香浮院相較素園來說那高了不是一個級次,再加上周邊風(fēng)景如畫,若能搬過去,豈不爽哉?
王洛堯看著蘇蘇臉上由怔愣而歡喜,跟著一笑,卻沒有再多解釋。趙鳳玲已然變成一個他不認(rèn)識的人,之前就屢次威脅于他,他便心有不滿,才將她疏遠(yuǎn)。今日又鬧這么一出,更讓他失望至極。可是趙鳳玲雖只是個丫環(huán),但經(jīng)過這么多事,也聲名在外,大家都看著呢,若是對她處置不當(dāng),很容易將蘇蘇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所以,他才起了搬離素園的心思,也為了讓蘇蘇眼不見心不煩。
“你知當(dāng)初我為何將素園起名‘素園’嗎?”王洛堯抬頭看了看西邊即將爬起的彎月,伸手將蘇蘇攬入懷中。
蘇蘇搖了搖頭。
借著微弱的月光,王洛堯低頭覷了一眼蘇蘇,道:“這會兒該明白了?”
“沒有!”蘇蘇抿唇莞爾一笑。
知她猜出,王洛堯只當(dāng)信了她的話。語道:“其實最初我是想直接以‘蘇’命名,又覺得太過露骨明顯,況且那會兒你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我便取了諧音‘素’?!?
蘇蘇雖大概猜得,但聽他親口道來,心里別是一番滋味,原本不太舒坦的心境此時也順暢了。
二人借著天黑手牽著手一路溜達(dá)回到素園。和好如初。
因為趙鳳玲鬧了這么一出。蘇蘇自然棄了替她尋找婆家的事,也不再讓她再做洗盥的活,更沒有叫她到跟前服侍。全當(dāng)她不存在,只等侯老夫婦搬進(jìn)曦園,她便著手搬往香浮院。
倒非真的因為怕了趙鳳玲,而是先入為主。她更習(xí)慣香浮院,再加上那里是她祖母住過的地方。心理上也會覺得親近。
由于被趙鳳玲一打岔,對吳光的擔(dān)憂就擱到了一邊,是以,當(dāng)石榴傳說吳光回來了。并在園外候命時,蘇蘇如夢初醒一般:“快,快。叫他進(jìn)來!”
謝天謝地他沒出什么事!大家心里皆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當(dāng)吳光現(xiàn)身時,眾人才松出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只因她們眼中一向笑容滿面、即便再急再難的事面前都神情輕松的吳光此時一臉肅然,眉宇間甚至還掖著哀傷。
蘇蘇自然也看出吳光的不對勁,知他定是帶了什么消息來,她開口盤問前下意識地在腦子里過一遍蘇家莊的人和事。
姐姐應(yīng)該自太祖父口中得知要同潘家聯(lián)姻的事,她該安心待嫁才是;大哥二哥去年看時年輕力壯也不會出什么差池;若是爹娘有何不妥,一早就會有來信;二嫂新近才臨盆,二哥有后,理該闔家歡喜;太祖父月前瞧著也甚健碩,再活個十年八年不在話下……
能出什么事呢?
一時間蘇蘇沒有想出哪種可能,只得按捺住心頭的起伏,問向吳光:“怎地費了這么久功夫,路上不好走被耽擱了?”
吳光一直沒有先開口,待蘇蘇問及,他才沉嘆一口氣,低頭稟道:“回小姐的話,小的這次回蘇家莊這許久才回,原是在蘇宅里幫了幾天忙!大老爺……”說到此處,他抬眸看了一眼蘇蘇的面色。
“祖父怎么了?”蘇蘇嗖地站起身。
吳光搖搖頭:“小的回到莊里時,大老爺情況已經(jīng)不怎么好了,挨了些日子,終還是沒能挺過來,去了!”
蘇蘇驀然一懵,剛才腦中過了一圈人,獨獨漏了祖父他老人家,守鰥這么些年他一直不曾續(xù)弦,心里對先祖母始終念念不忘,這樣的癡情老漢竟說沒就沒了,她委實無法接受。
可吳光不可能瞎說,現(xiàn)實就是如此,她費了極大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么時候的事,哪天歿的?”
聞言,吳光躬下身子,亦是面有憂傷:“四天前的事!三爺之前已是看出大老爺情況不樂觀,遂留我在莊里多待幾日,準(zhǔn)備喪事。小的三天前出發(fā)來江寧,路上不好走,耽擱了一天,這是三爺還有三小姐給您捎的信,另還有一封是老太爺給老侯爺?shù)?,我這就給送去。”說著將袖中的兩封信呈出,便退出素園往頤園去。
蘇蘇連忙打開父親的信,才曉得祖父的病算不得什么大病,只是求生意識淡薄,不想再繼續(xù)這么孤獨地活下去了,其實更多的是心病,許多年積蓄著,過了年之后,得了場傷寒便一直沒好利索,前些日子就臥床不起了。
而在蘇貝的信中,除了提到祖父的死,另一件就是她對二哥的擔(dān)心,自錢文青難產(chǎn)而死后,蘇羽墨就一蹶不振,成日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頭,言語少了很多,對兒子也是不聞不問,實在令人擔(dān)心。
信的末尾,她簡單提了一句與潘欣文的親事,在祖父歿的那天,太祖父告知了大家同潘府聯(lián)姻的事,以慰祖父。
蘇蘇好一陣嗟嘆,從小同祖父生活在一處園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祖父對她說不得寵愛有加。但一直都很護(hù)佑,便是她想隨父出海游歷,祖父也從不反對,甚至大加支持,這個是相當(dāng)難得的。
至于二哥蘇羽墨,她能夠體會他的心情,錢文青嫁進(jìn)蘇家時。是懷著一頭熱。好容易將他的心焐熱了,且還懷了孩子,正想著開始過太平圓滿日子。沒想到竟在生孩子的關(guān)頭,兩人陰陽兩隔。
錢文青之命薄,自然戳痛二哥的內(nèi)心,即使當(dāng)初的親事他完全被動。但錢文青是無辜的,她一心一意服侍公婆。輔佐丈夫,想來時日久了,他的心一點一點柔軟,可惜造化弄人。幸福何其短暫!
頤園得到蘇宮海去世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派人前去吊唁,本來應(yīng)該王洛堯去。只是他不攤休沐,且手上事務(wù)還多。便讓其父王弘坤代表闔府前往蘇家莊。
整個素園因為這個悲痛的消息消沉了好些日子,其間王洛堯也試著哄她安慰她,可蘇蘇每每只是應(yīng)付著回應(yīng)他,并不能夠釋懷。
這一日下了衙,他速度趕回素園。
“潘大和杜小二今日中午到的江寧,想必潘府?dāng)[完接風(fēng)宴后就會著手去蘇家莊提親的事!”
蘇蘇一聽這話,果然回了神,心里略略有些安慰,遂回問:“是不是辦完親事,潘大即要進(jìn)京去?”
“是!”王洛堯見好歹有件事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欣慰。
次日一早,他臨走時,自袖中掏出一塊青皮原石,原石外表相當(dāng)粗陃,他扭頭看了看床鋪上的蘇蘇,嘴角微勾,輕腳出了里屋。
因為蘇蘇的緣故,早在三年前,他發(fā)現(xiàn)蘇蘇做客侯府時偷溜著出去賭石后,他也便開始接觸這些金銀玉石。
擱在以前,他是碰都不愛碰的,由于從來不缺這些東西,手到即可擒來的,他實在懶得花心思在其上。
可是后來不同了,蘇蘇潛心其于那些金玉,讓他生出好奇,也就慢慢學(xué)著通過觀察外表和質(zhì)感來判斷原料的好壞高低,漸漸摸出些門道。
早上那塊原石是他昨日特地自集市上淘來的,他自覺會是個上等毛料,蘇蘇近日情緒不佳,想著以石哄她一哄。
蘇蘇昨夜難得入眠得比前些日子早了點,起床后,還是艾芙提醒她桌上多出來的一塊原石。
不用多猜,她即知道是王洛堯留下來的,她頗是意外,顧不得先更衣,身著睡衫就跑到窗前仔細(xì)打量起手上原石。
勿庸置疑,乍看之下,連她都會覺得這塊翡翠原石無可挑剔,具備了一切優(yōu)質(zhì)條件,只是……
蘇蘇將石頭舉高,對著陽光反復(fù)觀察,最終是笑著搖了搖頭: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他既然有這份心,怎好讓這石料毫無用武之地呢?
想他這幾年明里暗里也幫著自己做了不少,倒是她這里,一直半點表示沒有。
通過最近的相處,她有意識到之前對他確有不少誤解和偏見,也逐漸發(fā)現(xiàn)其實他的內(nèi)心還是頗具正義感亦十分重情的,只是光鮮的外表和高貴的身份掩蓋住了他里面真正的一些光華。
于是,她不理艾芙的催促,就手在書案上描畫了幾個圖樣,用過早飯,她便帶了圖樣,叫了車出門前往匯珍樓主鋪。
有一會兒沒有到匯珍樓里來了,肖蒙和肖雪自吳光和林平的口中間接得知蘇家大老爺離世的事,見面就說了好些安慰的話,蘇蘇難免傷感了一回,爾后想起原石的事,就拿出圖樣拜托肖蒙照著圖樣幫她加工一樣。
“蘇兒,你是不是上當(dāng)了?這石頭乍瞧著相當(dāng)誘人,不過卻是禁不得推敲的!”肖蒙接過毛料,初以為蘇蘇又是得了什么好料,卻在幾番摩挲后發(fā)現(xiàn)其中有貓膩。
蘇蘇暗下一笑,面上卻做驚詫狀:“是么?肖大哥看出什么不妥來了?”
肖蒙沒瞧出她面上的詐偽,只當(dāng)她真的相錯了,轉(zhuǎn)而安慰道:“這是販?zhǔn)墓室馐沟脑p,新近出來的新手段,你有一段時間沒逛集市了,不曉得也屬正常的,這石雖然不如表面做得恁般好,不過倒也不賴,我會盡快替你加工好的!”
蘇蘇紅著臉承下肖蒙的情,肖蒙以為她這是賭賠石難為情,越發(fā)覺得一開始的話說重了,后悔早知裝作不知悶不吭聲算了,不由也跟著臉紅起來。
肖雪看著這一雙人神色古怪,但一向善會察顏觀色的她很快瞧出她大哥的自作多情,還有蘇蘇臉上不一般的紅暈,王洛堯搬到蘇蘇房里的事,她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看到她們夫婦雙宿雙飛,而她哥哥還一徑在單相思,很難心平氣和下來。
眼看她大哥年紀(jì)越來越大,而她自己也不小了,心里莫名地就生出些焦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