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白宮。
“我們失敗了!”這是羅斯福在橢圓形辦公室裡不到半年的時間,第二次聽到這句話。
“b-25計劃(轟炸東京)徹底失敗,執行任務的大黃蜂號航母編隊全軍覆沒、護航的薩拉託加號航母編隊遭重創。”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總統特別軍事顧問威廉·丹尼爾·萊希神情沮喪的看著羅斯福。
很快,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全部成員齊聚白宮。由於在內戰之後美事的不斷增強,使陸軍和海軍之間的聯合軍事行動變的急劇困難。陸軍和海軍的聯合行動無論在計劃或執行時都不受支持,並導致美西戰爭中的加勒比海戰役時發生分歧以至發生阻礙。陸軍和海軍聯合委員會在1903年由羅斯福(西奧多羅斯福,富蘭克林羅斯福的堂叔。)建立,由軍隊首長、總參謀長和海軍總務委員會及陸軍總參謀團構成。“智囊團”的聯合委員會起到了制定聯合作戰計劃以及解決軍種間的衝突作用。不幸的是,聯合委員會幾乎沒有什麼作爲,因爲其綱領規定無權執行其決策。
聯合委員會也很少能提出自己的意見,而是在陸軍或海軍的秘書處提出問題後進行有限的評論。1942年,美國總統羅斯福和英國首相丘吉爾組建了“聯合參謀長團”,珍珠港事件事件使美國參與了二戰。聯合參謀長團成爲美國和英聯邦國家的最高軍事決策機構。儘管英國已經有參謀長委員會,但美國還是沒有像聯合參謀長團這樣職能的機構。雖然聯合委員會存在,但與聯合參謀長團相比其權力和作用都不及。聯合委員會在二戰中依然沒有什麼大作爲。二戰結束後,聯合委員會在1947年宣佈解散。爲了滿足協調工作的需要和提供參謀合作,海軍上將威廉·丹尼爾·萊希提出了“統一最高指揮部”——實際上就是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概念。在1942年7月29日,萊希上將成爲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並組織了班底人員。
“先生們,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我需要知道我們的合衆隊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爲什麼我們屢次三番面對如此令人遺憾的境地。”羅斯福神情嚴峻的環視自己的部下們,“最爲重要的,我需要知道我們在什麼時候怎樣才能報復可恨的日本鬼子。儘快給美國人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和我們這個政府存在的價值就會受到強烈的質疑。更可怕的是,在未來,當我們的後代問我們,在這場合衆國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急中,我們在幹什麼,又爲這個國家做了些什麼的時候,我不想我們羞愧和無言以對?因此,我要求諸位在最短的時間內,提供給我一個報復日本人的方案。”
“我認爲”短暫的沉默之後,性格火爆、“太平洋第一”戰略的最大擁躉、美國海軍歷史上唯一一名兼任海軍艦隊總司令和海軍作戰部長這兩個職務的將軍——歐內斯特·約瑟夫·金將軍打破了沉默,“報復日本人,襲擊日本本土最爲便捷的方法就是利用中國尤其是北方大陸爲基地進行空襲。我們可以考慮中國北方那個李軍閥提出的建議,全力援助他們促使他們在日本人的背後動手,以緩解太平洋的壓力。對於合衆國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歐洲和大西洋,而是來自太平洋西面的日本。衆所周知,我們現在太平洋上的軍事力量尤其是海軍幾乎處於空白狀態,日本人已經佔領了大量戰略要地,我們和澳洲的聯繫基本處於中斷狀態,至少隨時都可以中斷。日本鬼子現在可以隨時發起進攻澳洲的行動,如果他們願意甚至可以隨時進攻我們的西海岸。在這樣的危機狀態下,我認爲我們應該改變先歐後亞的戰略,而應該先打垮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日本鬼子之後,再對付納粹。至少應該加大對太平洋戰場的投入規模和力度,否則,我們更無法向美國人民和我們的子孫交代。”
“金,”陸軍總參謀長喬治·卡特利特·馬歇爾將軍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我理解你的擔心和憂慮,但是,對自由世界威脅最大、法西斯力量最強悍的是希特勒的納粹德國,世界反法西斯戰場的重點在歐洲,這一點毋庸置疑。如果英國人和俄國人失敗了那對於世界對於我們來說纔是真正的災難。日本鬼子主力深陷中國戰場,以他們的現在的實力要想真正有效控制漫長的中國戰線和廣闊的太平洋戰線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們明白這點,他們自己更能明白。他們之所以對我們保持如此強硬的態度,在我看來完全是一種虛張聲勢。他們根本不具備進攻澳洲的實力,更不要說發起對美國西海岸的進攻。因此,我們先歐後亞的戰略沒有充分的理由改變。”
馬歇爾看著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得不放鬆自己的表情“根據當前的情況,我認爲可以加大對太平洋戰場的投入,但是我們的整體戰略不應改變。現在,回到總統先生的問題上,我同意金關於利用中國大陸爲基地對日本本土進行攻擊的建議。但是我們要對這個問題的複雜性有充分心理準備。據我所知,中國國內的政治、軍事勢力盤根錯節非常複雜。不僅僅是國g之間的矛盾,在國民政府和****內部派系林立。佔據中國北方的、以所謂華僑軍隊爲主體的中國第六戰區,他們與國民政府的關係非常複雜和微妙。我們利用他們的地盤對日本本土進行攻擊,是必要加大對他們的援助力度,那麼我們需要得到委員長和他的中央政府的充分諒解。否則,認爲被我們拋棄或者忽視的中央政府極有可能喪失抵抗日本的信心而在崩潰之前單獨與日本人合作,那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據我所知,”陸軍副參謀長、陸軍航空隊司令亨利·哈里·阿諾德將軍沉聲說道:“佔據中國北方那個李軍閥和他的所謂華僑軍隊,對日本作戰非常堅決而且戰績斐然。最近他們在緬甸的精彩表現更加精彩。從他們的戰果和遞交的計劃來看,他們具有很高的戰略戰術素養。尤其是他們對裝甲部隊和航空部隊的認識深刻思想先進運用嫺熟。他們在遠東地區已經成爲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就現在來看,我們與他們之間具有非常強的互補性,應當加快加強合作進度,這對於牽制和削弱日本人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和作用。加強他們的力量,既可以儘可能小的影響我們的既定戰略和過多牽制我們的力量,又可以給日本鬼子以強有力的打擊的牽制並且減少我方人員損失。因此,我認爲我們有必要重新考慮我們的遠東政策,在儘量維護委員長及其國民政府權威的同時,對他們提出的新絲路計劃以充分考慮。”
“我們和李軍閥的合作應當以不降低國民政府地位爲限。”威廉·丹尼爾·萊希作爲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和總統在軍方最高代表,必須考慮中國的政治版圖“這就要求我們額外向中國提供更多的援助,如此一來勢必會影響對歐洲尤其是對俄國人的援助。”
“俄國人的抵抗意志非常頑強,而且廣闊的國土面積使得他們的縱深極大”金將軍對俄國人和英國人都沒有絲毫好感:“他們不會失敗,只不過相對更困難一些罷了。至於英國人,他們有廣闊的殖民地經濟和人口的支撐,減少一些援助並不會造成他們的崩潰。而且我們也並不是完全不想他們提供援助,只不過份額上減少一些罷了。因此,我堅持認爲我們的戰略方向應該首先放在太平洋而不是大西洋。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僅僅爲了把數以百萬噸計的作戰物資順利地通過大西洋運送到盟軍手中,也必須在太平洋上鉗制住日本鬼子。可是,我非常遺憾的告訴大家,我們當前沒有這個能力。再不果斷的大力加強太平洋的軍力物資投入,將會直接影響你們口中‘重要的歐洲’的戰局。”金將軍幾乎是氣鼓鼓的說完這一席話,靜等他的同僚尤其是先歐後亞的極力倡導者馬歇爾的反應。
“我同意金將軍的提議。”馬歇爾的表態令所有人吃了一驚。大家都在等待他下面的發言,可是他沒有再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呢?太平洋上的危機顯而易見,全國的造船產業幾乎都被調動了起來,但是由於動員的先後,以及民轉軍等一系列複雜的問題,導致造船產業的產能還未能全部發揮。重建太平將艦隊和增強大西洋艦隊實力的工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日本鬼子卻不給他們過多的時間,已經在那裡枕戈待旦磨刀霍霍了。萬一瘋狂的日本鬼子不顧一切的進攻澳大利亞或者哪怕向西海岸扔一枚炸彈,總統和在座的這些合衆隊的統帥們必然要面對下課的結局。時事比人強。馬歇爾知道總統也是先歐後亞的積極倡導者,先歐後亞的總體戰略不會改變,可是當前這種糟糕的局面和日本鬼子現實的威脅,總統也必須要充分考慮國內的輿論壓力和巨大的國土防禦壓力。在綜合考慮多方面的因素之後,馬歇爾將軍決定向金將軍讓步。馬歇爾不僅僅是一名出色的軍事家戰略家,他更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和外交家。既有原則性又有很強的靈活性。他的考慮正是羅斯福總統此刻的考慮。因此,以金將軍爲代表的先亞後歐派暫時佔了上風。
大的方針制定之後,其餘的細節問題也不容忽視。美國政府向中國秘密派出了一支強大的軍事考察團,由史迪威將軍帶隊著重考察李華雄的第六戰區的情況。另一方面羅斯福以親筆信的方式對委座極盡安撫,承諾向其追加援助和貸款並且保證“決不允許中國出現挑戰國民政府權威危害反法西斯事業大局的政治軍事力量。”
史迪威一行秘密來到特區之後,由武定國和王文文全程陪同。美國人平時給人的印象是散漫不羈,甚至有點吊兒郎當。可是他們對待工作的嚴謹和高效率令所有人欽佩。史迪威對這隻神秘的軍隊早在他任駐中國武官的時候就產生濃厚的興趣,但是由於其身份和工作的原因,他根本無法近距離了解。狼支隊在緬甸的表現讓他產生“早知如此”的種種感慨。性格倔強的史迪威將軍在特區看到了“東方唯一一支現代化軍隊”那種悔不該當初的感覺更加強烈。史迪威向馬歇爾遞交了一份長達十萬字考察報告,詳細介紹了華僑軍隊的編成、指揮、訓練、後勤保障,戰術思想、技戰法等情況。並勾勒出以****作爲牽制力量把中國南方日軍釘死在原地,以華僑軍隊爲主力全力進攻東北關東軍的設想。報告中史迪威客觀而不失激情的讚歎溢於言表。“他們有身經百戰的具備優秀軍事素養的將領,忠誠而訓練有素的士兵,以及極爲先進的作戰想,並且已經通過實戰證實了其思想的正確。”“這是一支如何重視都不過分的軍隊,對他們的忽視,是我們犯的僅次於對日本人忽視之外的另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們除了補給和後勤保障方面的困難之外,幾乎什麼都不缺。”……
“約瑟夫是不是有點言過其實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總統特別軍事顧問威廉·丹尼爾·萊希眉頭微皺。
“以我對約瑟夫的瞭解,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早在他當武官的時候,就曾多次提到過這支部隊。”馬歇爾神情淡然地說道“他們取得的戰果和最近在緬甸的表現足以證明約瑟夫的判斷。”
“那好吧!我這就向總統先生彙報!”
“從中國北方對日本本土進攻,絕對是一條捷徑。”羅斯福看過報告摘要後向自己的密友萊希說道,“委員長對我們的決定頗有微詞,而且要價也不低。不過,和我們即將達成的的目標來說這一切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現在我最想知道,軍方對李軍閥和他的軍隊的態度。”
“從馬歇爾、金等人的看法以及我們目前面對的困境來說,恕我直言,我們沒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俄國人絕對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同時應對納粹和日本鬼子。能夠幫助我們有效遏制日本鬼子的首推中國,在中國目前最有實力的並不是委員長,而是李華雄。”萊希肯定地說道。
“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總統靠在椅子上,那些猶太人的叫囂令他坐臥不寧,“好吧!啓動新絲路計劃吧!說實話,我總有一種被人愚弄和操縱的感覺。”羅斯福搖了搖頭“只不過我沒有把握。如果有機會我倒是非常想見見這個李華雄,他似乎對我們美國非常瞭解,他所代表的力量和猶太財團的關係非常密切。國會中很多議員對他們都持同情的態度。我不喜歡被愚弄!這種感覺很不好!”羅斯福眼中流露出非常深刻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