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aobashan和一眾高官在人們眼中消失了84個小時之后,突然發表了這么一篇“圣訓”,立即在蒙古社會各階層引發一場大地震。普通百姓雖然不知道上層發生的事情,也不清楚中國人到底進攻到什么地方(這幾乎是獨裁國家的通病,他們口口聲聲人民怎么樣,恨不得把人民當神供著,其實他們才是被人民供養的身。因此,欺騙幾乎成為他們的本能),電臺里整天都是“蘇蒙聯軍”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振奮人心的消息。現在,領袖突然來了這么一番表白,父親一般慈愛的蘇聯紅軍突然變成匪軍,這讓人怎么也無法接受。然而,這又是實實在在的領袖“圣訓”啊!幾乎每天都聆聽領袖的圣訓,又怎么能聽錯呢?那么既然是領袖的圣訓那么就只能遵照施行吧!
所謂的精英階層并不像普通民眾那么好糊弄。雖然qiaobashan失蹤以及眾多高官身亡作為國家最高機密,并非每一名精英都能知曉,然而良好的教育,使得他們更容易趨向獨立思考。不過非常遺憾,蒙古軍隊中的這樣的所謂精英并不占多數。對于獨裁者來說,軍事將領的忠誠永遠都比能力更重要。圣訓降臨之后緊接著發來的電令,使得蒙古軍官更不敢再懷疑,于是從邊疆到前線的蒙古軍人頓時積極準備按照命令行動。可是要回歸惡魔般可惡的中國,還要向忠誠強大父親般慈愛偉大的蒙古人民的老朋友動手,很多人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遲疑。蒙古軍人的遲疑直接導致了他們的悲慘命運。
外貝加爾方面軍司令索羅金少將和遠東方面軍舍甫琴科中將,已經得到最高統帥的命令:遠東方面軍進入一級戰備;外貝加爾方面軍立即向蒙古境內增兵,粉碎中國人的侵略企圖;所有中蘇邊境部隊嚴密監視中方動向。
然而命令好下,執行起來卻沒那么簡單。外貝加爾方面軍此時只轄第17和第36集團軍和空軍第12集團軍,而派往歐洲戰場的軍隊累計就有16個師(11個步兵師、1個騎兵師、3個坦克師、1個摩托化步兵師)和2個旅(步兵旅和炮兵旅),總兵力30余萬,火炮和迫擊炮2000余門,坦克1400輛。遠東方面軍也好不到哪兒去。
雖說它轄第1、第2、第15、16集團軍,空軍第9、第10集團軍,看似強大,然而要守衛從海參崴到外興安嶺甚至到堪察加搬到如此廣闊的地域不說,像外貝加爾方面軍一樣累計向蘇德戰場抽調23個師(其中步兵師16個,騎兵師2個,坦克師4個,摩托化師1個)、19個旅(其中:步兵旅3個,空降兵旅3個,炮兵旅13個)和航空兵部隊,總兵力25萬人、火炮迫擊炮3300門,坦克2000輛以及其他技術裝備。此外,開赴前線的補充兵員10萬余人。整個二戰中,外貝加爾和遠東地區成為蘇德戰場的兵員補給和訓練基地。
尤其是在1943年下半年以后,日本關東軍在東北的威脅解除之后,加之蘇德戰場的危機局勢,這兩個地區又向蘇德戰場抽調了近50萬兵力。就在中蒙戰役發起前,索羅金少將剛剛又送走兩個步兵師。舍甫琴科抽調的4個師也剛走3天。現在的外貝加爾方面軍和遠東方面軍加在一起不到60萬兵力,而且大部分稍微精銳一點的部隊都抽調到歐洲。即便剩下的軍隊真正打過仗有實戰經驗的幾乎沒有。而他們現在面對的可是剛剛把日本人趕走,打了近八年仗的中國最精銳的部隊。當中國人以比德國最猖獗時候還快的速度突入蒙古,讓這些幾乎沒怎么打過仗的蘇聯將軍們該如何應對呢?
日本關東軍戰敗之后,蘇聯上下幾乎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在他們心目中貧弱日久的中國不足為慮。雖然有人對持續向歐洲戰場增兵也有擔心,可是誰又敢左右人民父親的英明決策和決心呢?現在惡果已經顯現,責任當然不會是領袖的,那就只有由下面的人來承擔了。不管怎么說統帥部的命令還得執行。于是,幅緬科中將率領第三十六集團軍立即由赤塔和恰克圖方向晝夜兼程馳援在蒙古境內的第17集團軍。他們的前鋒剛剛越過邊境50余公里,就收到qiaobashan的“圣訓”。面對這一緊急情況,身兼蘇蒙聯軍司令官索羅金的少將立即向統帥部報告此情況。這次統帥部的命令倒是非常及時明確:辟謠加鎮壓。于是,他立即通過電臺發表講話,出面辟謠。同時,向蘇軍下達秘密指令:一旦蒙古軍隊有異動立即采取斷然措施控制局勢。
此時的蒙古軍隊指揮權基本上都在蘇聯顧問手中。這些顧問平時頤指氣使慣了,并不把野蠻的韃子們放在眼中。可是他們低估了領袖的影響力。處在包圍圈前線的蒙古士兵開始投奔對面中國同胞。小規模的叛逃很快就被蘇聯顧問發覺,于是開始下令處決叛逃者。這一下子成為騷亂的催化劑,包圍圈中的蒙古士兵一下子就炸了營。競相將怒火投向老毛子。身處前線的中國官兵并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即便是華僑軍的高官比如劉遠洋,也沒想到qiaobashan的講話會這么快就發揮作用,更可況處于極度緊張狀態的前線官兵呢?在交戰的戰場上投降也好投誠也罷,必須要經過雙方的協商和洽談,否則貿然行動只會發生造成誤會并釀成無可挽回的惡果。來自包圍圈中驟然猛烈的槍聲,極大地刺激了處于前線中國官兵們的神經,慘劇隨著現代化自動武器的鳴響不可挽回的發生了。
與此相對應,處于包圍圈中的蒙古官兵還沒從對蘇聯顧問的憤慨中緩過來,就遭到中隊猛烈的攻擊。老子們想投奔難道也不行嗎?剛烈直率的蒙古漢子們的怒火被瞬間點燃。沒有人去想誰知道你們要投奔呢?一直由文盲半文盲組成的軍隊,即便在有血性其戰斗力也難以恭維。一匹匹戰馬嘶鳴著勇敢的硬著猛烈的炮火沖鋒的結局不難預料。到第二天黃昏時分,在包圍圈中的蘇蒙聯軍在自相殘殺和中國官兵飛機、坦克、榴彈炮和火箭炮織就的火網中幾乎折損過半。只有不到2萬幸存者得到了戰俘的待遇。當交戰雙方都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時候,為時已晚。蒙古士兵們的怨恨、委屈、憤怒、悲愴總得有一個發泄的渠道吧!勝利者當然不會認可自己存在過錯,錯誤永遠都是失敗者的,于是,那近八千蘇聯官兵的命運在此刻已經注定。這一事件,被后世的歷史寫成“蘇聯匪軍殘忍殺害決心回歸祖國的蒙古官兵,被我軍一舉粉碎。”歷史由勝利者書寫,這幾乎是千古不易的真理。不過,蘇聯紅軍也用自己的實際行為為這個歷史謊言提供了真實的注釋。
駐防喬巴山的蘇聯第17集團軍第109師和第278師一部,接到命令之后就開始調動部隊,試圖對蒙古軍隊進行包圍和分割以防患于未然。結果,他們的行動反而刺激了正在猶豫的蒙古騎兵4師以及喬巴山市內的市民。所謂的市民也只不過是剛剛擺脫游牧的牧民罷了。這座原名為克魯倫、巴彥圖門、桑貝子的城市能以喬巴山命名,這里的人們對領袖的熱愛也超過了其他地方。起義也罷,騷亂也罷,總之槍聲一起,整個局勢就完全失控了。剽悍勇猛的蒙古族同胞,血管內流淌的曾經征服過歐亞大陸祖先的鮮血,這血并沒有因為滄海桑田的變遷而冷卻。
面對群情激奮的人群,蘇聯匪軍沒有絲毫猶豫試圖用槍炮讓這些野蠻的韃子再次變成順民。一方是裝備自動武器武裝到牙齒,一方是沒有完全擺脫快馬彎刀思維裝備低劣的騎兵和幾乎赤手空拳只有冷兵器的牧民。勝負并沒有任何懸念。一個國家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國民那么所謂的主權只能是個笑話。一個政府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國民那么要他還有什么用呢?世上很多道理并不深奧,只不過人們癡迷于某種虛妄的念頭而導致一時不能參透罷了。那些以為從母體獨立出去,成立一個所謂獨立的民族國家就不再受欺凌就能夠過上幸福生活的幻想,恐怕最終只能在殘酷的現實中才能破滅。
鮮血染紅了喬巴山的街頭,喧鬧的最終歸于平靜,蘇聯匪軍利用武力暫時獲得了心靈安寧。但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明白這種平靜只能是暫時的,平靜的表面背后是波濤洶涌的仇恨。很快前方傳來令第17集團軍司令丹尼洛夫中將心悸的消息,前出的七萬大軍被全殲。中國十余萬機械化大軍已經向自己重新揚起了上帝之鞭。而他經歷了昨天一晝夜的戰斗或者說屠殺,已經錯過了抵抗或者逃跑的最佳時機。自己區區不足五個師的兵力該如何抵御狂飆般的進攻呢?他只能寄希望于援軍能夠及時趕到。
如果這時候丹尼洛夫中將知道,中國華僑軍西北方面軍第10集團軍和北方方面軍第5集團軍共計24萬余人已經全部越過蒙古邊境,4個坦克師加6個摩托化師正兵分兩路分別向烏蘭巴托和喬巴山市趕來,不知他此時作何打算。不單如此,西北方面軍駐新疆北疆的第11集團軍的第19、第20軍、共計9個師,僅用不到6天的時間在當地牧民的協助下,就各個“達坂”成功越過阿爾泰山脈進入蒙古西部。俗話說: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當年蒙古西部人民奮起反抗qiaobashan的倒行逆施,結果此賊居然引蘇聯匪軍用火炮炮轟自己的國民,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國的統治者最為混蛋的舉動。反抗被鎮壓卻在人們心中種植了仇恨。這里的人民并非是聽到qiaobashan的“圣訓”才放棄抵抗,真正是簞食壺漿以應王師。身處邊疆的人們對新疆和內蒙的同胞們生活改善的羨慕,促使他們更加盼望“王師”北上。于是,傾全力協助大軍東進,因此十余萬大軍進展神速。
而阿爾泰、烏里雅蘇臺的守軍,則主動積極響應“qiaobashan號召”放棄抵抗并殺死蘇聯顧問團成員獻城來投。一來是qiaobashan的圣訓,二來進入西蒙古的大軍幾乎抵得上這里全部的人口,說難聽一點一人一腳也踩死他們了。
“蘇聯人沒有想到他們的血腥屠殺,并沒有嚇倒蒙古人,反而激起他們的奮起抵抗。”李華雄雖然沒有對韓龍城一手導演的這出戲劇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出現當前這樣的結果也著實不錯。
“蒙古人死傷慘重啊!”劉遠洋對自己參與的這出戲,內心非常矛盾。他當然希望能夠盡快完成蒙古戰役,但是那些遭屠殺的蒙古同胞畢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拜自己所賜。
“大哥,”李華雄極少和劉遠洋單獨在一起,一來工作忙,二來他總覺得兩個人的氣場不合。“對外寇我們要痛擊,對于家賊逆子同樣要有必要的教訓,要讓他們長點記性兒,否則,一遇到合適的時機他們還會做開門揖盜的事兒。”
“蒙古人也夠狠得,居然把蘇聯顧問團成員的頭懸掛在城樓,以示投誠的決心!”劉遠洋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他知道自己和這個二弟之間雖然目標一致但是做事風格卻有他打的差異。
“這次蒙古人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李華雄神情輕松地說道:“宜懸頭槁于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在敵人的街市上懸掛他們頭顱,重新告訴世界,我們老祖宗在一千多年前就發出的擲地有聲莊嚴的警告!既然暴力是他們唯一聽得懂的語言,我們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致。蘇聯人就不明白,土地越大越安全,要多大才算大呢?國土大的另一方面就意味著難以統御。所謂的遠東地區僅僅是他們心理上的大后方,實際上這里確是一塊未經充分開發的極寒荒涼之地,而蒙古身后不遠的地方就是他的母體。況且,他們現在自身都難保,拿什么和我們拼。所以,在這里和我們作戰他們必敗無疑。”
看著神情輕松侃侃而談的兄弟,劉遠洋的心慢慢的沉了下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個把上萬人的死亡僅僅看做是一個教訓而輕描淡寫的人,在以后還會做出什么樣的驚世舉動呢?如果他真要“宜懸頭槁于蠻夷邸間,以示萬里”的時候,會有人制止他嗎?誰又能制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