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笑了兩聲,圓場:“原來咱們帥氣無比的樑總經理還有被當成女娃的時候!看來長相不俗的人,在幼時難免都會有這麼一兩次被錯認性別的經歷啊。”他感慨著,站起身凹了個造型,朝臺下擠眉弄眼,“比如我,長得帥,就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困擾。”
不知道怎麼接魯珍話的藝人們紛紛開始打趣主持人,沉滯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魯珍在臺上微笑,拿著話筒的手卻越收越緊。
爲什麼都巴結著樑舟,一個外人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她兒子纔是正正經經的樑家人,一羣無知的傢伙!
休息室裡,樑舟看著笑倒在沙發上的餘疏林,將他拉起來抱進懷裡:“很好笑?”
“女孩子……哥你……”餘疏林肩膀抖動,到底沒忍住,悶聲繼續笑:“你居然穿過女孩子的衣服,可惜,怎麼不是裙子,要是裙子就樂呵了。”說完他上下掃一眼樑舟,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他穿裙子的模樣,再次笑倒。
“別笑了。”樑舟捏他臉,他也沒想到魯珍會說這件事,他還以爲對方會更加高明一些……或者更加愚蠢一些。這種不痛不癢,說出來毫無意義的事,除了能膈應一下人,說了有什麼用?
“咳,好好好,我不笑了。”餘疏林往下扒拉他的手,調整好情緒,伸手去夠領帶:“咱們是不是該去八號會場了?”
樑舟揉揉他的臉,親他一口,幫他系領帶:“作爲公司曾經的老闆和未來的老闆,咱們確實需要去八號會場露下面。”
趙知安排好七號會場的人,出來與樑舟兄弟倆匯合,去了八號會場。
重新鬧起來的衆人見老闆到來,紛紛安靜下來。
三人直接被主持人迎上了臺,餘疏林作爲生面孔,受到了在場大部分人的矚目。
趙知接過話筒,在簡短的與大家打了個招呼之後,將話筒遞給了樑舟,樑舟接過,淡定的將在七號會場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然後將話筒遞給餘疏林,讓他跟大家打個招呼。
被這麼多演員歌手之類的光鮮人物盯著,餘疏林難免有點緊張,他悄悄往樑舟身邊靠了靠,微笑,大方而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將話筒塞回給了樑舟。
樑舟擡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與七號會場一模一樣的步驟和對話,反應卻截然不同,在場的這羣娛樂圈老油條們只稍微愣了愣就紛紛開始恭喜新老闆上位,有膽大的還調笑了餘疏林幾句。
網上的傳言大家都心裡有數,如今樑舟這麼做,算是直接表明了立場,也讓大家明白了餘疏林這個弟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大家都不是蠢的,該配合的時候,配合就是,哄高興的老闆,他們怎麼也不會虧的。
被請下了臺的魯珍坐在角落微笑,心中卻是恨極了。這樑舟居然完全不在意榮光的股份歸屬,直接將公司拱手讓給了餘疏林,這讓她的謠言還怎麼傳下去?會有虐待算計弟弟,算計得把公司都給人家的壞哥哥嗎?說出去誰信!
樑建辛苦定下的計劃,全毀了!
她正憤恨的想著,不經意間卻對上了樑舟掃過來的冷漠視線,心裡一驚。想起最近越來越少的通告片約、突然被轉移療養院的樑建,和被工作困住的兒子,她陡然清醒,額頭滲出冷汗,漸漸恐懼起來。
不行,沒了樑建幫忙,她鬥不過樑舟的,樑舟肯定已經知道是自己在背後使絆子了,要繼續嗎,還是……可樑建許諾她的那些事怎麼辦?她苦熬這麼多年,難道就這麼簡單的放棄?劉羽已經走了,樑子修也沒了,若是樑建能翻身,有了小申這個王牌,她一定可以……對了,小申,小申……不行!爲了兒子,她不能再這麼蠢下去!
她咬咬牙,心中有了決斷。
第二天,樑舟轉讓股份,推餘疏林爲榮光老闆,並委任自己最信任的大將——趙知,爲餘疏林保駕護航的消息就傳遍了娛樂圈和商業圈。
網上冒頭沒兩天的“樑舟坑弟論”徹底銷聲匿跡,衆網友紛紛鬆口氣。
——幸虧沒跟著瞎起鬨啊有木有!不然總這麼玩反轉,他們的心臟受不了啊!這榮光不愧是b市最大的娛樂公司,整天這麼爆大料,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餘疏林火了。
年紀輕輕就坐擁如此大一間公司,還有專人幫忙打理,每天什麼都不幹,只用坐著等收錢的幸福老闆,能不火嗎!
簡直嫉妒死個人。
網友們紛紛開始上天入地的八卦他的消息,但是很可惜,樑影帝將這位弟弟保護得太好,他們居然連一張正面的照片都弄不到!
樑影帝原來你是個死弟控!
網友們羨慕嫉妒恨,紛紛爬到榮光官網,飢渴留言——樑影帝,您還缺弟弟嗎?不挑食,很好養的那種!
榮光官網破天荒的回覆了網友們的調侃,嚴肅回道——不缺,弟弟正在備戰高考,請大家留給他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謝謝。
網友們翻滾了——嗷嗷嗷,寵弟弟的樑影帝好萌!倫家再也不嫌棄你的棺材臉和製冷體質了,真的!
派人嚴守網絡忙活了將近一個月的張謙半死不活的爬到樑舟辦公室,將自己甩進沙發:“舟兒……網上人肉小余的熱潮已經下去了,你放心,什麼消息都沒泄露出去,後續也會派專人盯著,你放心吧……不會讓人吵到小余的。”
樑舟上下掃他兩眼,難得良心發現:“謝了,我給你批幾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謙滿眼淚花,感動出聲:“舟兒啊,我沒看錯你……”
“休息完就繼續去忙娛樂城的事情,清馳那邊已經在催了。”他無情的補充,低頭繼續看文件:“行了,休假去吧。”
“……”這是怎樣一個禽獸老闆啊,求跳槽求辭職求換人啊……張謙含恨閉眼。
療養院,趙知抱胸坐在樑建對面,說道:“你別再折騰了,魯珍已經被雪藏,半個月前,她花大價錢給自己解了約,帶著她兒子跑國外去了。”
“你們這是囚禁!”樑舟坐在輪椅上,口齒不清的說著,目光陰狠。
趙知搖搖頭:“魯珍比你聰明多了,知道事情不成就收手,你爲什麼一直看不穿?”
“榮光……是我……樑家人……的,樑舟……算個屁!”樑建艱難的說完這句話,臉開始漲紅,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現在榮光確實是樑家人的,忘了告訴你,一個月前,樑舟已經將名下的所有榮光股份全都轉給了小余,公司現在是我在管。”趙知淡定的按下呼叫鈴,起身道:“消息帶到,你在這好好養老吧,別折騰了。”
“他居然……那麼做……我……我……”計劃全部落空,樑建氣急,手握緊被子,瞪大了眼,“榮光是……我的……我的……我就該殺了那個……小……小畜生……”
醫生慌亂的衝進來,趙知走了出去。
十分鐘後,醫生出來,說道:“沒大礙,打了鎮定劑睡了。”
“嗯,好好養著吧,仔細一些。”趙知說完,回頭看一眼病房,轉身離開。他大概明白樑舟爲什麼不願意來見樑建了,這樣的大伯,見了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備戰高考確實痛苦,全部的課程學完後,便是不停的複習,然後是不停的考試,考完講解,講解完接著考,噩夢一般的循環。
學生們被折騰得神思恍惚,學校老師在又一次抱著試卷走進教室時,終於發現了學生們的異常,良心發現,大手一揮,慷慨的給了他們兩天假。
對週末也需要補課的高三學生們來說,兩天假,多麼可貴,多麼難得啊!
餘疏林晚上下了晚自習後,回家直接撲倒在牀上,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才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
他洗漱完後衣服也不換,如幽魂一樣飄到餐廳,吧唧一下,趴在了餐桌上,伸爪刨餐桌:“劉阿姨……我餓……”
氣若游絲,即將西去。
“怎麼趴餐桌上了?快起來快起來,我先給你煮碗麪墊墊,午飯一會就好。”劉阿姨聽到動靜跑出來,見他這副沒精神的樣子,心疼得不行,連忙又跑回廚房。
“好。”餘疏林慢吞吞爬起來,逼自己振作。不就是過了十多天,每天做卷子,講解,做卷子,講解……這樣的生活嗎?不就是做完卷子還要做習題冊嗎?不就是做完習題冊還要重頭再背一遍課文單詞公式筆記嗎?想想文科的背誦量,知足吧……起碼化學元素表比歷史書目錄短多了……啊,現在幾月份來著?話說考了幾次月考了?期中考考了沒?還有模擬考是在什麼時候來著?
“喝點牛奶。”樑舟將熱好的牛奶放他面前,坐他旁邊,揉揉他的額頭,關切問道:“很累?別太逼著自己。”
“唔,哥你在家啊。”餘疏林迷糊的眨眨眼看他,端過牛奶一口氣喝掉,終於覺得自己稍微精神了一點,搖頭解釋道:“也不是,大家都這麼學,女孩子們都沒喊累,我一個大男人累什麼,只是太枯燥了,感覺每天都在重複相同的事情,班級氣氛壓抑,下課跟沒下課一樣,除非放學,高三那幾層樓走廊上基本都是沒人的,每個班都在學習,感覺太詭異了,大家神經繃太緊了。”
“那你呢?”樑舟幫他擦掉脣邊的奶漬。
“我?我也繃太緊了,這一放假就感覺有點放鬆過了頭。”他瞇眼笑,見劉阿姨端著面出來,眼睛刷一下亮了,忙將面拖到眼前,埋頭吃起來。
“別噎著。”樑舟無奈的看著他,慢慢拍著他的背。
“好吃!”餘疏林吃得頭也不擡。
學校這次良心得不科學,放假就算了,連作業都不準老師佈置,這直接導致餘疏林在吃飽喝足之後,癱在沙發上,無聊了。
外面陽光正好,是個放鬆的好日子,他索性拖了把躺椅,跑花園裡曬太陽去了。
樑舟拿著條毛毯找過來,有些歉疚的說道:“公司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了,明天我空一天出來,嗯?”
“去吧去吧。”餘疏林半睜著眼看著他,把毛毯拽了拽,起身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裡膩了會,昏昏欲睡:“我睡個午覺,你去忙吧,等你回來吃晚飯。”
“嗯。”樑舟摸摸他的頭髮,回抱住他,說著要走,身體卻沒動。
這樣輕鬆膩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久都沒有了,兩人一個忙學習,一個忙公司的事,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
“哥……我喜歡你。”他低聲嘟囔,眼睛慢慢閉上。
樑舟愣了愣,勾脣,低頭看著他,笑得溫柔,“我也是。”
春天的風總是溫柔而纏綿的,餘疏林被抱著,睡得十分安心。樑舟將他輕輕放在躺椅裡,摸摸他眼下的黑眼圈,垂頭親吻一下他的額頭,幫他蓋好毯子,不捨的起身離去。
小區裡很安靜,別墅與別墅之間又間隔得遠,沒了被人看見的顧慮,餘疏林蜷著腿窩在毛毯裡,睡得十分放鬆和肆意。
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他能聽見何伯放輕腳步走過的聲音,也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可他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他在做夢,亂七八糟的,記不清情節,卻感覺十分壓抑的夢。
他夢到了樑舟,一臉漠然,眉頭微皺的樑舟。他正站在一個墓碑前,和一個滿臉悲傷的中年男子說話。
“餘疏林是怎麼死的?”樑舟開口,語氣是疏離而冷淡的,彷彿是在詢問一個陌生人的生死。
他驚訝,死了?誰死了?不對,哥哥爲什麼會用那麼陌生的語氣提起自己?
“是被人捅死的,本來我要去接他出獄的,可沒想到……沒想到他纔剛出來就被人捅死了,是我這做舅舅的失職,我對不起他。”
那中年男子悲傷的說著,眼眶通紅,手顫抖著:“樑先生,您真是疏林的哥哥?”
樑舟冷淡的點頭,看了眼身前新立起來的墓碑,眼神暗了暗,轉身大步離去。
“呵,這短命鬼居然還有個這麼有錢的哥哥,姐姐還挺會傍大款的嘛。”那中年男子等人走後,臉上的悲傷瞬間不見,眼中露出些貪婪。
餘疏林在虛空中看著這一切,傻掉了,那中年男子……分明就是上輩子那個活得富貴瀟灑的餘修!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餘修會在這裡?
如果這是上輩子,那那座新墓……他將視角轉到墓碑上,瞬間如五雷轟頂,僵硬了身體。他的照片,他的名字,陌生又熟悉……對了,他死了,出獄的時候,被當年的受害者家屬,捅死了……
那哥哥……哥哥是在得知他的死訊後,特意趕來看他的嗎?
不不,他要去看哥哥,他已經重生了,這是夢,他要醒來,他要去找哥哥,上輩子那可怕的一切,他不要再經歷!
畫面跳轉,樑舟的臉出現在眼前,他驚喜的伸出手,卻遺憾的發現自己並沒有身體,沒法觸碰別人。
對了,他在做夢……
混亂的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他繞著樑舟看了一圈,微笑,上輩子的哥哥原來是這樣的啊,感覺……還是很帥。
“怎麼,自責?”凌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間門口。
樑舟回神,搖頭:“只是覺得很蹊蹺,不論是當年的選擇,還是七年前餘疏林在將滿十八歲之前的突然入獄,都太巧了。”
“嗯,是很巧,彷彿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們接觸到餘疏林似的。”凌春聳聳肩,語氣十分輕鬆:“這次更巧了,你前腳讓我來w市接餘疏林,他後腳就被人捅死了,嘖,巧得命都沒了。”
樑舟臉黑了,聲音冷下來:“是我疏忽,何龍呢,喊他進來,讓他去查查當年的事。”
“行,我給他打電話。”
畫面再次跳轉,場景變成了餘修家裡,樑舟帶著何龍坐在客廳裡,對面是殷勤的餘修一家。
“你想知道我父親給餘疏林留了些什麼?”樑舟淡淡問著,手指敲著膝蓋。
“也不是。”餘修嘆口氣,臉上仍帶著悲傷:“疏林那孩子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然後去告訴疏林,也算了了他的心願。”
“原來如此。”樑舟起身,冷冷一笑:“餘先生還真是關心外甥,警察快來了,你收拾收拾,去跟警察說你的要求去吧。”
餘修臉色大變。
畫面開始雜亂起來,一會是餘修在警局的辯解,一會是餘博的驚慌大喊,一會又是周梅的狼狽尖叫……
最後,畫面定格,樑舟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墓碑前,沉默。
凌春正蹲在墓前燒紙錢,見他這樣,嘆口氣,說道:“那餘修一家也是狠心,餘疏林那孩子……也是夠傻的,你別太自責。”
“是我疏忽了。”樑舟搖頭,手指撫上墓碑上的照片,低聲開口:“餘疏林……我是你的哥哥。”
風吹過,嗚嗚的響,彷彿是誰在哭泣。
凌春回頭看一眼樑舟,沉默下來。誰會想到餘修居然是那麼個糟糕的人物,誰又能想到,這個叫餘疏林的小子,居然會突然死去。
“舟,當年我們也沒想到這孩子會連見都沒見過我們的人,就直接將監護權給了餘修,還有後來他的突然入獄……那餘修太會僞裝,鄰居同事居然沒一個說他不好的……”
“別說了。”樑舟打斷他的話,蹲下身,仰頭看墓碑上的照片,“是我們調查得不仔細。”
凌春側頭看他一眼,嘆氣,“你和這小子聊聊吧,我先走了。”說完起身離去。
樑舟垂頭,開始燒紙錢,良久。
“餘疏林……我們的父親,他叫樑馳,是個大導演,他一直很掛念你們母子。”
“抱歉,一直沒來找你。”
“我是一個糟糕的哥哥……對不起。”
餘疏林在虛空中看著這一切,蹲下身,環抱住自己,將臉埋入臂彎。
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是自己在潛意識裡虛構出來的關於上輩子結局的一個夢,還是……他閉眼,意識陷入黑暗。
清馳的會客室裡,樑舟看向閆凱文:“這就是你所說的獨立主持項目?單獨會談?”
閆凱文眼神閃躲,十分心虛:“這個,大伯十分堅持,所以……”
不請自來的閆維冷哼一聲,說道:“這次合作確實是凱文獨立主持的,我只是來見你一面而已,並不參與兩家公司的合作。”
樑舟在他們對面坐下,態度冷淡:“我以爲,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沒必要?”閆維聲音高起來:“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兒子,你辛辛苦苦幫樑家管公司養兒子,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撈到,你就甘心讓樑家這麼算計你?”
“沒有算計。”樑舟平靜的說著氣死人的話:“榮光是我自願給疏林的,若他想要,清馳我也願意給他。”
“爲什麼?”閆維搞不懂了:“你腦子裡到底裝的些什麼東西!”
閆凱文往後縮了縮,在心裡默默吐槽,大伯太天真,樑舟腦子裡明顯裝的全都是餘疏林。
“我這麼做當然是爲了……追到餘疏林。”樑舟直視閆維,勾脣:“我喜歡他。”
“什麼?你說喜歡誰?”閆維震驚,站起身指著樑舟,額頭青筋直跳:“你再說一遍!”
“閆維,你太自以爲是了。”樑舟目光很冷,臉上露出個明顯的嘲諷笑容:“在你間接害死我母親,包庇殺人兇手之後,你以爲我還會認你?”
“你……”閆維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愣了愣,理虧,後退一步,坐回沙發裡。
樑舟往前一點,直視閆維,一字一句說道:“當年,我親眼看著你送走那個女人,看著你抹掉她留下的痕跡,看著你將跟在你身後的一個保鏢拽出來,要求他頂罪。你知道嗎,在你想辦法幫那個女人抹除痕跡時,我母親還沒死,她護在我身上,要我不要報仇,不要父子相殘,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讓仇恨毀了自己的生活。”
閆維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