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這麼說,小余考試該緊張了。”舟詩笑著插話,朝餘疏林招招手:“小余你過來,你外甥現在已經會動了,你來摸摸。”
餘疏林此時已經重新坐下了,聽舟詩這麼說,眼睛一亮,起身躍躍欲試:“我可以嗎?表姐夫不會吃醋吧。”他其實挺喜歡小孩子的,當年餘母還在的時候,他就一直纏著餘母快點找個對象給他舔個妹妹,只可惜……再加上他這輩子估計是沒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對於小孩,他本能的想要親近。
“他敢!”舟詩笑橫了一眼李忠,把他往旁邊推了推,說道:“挪過去,給小余讓個位置,杏仁給你,幫我剝去吧。”
“是是,都聽你的。”李忠笑著搖搖頭,端著一小盤杏仁起身,挪了個位置出來。
餘疏林毫不留情的拋棄樑舟,笑瞇瞇的坐過去,猶豫了一會,終於在舟詩的鼓勵下,將手放上了她的肚子。他不敢用力,就只放在上面,好奇的感受了一下,皺眉:“表姐,沒動啊。”
“傻小子,摸這,他踢這了,快快。”舟詩抓起他的手,放在有動靜的地方,笑道:“有感覺嗎?他現在還小,踢的力道不大。”
隔著一層毛衣,手掌被踢到的感覺仍十分明顯,餘疏林嗖一下縮回手,覺得有些緊張:“摸到了摸到了,他踢到我的手了。”這種一起期待新生命出生的感覺,太好了。
李忠有些嫉妒的看他們一眼,用力剝杏仁殼,嘟囔:“臭小子真給面子,平時我摸動都不動一下,一點都不孝順。”
“哈哈哈,你活該。”文琪豪不給面子的嘲笑,見餘疏林望過來,眨眨眼,大方的自我介紹道:“疏林是吧,我是你大表哥的女朋友文琪,你可以提前喊我表嫂哦。”
餘疏林對她印象不錯,立刻十分給面子的乖巧喊道:“表嫂好,表哥真有眼光,找了表嫂您這麼個漂亮女朋友。”
“會說話,待會給你包個大紅包!”文琪笑瞇了眼,徹底將淑女的面具踩在了腳下。
舟啓見狀忙擡頭去看自家父母,在接觸到他們瞭然的目光後,擡手揉揉額頭,無奈的笑,好吧,原來大家都已經看穿文琪的真面目了。
樑舟看一眼跟文琪聊得熱絡的餘疏林,碰了碰舟啓手臂,低聲問道:“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三八婦女節。”舟啓無語的說出這個日期,十足妻奴模樣:“文琪就喜歡這個日子,我也沒辦法。”
“也不錯。”樑舟點點頭:“過完年就可以著手準備了,需要幫忙就說,我手底下有幾個不錯的活動策劃。”
“知道,先謝了。”
“客氣,下次清馳忙了,你來幫下忙就行。”
“原來你打的這個算盤……”
“幫不幫?”
“幫,誰讓我是你哥。”
兄弟倆相視一笑,端起果汁碰了一下,協議達成。
舟老太太看著鬧成一團的小輩們,又想起孤零零躺在墓園裡的女兒,擡手擦擦眼角,突然開口說道:“舟舟啊,你看你表哥表姐都有對象了,你又大了一歲,外婆給你找個可心人陪你怎麼樣?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一定幫你找來!”
餘疏林聽到這話一愣,心提起來,忙轉頭去看樑舟。樑舟正好也在看他,見他看過來的眼神中帶著些驚慌,心中一軟,垂眼想了想,終於下了決定,轉頭,朝老太太認真說道:“外婆,有件事我希望您能諒解,其實我……”
“奶奶奶奶,爺爺爺爺,外面有個人帶著一大堆保鏢闖進來了——”舟和驚呼著跑進來,打斷了樑舟接下來的話。
舟清仁皺眉:“怎麼了?咋咋呼呼的,有客人來就請進來。”
“什麼客人,仇人還差不多!那人說他姓閆!”舟和把歪掉的圍巾扯正,目光中帶著憤怒。該死的,都說了不讓進還闖,一羣野蠻人!
“姓閆?閆維?他居然還敢來!我打斷他的腿!”舟清禾拍桌子起身,怒氣衝衝的朝外走:“我倒要看看,他這次來是想做什麼!舟舟,呆屋子裡,別被那畜生的噁心嘴臉傷了眼!”
閆維一來,正屋裡的男人們呼啦啦全出去了。
樑舟也想出去,卻被老太太拉住了手,硬按在了沙發上。他環顧一圈室內,見餘疏林不在,心中有些擔憂:“外婆,我還是……”
“好好坐著!”舟老太太打斷他的話,硬拉著他,沉著臉說道:“閆維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見你,咱不能如他的意!讓你舅舅們趕他走,你別管!”
“這是怎麼了?要不咱報警吧。”文琪見他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建議道,她對舟家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還不是很清楚,只以爲是對頭上門找茬了。
樑舟掃一眼屋裡的女眷,目光在懷孕了的舟詩身上停了停,皺眉,息了出去的心思,安撫的拍拍舟老太太的手,對文琪說道:“上一輩的恩怨而已,表嫂放寬心。”
“噗嗤——”舟詩懷孕之後心越發大了,見樑舟正正經經的喊文琪表嫂,樂了:“舟舟,你這聲表嫂喊得還真順溜,哈哈,大家別緊張嘛,看電視看電視。”
兩位舅媽無奈的看她一眼,捂嘴也笑了。
“這孩子,懷孕之後越發傻了。”大舅媽感嘆。
“那肚子裡的孩子肯定聰明!”文琪笑瞇瞇接話,然後轉身開始掏紅包。她雖然知道舟啓有這麼個一表人才的影帝表弟,但見了人還是免不了好奇花癡了一番,如今聽了樑舟這聲表嫂,十分開心,自然要包個大紅包給他。
“這聲表嫂我聽得開心,這個給你,過會給表嫂籤幾個名啊。”
舟老太太見樑舟僵硬的收下紅包說謝謝,心中緊張感散去了一些,露出個笑容,“還是文琪這種活潑性子好,熱鬧。”
文琪露齒一笑:“謝謝老太太誇獎。”
屋內一片和樂融融,屋外氣氛卻劍拔弩張。
閆維身後站著十幾個保鏢,個個人高馬大的,佔了大半個院子,看起來著實囂張。他見舟清禾帶著人出來了,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在人羣裡掃了一圈,沒見到樑舟,微有些失望,轉而對舟青禾溫和道:“舟先生,新年好啊。”
舟青禾見不得他這模樣,直接回刺了一句,“這裡全是舟先生,只不知道閆先生問的是誰的好。”說完掃一眼他身後虎視眈眈的保鏢,冷笑:“怎麼,閆先生就這麼心虛怕捱揍?上門拜個年,還帶了這麼大一羣狗護著。”
閆維皺眉,心中不滿,“這話說得可就難聽了,舟家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他自認爲該做的都做了,親自來這麼一趟,也算是給足了舟家人面子,他們如今這態度,太過了吧。
舟青禾心中的不滿只比他多,不比他少,針鋒相對道:“我舟家一向好客,可對於那種不請自來不受歡迎的客人,想要好臉色,抱歉,沒有!”
“呵。”閆維輕笑一聲,說道:“我對不起的人可只有清雅和舟舟,你如今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擺臉色給我看?當年舟家可沒少在外敗我閆家的名聲,我顧念著情分,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你們最好不要得寸進尺。要不是舟舟一直拒絕見我,你當我願意踏入這裡?”
舟清禾簡直要被他的無恥氣笑了,厭惡的擺擺手說道:“你願不願意我不管,我反正不願意你踏入這個院子。快滾快滾!對你這種沒有良知的無恥之徒,跟你多說一句都嫌惡心,別來污我舟家的地方,請回吧。”
閆維徹底冷下了臉,站得筆直,就是不走:“今天不見到舟舟,我是不會走的。”
“閆維,你欺人太甚!”
“若欺你能見到舟舟,欺人太甚又如何?”
“無恥!”
“彼此彼此。”
餘疏林站在人羣后,聽著這些無營養的對話,仔細打量著那個站在院中的中年男人。
閆維長得頗高,只比樑舟矮一點點,雖已年近五十,保養得卻很不錯,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他與樑舟長得很像,特別是輪廓眉眼,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比起來,樑舟與他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眼神了。
樑舟看人時雖然也是淡漠疏遠的模樣,但一旦開始交談、相熟,他的眼神就會變得溫和而明亮,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而閆維,淡漠成了冷漠,疏遠成了不屑,活脫脫一個討人嫌的富家子弟,即使已經人到中年,那通身的中二傻缺“龍傲天”氣息,仍是蓋都蓋不住。
餘疏林感慨的收回視線,搖頭。難怪會有人仇富,像閆維這種目中無人仗勢欺人的富人,簡直是一看就想打,換他,他也仇。哥哥讓小區保安攔著他不讓他進的決定是對的,這種人,見一次膈應一次。
“想見舟舟?還是那句話,先從我舟家人身上踩過去!”舟清禾怒極,不願與他繼續糾纏,沉喝道。
“這可是你說的。”閆維瞇眼,身後的保鏢蠢蠢欲動起來。
舟清禾身後的舟家人也目露防備,舟和更是“呸呸”兩聲,擼袖子準備幹架。
餘疏林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迅速被李忠皺著眉扯了回去。
“躲大人後面。”李忠低聲說完,跨前一步,將他擋在了身後。
舟和也被舟清仁推到了後面,和餘疏林一起作伴了。
這是真準備暴力解決?餘疏林掃一眼閆維身後一看就武力值不低的保鏢們,估算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戰鬥值,有些憂心。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在舟和看奇葩的視線裡,撥了110。
“喂,您好,我要報案……是入室搶劫,來了有十幾號人,堵了我家院子大門,還把我的家人全圍起來了……暫時沒有危險……好的好的,我們會躲好的,他們就在院子裡,沒衝進來……地址是xx路xx號,這邊是老城區,衚衕很深很亂,叔叔你們來的時候請小心……好的,再見。”
他放下手機,就見院子裡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搶人也算是搶劫吧,入室也沒錯。”餘疏林頂著一堆視線,指指被保鏢守住的院門,解釋:“入室了,情節惡劣。”
舟和嘴張了張,最後狠狠抹把臉,用力拍他肩膀:“兄弟,你太機智了,難怪你能考年級第一,我不能,牛掰,我服了!”
餘疏林勾脣微笑,毫不猶豫的捅刀子:“我就是想看看國際友人入室搶劫,警察會怎麼處理……大概會上報紙頭條吧,那多熱鬧。”
舟清禾皺眉,反應過來,笑著看一眼餘疏林,怒氣下去,整個人都悠閒起來,慢悠悠道:“也是,今天這事鬧到警局,丟人的也不是我舟家。閆先生,舟舟就在屋裡,你不是要見他嗎?盡情闖吧。”
閆維的表情在餘疏林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僵硬了,此時聽完他們的對話,整個人都陰沉下來,瞇眼看向餘疏林,滿含打量:“餘疏林,樑馳的兒子?”
餘疏林收起笑容,毫不膽怯的與他對視:“對,我是餘疏林,樑舟的弟弟。”言外之意,樑舟是我哥,是樑馳的兒子,跟你沒啥關係。
這一句樑舟的弟弟可算是正正戳中了閆維的痛腳,他收緊手掌,咬咬牙,冷笑出聲:“不愧是樑馳的兒子,聽說你母親死後就一直是舟舟在養你?呵,不過是一隻靠閆家人養的小崽子罷了。”
“是嗎?”餘疏林絲毫不被激怒,走出來,與他對視:“哥哥養弟弟天經地義,更何況,樑舟這個名字,可是清清楚楚的寫在我樑家的戶口本上的,閆家?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你!”閆維被激怒了,忍了忍,沒忍住,朝身後的保鏢一揮手,冷冷道:“入室搶劫,這罪名我閆維今天就坐實了它,動手,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你敢!”舟清禾跨前兩步,將餘疏林擋在身後,喝道:“你欺負我舟家沒關係,可小余一個小孩子,你也好意思下手?真當我舟家沒人嗎!”
舟和已經氣紅了眼,又開始擼袖子,昂著脖子道:“反正警察過幾分鐘就到了,來,咱們先幹一架!”
“舅舅,不用。”餘疏林攔住他們,把手機的錄像設備打開,塞到李忠手裡,在他莫名其妙的視線裡,認真叮囑道:“過會閆先生打我的時候,你就對著我拍,這可是證據。表姐夫,你手過會可千萬別抖,不然某些不要臉的人又該拉人出來頂罪了。”
李忠:“……”
舟家衆人:“……”
閆維:wtf!
這樑馳的兒子簡直油鹽不進!活活一個潑皮無賴!
文琪在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已經快要笑瘋了。舟詩也是樂得東倒西歪,抓了個杏仁丟樑舟,好笑道:“舟舟,你怎麼教小余的,他平時看著乖乖巧巧的,這噎起人來怎麼能這麼利索?”
“舅舅們年紀大了,小和又還小,暴力解決閆維確實不可取,疏林這樣拖時間等警察來的主意不錯。”樑舟心中的擔憂下去了一些,眼中露出絲笑意。
“小余是個好孩子,好孩子。”舟老太太感慨。
閆維已經快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懶得再和這羣牙尖嘴利的人多話,回頭朝保鏢冷冷吩咐道:“讓他們拍,硬闖進去,我今天非要見到樑舟不可!”
警察怎麼還沒來?
餘疏林皺眉,見那羣保鏢開始往前走,咬咬牙,走到角落撿起根棍子,準備跟閆維來一場充滿暴力美的交流。
樑舟聽閆維想要硬闖,皺眉,安撫的拍拍老太太,起身朝門口走去。
“舟舟……”舟老太太仍是不願他出去見閆維那個畜生。
“沒事的,外婆。”樑舟搖搖頭,勸慰道:“他搶不走我。”
就在兩撥人就要打到一起時,正屋的門開了。
樑舟走出來,掃一眼自家人,見餘疏林握著根棍子站在舟清禾身邊,皺眉,走過去將他手中的棍子抽走,丟到地上:“瞎胡鬧。”
“我沒胡鬧。”餘疏林掃一眼閆維,理直氣壯:“是他胡鬧。”
樑舟掃一眼死死盯著自己的閆維,淡淡說道:“確實是他胡鬧,到後面去。”將人推到舟清禾身後,他朝兩位舅舅點點頭,這才轉頭正視閆維,瞇眼打量一番他,冷淡道,“閆先生,您拜年的方式我舟家承受不起,請回吧。”
閆維早在樑舟出來時就揮手阻止了保鏢們硬闖的動作,此時見他一派淡定的與自己交談,心中驕傲與遺憾交雜,情緒激動之下,不由上前一步,說道:“舟舟,我是你父親,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樑舟挑眉:“我父親姓樑,我家在b市,您是?”
“那姓樑的只是個哄騙你幫他管公司養兒子的小人而已!什麼父親!跟我回去,我纔是你爸!”閆維怒極,他今天聽了太多次類似的話,如今見兒子也這麼說,怒氣槽瞬間就滿了。
樑舟皺眉沉著臉:“閆先生,請不要侮辱我的父親。榮光是我父親的心血,子承父業,還需要哄騙?疏林是我弟弟,我願意養他,還準備養他一輩子,與你何干?”
“你要承的是我閆家的業!要養,也該養你的親妹妹閆貝!放著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與妹妹不認,偏要養個沒血緣關係的小鬼,你瘋了嗎!”閆維怒氣值繼續上升,見樑舟一直用看陌生人的冷漠目光看著自己,情緒就怎麼都冷靜不下來。他閆維的兒子,憑什麼被樑馳這種小丑一般的小人物操控這麼多年,他不允許!
“我看你纔是瘋了。”樑舟嘲諷一笑,冷冷道:“多說無益,看來清馳與閆氏的合作關係可以終止了。”
他說完上前一步,直視閆維的雙眼,聲音壓低,滿滿都是威脅:“合同終止的違約金我清馳付得起,就是不知道,你閆氏進軍國內的步伐一停,這損失會有多大?”
閆維被他眼中的冷意看得一驚,後背滲出冷汗,終於冷靜下來。之前爲了軟化樑舟和舟家,他特意囑咐過凱文要積極主動的與他們接觸,談合作問題。他本來是想用合作事宜牽制住舟家,再用投資誘惑對方上鉤,牢牢扯住樑舟這條魚……可如今,對方上鉤是上鉤了,卻反過來想要拉他下水。
想通其中的關節,他表情瞬間變了:“你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好好合作?”
樑舟搖頭:“若不是閆先生咄咄相逼,這生意本可以順順利利的做下去。”他本意不過是想坑閆家一把罷了,這樣損傷自己讓對方栽跟頭的方法,他當時也就想了想,並沒有特意朝這條線發展。如今看來,合作這條線走對了。
閆維看著樑舟,將他冷漠的表情和精明的算計都看在眼裡,突然笑起來,點頭說道:“好好好,不愧是我閆維的兒子,青出於藍勝於藍,夠聰明!”
他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些惡意和得意,低聲說道:“可聰明又怎樣?用生意反過來牽制住我又如何?你身上流的是我閆維的血,你可以不姓閆,但你兒子,你孫子……你能保證他永遠姓樑嗎?你能時時刻刻看著他,保證他不會被我搶走嗎?”
這就是算計不了兒子,還準備算計孫子和重孫了?舟清禾剛下去的怒氣瞬間又涌了上來,指著閆維大罵:“無恥!有我舟家一天,你閆家都休想如意!”
閆維側頭看他,勾脣,笑得自信又囂張,“我閆維想做的事,我看你們誰能攔得住。”
“你!”
“舅舅不必如此氣憤。”樑舟安撫的拍拍舟清禾,回頭看一眼餘疏林,笑得比閆維還惡意,勾脣:“閆先生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了,我並不會有什麼兒子孫子,十分不巧,我喜歡的是男人,這輩子,我大概是要斷子絕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