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整個人都激動了,一顆心緩緩地燃燒著,恨不得立即撲過去將父親救出來,但是兩個神動強者在外,自己上去豈不是找死。趴在山石后一動不動。
那人轉身走了回來搖頭道:“七長老,僅是三個恰巧路過的獵人,我們將這里防守的如此嚴密,偶然路過的全被抓住關了起來,相信外邊不會流露出這里的信息,我們不必太過擔心。”
公孫洪緩緩搖頭嘆道:“對方可是玄機山的丹升上仙,不知李家祖墳上冒了什么青煙,竟然能請動那樣上仙來索要這個礦奴,唉,族長不在,一旦讓人家找上門來我們就危矣。”
李燃刀心中機警,聽到這里心中一凜,趕緊將渾身氣血深斂,摒住呼吸,身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如一方山石靜臥。就在這時,仿佛一道水紋悄無聲息漫過,一道神識之力釋放出來,方圓數丈全都籠罩其中。
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兩個神動強者相視點頭,神識之力收回,兩人返身在青石上坐下。
李燃刀緩緩吁了一口氣,這兩人果然頗為警惕,不過幸虧自己料到先機,沒有被對方發現。
小心翼翼悄然抽身,就準備溜走換一方向出谷。
這時突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一道悄無聲息的棒影盤旋著向自己籠了下來。這一下襲擊事先竟無半點先兆,李燃刀大吃了一驚,身軀疾仰。讓過頭上竹棒,一記凌空后翻翻了出去,只覺一道勁風從臉上橫掠,去勢奇急,將臉頰刮的生疼。
剛剛站定,又一道棒影纏了過來,兩道竹棒如夭矯的青蛇。盤旋無度,奇詭非常,在夜空中毫無形跡。如鬼如魅。
李燃刀先前見那三個獵人僅一著棒便立即骨骼扭曲不成人形,知道兩棒上勁力厲害之極,擦到即死。撞到即傷。
神動強者修行的是真元勁,比精元勁精純數倍,李燃刀不敢輕掠其纓,右手一翻,一記橫甩力準備將胸前一棒甩開,突覺棒影一抖,一道凝練如錘的勁力直向胸口撞去。
這一番勁力如果撞實,恐怕五臟六腑不得立即破裂,骨骼盡斷,李燃刀心中一驚。手掌輕顫,頭腦中的秘紋劍意在掌中傾瀉,一只手拼盡全力一推一送,啪地一聲悶響,竹棒到底被他蕩偏。兩棒相擊一處。
趁此瑕李燃刀一記翻身再次飛退丈余。
借著月色,公孫洪二人急抬頭,見凌空飛去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訝然失色。他們兩個神動期強者聯手竹棒竟然被對方化去,那一手橫甩力可畏可怖,而這樣的手段居然出自一個如此年紀的少年身上。心中更增凜然。
方才他們二人神識探查,居然沒有發現一點端倪,如不是對這方圓一草一石極為熟悉,發現一方山石后突兀多出另一枚怪石,還不能發現李燃刀的蹤跡。
從斂息隱藏到方才那一記橫甩力,這個少年的實力可強橫之極啊。
兩人全都重視起來,兩根竹棒如蛟龍出洞,盤旋著疾吐而出,龍尾輕輕一彈,棒影分兩個方向就到了李燃刀胸前。
李燃刀手一抖,斬空劍憑空出現在手里,秘紋劍意唰地灌入劍中,眼見兩根竹棒就要纏到身上,長劍左撥右帶,一纏一卷,一股極強的粘力將兩根竹棒搭到一處,正是粘字決。
用劍意施展,這一式秘術圓轉如意,勁力渾圓強勁,兩根竹棒擊到一處,啪地一聲啞然聲響,公孫洪二人同時手腕酸麻。
李燃刀長劍在兩棒上順勢下滑,再用力一點,借著兩個神動強者的勁力身體急速升高,一足伸出在一方峭壁突出山石上一勾,身體已然定住,緊貼著山壁用力喘著粗氣。
公孫洪二人原本對這少年報著戒備之心,方才二人的棒影,每一式中都隱藏數十招變化,二人一身對敵經驗均融于那一式中,豈知對方長劍玄奇的幾近不可思議,有一股順應天地的力量,竟然第二次將他們的竹棒蕩偏,他們這一驚可有些非同小可。
兩個神動強者本已極為高估了李燃刀,卻仍然未想到這個少年功力如此驚人,一個精元勁的后輩,在他們兩人手中竟然兩次成功逃出。
他們卻不知李燃刀方才那兩劍實已竭盡平生之力,胸口氣血強烈翻涌,一顆心跳做一團。
方才他動用了中品靈器,運用秘紋劍意,再加上粘字決與橫甩力,一身手段盡出方才避開兩棒。
旁邊那個神動強者皺眉低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公孫洪卻突然眼睛瞪了起來,借著月光,他隱隱記得李燃刀的模樣,不是在追捕殺兒子的兇手時,在那一山城中見過的少年。公孫洪頭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一下子聯想到一件事情,伸手一指大聲喝道:“原來是你!”
李燃刀腳尖點在山石上站定,微吸了一口氣疾速調息,轉頭四顧,不顧兩人的喝聲,唰地一縱身就向遠處掠去。
公孫洪大喝道:“攔住!”
李燃刀面前,兩道身影手持重弩從山石后露出身體,手指輕勾,嗖嗖兩箭向他射來,風聲勁急,箭若流光。
李燃刀身在半空,伸手一引一帶,借秘紋震蕩的玄奧化去重弩的箭力,一記橫甩出去,兩只利矢激射而回,勁風更厲,噗噗兩聲,將發箭二人胸前貫透,砰地仰天跌倒。
兩箭余勢不衰,插在尸體上,箭尾雕翎兀自顫動不已。遠處趕來的兩名巡邏人員駭然止步,臉色唰地變白了。
李燃刀心中焦急,兩名神動期強者,不知多少精元勁高手,如被他們攔截在這里可就危險了,射死兩人向前疾闖,突然就感覺眼前棒影疾揚,公孫洪身邊之人早就趁此追到前面,一根竹棒將李燃刀攔住,后邊公孫洪離他已不到兩丈的距離。
李燃刀毫不猶豫,轉身就向另一方向飛逃,一點地就飛出數丈,輕快如煙。兩側的兩個神動強者變幻身形,一人再次飛縱到李燃刀前面,持棒攔截,另一人緊緊尾隨其后。
李燃刀又驚又凜,將雁翎步法發揮到極致,精元勁十重到頂的功力,再加上冠絕天下的雁翎輕身術,李燃刀已有了同兩名神動強者一較長短的速度。三道身影如三道虛影,在山石間追堵奔逃。
公孫洪二人越追越驚,這人明明都初具神動期的實力,渾不相信眼前真就只是一個少年。二人相視點頭,公孫洪一聲朗嘯,遠處遙遙奔來數道身影,向李燃刀前邊追堵過去。
李燃刀大急,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身體陡然躍起,在空中急速轉折,如盤龍升天越轉越高,升到極限再提一口氣,腳尖點在山壁上,如升天梯一般再次攀升數丈,雁翎當空,這一手輕身術可將公孫洪與身邊之人狠狠嚇了一跳。
李燃刀望著遠處奔來的人群,就想從高處折向另一個方向奔逃,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過來兩道嗤嗤地破風聲,勁風奇快,瞬間就刺到身邊,李燃刀感覺一道寒意順著脊背直竄到頭頂。
心中一片空明,身劍合一,身體輕輕一側,以毫厘之勢躲過一道勁風,然后斬空劍憑空橫在身前,當地一聲金鐵交鳴,李燃刀半爿身體酸麻,差點沒從高處掉下。
兩道勁風在前方旋轉一個弧度飛回,李燃刀望去,竟是兩柄靈芒閃動的長劍。
神動期可用神識祭起靈器,兩柄飛劍可比身法快多了,公孫洪二人收回靈劍,再次向前揚去,嗤嗤破風聲再次將李燃刀包裹其中。
兩劍來回攢刺,神動期無法做出更精細的操控飛劍動作,但就是這般,也比一般箭矢迅急厲害的多。李燃刀再也無瑕飛逃,斬空劍上如萬潮傾瀉,拼盡全力與兩劍當當斗在一處。
越斗越是心驚,如果僅是一人,李燃刀憑五分劍意與重潮劍術,尚可與之斗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風,公孫洪也僅是神動初階,李燃刀玄機山大比之后,已有了不遜于他的力量,但是對方可是兩個神動期。
只覺身周氣流逐漸被飛劍撕裂,身上衣物無風自揚,嗤地一聲,獸皮袍子竟然被勁風刮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李燃刀額頭見汗,重生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艱苦的戰斗。再斗數十回合,漸感體內精元勁有些不純,唯有拼命防守,以圖自保。
遠處十余人疾速奔了過來,手持重弩在月光下站定,重弩平端胸前冷冷地指向李燃刀,三柄劍如三條長龍在空中飛舞,這些精銳強者看的無不駭然,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與家族兩位長老相持如此之久,并且那人還僅是一個精元勁實力的修者。
公孫洪再次將飛劍放出,氣急敗壞地喊道:“放箭。”
嗖嗖聲中,十余箭齊射,再加上兩柄飛劍的夭矯無度,李燃刀頓時手忙腳亂,斬空劍幻化萬點靈光,如水珠飛濺,將來襲之勢全都化去,胸口一甜險些吐血。
公孫洪將飛劍收回再次怒喊道:“再射。”
十余人的重弩力量強橫之極,嗖嗖聲中再次射去,再加上兩柄飛劍偷襲,李燃刀明顯不支,拼盡全力化去這一輪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