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毛隊長也將眼眉緊緊凝到一起,心中砰砰地跳動,暗暗驚疑,以前過這片空間亂流哪有這樣的大風?每一次都是風平浪靜的嗎。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回頭了,若回頭繞路,后邊那些人會罵這個隊長連個路都帶不明白。
紅毛隊長很怕損失了自己的威信,以后隊伍不好帶,仗著有多次通過空間亂流帶的經驗,暗中一咬牙,身體再次加速,領著眾人轉過大山,眼前一片廢墟一般的地帶一下子映入眼簾。
從地上到天空中,到處都是斑駁的黑洞,狂風吹入黑洞中,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風哨聲一點都傳不出來。
就如將一片遠整的空間撕扯成無數的碎片,里邊的黑襯**了出來一樣。只有彎彎曲曲的幾條空間“布條”還勉強連在一起,供人們通過。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傻了一樣看著這片恐怖地帶。
那碩大的黑洞深不可測,生命在它面前顯得那么渺小。真不知掉到里邊會是怎樣的下場。迷失在異空間嗎?還是被空間亂流絞的魂飛魄散?
就連那個綠鱗壯漢都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瞪圓了眼睛,嘴角邊的綠鱗一下一下地**著,喃喃地說道:“我們要從這里穿過去?太瘋狂了,太瘋狂了。”
另一個長的高大如猿的修者也傻眼了:“真靈墓地這里這樣艱險?我們連敵人都未遇上呢不會就死掉吧?”
風越來越大了。
紅毛隊長看著這群嚇傻了的修者,臉上泛起冷笑,他的震懾目的達到了。
一揚手,面前突兀地出現一片懸浮著的飛板,足有十余丈方圓大小。飛板上呈現一種木質紋理,上邊每隔一尺遠近,就鑲嵌著一方淡藍色的晶石。所有晶石中間都通過木質紋路相連。
在飛板的最前邊,立著一根粗碩的藍色鳳頭杖,杖身通體堅韌,藍韻流轉。紅毛隊長率先跳了上去。雙手握住鳳頭杖杖身,向后邊大吼道:
“都上來,全都給我坐穩,我帶你們飛過去。”
看著這方飛板,眾人都感覺新奇。真靈墓地這里他們飛不起來。而借助飛板這個靈器就可以實現飛行了。
十余人紛紛跳上去。氣沉丹田,穩穩站住。綠鱗壯漢還用力在飛板上踩了踩,向邊上瞄了一眼,心有余悸般地喃喃道:
“邊上連個扶手都沒有。一會兒不會掉下去吧。”
那個山羊胡老者用力呸了一聲嚷道:
“別說喪氣話,媽的,傳說在真靈墓地這里說喪氣話會很靈的。”
那個綠鱗壯漢一下子打了個冷戰,自己也用力呸了幾聲。
紅毛隊長不理他們,將真元輸入進鳳頭杖里邊。飛板上邊的所有藍色晶石同時發光,就如灰蒙蒙中亮起一顆藍色的星星,緩緩地從狂風中飛了出去。
飛板根本就飛不高,只能貼地飛行,在狂風中搖搖晃晃的,轉折著擦著一個又一個黑洞的邊飛過去。
紅毛隊長也極為緊張,眼睛一眨不敢眨,將真元輸出控制在最平穩的狀態,一絲一毫都不敢出錯。生怕一不小心被狂風將飛板吹到黑洞里邊,那么眾人就全完了。
飛板上的眾人全都緊張的臉色發白。
又一陣狂風吹過,沙石披頭蓋臉地打在眾人身上,呼地一聲,飛板被狂風吹的一偏。就勢向一側的黑洞中傾斜過去。
十余人同時哦地一聲驚叫,心都快嚇的跳了出來。前邊紅毛隊長用力一撥鳳頭杖將飛板的方向調整回去,飛板緊擦著黑洞的邊劃了過去。眾人眼看著深不見底,殺機杳不可測的黑洞擦肩而過。驚嚇的鴉雀無聲。
太險了。
前邊的紅毛隊長方才那一刻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向后邊向力喊道:
“蹲下。全都蹲下,減少風的阻力,你們站著風吹過來力量太強,我控制不住。”
眾人聽了全都趕緊蹲下身體,雙腳用力牢牢地粘在飛板上,飛板邊緣的幾個人都嚇的面無血色了,真后悔上來時為什么不動作快一點站到中間。
綠鱗壯漢這時將雙手都緊貼在飛板上了,四肢中產生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固定在了那里,方才他說完那些話,現在自己害怕了,可得做一點萬全措施。
眾人蹲下減少了阻力,果然飛板飛行的輕快了一些,再向里邊又驚又險地飛進幾里路,狂風有越來越猛烈之勢,就在這時,嗡地一道輕快的破風聲從飛板上空劃過,犀利的仿佛要將人的耳膜刺破。
竟然是一道碩大的風刃,幸虧風刃離眾人還有幾丈的距離,否則劃到人身上,真不知他們的防御能不能抗的下來。
那個高壯如猿的修者滿臉慶幸地一抹冷汗,苦笑道:“還好,離的遠。”
女修彩翼卻將眼睛瞪圓了,高聲喊道:“隊長,不對,這恐怕是恐懼風,咱們撞到恐懼風里了,快,快向回飛。”
彩翼的喊聲讓飛板上的氣氛陡然就緊張起來,眾人的心全都一沉,恐懼風是什么?聽起來就很嚇人的樣子。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發源的,越來越多的風刃在空中唰唰地劃過,全如磨盤大小,混亂地撞擊飛舞,不時撞到一起,嗡地一聲撞擊出一溜煙霞一樣的火光。
整個空間亂流帶這里,風火之勢勢成燎原,再加上旁邊張開恐怖大口的黑洞,一下子森險的幾如森羅地獄。
前邊紅頭發隊長的臉也變的煞白煞白的,用力罵道:
“媽的,空間亂流這里恐懼風十幾年才刮一次,咱們中大獎了。”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在空間亂流中竟然會闖到恐懼風里邊,如果想到了,打死他也不敢來啊。
彩翼還在大喊道:“隊長,還不調頭?“
紅毛隊長怒吼道:“混蛋,若能調頭我不早調回去了,恐懼風的風源在后邊,回去風刃更多,沒有辦法,我們只能硬往前闖了。”
外邊的狂風將天地全都刮成了灰黃之色,就如驚天拍岸的海浪,猛地掀起幾百丈高的大浪呼地向下砸下去。
飛板上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天象嚇的臉色鐵青。
李燃刀抬頭看去,看見那個紅毛隊長竭盡全力控制著飛板,左沖右突,拼命地在風刃與黑洞的圍攻下擠出一條逃命之路。
飛板一下子被砸在了浪底,猛地一沉,飛板上的眾修者就如失重了一樣,有些人臉色蒼白差點嘔吐出來。紅毛隊長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跳著,身體內的真元力如大壩傾瀉向飛板里邊注入,強行將飛板重新提升起來。
飛板逆著狂風,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著飛行。
紅毛隊長將鳳頭杖都攥出了汗水,十指因為用力捏的發白。拼命地控制著鳳頭杖的方向。再次用力向旁邊一拽,強行在狂風中將飛板調回正確航線。
綠鱗壯漢臉也嚇白了,心砰砰地跳做一團。這種天災面前,你實力再強也沒有用。他嘴里喃喃地叨咕著:“我們不會死啊,我們不會死啊……”
而就在這時,從狂風中傳過來混亂的嗚嗚嗡鳴聲,就如戰鼓,又如如泣如述的簫音,雜亂到一起形成讓人頭昏欲嘔的噪音。
順著狂風撲面而來。
噪音一下子就將眾人籠罩在里邊,就如群魔亂舞,拼命地折磨著這些人的神經。十余人仿佛邁進了地獄的森羅殿,四周無計其數的厲鬼長嚎。
一個又黑又瘦的修者最先支持不住了,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整個人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別人也全都不好受,強行忍著,那個高壯如猿的修者臉色蒼白,突然全身無力,砰地一聲跪在地上,俯地哇哇大吐起來,吐的眼冒金星,苦膽都快要吐到外邊。
魔音,直接蹂躪人的神魂。
恐懼風的真正恐怖之處方才體現出來。
綠鱗壯漢與山羊胡老者也渾身抖若篩糠,四肢著地難以為繼,臉脹的通紅,耳鳴眼花,仿佛外界的什么東西都聽不到了,只是拼命地將身體依附在飛板上,不讓自己掉下去,完全聽天由命了。
又一陣利嘯劃過,紅毛隊長的眼前一黑,他功力最深厚,還能強行堅持住,用力一咬舌頭讓自己精神起來,將鳳頭杖一撥,飛板呼地一聲從一道風刃邊上飛了過去。
眼前太混亂了,李燃刀也極為擔心,從后邊走上一步,走到了紅毛隊長的身邊,皺眉向狂風中看去,大聲問道:“隊長,還有多遠我們才能飛出這里?”
他一說話將那個紅毛隊長激靈靈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飛板上竟然還有人能清楚地問出話來。紅毛隊長倒吸著冷氣,強行將胸中嘔吐之意壓下,驚愣地向側面的李燃刀瞥了一眼:
“這小子有什么手段?竟然不懼魔音……”
要知道,他都是在強行堅持啊,深怕一開口就嘔吐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就控制不住飛板了啊。
臉脹的通紅用力搖了搖頭,不敢開口,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紅毛隊長知道,還有幾里遠的距離,離飛出空間亂流不算太遠了。
不過,這幾里遠自己可要激發出全部潛力來才能過的去吧。
這時,紅毛隊長就聽后邊那個女修彩翼喊道:
“燃刀大哥,來,你將這個拿著。”
“咦?”
紅毛隊長又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還有一個不懼魔音可以開口說話的?這個隊長都有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