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沒有?!?
“不能吧,我覺得他應該是發現我們了?!?
“我說沒有就沒有?!?
“那我們回去怎么說?”
“沒被發現,一切正常?!?
“這樣說好嗎?”
“你也可以不這么說,黃浦江里寬敞著呢?!?
“……”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隔壁街角一輛車子驟然停下,車門打開,里面的人喊道,“老七,上車?!?
初七嘆了口氣,鉆進車子,拉上車門,隨后車子疾馳而去……
“剛剛我要不來,你打算怎么做?”初二遞給他一瓶啤酒,“做了他們?”
起開蓋子,灌了一大口,初七往后一靠,“不至于,頂多打一頓?!?
“真的?”初二表示懷疑。
“不然還能怎樣?”初七懶懶的靠在長椅上,有些意興闌珊。
“這是必要措施,你應該理解。”初二坐到他身邊,在他大腿上拍了兩下,“放心好了,都是我的人?!?
“三子也是我的人。”初七提了一句,沒有多說,反正大家都明白,接著又灌了一大口酒,“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怎么都好說,可輪到自己,誰能理解的了?二哥,你能嗎?”
初二想了想,呵呵一笑,“我好像也不能,不過拿了人家的錢,就得服人家的管,只要沒觸到底線,該忍的……還是忍著吧!”
嘭!
初七一下把酒瓶捏爆,“要是不想忍,早特么不干了?!?
“這話跟我說說也就算了。”初二平靜的擦去濺到身上的酒,還幫他擦了擦。
“可不就只能和你發發牢騷?!背跗邍@道,“師父為了越過最后那一關,根本不問俗事。老大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天到處浪,想見他比見國家總統都難。三哥沒了,六哥也走了。四哥五哥倒是好找,可他們兩口子,哪會關心別人的事?!?
“別提他們倆。”初二有些反胃,灌了幾大口酒才壓住,“老大想要的是自在,老三……老三最可惜,他要是還在,絕對比我更容易跨前一步。至于老六……是真特么冤!”
嘭!
他也把瓶子捏爆了。
初七看他一眼,“他們的仇,我們還能報嗎?”
“老六的,現在別想?!背醵]有氣糊涂,“老三的仇,現在倒是有一個機會,你干不干?”
“說說看。”初七并沒有一口應下來,“二號雜貨鋪那幫孫子,可沒那么好對付?!?
“他們是硬茬子,也真的扎手,可是人都有軟肋。”初二看著他道,“那個自封暗公子,人稱大妖的雜貨鋪老板,有個不難對付的妹妹?!?
“讓別人去吧?!背跗呦胍膊幌刖途芙^了。
“怎么?”初二眉頭一皺,“干咱們這行,還講上仁義道德了?”
“狗屁。”初七不屑的撇撇嘴,“禍不及妻兒也就說說而已,誰當真了?為了睡得安穩,斬草除根才是王道。干了咱們這行,還談什么仁義道德。”
“那你?”初二有些不解。
“我也有妹妹,要是別人也這么對我呢?”初七哂笑,“雖然當不了好人,可也得求個心安不是……不聊了,走了。”
將心比心,即是佛心……
“知道了,我派老八去?!背醵χ谋秤暗?。
初七向后擺擺手,“你們看著辦吧?!?
等他走遠,在再也看不到,初二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讓郎七、疤九把福仔他們替回來。”
吩咐之后,收起電話,把地上的酒瓶拿腳撥拉到一邊,初二看著前面的滔滔江水嘆了口氣,起身向遠處的停車坪走去。
“猜猜我是誰?”錢貝兒在后面拿手蒙住姜銘的眼睛,假著嗓子,嗲聲嗲氣的問。
“如果不知道,就不會給你捂住眼睛?!苯懙幕貞?,明顯缺了點情趣。
“切,沒意思?!卞X貝兒松開手,挨著他坐下,“年紀輕輕就把自己搞的跟個老頭子似得,累不累呀!”
“你怎么出來了?”姜銘直接跳到下一話題,性格已經成型,沒有再討論的必要。
“我又不是他圈養的小動物,再被關下去,就該未老先衰,抑郁而終了……你舍得嗎?”錢貝兒滿眼期待的問。
應該舍得吧?
姜銘摸摸鼻子,“你要真是小動物就好了。”
“什么意思?”錢貝兒沒聽懂。
“那就肯定舍得了,大不了少放點佐料?!苯懕硎?,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你還真敢說!
“我是不是該慶幸?”錢貝兒挑著眉毛問。
“你是怎么跑出來的?”面對不好回答的問題,姜銘總是選擇性逃避。
錢貝兒也不跟他計較,“我說來找你,我哥就放行了?!?
“他倒真看的起我?!苯懣刹徽J為這是什么好事。
“我哥說了,在你這兒,和跟他在一起,安全系數是差不多的,他沒什么不放心的,還落個輕松?!卞X貝兒轉述了一下哥哥的想法,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不測,我更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就過來了?!?
“為什么?”姜銘不理解。
“很簡單啊,如果我注定倒下,再也起不來,倒在你懷里,那是凄凄如訴、可歌可泣的愛情,寫到書里,我就是萬般惹憐的女主,不知要感動多少人。可要是倒在我哥懷里,那就是一出血恨家仇的報復大劇,我最多也就是襯托他重情重義、堅忍卓絕的道具……要是你,你怎么選?”錢貝兒腦洞開的不是一般大!
姜銘拍拍額頭,“我忽然很想當你哥?!?
“你就這么想不開?”錢貝兒促狹的問。
姜銘忽然想到,當她哥哥可能更慘,也不知道錢西暮是怎么活到現在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不過再是佩服,該損人利己的時候,還是不能猶豫,“回去吧,最近真的不安全。”
“我知道,可是哪里又絕對安全呢?我爸媽防護的那么周密,還不是都不在了?!卞X貝兒靠到他身上,“如果結局早已注定,為什么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方式呢?”
你喜歡了,你哥呢?
“你哥會跟我拼命的?!苯懖唤怙L情的道。
“我都死了,還管你們干嘛?”聽錢貝兒的語氣,是巴不得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到時候好下去陪她。
得,甩不掉了!
姜銘拖著她站起來,“那咱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這里無遮無攔,真要有槍手,我未必保得住你?!?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卞X貝兒按自己的意愿,解讀他的話。
姜銘低頭看她一眼,明媚的俏臉上洋溢著滿足而燦爛的笑容,“是有點可惜?!?
“才一點?。 卞X貝兒有點兒小貪心。
姜銘笑笑,“很多?!?
“這還差不多?!卞X貝兒滿意一笑,又問,“有多多?”
“有……”姜銘話沒說完,攬住她的腰就是一個側躍急轉,跳到一棵樹后,“……情況?!?
還沒站穩,錢貝兒發力,抱著他倒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好幾滾。
咻咻咻……
幾聲輕響,姜銘抬頭看去,剛剛用來遮身的樹上多了幾個孔洞?!爸x謝?!?
“對不起?!卞X貝兒說的卻是不同的話,那一臉歉疚看的人心疼。
姜銘沒有多看,不是心太軟,而是不是時候,他把錢貝兒挾在肋下,斜著身子縱躍跳轉,向不遠處的體育館跑去。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這么大的膽子,在校園里都敢開槍,可讓他慶幸的是,現在是上課時間,沒幾個人像他這樣在外面晃悠。
踏跳,滾翻,斜轉……姜銘用盡規避方法,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體育館內,找個安全的位置放下錢貝兒,仔仔細細的在她身上查了一遍。
看著他緊張又擔心的樣子,錢貝兒笑的異常的甜,“就算現在……唔……”
姜銘捂住她的嘴,“不要再說那個字了,太不吉利?!?
等錢貝兒點頭同意,他才放開手。
“咳咳……差點讓你給捂……好吧,我不說?!笨粗善鹧劬ΓX貝兒只好改口,“你說他們會追進來嗎?”
姜銘已經持劍在手,“如果長了腦子,就不會跟進來。”
“那我就擔心了,如果真有腦子,剛剛就不會開槍的?!卞X貝兒向門口望了一眼,“那可不是什么好機會。”
“他們要真進來,該擔心的是他們。”在空曠地方,面對遠距離的射擊,除了躲閃,姜銘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不保證一定能躲過,可要到了這方寸之地,槍有什么……不好!
姜銘甩出背包,挾起錢貝兒,急閃至一道門后,反腿一腳,把門踢上。
轟!
門的另一邊傳來爆炸聲,門雖然沒碎,可也破了幾個洞。
“他們瘋了!”錢貝兒叫道。
在學校里動用**一類的爆炸性武器,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了。
這時姜銘終于看到一個人影,不禁在她腰上按了一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一下聽懂的錢貝兒抿了抿唇,趁機敲竹杠,“我更希望你落實到行動上?!?
“活著出去再說?!苯懕鹚瑳_到隔壁房間,一腳把一張凳子踢飛。
嘩啦!
凳子撞碎玻璃掉出窗外,他卻抱著人向下一個房間跑去。
沒多一會兒,一個打扮怪異的家伙,小翼的走進來,看了現場一眼,不屑的冷笑,“雕蟲小技。”
說完,他抽出短刀握緊,快速追了下去,只是剛穿過那道門,他就感覺不太對勁,身子急轉,刀斜挑而上!
唰!
寒光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