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蘭聽到他的話語,有些失望,也難過,他終究不愿相信她。不過在轉瞬之間便收好了自己的情緒:“那好了,好好休息,千萬別死。”
“我知道了。”
隨即電話掛了,整個房間又陷入了死寂。
而在另一邊,李子蘭打通了溫溪的電話,她說:溫溪,快去看看辰天吧,害怕他死了。
溫溪放下手中的盤子,匆忙跟洋姐請了假便去找辰天。溫溪很少很少請假,所以洋姐答應了。
等溫溪來到這個有些荒蕪的地方,原來辰天從來沒有告訴她他住哪里。她難過,可憑著一腔孤勇,一間間房間的找人。因為這里的民宅很老,沒人知道具體住了些什么人。她就這樣,憑著辰天說過她唱歌會吵到他猜到了他的房子應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于是當她敲了最后一道門時,真的是鼓足所有期望,溫溪想,如果還找不到他,她就在樓下大喊大叫,叫他負責。這是溫溪想到的最糟糕的情況了。
敲了第一下,沒人應答,溫溪又敲了第二下。最后她像敲其他房子一樣說:“是辰天嗎?我是溫溪,我來找你了。”只是這句話到最后帶著哭腔。
門一下開了,溫溪看到辰天無力的站在她面前,手上還在滴血。頓時眼淚出來,快速進去,找到他房里各種緊急的醫藥箱。給他包扎傷口,這個過程很漫長,可誰也沒有說話,溫溪沒問他為什么,辰天也沒有解釋。
最后,辰天傷口處理好,沉沉昏睡過去,溫溪撫著他的頭,打量著他周圍的房子,簡單到不能簡單,甚至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唯獨一張太師椅在窗前,輕輕搖動。
溫溪在心里想,這個城市里,原來辰天比她更像一座孤島,沒有人知道他住哪,在做什么,他也從來不說。溫溪有些害怕了,是因為喜歡,所以害怕。
溫溪給辰天包扎好,站在窗邊好久,從這里看下去剛剛能看到她每晚唱歌的地方,她在想,辰天一定也在每個夜晚在這里看著她唱歌。她輕輕的笑了起來。
辰天醒來從身后抱住溫溪,小聲的說:“還笑,不怕我嗎?”
溫溪感受到辰天溫熱的鼻息在她脖子那里輕輕吹著,癢癢的她很喜歡辰天的擁抱“我只怕你突然死掉,其他的,姐姐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根本沒感覺。”溫溪帶著半開玩笑的口語說著,其實她真的只是害怕辰天會突然消失,其他的,她覺得她能承受。
“真的不怕?”辰天再一次重重的問她“或許我什么都不會和你說。”
溫溪轉過身,抬起頭剛剛撞上辰天的下巴,眼睛睜得大大的,很認真的問:“只要你不是潛逃的殺人犯,其余的我就不怕。”
辰天看著溫溪一臉認真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怎么那么可愛了,一天到晚腦子里在想什么,殺人犯都能被你想出來,有我那么好看的殺人犯嗎?”
“不要臉。”溫溪嘟囔著,嘴巴厥起來,可愛的緊。
溫溪的表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或許,辰天,我得很多事情也不會和你說。”
辰天的眉毛一挑,沒有再繼續說話,溫溪那點小聰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害怕她受傷,他才懶得來當什么臥底呢。
辰天看著溫溪,心底有點難過,他一個人孤獨漂泊了很多年,從來就學會了吧孤獨放進心里,而溫溪的出現,喚起了他對溫暖的渴望。他緊緊抱著溫溪,只是抱著,然后兩人躺在沙發上又一起沉沉睡去。
日子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溫溪每天為生活忙碌也悄悄的打聽著任安的消息,只是很無奈的是,她越想打聽,莫名其妙的消息就越封閉。辰天依然神秘,他們只有在一天很短的時間里相遇,然后像往常一樣嬉笑打鬧,過完他們都認為最快樂的時光。
溫溪在很努力的掙錢、生活。而在遇到辰天以后,好像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明朗,就連一開始何書明帶個她的那種孤獨都變得淡了很多。
直到這個夏天她遇到了顧墨。
溫溪情緒有點低落,因為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見到辰天了。溫溪依然在酒吧里賣酒,坐著想像辰天此時在做什么。這時,酒吧里進了幾個人,還隔的很遠她就看到了辰天夾在那些人里面,嘴角眼睛都是傷,可辰天卻在笑,點頭哈腰的對走在最前的那個人說些什么。在路過吧臺時,辰天瞟了溫溪一眼,只冷冷掃過,像是陌生人一樣眼神再無一點交集。溫溪的心沉到了底。
她突然覺得委屈,認識辰天已經好久了,可總有些時候會讓她覺得辰天就像是兩個人一樣,有些時候的他冷的不像人。
她搖了搖頭理會思緒,她并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矯情的女生,沒必要太在乎這些事情。酒吧里人來人往,已進入夏天,穿著暴露的女人任意擺弄著腰肢,恨不得將自己所有都扒去,被那個金主看上,從此遠離這樣的場所。溫溪就是這樣,從不去在乎別人的職業是什么,因為這個社會,太多人身不由己。溫溪總喜歡看著這些人想著自己的事情,如果一開始遇不到何書明,她也會是這里的一員吧。
身邊閃現一個人的身影,溫溪抬頭。正對顧墨警惕的眼神。“一會兒有人出來問你,你什么都不要承認,不管別人對你做了什么。”顧墨偏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著話,在外人看來像極了調-情。
溫溪并沒有臉紅,她只是淡淡的點頭,因為她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這件事,極有可能與辰天有關。
當人漸漸散去,辰天才被那些人帶出來。一行人坐在吧臺前,說說笑笑,可溫溪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小姑娘,那么晚了還不下班啊?”其中一個人對溫溪說話,說話時將自己左手小指的戒指轉了轉,卻看不清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