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不是要貪吃一輩子?”他隨便說了句話,將原話含混過去。
他帶著董甜甜回來沒有告訴她,她和莫良笙約會也沒有告訴他,他們兩個默契的扮演著各取所需的演員,有什么資格說一輩子?
“那是必須呀!”蘇子焱不是沒聽清,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聽他這樣說,心頭反而一松,“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你沒有聽過嗎?”
葉世勛當(dāng)然知道,他只是以為她可以做她人生中的那個意外。
吃完飯,蘇子焱自覺的收拾起碗筷,葉世勛就歪在操作臺旁看著她,“放在那兒就行,陳媽明天早上起來收拾。”
“你是當(dāng)慣大少爺?shù)娜耍梢岳硭?dāng)然,但我不是。”蘇子焱淡淡的看他一眼,“這么晚麻煩陳媽,我已經(jīng)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他以前很喜歡她這個樣子,什么時候都不會顯得驕縱,可現(xiàn)在感覺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葉世勛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將下巴枕在她肩上,“夜晚的時間是如此寶貴,你這么浪費,陳媽會怪你的。”
他原本想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話到嘴邊有覺得太露骨了一些。軟玉溫香在懷,葉世勛的手不老實的在她腰上游走起來。
“放手,你這個臭流氓!”滿手都是洗潔精泡泡,蘇子焱不能推他,只好扭動著身子試圖甩開他。
扭動之間,摩擦變得不可避免,葉世勛感覺到自己的前身就有了反應(yīng),“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他的聲音本就醇厚,又刻意壓低,透出幾分性感的沙啞,蘇子焱的身子一下子就緊繃起來,“我、我沒有!你,你快放開我。”
葉世勛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她的身后和他的身前貼得更緊一些,“我要是不放呢?”
蘇子焱僵硬著身子,腦子里飛快的思慮著措辭,“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陳媽了。”
“你覺得陳媽會理你嗎?”葉世勛吃吃的笑著,“你以為陳媽是真困了?”
她當(dāng)然看出陳媽眼里的曖昧,可那也不表示陳媽會任由葉世勛為所欲為。靈機(jī)一動,蘇子焱忽然笑起來,“勛少,你這意思,今晚是陳媽跟你合謀的唄?”
她的語氣故作輕松,可渾身僵硬的肌肉還是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懼。葉世勛的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裹,激得她的身子一個顫栗,“那倒不至于,不過沒所謂,反正你今晚是走不掉了。”
嘩嘩的流水沖凈所有的泡沫,將最后一個盤子放進(jìn)碗架中,蘇子焱抬起濕漉漉的手在葉世勛臉上抹了一把,“萬一,我今晚就沒打算走呢?”
即便沒有看見她的臉,葉世勛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必定是雙眸晶亮,面含春色。
“那正好!”他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一個用力,便將她的身體反轉(zhuǎn)過來。四目相對,她的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紅暈,眼角眉梢?guī)еz絲入扣的嬌媚,“說,這幾天
有沒有想我?有沒有背著我見什么人?有沒有干什么壞事要跟我交代?”
他的目光濯濯,傾著身子將嬌小的蘇子焱完全籠罩在自己身體的陰影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那可就多了。”蘇子焱才不相信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她輕輕的笑著,用還沒干透的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順勢伸進(jìn)他的后頸取暖,“就從我回泉鄉(xiāng)小住說起吧!”
“我這次過去,走街串巷,聽到好多關(guān)于你的傳聞。他們說你當(dāng)年為了這個項目,找人放火燒了一處民宅,死了好多人。關(guān)于你心狠手辣的傳聞,就是從那個時候來的吧?”蘇子焱的語氣一直很輕,只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勾住葉世勛脖子的手忽然用力,鼻尖相碰,兩張臉幾乎緊貼到一起,“老實交代,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像是問得很鄭重,但是臉上又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葉世勛分不清她是真情還是玩笑,“你想知道什么?”
他不答反問,蘇子焱的心里一慌,臉上的笑意卻更深,“只要是關(guān)于你的,我什么都想知道。”
“說,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她的手從他的頸后滑下來,揪住他的衣襟,讓兩個人的身子貼得更緊一些。
緊實的胸膛壓住她高挺的胸口,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那里的綿軟。她問得認(rèn)真,他卻早已經(jīng)心猿意馬,“你收集了那么多關(guān)于我的剪報,難道沒有新聞關(guān)于那件事的報道嗎?”
“有啊,新聞?wù)f是線路老化,漏電導(dǎo)致的失火。”可有時候新聞未必就是事實,蘇子焱不依不饒的揪著他的衣領(lǐng),“但我要聽你親口說。”
她這樣一拉,他的胸膛又在她胸口上一壓。她渾然不覺有何異樣,他卻已經(jīng)有些難受。
“這世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但那肯定不是因為我。”一只手還托在她的腰上,一只手已經(jīng)沿著她的脊柱而上扣住她的后腦,葉世勛俯身吻了下去。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說明有黑幕嗎?不是因為你,那是因為誰?難道這個項目不是由你葉氏一手策劃新建的嗎?”
蘇子焱所有的疑問,終是在他強(qiáng)硬的攻城略地中變成破碎的嗚咽,后背抵在操作臺上,硌得生疼。蘇子焱掐著他的肩膀,輕輕的嚶嚀出聲,“疼……”
她的聲音,跟她的身體一樣綿軟,帶著令人愉悅的上翹尾音。葉世勛托著她的臀部,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蘇子焱的雙腿,自然的盤到他的腰上。兩個人糾纏著從廚房到餐廳,再從餐廳到客廳……
“吧嗒”,不知是誰碰到一排開關(guān),客廳里的燈一下子全亮起來,刺目得如同白晝般的光芒,讓兩個沉醉的人清醒過來。
蘇子焱的腿一軟便從葉世勛身上滑下來,她猛然推開他,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轉(zhuǎn)身沖進(jìn)自己曾住過的客臥。
看著她像兔子一樣飛快的逃脫,葉世勛不甘的用指尖掠過唇瓣,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柔軟。他已經(jīng)撥開她的外衣,吻上她的鎖骨,
如果不是突然亮起的燈光……
該死!他暗自懊惱,早知道裝修的時候就不該在那里裝一排開關(guān),或者他就不該吻得這么急切,給彼此留一點空間,也許她的后背就不會在黑暗中撞上那一排開關(guān)。
到嘴邊的美味就這樣飛掉,葉世勛不甘心。他杵在門口,輕輕的叩門。
房間里的陳設(shè)一如往昔,可見他一直都有精心的收拾打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書桌上的風(fēng)信子還開著。指尖輕輕掠過那一片片柔軟的花瓣,心也變得柔軟。
燈,是蘇子焱故意打開的。
黑暗中,她聽見葉世勛的喘息,想起董甜甜甜膩的聲音。白天,他們還在手挽手的逛街,轉(zhuǎn)眼就要自己婉轉(zhuǎn)承歡嗎?還有他那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不是說他沒有做過,但不代表別人沒有因為他而做過嗎?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掀開被子,和衣而臥。
葉世勛的耐心原本就極其有限,遲遲得不到蘇子焱的回應(yīng),他的心便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失而冷下去。為什么每一次情到深處,他們都會戛然而止?
她不是逃避便是說還沒有準(zhǔn)備好?她跟莫良笙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么對他的嗎?
想起莫良笙,葉世勛心里越發(fā)的嫉妒起來。他剛才的問題,明明是希望她能夠坦白和莫良笙之間的事情,她卻故意扯到幾天以前去泉鄉(xiāng)的事情,分明就是岔開話題。
那些曖昧、撩撥的動作,難道都是為了岔開話題?
思及此,葉世勛重重一拳捶在門側(cè)的墻上,他那時候就不該相信莫良笙。如果他那天晚上不去找蘇子焱,也許他們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分開。他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夾在她和董甜甜之間,左右為難!
夜涼如水,門內(nèi)的人心生裂隙,門外的人裂隙生心!
除了陳媽,這一夜誰都沒睡好。
葉世勛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的時候,蘇子焱正頂著兩個黑眼圈在吃雞湯面。
她咂著油亮亮的小嘴,朝他綻開如花一般的笑意,“今天的雞湯面超好吃哦,你要來點嗎?”
葉世勛冷冷的扣上襯衣袖扣,正了正V領(lǐng)的黑色絨衫,“我有事要出去,你吃完面自己回去。”
“啊?”蘇子焱錯愕的看著他,昨晚沒讓他吃,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嗎?再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見董甜甜,“這里好吃好喝的,我為什么要回去?我要住在這里,不行嗎?”
“行啊!”他的答案永遠(yuǎn)簡單而利落,“那你吃完面就自己把東西收拾好,在我回來之前,搬去我的房間。”
“啊?”蘇子焱唰的一下站起來,臉頰燒得緋紅,“那豈不是要跟你住一起?”
“不然呢?”
明明意圖那么明顯,但他卻能說得一臉坦然,連半點老司機(jī)的色彩都沒有。蘇子焱快速的吸了幾口涼氣,才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那要是我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