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掙開了幾個庸脂俗粉,杜月笙回頭看看盧莜嘉。盧莜嘉也正是一臉的不耐煩。今天是來找那老六的。哪里有心情和這些人糾纏?
杜月笙按捺不住身邊還在唧唧喳喳的,冷冷的罵了聲:“滾開。”
看他是真的翻臉了,幾個女人心里一慌,忙松了手,盧莜嘉也才趁機脫身了出來。惱火的上下檢查了衣服,整理了一番。
一邊的邱成受眼看兩個人臉色不好,心里也暗自罵著幾個不知道進退的蠢女人。忙說道:“我去叫老六,我去叫老六。”
“不必了,你帶路,我們上去。”盧莜嘉說道。
邱成受也再不廢話了,轉(zhuǎn)身就帶了他們向樓上走去。
樓上轉(zhuǎn)角進去。
一個單獨的過道指向一個房間。靠著頂樓的東南邊。杜月笙笑笑:“這房間是最好的。夏日曬不到晚熱,白天卻是整日受著陽光。”
“哎,這是我們富春樓的頭牌啊,哪里敢不招待好了?平日是請也請不來的。”邱成受一邊敲門一邊說道:“老六,開門。”
“等下。”里面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杜月笙哼哼著:“上海灘四大美女,張素云,云蘭芳,芳卿,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張素云了。現(xiàn)在這老六又來了。在得意吧?”
邱成受剛剛要笑一下,門已經(jīng)打開了。
長身玉立的名妓俏生生的站在了房間門口。看了下三個男人,微微一笑:“杜先生,盧公子。請進來吧。”
富春樓老六的氣質(zhì)很是優(yōu)雅。一股子淡淡的書卷氣襲人,也是見多了男人,渾然沒有那些女子見人的害羞做作,一舉一動落落大方的很。
一身翠綠色繡花綢的旗袍勾勒著她的曲線,玲瓏剔透,呼之欲出。臉上也只淡淡的描了眉而已,白皙的皮膚燦若羊脂,又透出了點嫣紅來。一個橫S的發(fā)髻在腦后微微的顫了下,一根亮銀的步搖晃悠了起來。
就是杜月笙也看了發(fā)愣了。身邊的盧莜嘉已經(jīng)癡了。
“請進來呀。”帶著點吳儂軟語尾音的官話從她的小嘴里吐了出來。
這才叫醒了兩個人。杜月笙和盧莜嘉相互看了一眼,忙舉步走了進去。邱成受趕緊回身帶了門離開了。
房間里掛了點字畫,一張酒桌放了套門處。幾個鏤花的坐凳散放著。靠著窗口是兩對長長的沙發(fā)。窗簾是撒了點紅花的淡藍底子。地上厚厚的一層羊毛地毯。
讓杜月笙吃驚的是,靠墻的一邊還放了書案,一個竹做的書架上也是滿滿的書籍。一個鎏金玻璃的吊燈和一邊的紅燭光參合了起來,整個房間里柔和溫馨的味道濃濃的,醉人。
正打量著,老六已經(jīng)取了熱水,給兩個人倒了熱茶。然后款款的坐了對面,并著雙腿直著腰,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杜月笙:“杜先生,今天您怎么有空來了?”
一邊盧莜嘉悶悶的看了下她。老六仿佛察覺出來了,就在盧莜嘉剛剛看來的時候,老六對他卻是嫣然一笑,艷光頓時迷了盧莜嘉的眼睛。她問候道:“盧公子今日也是閑了?你們兩個什么時候交上了朋友的?”
杜月笙心里暗自贊嘆這名妓風(fēng)采,果然是不虛此行。老六落落大方的氣質(zhì)舉止,還有這靈巧的察顏觀色的本領(lǐng),談吐之間不冷落了任何一個人。
確是一代名妓的風(fēng)采。
盧莜嘉張口結(jié)舌的下,杜月笙接了話頭:“莜嘉和我的關(guān)系也就不瞞你了,我們算得上是兄弟,只是這外人不知。”
“杜先生看來當(dāng)我是紅顏知己了。”老六也才二十四五的年齡,知道了個小秘密似的一臉的興奮:“盧公子,你怎么不說話?”
“月生哥說了嘛。”
盧莜嘉也恢復(fù)了以往的風(fēng)流,嘆了口氣,四處一看:“老六真是越發(fā)的風(fēng)采出眾了。這幾個月不見,不想?yún)s在這里見了。”
“沒有辦法的事情。”老六淡淡的說道:“盧公子,上次就和你說了的,還是叫我的本名吧。老六老六的,我們女孩子家家的,難聽死了。”
著鼻子微微的一皺,眼睛里帶出了點不高興。那副小兒女的羞惱,逗的杜月笙和盧莜嘉全笑了起來。
老六的本名叫王海鴿。只是當(dāng)年出身的班子里排行在第六,才從小叫到了大的。滬上人人知道她最惱的就是人家當(dāng)面叫了老六。剛剛盧莜嘉是故意折騰的。
杜月笙回頭指著那書柜:“王小姐喜歡看書?”
“怎么?杜先生認為我只是個附風(fēng)雅的俗人?”王海鴿的頭微微一歪:“不相信考考?雖然剛剛來不久,但是我已經(jīng)看了第二排第三本書了。之前的隨便你抽。”
海灘誰不知道杜月笙是賣水果出身的?他能夠認識幾個大字?王海鴿純粹是調(diào)皮的作弄了他。便是已經(jīng)知道杜月笙心胸的盧莜嘉,也是偷笑了起來起哄:“月生哥,考她。”
杜月笙一副難堪樣子,好像在強自犟著似的:“賭個輸贏?也說點好處。”
啪。
盧莜嘉一拍大腿:“說的也是,王小姐你說賭了個什么?”
王海鴿一只手托住了下巴,眼睛狡猾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怯生生的開了口:“你們,知道我的,不許瞎說。”
她的意思自然是點出自己的規(guī)矩。盧莜嘉風(fēng)流而不下流,老六是知道的,但是杜月笙在風(fēng)月場里如何,她心里可沒底。
自古風(fēng)月場里的女人都怕著這些江湖人。就是這個時代里,上海灘那些低等的青樓里,也常常是幾個女人搭配一個青皮,只任了他玩弄,而求取保護。
王海鴿也不例外。盧莜嘉身份在那里,拉不下臉來做些混賬事的。但以前在一品香,那平日里有人糾纏自己,據(jù)說都是杜月笙的人馬驅(qū)趕了的。可是杜月笙來糾纏了自己,誰去驅(qū)趕他?
想來想去,王海鴿還是當(dāng)著盧莜嘉的面,玩笑里點了這個意思。
兩個男人都是聰明人。盧莜嘉失聲笑了起來,作狹的看了杜月笙,杜月笙哭笑不得,卻又不好說什么,只好點點頭:“知道知道。王小姐放心。說吧,賭個什么,你說就是。由得你好了。”
“我輸了,就敬酒一杯如何?你輸了呢?”王海鴿反問道。
杜月笙壞壞的一笑,不滿意的搖搖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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