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陳主編,杜先生和夫人們請那位程程小姐在吃飯,他說了,等吃完飯就親自送她來這里。”
聽了小伙計又說了一次,陳西山點點頭:“好,你知道她怎么認識杜先生的么?”
“我不知道,陳主編。”小伙計茫然的道。
“算了,你去吧。”陳西山一邊掏出塊大洋,塞了小伙計手里,一邊道。
“我不要。我是為杜先生做事的。”
好像錢燙手似的,小伙計一下子甩開了陳西山的手,叫了起來,大洋當啷一聲掉了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墻角,反彈了下,嗡嗡作響的旋轉著,半天,才停了下來。
小伙計一下紅了臉,忐忑的看著陳西山。滿屋子都呆呆的看著他。陳西山忽然一笑,一抱拳:“兄弟,是我不好。“
“不敢,不敢,陳主編,我,我先走了。”小伙計沒有想到陳西山不僅僅沒有生氣,還和自己道歉。一下子心窩里。一股熱流涌了上來,紅了眼睛,羞澀的一笑,轉頭跑了。
“杜先生是誰?哪個杜先生?”周慶成轉了頭來,問陳西山。
陳西山奇怪地看著他:“你沒看到剛剛那個小伙計的樣子?上海還有哪個杜先生能夠讓人如此?自然是杜月笙杜先生。”
“杜月笙?”
“是的。對了,周慶成,你知道你的那位同學是如何認識杜先生的么?”陳西山不解的看著他。
“沒,沒聽說啊,她。她不會是得罪了杜月笙吧?”
“荒唐!”
陳西山勃然大怒:“杜先生會和個小女子計較?杜月笙也不是你叫的,上海沒人敢這么叫!周慶成,這是在我這里的,學長我勸告你一句。對杜先生要尊重。”
周慶成一下子窘了臉,有點下不了臺面了。邊上陳西山的手下忙上來拉住陳西山:“西山兄,他也是不知道嘛。算了算了,小老弟。我和你說,你學長是為你好,像你這么愣頭愣腦地出去亂叫,嘿嘿。”
說了搖搖頭。陳西山性子急。一口吼出了后,抱歉的拍了下周慶成的肩膀:“學長失禮了,慶成。我是為你好。將來你就知道了。坐,坐。有杜先生在,程程同學不會有任何事情了。你放心吧。”
周慶成的嘴巴張了張,沒再說什么,坐了下去。他帶來地一幫同學相顧了半天,也只好坐了下去。
這些學生子啊,光知道熱血,沖動。喊喊口號,讀了點書就認為天下第一了,哎!
陳西山把他們眉宇里的不服氣看了眼里,想到杜月笙也不會和這些人計較的,想想也算了,等吃了點小苦頭就知道了。
正尷尬著。
外邊已經一聲聲的叫了起來:“杜先生,您來了?”
“杜先生好。”
“杜先生好。”
一個清朗地聲音在彬彬有禮的:“諸位好,諸位好,大家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來看看西山的。”
說話地功夫,幾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周慶成一眼看到了喝了點酒后,粉臉帶了嫣紅的程程,正站了兩個氣派不凡的美貌少*婦中間。
還有兩個男人站在那里。
陳西山已經走了上去:“杜先生好。”
“西山,你真是地,你也先生先生地,月生肚子里一點墨水比不上你,莫笑話我。”杜月笙哈哈一笑,一屁股坐了椅子上:“大家坐,忙自己地吧,西山,你藏的好茶呢,給我也來一杯。不許少放啊。”
陳西山干笑了下:“好好,一定放一缸。”
“哼,你還不心疼死?我聽文斌說,他每次來,你就滿樓地藏?”杜月笙壞壞的一笑,眼睛看向了周慶成。
周慶成一直在看著杜月笙。這個他略有所知的上海大亨。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杜月笙。
一個三十多歲,清清爽爽滿臉書生氣的男子。
他就是杜月笙?
杜月笙已經虛抬起了手來:“這位是?”
“月生哥,這是我們的學長。叫周慶成,這次就是他帶我們來的。“程程已經在脆生生的介紹了。
“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嘛。不乖!”如君一本正經的,卻挑起了嘴角。
程程已經嚷嚷起來了:“如君姐,都什么時代了,月生哥大概是太兇了吧?”
“小丫頭,鬧到我頭上了!”杜月笙哈哈大笑著,手點了程程那邊一指,然后對了已經站起來的周慶成一笑:“坐,周先生這次來上海,聽程程說,你們是來實踐社會的?”
“是的,杜先生。”滿腔傲氣的周慶成,在杜月笙來之前還不覺得,可是當杜月笙來之后,看著杜月笙那明亮的眼睛,還有落落大方地氣派。
那萬人之上。一聲令下莫敢不從的豪強氣勢哪里是剛剛出校園的學子能夠抵擋的?
周慶成老老實實的站了那里。
“坐,坐,你們也坐,程程小姐的同學和學長,怎么能夠和我客氣呢,不然小丫頭不要了我的老命?”杜月笙灑脫的一笑,眼睛撇向了站在那里的程程。很快地回擊了過去。
“月生哥不老,咯咯。”程程得意的晃蕩著小腦袋,這
亨都怕自己。多有面子。
她的同學們看的已經直了眼睛,大家都是知根知底同窗幾年地,怎么程程居然就認識上海杜月笙?
“對了,周學長。我想說個事情。”程程忽然想起來了。
杜月笙一抬手:“周先生,是這樣的,程程小姐和我夫人比較投緣,我夫人呢。想請程程小姐到我家去做客幾日,當然,該做事的還是做事,只是下班后休息。你看可行?”
陳西山看著楞在那里的周慶成。急地差點沒跳起來,這小子讀書讀里去了
丁力看著周慶成,正要發火。程程還不知道這個二愣子。回頭就瞪了他一眼。丁力嚇的把頭一低。月英和如君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周慶成這才回了神來:“杜先生。我們來這里,就是聽陳西山主編的安排的。我沒意見。”
陳西山差點沒把肺子氣炸了:“我當然沒意見。”
杜月笙不以為意,一合掌:“那就好,那就好,本來還擔心周先生不同意呢。原來根子在西山這里,你是了解我地,那就成。程程,下午你們還有事情?有的話,我們就先走,要丁力留下帶你回家。沒有,就和我們一起回去,晚上我忙個事情,然后請你和你的同學們吃個晚飯。你看可好?”
“好呀,好呀。周學長,下午可有事情?”
周慶成只好又看向了陳西山。陳西山哭笑不得:“遠路而來地,好了好了。你們下午也要收拾收拾。杜先生說了晚上幫你們洗塵,那下午就放假吧。等后日正式開始上班。”
“這樣也好。從來做事勞逸結合才是對地。諸位同學地住宿問題可解決了?”杜月笙轉頭問道。
陳西山一笑:“請的福全出面地,已經安排好了。”
“那好,那好,不滿意的話,你們就去和程程說,程程你就和我家太上說,這樣我便不敢忘記。”
杜月笙一句話說出,滿屋子人哄堂大笑起來。
看看無事了。
杜月笙點點頭:“那就這樣。阿力,幫程程拿上東西。諸位,就先這樣吧,西山,你晚上在附近定個酒樓,我請客。下午帶他們去洗個澡,生活用品什么的安排好吧。”
“是,杜先生放心。”
程程和幾個同學打了個招呼,摟著如君的胳膊,跟著杜月笙走了。
“對了!”陳西山忽然想起來了:“我都忘記問了,程程小姐和杜先生怎么認識的了。”
“晚上問就是。”想了自己也一笑,陳西山叫了幾個人,然后對著有點走神的周慶成道:“走,帶你們去吃點東西,然后洗個澡。下午好好休息下。”
“好的。”周慶成恍恍惚惚的道。
“哎,杜月笙原來是這個樣子的。看不出來啊,外邊說上海青紅都是他的門人。是黑道大亨呢。真的假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道是大盜不操戈。做那些事情還要他出面。聽人說杜月笙日進斗金。有的是錢,就有的是人。這世道。”
“你們也別說,我看杜月笙氣派不凡,一個人的氣質是裝不出來的。你看那小伙計的樣子。”
“有錢了收買收買人心圖名聲吧?誰知道呢。看小伙計那樣,好像為他做事多光榮,恩,我看反正他不簡單是真的。”
“廢話,簡單的話,會出這么大名聲?”
“哎,程程怎么會認識他的,沒聽說過啊。”
“對對,程程怎么會認識杜月笙的?慶成,周慶成?你發什么呆?你知道么?”
周慶成惱火的看著他們:“我怎么知道?”
“喲,氣什么,我說學長。改日你問問看?對了,程程幾個姐妹知道不知道,問問去。”
“不知道吧?知道她們不說嘛?女人藏的住事情?”
周慶成越聽越煩:“好了好了,我們是來做事的,問這些干什么。管她怎么認識杜月笙的。晚上不就知道了么?”
周慶成的吼聲,讓周圍的人安靜了下來。周慶成心里卻是更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是因為程程?
是吧?
周慶成呆呆的想著。本來,一起來上海實踐了,這個美麗熱情的女孩子和自己一起工作,一起上下班,是多么開心的一件事情。
也許,還能…….
可是現在….
周慶成忽然覺得,自從知道程程認識杜月笙后,一切就好像變了。
就連上午,找不到程程的時候,好像也沒有現在這么的難受心急。到底怎么了?周慶成不知道原因,只是在心里感到,程程,將要離他遠去了。
周慶成的心里,閃過了杜月笙的面容,閃過了他夫人們的面容,閃過了程程的笑臉。
忽然,程程回頭瞪丁力的那個場景,浮現在了周慶成的心頭。
他的心里,猛的涌上了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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