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等著瞧,明天蕭祁一定會出現!”杜雅莫名的自信起來,她有本事在四年前破壞了他們的婚禮,那麼她就有能力讓蕭祁乖乖跟自己出席壽宴。
她能贏一次,就能繼續以勝利者的姿態數次從失敗者面前走過,不論過程如何,她要的從來只是結果。
杜雅起身朝門口走去,這個地方有孟白,那她就離開好了。
走過孟白身邊時,停下:“孟白,其實我沒想過還會見到你。”爲什麼消失都不消失的徹底一點,從她和蕭祁的生活裡永遠離開不是很好嗎。
孟白不動聲色的放回雜誌,回道:“我一直期待著相遇。”
杜雅出去後,還不等孟白去想些什麼,忙碌的蕭媽媽已經做好了一碗麪條,端到孟白麪前:“來茵茵,吃吧。”然後看了看少了個人:“杜雅呢,怎麼不見?”
“哦,她說有事先走了。”孟白找不到什麼藉口,只好這樣說,然後端起那碗熱騰騰的麪條聞了聞:“好香啊伯母,還是和以前一樣,肯定很好吃。”雖然吃了晚飯,但是孟白還是沒有經住誘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小時候他們幾個一起玩,每次到了飯點孟白就跟著蕭祁回家,儘管蕭祁每次都推開她,但她爲了吃上蕭伯母做的飯也是沒皮沒臉了很久呢。
蕭媽媽看著吃得很香的孟白十分欣慰,摸著安悅的頭語重心長的說:“慢慢吃,茵茵啊,其實蕭祁他……你走以後,過得不好。”
孟白吃麪的動作緩下來,擦了擦嘴:“伯母,我跟他已經過去了……”爲什麼很多人都告訴自己蕭祁過得不好呢,明明他都要結婚了。
“其實蕭祁跟杜雅……”
“伯母,我吃飽了,很好吃,謝謝。”孟白急於打斷蕭媽媽要說的話,她真的不想聽到關於蕭祁的任何事,何況是關於他和杜雅,他們就算結婚,她也沒有那個打算去,她巴不得他們過得不幸福。
蕭媽媽只覺得可惜,明明好好的一對,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打心裡是喜歡孟白這個女孩的。
這時候蕭爸爸也從樓上下來了,上了年紀的他比起以前添了不少的白髮,孟白想到了自家父親,可能也是這樣吧,她真是不孝,這麼多年沒能陪在爸媽身邊,不辭而別任性的在外面這麼久。
“我聯繫過張叔了,他很快就會回來。”蕭父乾脆的說著。
孟白站起來,有禮貌的微微彎了彎腰:“麻煩伯父了。”
一個踉蹌,孟白重心不穩差點倒地,好在後面是沙發,孟白倒在沙發上頓時心慌,今天第幾次復發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二老被她的意外嚇到,連忙湊過來:“怎麼了茵茵,這是有哪不舒服嗎?”
孟白搖搖頭:“沒有伯母,可能是坐久了腿有點麻,讓你們擔心了,不好意思。”
“你這樣就太見外了。”蕭父佯裝沉著臉的樣子,坐到了孟白旁邊。
“好吧,是我太久不在了,還沒有習慣呢。”
蕭祁的父親是個寡言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蕭媽媽回廚房收拾的時候,氣氛一時間就沉默了下來,孟白只能端著伯母泡的茶靜靜坐著。
而蕭父坐不住了終於開口:“這些年,你父母基本不怎麼願意和我們聯繫,我們其實覺得挺對不起的,只是當初知道你得到過法國一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本以爲你應該過得很好的,可……”
孟白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看上去沒有以前的那份精神,也少了活力,確實看上去過得不好。
“我當初不辭而別,沒有去法國,而是,去了美國,沒有告訴我爸媽。”
“怪不得……當時蕭祁去了法國卻說沒有找到你。”想起那時候蕭祁好不容易從孟家父母那裡知道孟白在法國唸書的消息後瘋狂的跑去法國尋找,卻撲了空的樣子,蕭父有些可憐那個孩子,那以後,蕭祁也很少再回家。
孟白一驚:“他……去找我?”爲什麼,愧疚嗎,良心不安怕自己出事?沒有必要呢。
“是啊,當時他發了瘋一樣……”
蕭父的話還沒說完,孟白盯著樓上的眼睛收回來:“對了伯父,樓上的房間,我可以再去看看嗎?”
蕭父看她壓根不想提起蕭祁,嘆了嘆氣,也就不再提起,他看著樓上:“當然可以,你伯母一直幫你打掃,說是茵茵總有一天是要回來的。”
推開門,空氣中還飄蕩著清新劑的味道,伯母確實有心,把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完全不像沒人住的地方,小時候她就經常賴在蕭家,蕭家沒有女兒,孟白又討人喜歡,從此在蕭家她就有了自己的房間。
裡面的擺設一點都沒變,有許許多多小時候孟白的玩具,孟白小時候淘氣,不像別的女孩子喜歡洋娃娃小公主,她就喜歡男孩子喜歡的東西,什麼電動飛機,機器人之類的都是她的最愛,而蕭祁的很多玩具自然名正言順的被她悄悄收入囊中。
桌上擺著不少的照片,從小到大,孟白和蕭祁只有鮮少的合照,還是被孟白硬拉著照的,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房間的角落就是怕被蕭祁那小子發現,後來她乾脆一式兩份,家裡一份這裡一份。
現在看看其實蕭祁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特別是對自己笑的時候。
越看,孟白的鼻頭就越發的酸了,她還是這麼不爭氣……連觸及到這些回憶都會心痛。
好在沒多久張叔就回來了,孟白告別了蕭家父母后迅速離開。
黑色的沙發上慵懶的躺著一個搖晃著酒紅色液體的男人,他眼睛直直盯著對面的人:“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吧。”
江墨一臉哀怨,一邊從冰箱裡拿出飲料打開:“我的好蕭總,我纔剛風塵僕僕的趕來,你就不能讓我歇會。”
蕭祁默然,等江墨一坐下,他立刻說道:“好了,現在休息了,可以說了吧。”
某人拉開易拉罐的手一頓:“你!真是夠了!”
“關於警察局那邊已經調查過了,是店裡的職員監守自盜,剛好栽贓給看起來……寒酸的孟白。”感受到一股精光朝他射過來,可是這不怪他,警局裡的人就是這麼說的呀。
“還有呢。”
“還有古董店那邊送來了孟白在那看過一副古畫,表示抱歉,我覺得也沒必要這麼追究了,和諧點解決也挺好的。”
“你看著辦就好。”雖然他很想懲治那些污衊了孟白的人,但是孟白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那爲了這個新的開始,就不必要大開殺戒了,讓他們有一個完美的起點就好。
他眼光掃視了一圈,拿起桌上的錢包,抽出一張卡片:“查一下她去中醫院做什麼。”
江墨接過來,看了看:“這麼好奇你自己問她呀,又不是見不到了。”
“她要是會告訴我我就不讓你去查了。”蕭祁瞭解她的,她要是不想說的事情,就算他再怎麼追問,都不會有結果,就像以前他們約好去看展,而且還是孟白自己說的,但是孟白當時卻失約了,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所以要想知道什麼事,還是自己去查比較靠譜。
江墨無奈,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行行行,我去查!今夜看來是註定沒有夜生活了……”反正他啊就是勞碌命。
剛抱怨完,蕭祁的手機適時的響起,江墨無意看了一眼:“嘖嘖嘖,麻煩來咯。”
蕭祁看著那個名字,一瞬間覺得煩躁不已,把手機扔給江墨:“你接。”
江墨彷彿接到燙手山芋一般反射式的扔回去:“你也太不道德了,風流債都要讓我處理,我纔不管呢。”
那電話不停的閃爍著,彷彿沒人接就要一直閃著不可,蕭祁無奈,只好自己接起:“什麼事?”語氣有些不耐煩。
江墨這時候乖的像只小貓,窩在沙發裡乖乖啃著蘋果,因爲蕭祁的臉色隨著打電話的時間越長而越發難看,他預感事情肯定不太好。
終於掛了電話,江墨小心的問了句:“怎麼了?”
蕭祁沒好氣的回到:“杜雅想讓我明天陪她去壽宴。”原本蕭祁是打算去的,就算不和杜雅,但是明明剛纔自己答應了孟白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這是他們的約定。
“壽宴嗎,”江墨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要去?”
蕭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抿著脣說道:“明天你幫我再去一趟我家,把店那邊送來的東西送過去,讓她們轉交。”這樣她就不用見到自己了,應該就算是遂了她的願吧。
“行行行,還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就是了。”江墨裝作一臉狗腿的樣子,看起來滑稽不已,不過蕭祁沒有笑的力氣。
又想到什麼似的,蕭祁說:“如果她要付錢,就先收著再說……沒事了。”
以孟白的性格,一定不會白白收下的,而他父母那裡也一定不願意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