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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致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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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裡安他們的蒸汽船在接下來的快速航行中並未遇到假綠潮號海盜們的伺機尋仇報復,一路順風順水。前三天一直由“航海家”菲爾南與史密斯特船長共同掌控這艘船的航行。

三天後,羅裡安所在的蒸汽船駛入了鐵貝林之城控制下的海域,這裡航行船隻已越來越多,有與羅裡安所在蒸汽船一樣同位蒸汽船,排水量應該差不多。但是更多的是大型多桅帆船。

這些船有巨大的桅桿,順風情況展開巨大的白帆,在寬闊的海面上像一朵朵巨大的白雲。

就在羅裡安所在這艘蒸汽船駛入這片海域時,遠處一道綠色的海浪不斷地洶涌著朝這邊駛來。

看到那到了綠色的海浪,羅裡安所在蒸汽船上,甲板上的乘客們一瞬間爆發了驚呼聲,“海盜船,那艘海盜船!”

……

三天前在這艘船上爆發的船員與海盜們廝殺讓人印象太深刻了,船上海盜們的屍體清理了一個下午才全數扔到了海里。海盜和犧牲船員和志願者留下的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的甲板,船員們辛苦刷了大半天才使得乘客們基本看不到血色。儘管船員們已經盡力打掃刷洗,乘客們站在甲板上時仍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看到與甲板不同顏色的斑塊。

除了這些,當日那場在甲板上舉行的哀悼儀式也讓衆多乘客和船員留下悲傷的淚水。更讓人印象深刻和無比感激的是那位名叫羅夏的年輕紳士。

史密斯特船長在哀悼儀式後爲大家介紹了那位羅夏先生,正是那位羅夏先生主動走了出來,帶領著勇敢的神眷者們、志願者們與盡職盡責的船員們一起保護這艘船和船上的所有人,使得這艘船和所有人免於遭到海盜的劫掠和迫害,甚至葬身魚腹。

許多小姐女士記住那位長相帥氣、彬彬有禮、被史密斯特船長和衆多船員稱作“詩人”的羅夏先生。

甚至駛入鐵貝林之城控制海域前的這三天裡,不少乘客邀請這位羅夏先生共赴晚餐。一些身份不俗的先生、女士還有意與羅裡安交流詩歌。更有甚者,竟然打聽羅裡安的婚姻情況。

……

羅裡安本來顧及奧麗莎的感受,加之不太想拋頭露面,打算拒絕這些邀請。辛西婭卻強烈建議羅裡安最好能同意這些要求中還算合理的那些。

辛西婭給出的解釋是羅裡安正好藉助這次反擊假綠潮號事件給羅裡安擴大名聲。

船上乘客肯定有不少與鐵貝林之城內的人或冒險船上的人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羅裡安以詩人羅夏之名與這些乘客們有一些接觸和交集必然對羅裡安三人在鐵貝林之城有益。

更能幫助羅裡安三人找到一艘實力更加強大的冒險船。

羅裡安本要徵詢一下奧麗莎的意見,但見奧麗莎竟然一副無所謂狀態,羅裡安心裡竟然酸溜溜不適,於是有些賭氣般一口答應下來。

而後羅裡安與船上的男士女士們共赴晚餐或參加詩歌交流。

羅裡安在這些詩歌交流中留下了一些讓人津津樂道的詩歌。

比如那首《致大海》:

“再見吧,自由奔放的大海!

這是你最後一次在我的眼前,

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

和閃耀著嬌美的容光。

好像是朋友憂鬱的怨訴,

好像是他在臨別時的呼喚,

我最後一次在傾聽

你悲哀的喧響,你召喚的喧響。

你是我心靈的願望之所在呀!

我時常沿著你的岸旁,

一個人靜悄悄地,茫然地徘徊,

還因爲那個隱秘的願望而苦惱心傷!

我多麼熱愛你的迴音,

熱愛你陰沉的聲調,你的深淵的音響,

還有那黃昏時分的寂靜,

和那反覆無常的激情!

漁夫們的溫順的風帆,

靠了你的任性的保護,

在波濤之間勇敢地飛航;

但當你洶涌起來而無法控制時,

大羣的船隻就會覆亡。

我曾想永遠地離開

你這寂寞和靜止不動的海岸,

懷著狂歡之情祝賀你,

並任我的詩歌順著你的波濤奔向遠方,

但是我卻未能如願以償!

你等待著,你召喚著……而我卻被束縛住;

我的心靈的掙扎完全歸於枉然:

我被一種強烈的熱情所魅惑,

使我留在你的岸旁……

有什麼好憐惜呢?現在哪兒

纔是我要奔向的無憂無慮的路徑?

在你的荒漠之中,有一樣東西

它曾使我的心靈爲之震驚。

那是一處峭巖,一座光榮的墳墓……

在那兒,沉浸在寒冷的睡夢中的,

是一些威嚴的回憶;

拿破崙就在那兒消亡。

在那兒,他長眠在苦難之中。

而緊跟他之後,正像風暴的喧響一樣,

另一個天才,又飛離我們而去,

他是我們思想上的另一個君主。

爲自由之神所悲泣著的歌者消失了,

他把自己的桂冠留在世上。

陰惡的天氣喧騰起來吧,激盪起來吧:

哦,大海呀,是他曾經將你歌唱。

你的形象反映在他的身上,

他是用你的精神塑造成長:

正像你一樣,他威嚴、深遠而深沉,

正像你一樣,什麼都不能使他屈服投降。

世界空虛了,大海呀,

你現在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人們的命運到處都是一樣:

凡是有著幸福的地方,那兒早就有人在守衛:

或許是開明的賢者,或許是暴虐的君王。

哦,再見吧,大海!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莊嚴的容光,

我將長久地,長久地

傾聽你在黃昏時分的轟響。

我整個心靈充滿了你,

我要把你的峭巖,你的海灣,

你的閃光,你的陰影,還有絮語的波浪,

帶進森林,帶到那靜寂的荒漠之鄉。【注1】”

羅裡安將之送給那些終日奔波於大海之上卻最終死於海上,將於大海告別的船員和英勇無畏的獻身者們。

但由於羅裡安吟誦這首普希金的《致大海》時過於投入,忘了做出及時的更改,引來有心之人詢問他詩歌中的拿破崙是誰。

羅裡安只能解釋說,那是一個他夢裡的英雄。這位英雄拯救了一個混亂的國度,那個國度的人們都熱愛他,而他卻死於大海中一個小小島嶼上。

【注1】選自e國詩人亞歷山大·普希金的《致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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