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了厚重保暖的狐裘后, 少女光`潔的身軀就裸`露在了空氣中。
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膚,玉`峰`青`澀,盈盈可握的細腰, 細長纖直的雙腿, 雖然稱不上前`凸`后`翹, 但也算得上是玲瓏有致了。
獨孤小雞喋喋不休道, “這個客棧設備真爛……吃個晚膳也是, 窗戶都合不緊……風一吹燭火都滅完了……現在竟然還出現了偷衣賊……”
察覺到僅剩的那絲暖意都在慢慢剝離肌膚,血液流動的速度變得緩慢,沈萋七凍的渾身發顫, 細針般的寒氣一根一根深深扎進她的骨頭里,她唇色發紫, 朝著獨孤小雞又往前走了一步。
奇怪, 往常抓來的人見到她的身子, 不都是直接撲上來的嗎?怎么這個人還在計較是誰偷了他的衣服?
難不成這次抓來的人是個傻子?
沈萋七忍著刺骨的寒,瞥了眼小幾上的紫銅麒麟香爐, 煙霧彌漫,空里淡淡的香味沉沉浮浮,再看一眼眼前的少年,鼻頭都已經冒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滿臉潮紅, 怕是要忍不住了。
“冷……”沈萋七裝作無意, 怯怯地低喃了一聲, 試圖喚回獨孤小雞的注意力。
“……阿邢武功不是很好么……怎么會有人進來偷了我的衣服他不知道呢……”
獨孤小雞突然把眼睛睜的老大,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壞蛋醉酒男人!他不僅打女人!……竟然還偷我們的衣服!”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把沈萋七嚇了一跳, 她愣了好一會兒,接著才回過神來, 有點不是滋味地想,難道自己還比不上他那身破衣服么?
沈萋七輕挪蓮足,慢慢把整個身子水蛇一樣緊緊貼上了獨孤小雞。
“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少女楚楚可憐,加大了聲音道。
少女眼中含著淚花,凄美動人。
這淚花還真是被凍出來的。
她從十四歲起,就被爹爹的仇家下了一種蠱,自那之后,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渾身冰冷,整個人像被扔進了冰窟一樣,即使大熱天也冷的渾身直打哆嗦,若是不與男子行`事,就要被活活凍死。
如此歹毒的蠱毒,就是為了讓他們沈家身敗名裂。
沈家是世家大族,遇上如此丟人的事也不敢四下宣揚,只能私下尋訪神醫。
只是苦了她,從小就是家里的掌中寶,卻要受這種罪。
見她快要凍死,她娘親心疼,命人于鎮子上給她抓了個少年回來,想著大不了此事過后,便讓這男子入贅罷。
沒料到行了幾次那事,她的寒癥熬過去了,對方卻渾身僵直滿面寒霜凍死了。
恰巧前不久鎮上的井里發現了具男尸,于是家里人又趁一個夜晚,將那凍死的少年也拋進了井里,之后還在小鎮上散布謠言,說是之前那具男尸含冤受辱而死,要讓人給他陪葬。
她的這蠱不知何時才能尋得解藥,又還要害死了多少人,但是為了活下去,她也只能委屈這些人了。
少女的聲音終于把獨孤小雞的魂喚回來了,他低頭看了眼凍得連嘴唇都在顫抖的少女,接著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身子騰空而起,沈萋七嬌呼一聲,“輕點……”
獨孤小雞扛著人就往床上扔,床褥鋪的很厚,沈萋七沒摔疼,只抓緊了身下的被褥,咬著下唇,雙目迷離看向獨孤小雞。
獨孤小雞似乎很性`急,有些猴急地把裹在身上的棉被胡亂扯了下來,光著屁屁就向她走來。
沈萋七閉上眼睛,等著眼前的少年化`身`狼`虎撲到她的身上,內心不覺有些悲切。
為少年,也為她自己。
突然身上一輕,像有什么落在了身上,暖暖的,她迷惑地睜開眼睛。
身上的是……
……棉被?
少年呢?
沈萋七半坐起身子,只見獨孤小雞渾身白`溜`溜,正彎著腰把地上的狐裘撿起來,又返回來用狐裘將她從頭到腳緊緊罩住。
少年彎下腰,眼睛晶亮亮的,像經過溪水洗濯的黑曜石,還帶著絲關切,“……你還冷嗎?”
沈萋七一愣。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獨孤小雞扭頭看去,只見門口處背光站著幾個人,為首那個一襲墨色長袍,身姿挺拔,只不過面色有些鐵青。
等看清了來人,獨孤小雞彎著眼睛開心道,“阿邢,你回來啦!”
跟著教主后面的幾個堂主還沒看清屋內的情景,一道勁風就從臉上刮過,門“砰”的一聲又把他們擋在了門外。
吃了一鼻子灰的幾人在門外面面相覷,怎么找回了小呆雞,教主的心情好像依舊不太好的樣子?
教主的心情當然不好。
他才剛踏進屋子,就看見獨孤小雞背對著他,渾身光`溜`溜,上半身趴在床上,兩瓣雪白的山丘丘正對著他,身下還壓了個女人。
夙葉邢一臉冰霜。
他不休不眠地找了他的呆雞整整一天一夜,擔憂這個擔憂那個,結果呢?
他的呆雞壓著個女人在這里做什么?要給他戴綠帽?
教主面色黑沉,一步一步向床上的兩人走近,渾身凜凜殺氣四溢,眼睛半瞇起。
被那冰冷的目光盯住,沈萋七覺得胸口好像壓了塊巨石,連氣都喘不過來,不知是身上的蠱發作了,還是被那滲人的目光嚇的,渾身都發寒,連牙齒都顫個不停。
在距離兩人幾步之遙的地方,夙葉邢停了下來,長袍窸窸窣窣,腰間環佩微微作響。
“過來。”夙葉邢壓低了聲音,面容隱在陰影里,看不清神色。
小呆雞一點也沒意識到教主有哪里不對勁,毫不留戀地從床邊站直身子,撅著小屁屁撲進了男人的懷里。
“阿邢阿邢,我跟你說,我們的衣服都不見了誒!”獨孤小雞拱拱小身軀埋怨道,“……而且我好熱!”
“哦?”摸著手底下溫軟的肌膚,隱隱熱度透過掌心穿來,夙葉邢啞著聲音,“……哪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