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男人不容置喙的囂張霸道,喬寶貝只剩下心中嘲諷。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男人將這句話詮釋得盡善盡美。
她笑得很招牌:“如果我說不呢?”
冷哼一聲,“由不得你!”
“……”丫丫的!
極度恨恨地,喬寶貝心裡惡毒地想了千萬種收拾他的方法,可是感受著杵在她臀兒上的小四叔……
嚥了咽口水,忍了!
數秒後,頭頂傳來男人悶悶的警告:“喬寶貝,乖乖聽話,別找抽。”
靠之!碰到這個不講理的野蠻男人,她只能認栽。
當然,只是暫時的。
她喬寶貝能做別人的小三兒?
去他媽的!
總有一天,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王八蛋!
窩在狼的懷抱裡,耳根燒得通紅的喬寶貝默默地發著誓。
大概是因爲剛纔折騰累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
傍晚。
“老大!”
臥室外,追風的聲音驚擾了她的美夢。
喬寶貝皺了皺眉,腦袋暈暈乎乎,睡眼惺忪地醒過來,很不爽地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睡,壓根兒忘了自個兒躺在狼窩裡。
“說!”戰少尊獨有的嗓音,陰冽低沉。
“西城高家的大公子高騰光昨天晚上猝死了,我在他的通話記錄裡找到的那個號碼已經成了空號。JK軍情處的人查到,那號碼原有者是一個叫秦瑤的女人,但是經過篩選,根本沒有符合條件的這個人。所以,我們懷疑,綁架喬小姐的那個女人以秦瑤這個假名兒教唆的高騰光。”
追風頓了話題,繼續說:“不過,我們的人查到一個很可疑的消息。半年前高騰光和黑鷹組織的一名女性成員有過聯繫,老大,你說綁架喬小姐的,會不會和黑鷹組織有關?”
戰少尊擰了眉頭,冷聲:“立刻去查高騰光所有的人際關係。”
“是,老大!”
聽著門外的談話聲,喬寶貝意識回攏,瞌睡蟲跑了,腦袋也清醒了。
那天她被綁架,當知道幕後主使是個女人時,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白晚莊。
畢竟,在京城她間接得罪的女人,也只有白大女神了,還是因爲戰少尊這個人渣。
因爲男人,女人之間互鬥互殺的事兒,屢見不鮮。
但聽剛纔追風的意思,難道不是白晚莊?
當然,她得罪的還有戰家大孫女,戰窈婷。
可是,這位嬌嬌大小姐,脾氣雖然蠻橫驕縱,傲慢無理,和戰子俊一樣,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逛街花錢,這心思不可能那麼歹毒吧?
況且,戰窈婷想教訓她,不可能等到現在才幹綁架的事兒。
“醒了?”
低沉的聲音沒情緒地飆在頭頂上,嚇了她一大跳,喬寶貝趕緊扯了被子,牢牢蓋住。
被窩裡嬌嬌軟軟的小丫頭,一雙眼波光溶溶地瞪著他瞧,戰少尊眼裡染上一抹邪肆。
“看都看了,摸也摸了,你遮個什麼勁兒?”
說罷,男人伸手猛地一扯,被子掀了個底朝天。
啊!
“四叔別!”
全身一縮,喬寶貝驚慌失措地抱著膝蓋躲到了牀上一角。
再低頭看時,身上已經穿了睡衣,沒露。
鬆口氣兒的同時,她驚疑。
誰穿的?難不成又是他?!
不過,反正這男人也不是第一次給她穿衣服了,喬寶貝只是驚了一秒,立刻淡定許多。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瞪了他一眼,她很不爽。
戰少尊審視著蜷縮在一角,小得可憐的丫頭,一手撈過她軟乎乎的小身板就箍在懷裡。
“睡了一覺,想清楚沒?”
心微微一擰,有點兒沉重,喬寶貝身體不爽地扭了一下,轉過頭去對上他那雙眸光深深的眼。
“四叔,這一次我真的是很認真地問你。”
男人黑眸瞇了起來,喉結滾動著,情不自禁地伸手撫她的脣瓣,聲音也啞了不少,“說。”
“你要結婚了?”
戰少尊摟著她,點頭:“嗯。”
心裡一窒,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有些滲得慌。
“啥時候?”
“喬寶貝。”男人撩了眉,手指挑起她下巴,笑得邪氣又得意,“吃醋了?”
吃醋嗎?
喬寶貝覺得自己的情緒有點兒莫名其妙,煩就一個字兒!
眉梢微微一挑,那弧度有似乎在笑,可臉上卻沒半點笑容,她拍開他的手,表情冷淡。
“沒,我就只是想確定一下。”
眸色一沉,戰少尊眉眼凌厲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那力道勒得她皺眉。
“小腦袋瓜想什麼,嗯?”
“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煩不煩!”
小丫頭聲音裡滿滿的厭惡情緒,落入男人的耳裡,他越發覺得他對這丫頭太過容忍了。
一副恨不得離他遠遠兒的生厭樣子,搞得他像舊社會土匪強迫她一樣,心裡的煩躁和惱恨全數化作陰冷強大的攻擊力。
“喬寶貝,非逼老子上你?”
得,一覺睡醒,兩人又扭上了。
喬寶貝惡狠狠地瞪著他。
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有老婆和孩子,爲什麼非要招她纏她,爲什麼非要踩她的自尊?
男人的行爲讓她心裡的恥辱達到了極點。
破罐子破摔,讓人渣自個兒生氣去吧!
喬寶貝嘲諷地冷笑:“你以爲上了我,我就會喜歡你?你做夢去吧!”
陰冷冷地鎖定了她倔強的臉蛋兒,戰少尊眉頭擰成了麻花,表情冷鷙得恨不得剝她皮抽她筋。
“戰少尊,你結你的婚,我過我的小日子,咱倆還是保持點兒距離比較好。”梗著脖子,喬寶貝繼續冷嘲,“而且吧,讓我喜歡一個已婚有小孩兒的男人,是我下賤,還是你戰四爺就高人一等?”
聽她說完,男人突然冷笑了一下,臉依舊森寒。
“喬寶貝,乖乖聽四叔的話,否則你再橫,老子也要掐了你,你他媽也得蔫!”
“……!”
不要臉!
戰少尊,太不要臉了!
男人的氣焰囂張蠻橫,從他說是她的監護人開始,就一副高大上的姿態左右她,尊重兩個字兒在戰四爺的眼裡都是屁!
她去哪兒,和誰來往,他永遠只有不準不能。明明和人登記了,卻向她求婚。在她和戰亦塵的訂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單方面宣佈她是他的媳婦兒。
結果呢?
他要和別個女人結婚了,女兒都那麼大了,搞得她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現在京城大學隨便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結婚就結婚吧,她也管不著,可是能不能別再像個癡情漢一樣糾纏她?
她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招上這麼一個人渣。
憋屈勁兒達到了極點,喬寶貝的委屈感飆到了最高點,前所未有的難堪。
她恨恨地朝他吼:“有本事你就掐,掐死我得了!”
“喬寶貝,也就你他媽敢跟我嗆話!”男人一手捏緊了她的雙腮,將她的臉往上擡,出口的聲線兒森冷不堪,“老子對你哪裡不好?”
“滾蛋!你這個二手貨,哪裡對我好了!”
喬寶貝鄙視地盯著他,被捏住臉頰,說話忒吃力。
別開臉去,可掐在臉上的那勁兒,痛得她沒法兒動彈,一雙眼兒只能惡狠狠地瞪他。
戰少尊森寒著臉,也盯著她,四目相對,一言不發。
面前的小丫頭,美麗精緻的五官,細膩白皙的肌膚,迷人心神的雙眸撩著波光,那憤怒的小樣兒讓人恨不得摧殘她。
兩人僵持著,誰都沒說話。
不吭聲兒的男人,最可怕。
就在喬寶貝快頂不住男人刺人骨頭的陰冷時,門外弒天的聲音傳過來。
“老大,一位姓葉的小姐找你,說是她女兒哭著找你。”
眉頭皺得更緊了,戰少尊鬆了手,卻沒回應,也沒想著出去。
喬寶貝目光涼涼,極盡譏諷:“呵,四叔,四嬸和你女兒來了,還不趕緊下去?”
然而,男人卻從褲兜裡掏出煙盒來,挑了一根點燃了。
吸一口,再吸一口。
煙霧飄渺,卻去不了心裡的窩火兒,戰少尊坐在牀頭,側過臉來,看著小丫頭,居高臨下的表情深沉難測。
“喬寶貝,我們談談。”
談談?
老婆孩子找上門來了,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他還有心思談?
談什麼?
談她怎麼做小三兒,談他怎麼包養她?
喬寶貝實在沒心情,覺得又累又煩,心情太過鬱悶,她不想談。
“咱倆沒啥好談的。”
吐了一口煙,戰少尊的眸色暗得沒邊兒。
“不想談也成。”他又吸了一口煙,再吸了一口,狹長的雙眸微瞇,“喬寶貝,你記牢了,這輩子你就歸我管。你不願意也好,怎麼作也罷,咱倆就捆一起。懂沒?”
喬寶貝看著男人鬼斧神工的側臉,悶不做聲。
不想和他扯淡,不想聽他半句廢話,隨便他怎麼說,反正這輩子她就算再怎麼落魄,也不可能做小三兒。
男人又吸了一口煙,餘光瞟了她一眼,“乖乖待房裡等我。”
在房裡等他?金屋藏嬌呢!
特麼想冷笑。
做了虧心事兒,怕四嬸見到她?
戰少尊走了,房間裡清淨了。
她也不可能在房裡等他,她行得正坐得端,又不是見不得人。
喬寶貝愣坐在牀上很久,心裡亂七八道地胡思亂想,心裡的憋屈和酸楚落在心頭處,沉甸甸的,難受得要命。
下了牀,她走出臥室,剛搭上自個兒房間的門把,身後一道軟軟糯糯的女娃音很不客氣地響起。
“喂,你就是媽咪說的那個狐貍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