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場婚禮的喜悅中時,黑暗的角落裡,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不行,你們不能結(jié)婚!”
一道清厲的聲音從教堂門口傳來,在衆(zhòng)人的注目之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身旁扶著一箇中年婦女,仔細一看,婦女的皮膚似乎保養(yǎng)得很好,一點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黑耀看見她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陰沉地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只見婦人冷笑了一聲,朝著黑耀和賽琳娜走了過去。
“怎麼,我兒子結(jié)婚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來了?”付欣怡驕傲地掃視了賽琳娜一眼,接著,毫不避諱地將賽琳娜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如果不是她今天接到消息,趕了過來,他這個兒子怕是要娶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甚至看起來很平凡的女人了!
“你……”黑耀冷眼望著付欣怡,太陽穴旁的青筋凸顯異常。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感受到黑耀的情緒,賽琳娜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別這樣。”雖然她從來沒有聽黑耀提起過他的身世,但是,從這個女人的話裡,她聽出來了他們的關(guān)係。
“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媽,但是你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的婚事大事,我不能不管。”付欣怡全然不顧在場的嘉賓,毫不客氣地宣佈著自己的身份,阻止著黑耀的婚禮。
教父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婚禮現(xiàn)場,驚愕的望著眼前的一幕,想要調(diào)和氣氛,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付欣怡見黑耀不說話,身旁的新娘子緊緊著拉著他,心裡十分不暢快,她問道:“這個女人什麼身份?她也配站在你身邊?”在來的路上,她聽說了不少關(guān)於黑耀的事情,說他一手創(chuàng)立了莫氏集團,成爲了江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商業(yè)巨目。她這一次甘願冒著被黑耀仇視的風(fēng)險,就是因爲有人告訴她,只要她可以成功讓黑耀認自己,她就有享之不盡的物質(zhì),並且擺脫現(xiàn)在的生活窘境。
“她是誰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係。你可以走了。”黑耀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賽琳娜輕輕抓住黑耀的手臂:“黑耀,不要,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原本她的家族就沒有人來參加婚禮,現(xiàn)在好不容易他的母親出現(xiàn)了,也算是緣分,有個長輩見證婚禮總比沒有來得好。
聞言,黑耀默然轉(zhuǎn)眼。他心裡很是清楚賽琳娜的心思,他尊重她的意願。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眼見黑耀身旁的女人一副柔弱的模樣,付欣怡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你憑什麼佩戴我的項鍊?”付欣怡說著,趁機上前一步,一把就將賽琳娜脖子上的項鍊扯了下來。
賽琳娜只覺得脖子一緊,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就見黑耀將她扶住,然後伸手將付欣怡手中的
項鍊搶了回來。
“你的?呵呵!”黑耀冷笑不已,一用勁兒便將項鍊扯斷,揚手扔在地上。
“你……”付欣怡怒氣難收,忍不住大罵:“你就這樣對待我送給你的東西?”
黑耀冷眉,她今天居然敢來大鬧自己的婚禮,她難道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語氣冰冷:“既然十多年前你送給了我,那麼就是我的東西,我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這時候,一直站在付欣怡身旁看戲的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莫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跟阿姨說話呢?”
聞言,黑耀怒目望著她們兩人,心種壓抑著的火似要噴發(fā)般,燃燒得越來越盛。
當年她丟下年幼的自己,改嫁給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是她的兒子?還主動將他的戶口移給了維特斯。
如果當初沒有這一切事情的發(fā)生,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平凡的混血人,生活在江陽的某個小角落。
女人見黑耀沉默了下來,繼續(xù)說道:“阿姨即使做了再錯的事情,但是她始終是你的母親。她不過是想來參加兒子的婚禮,你何必這樣呢?”
參加婚禮?白心果冷笑了一聲。除非是瞎子聾子,不然誰都一眼可以看出,她們是來破壞婚禮的好吧!
“你給我閉嘴。我的事,輪不到你插嘴。你又算什麼?”黑耀怒火難消,大聲質(zhì)問。
“我叫阮阮,是你的未過門的妻子。”阮阮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黑耀冷冷地望著付欣怡,“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付欣怡望著賽琳娜,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得意,“阮阮是你小時候就定下的未婚妻。”
聞言,賽琳娜臉色平靜,毫無改變,只是靜靜地看了阮阮一眼,打量了一番。人長得是夠水靈的,但是,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這一切,難道就憑黑耀的母親,就可以做了決定?在她看來,卻並不是這樣。
黑耀不是小孩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意願。即便他與母親的關(guān)係不違和,那他也絕不可能事事都聽從長輩的安排。他這個人,她還是瞭解的。何況,眼前的付欣怡,並不受黑耀的看重。
賽琳娜心裡都清楚,但是,她還是尊重付欣怡。因爲如果沒有眼前這個女人,就不會有黑耀。也不會有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相守。
“帶著你口中的兒媳婦,離開。馬上!”黑耀的語氣已是十分冰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最大限度在剋制自己。
見他們勢如水火,怎麼都平息不下,白心果無聲嘆了一口氣。從剛纔她的觀察來看,黑耀似乎不太喜歡他的母親,這種事情,她自己親身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也聽說過。她最討厭的就是破壞好事的人。
最最重要的是,賽琳娜和黑耀的感情,也少不了她的撮合。他們郎才女貌的,在一起多麼合適。
白心果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小聲問道:“黑耀,你的母親,額,你和你母親的關(guān)係怎麼樣?”
“我不會認
這個女人的。”黑耀眉頭緊皺,一臉嫌惡的望著付欣怡。
聞言,白心果眉頭一挑,輕聲在賽琳娜耳邊說道:“那今天我白心果就來做一回好人好了。”還真的,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都能冒出這檔子事兒來。真像是電視劇裡的,婆婆不滿兒媳,欲將兩人拆散的戲碼啊!
“嗨,這位阿姨,有什麼事我們等婚禮儀式結(jié)束了再說好嗎?”白心果微微笑著,很是純淨,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深意。
付欣怡白了白心果一眼,不屑地問道:“你算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沈慕言幾乎就要發(fā)飆,被小豆丁拉住,“噓,媽咪要表演!”
於是,在兒子的幫助下,白心果順利地和付欣怡正面交鋒了。
“我?你是問我嗎?哦,對,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新娘子的孃家人,她的親姐姐。”白心果說謊不臉紅,轉(zhuǎn)頭望了賽琳娜一眼。
賽琳娜嘴角微翹,她知道白心果鬼點子多,這樣說都是爲了幫助自己,她對著白心果笑了笑,然後拉著黑耀,又不好意思地對教父笑了笑,以示歉疚。
付欣怡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站出來替新娘子說話,據(jù)那人給她的信息,新娘子這邊並沒有家屬來參加婚禮,真是奇了怪了。
阮阮看了白心果一眼,輕咬著嘴脣:“我見過你,在雜誌上。你根本沒有什麼妹妹,你只有一個弟弟。”
白心果哈哈大笑了兩聲,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道:“結(jié)拜姐妹,不可以?”
“你剛不是說是親姐妹嗎?這麼快就改口了?”付欣怡冷不丁地嘲諷道。
白心果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下一片愁雲(yún)密佈,唉,對手太弱,也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啊!
“呵,難道我還得跟你們解釋一遍,我和賽琳娜怎麼認識,然後感情勝似親姐妹的?”
付欣怡和阮阮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的是智商壓制啊!白心果無聊地走到她們的面前,一雙清澈的眼死死地盯著她們。
“不送!”
付欣怡見識了白心果的伶牙利嘴,便在阮阮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將她推上前。
阮阮穩(wěn)住身形,站定,眼神不自在地飄忽了一下,纔開口:“我和莫大哥有婚約,所以,他不能娶別的女人。”
其實哪裡有什麼所謂的婚約,只是付欣怡信口雌黃而已。因而阮阮纔不夠自信,說起謊來自亂陣腳。
黑耀聞言,將賽琳娜的手擡了起來,然後亮出各自手指上的戒指。
“抱歉,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這一輩子都沒有離婚的打算。”黑耀將賽琳娜的手放下握著,溫柔地說道。
賽琳娜心中滿是感動。她知道,他這番話,與其說是宣佈他們的關(guān)係,不如說是對她一輩子的諾言。
“哦,付女士,我忘記告訴你,在我們舉行婚禮的前半個月,我們就已經(jīng)領(lǐng)了證了,所以,從法律上來講,賽琳娜早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