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臨摹兩可,大家也都沒聽明白。
這何氏的意思是,將秦川和李夏枝兩人掃地出門了?
比起方才的下毒事件,如今大家最關心的到是這個。
這些年川子給秦家賺了不少銀子,若真算起來養育之恩,這些錢說不定足足可以養四五個秦川了。
所以,川子也不欠她什么。
這樣更好,省得何婆子以后再禍害人家小兩口。
這會兒倒是有人麻溜地去找來了秦里正。
秦里正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么,不過看著何婆子一幅篤定的樣子便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
“既然雙方都同意的話,那我就開始寫文書…”
講到這里,秦川又開了口:“成,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這屋子是我自己修的,地卻是秦家的,如今我也不想霸占,所以便打算用二兩銀子將這地換來…”
何氏聽到這話,心里略微有些高興。
其實她早就想要趕這兩人走了,畢竟如今秦川一心只聽媳婦的話,將她和海子也放到了另一邊。
得不到好處,有和沒有都一個樣。
還想著趁機趕走兩人,只是又找不到什么由頭趕走他們罷了,如今正好,不但如了他的意,而且還多得了二兩銀子。
至于這地么,給他就是了!
所以這會兒眼里的歡喜抑制不住,【精】光四溢。
“成,成,就這么寫吧!”
得了兩人的首肯后,秦里正大手一揮,將那文書也寫好了。
秦川不認識字,但對秦里正倒是放心得很,所以也沒有懷疑什么,立馬在上頭都按了手印,倒是李夏枝偷偷地瞄了一眼。
倒也沒有什么,和方才兩人商定的一樣。
不過,這家伙還真是有一手啊,如今到底在里面說了什么?
如今能讓何氏不鬧騰就這么順利地脫離了關系?
畢竟依著何氏的性子,肯定得會讓他補償個什么養育費之類的,如今沒想到從出門到現在,什么話也沒說?
莫非是對于這二兩銀子滿足了?
也不可能吧,畢竟貪心的人,你給的再多,她也想貪得無厭。
思及此,李夏枝更加好奇方才在里頭兩人是在談什么了,只想著一會兒等人散了后再開口問問他。
文書一式三份,兩人都按完了手印后,秦川一份,何氏一份,秦里正手里還留有一份。
何氏得了錢,自然是高興得很,人群都沒有散去,便朝著自家的方向走了,不再理會大家說什么。
眾人看了看秦川,又瞅了瞅李夏枝幾眼后,終究是離開了,只是臨走時,說了一些讓李夏枝好好休息的話。
瞧著這些人烏壓壓的來又烏壓壓的走,李夏枝到底忍不住了。
“你方才是里頭和何婆子說了什么?”
由于身世的情況復雜,所以秦川也沒有和她說,如今李夏枝自然是不知道了。
雖然曉得這是人家的私事,心里藏著八卦,就是恨不得知道個一清二楚才好。
秦川眼下也不打算瞞她,所以只將方才和何婆子在屋里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李夏枝。
聽得她心中駭然。
意思就是這秦川原本是地主家的孩子,被何氏換了來,用自己的兒子頂上去的。
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可這心思著實齷齪。
原以為這樣的橋段十分狗血,沒想到還真有現成的,這一換,倒是完全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那你怎么不將身世說出來呢,大不了不用這個條件壓制她,她下毒害我們,就算你提出脫離關系,那也不過分。”
她倒是沒有跟著去過榮華富貴生活的想法,只是不想看到那何氏如此悠哉悠哉。
但這是古代,注重孝道,雖然秦川提出脫離關系也合理,但至少會有那么些三觀不正的人在背后說什么。
“我不想讓薛家知道我的存在,這一切,說不定是老天另有安排,何氏在薛家那個孩子,我也去打探過,過得并不好,像那種地方陰暗的很,我不想你和安寧卷進去,夏枝,相信我,我以后會給你好的生活。”
艾瑪,這番話說的,李夏枝還真是感動了。
尤其是最后那幾句,字字句句全是真情流量,在對上她那篤定的眼眸,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吸進去了一樣…
完了,好像自己真的接受了他妻子的這個事實!
不過,他這話,好像是覺得自己貪圖富貴?
想到這里她有必要再解釋一下。
“我的意思其實也不是惦記著富貴人家的生活,就是覺得何氏太得意了,心底不太舒服…”
的確如他所說,越是高門大宅,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背地里卻是比那陰溝里的水還要臭。
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心思。
其實,秦川有這覺悟,情商的確是杠杠的,要不然這消息透露出去,難保不會傳到薛家的耳朵里。
若真是接了他回去,那自己便也只能跟著走。
在那樣的大宅子里,說不定還時時刻刻惦記著怕有人謀害呢…
還是這樣踏實的日子最舒坦,等出了月子,她一定要好好賺錢…
瞧著李夏枝慌亂的眼眸,秦川心里一陣激蕩,這會兒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了還是干啥,大白天的,一把將人拉進自己的懷里,用略帶疼惜的語氣開口說了起來…
“我知道的…”
李夏枝有些愣,雖然每天晚上等她睡著后,秦川都會偷偷抱自己。
可眼下是正大光明喲喂,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耳朵被他的熱氣灼傷,瞬間臉上也跟著紅了起來,身子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動也動不了。
只能被他這么緊緊的抱在懷里…
不過還好,如今床上的小娃娃哭了!
簡直是讓李夏枝如蒙大赦,哧溜一下便如同泥鰍一樣從秦川的胳膊肘下滑溜開了,對著床邊奔去。
也就在這時,院子外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傳來。
還沒聽到人,便聞到了聲音。
“川子哥,我爹去了,你得要遵守從前的諾言,好好照顧我…”
來人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臉若銀盤,眸若星辰,長得珠圓玉潤。
這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傷,這話一說出來,緊接著兩顆淚珠滾了下來,瞧著還真是挺讓人心疼的…
李夏枝微微瞇眼,搜刮了半天記憶也不曾在原主的記憶里發現過這號人物。
這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