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麼?”如果她說的這麼明白他還不懂,邵闊也枉爲高考狀元了。
“嘿嘿,哥你真是聰明呀,”時鬱佳笑得牙齜齜,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一口漂亮整齊的潔白牙齒。她鬼鬼祟祟的湊了點過來,因勢導利:“那,你看,我爸媽那麼喜歡你對不對?你又是個外人對不對?”
前面一句讓邵闊很歡喜,後面一句又讓他很鬱悶。邵闊知道,目前他只要帶著兩隻耳朵聽就行了,沒他說話的份:“然後呢?”
“然後他們當然要給你面子,然後也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對我很兇對不對?”時鬱佳充分拿捏住了老爸要面子的個性。
“我幫你求情說好話?”邵闊很明確的提出她的潛臺詞,跟他還需要這麼婉轉麼,還不如直接說呢。她的節奏真是難以拿捏啊,該委婉的時候偏偏很直接,該直接的時候卻喜歡曲線救國。
時鬱佳打了個響指:“賓果!恭喜你,回答正確!加十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腦筋啊。
“小意思。”邵闊回答的爽快,這點小事,自不在話下。
然後他就知道,時鬱佳爲什麼要這麼隆重……因爲這絕對不是小意思。
時鬱佳的坦誠只爲自己換來了三宗罪。第一,閨女居然敢先斬後奏了。第二,閨女不要臉的居然一個人跑到國外追燁爍了。第三,閨女貌似跟兩男生獨處同一屋檐下四天三夜了。
從時鬱佳閃爍而又避重就輕的言辭中得到這三個結論之後,要面子的古板的思想封建的時爸,當場就抄起了一根長棍。
“爸!爸不帶你這樣的啊!自首還減輕處罰呢啊!哎哎哎!時爸!你不準虐待子女啊!我還未成年呢,受法律保護的啊!”時鬱佳跟一張野一樣一下子竄起來了,圍著圍欄四下逃竄,還不忘哇哇大叫給自己解釋。
“你個死丫頭!翅膀長硬了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時爸絲毫不爲她的話所動,一路緊追不捨。
邵闊的下巴已經快要脫臼了,傻愣愣的看著在眼前發生的真實全武行,這練武術的目的,難道就在於此麼?這狼爸也忒狼爸,這虎女也忒虎女……
“媽!媽!救命哦!”時鬱佳吼得跟殺豬一樣,身子可是一點兒停頓都沒有。柱子大樹還有梅花樁木人樁,現在都是她躲閃的好工具,更仗著自己身材瘦小,靈活的逃竄。
“誰敢幫她我揍誰!”時爸一聲吼,大地抖三抖。雖然在平時他是個妻管嚴,但是關鍵時候,脾氣一上來可就不管了。
邵闊本來都已經想起自己的使命,打算出口求情了,聞言立即把剛邁出去的腿縮了回去,心裡一陣後怕……時伯伯不會真的連著自己揍吧?他情不自禁的看向身邊的時媽,就看見時媽一臉心焦無奈,然後偷偷的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根長棍,倚在牆邊。
他忍不住又看向時鬱佳,發現時鬱佳的目光一直就盯著這邊,看見老媽武器準備好,立馬就開始往這邊轉移路線。
好默契的配合啊……難道是,經常磨練出來的?邵闊心中忍不住冒出這個想法……
他以爲他已經充分認識了這一家人,卻沒想到,他還遠遠沒見識過這一家人……
“爸!爸!停手啊!再不停手我反抗啦!”時鬱佳企圖做最後的反抗,雖然知道老爹不可能就這樣被她說服,但是不這樣,怎麼能證明自己是被迫上梁山的?
“你個死丫頭!還反抗?你給老子停下來!”時爸牛一樣的脾氣。
時鬱佳一溜煙衝到時媽剛纔偷放木棍的地方,順手一抄,虎虎生威一個反手回馬槍,正式向時爸開戰。兩個人頓時就在院子中間正面交戰起來。
乒乒乓乓的聲音看的邵闊心驚肉跳,兩個人遊若驚龍你來我往的身法更是讓他眼皮子直跳。是真刀真槍?不是開玩笑的?萬一一失手……
“邵闊!還愣著幹什麼啊!快去搬救兵啊!”時鬱佳一邊和時爸對拆,一邊搬救兵。自己就是老爹教出來的,在別人面前可以擺威風,在老爹面前就是一隻三腳貓,支撐不了多久的。之所以現在跟老爹對戰,第一是讓老爹有個發泄的渠道消消氣,第二,就是要營造出一種自己被捱打的悲慘情境。
苦肉計啊!
“哦!”邵闊恍然大悟,急忙哦了一聲,按照既定路線開始行動。時爸這麼傳統,自然也有傳統的好處,就是尊師重道孝敬父母,所以能降得住他的,就是老爺子時偉龍了。但是時老爺子偏偏不在家,在村上不知道哪家人家打麻將呢……
邵闊一路狂奔了出去,這裡雖然來過很多趟,但只知道村子的大概構成,哪裡知道爺爺會在哪一家。沒頭蒼蠅一樣衝了好幾家,愣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想著時鬱佳不知道還能在時爸手底下走幾招,邵闊臉上的汗都急出來了。
怪不得小媽不回來,原來是這麼讓人著急又幫不上忙的戲碼……
幸好,邵闊運氣還算不壞,迎頭遇上了在時鬱佳家幫忙做飯的一個阿姨,在她的指引下,這才找到了老爺子的所在——正和同樣三個老頭子壘長城呢。
“爺爺!”邵闊覺得自己都快被這一家人給逼瘋了,爲什麼見到老爺子都快有喜極而泣的感覺了:“快!快回家!”
“喲,小闊啊,”老爺子看到他,同樣是很欣喜,原本頹然的臉上頓時放光。
“爺爺,時時回來了,正被時伯伯打呢,您快回去看看!”邵闊急切。
老爺子一本正經,回頭看著三個老頭:“唉,這小子,讓他脾氣不要這麼火爆,你看,親閨女都打。他那什麼手勁兒對不對?時時那細皮嫩肉,能挨他幾下……”
老爺子吧嗒吧嗒跟說書似的,邵闊欲哭無淚,爺爺你說的嚴重,行動倒是快點兒……
“時時也是你們一直看大的對不對,你們也不捨得對吧?嗯,我得回去看看!”老爺子終於說到正題了,邵闊聞言剛一露喜色,就看見老爺子朝他一招手:“小闊啊,來,爺爺這裡還有三圈牌,你幫爺爺打完。我先回去看看!”
邵闊頓時淚流滿面了,什麼時候,還打牌……
老爺子揹著雙手走到邵闊身邊,拍了一下邵闊的肩膀,很慈祥的交代邵闊:“放心吧,陪爺爺們玩玩,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邵闊的表情已經呆滯了。說完這句以後,老爺子又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在他耳邊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小子!幫我把本全部翻回來!贏光那幫老小子!”
邵闊風中凌亂了……敢情老爺子,只是想利用一下他高智商的牌技……
漫長的三圈牌局,在爺爺們無限鄙視的目光中,邵闊捧著一疊五塊十塊,心虛又尷尬的回到了武館。一直牽掛著時鬱佳的情況,讓他怎麼能夠安心打牌?幸好老爺爺們的動作和腦筋都沒有他那麼靈光……可是爺爺這也能輸,這水平也忒臭了吧?
惴惴不安回到武館,遠聽風平浪靜。邵闊不知道自己是該放心,還是該擔心——不是被打結束了吧?
“哥!”剛走進中庭,邵闊就被熟悉的一聲叫喊給驚了一下,就看時鬱佳正笑瞇瞇的擱院子裡頭扎馬步呢。
“你沒事吧?”邵闊立刻近距離審視,恨不得把時鬱佳一副扒拉下來看看有沒有受傷。
“哎哎哎,別碰我啊,你一碰我我這可得從頭來過了。”時鬱佳急忙喝止他,然後笑瞇瞇:“嘿嘿,放心啦,體罰兩天就好,沒危險了。”
……“你每次犯錯都這樣麼?”邵闊忍不住問。
“也不是,看錯誤大小。比如這次,我覺得是中等錯誤,我爸就覺得是大等錯誤。”時鬱佳表情輕鬆,瞥見了邵闊手裡捏著的一疊花花綠綠:“你幫爺爺贏錢了?”
邵闊呆滯了一下,呆呆的回答:“啊……”
“嘿嘿,哥你真是我福星啊。快,快去拿給爺爺,然後再幫我美言幾句,說不定我還能減刑呢!”時鬱佳喜滋滋的想著。
這也行?邵闊十分懷疑,但是看到時鬱佳堅定的神色,又不得不相信。
這是什麼神奇的一家人?果然,時鬱佳這奇葩的個性,不是沒有根源的……
懲罰以慘無人道的兩小時馬步和二十圈越野跑爲數,當時鬱佳終於結束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
時鬱佳還在慶幸,這次還算順利,雷聲大雨點兒小。雖然還沒倒過時差的身子骨有點兒虛,但這樣的強度還在自己極限範圍內。而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邵闊則是有點小驚嚇,馬步的時候他就一直搬著小板凳坐著陪她聊天,而跑步的時候,開始還想跟著時鬱佳一起跑的,不過一圈之後實在受不了那忽高忽低還黑漆漆的山間小路,只能放棄在原點等候。
他現在也開始慶幸自己“外人”的身份了,讓他可以稍微無視一點時爸的禁令,在旁邊端個茶倒個水順便塞點兒包子饅頭。怪不得時鬱佳死都不肯住他們家,原來如此啊。
邵闊還遙遠的暢想了一下,如果將來自己和時鬱佳有了寶寶,是不是也要被迫需要時爸這強勢而嚴厲的教育?……那個,如果是女生,那就算了吧,女孩兒家要富養;如果是男生……那也算了吧,跟自己這樣的就差不多了。
休整了一個晚上,時鬱佳狠狠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懶懶起牀。高強度的壓榨讓她迅速進入了睡眠模式,倒時差的階段都省了。
被體罰過後,時鬱佳又開始懷柔政策,可憐巴巴的拿出從美國帶回來的禮物分送給爹媽,超級厚的臉皮加上撒嬌功夫,讓時爸只能對她冷哼哼,不過嚴厲已經不復。
這一次劫難,順利渡過。
假期最後一日,邵闊要回鄰城準備上學,時鬱佳也要回到市區。帶著滿車的水果,兩人於午後出發,邵闊先把時鬱佳送到赫連家,而後自己駕車回家。
赫連家人聽說時鬱佳居然是去了美國,這情緒表露的就比較溫柔了,擔心的,好奇的,最多就是責怪她不早點說的。一直暢聊到吃過晚飯,時鬱佳才意猶未盡的回到自己家。
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家裡,還覺得有點恍惚。美國之行好像一場夢境一樣,明明那麼清晰,卻又那麼模糊。
掃尾工作還有點,就是禮物的分配。時鬱佳可不打算肆意宣揚自己追男人追到國外去的豐功偉績,所以班裡只有思婕,張鵬亮和葉凌秋知道——剩下的一個簽名籃球,她給了張鵬亮;另外兩人給送了一套簽名球衣。
另外四套的歸宿她也想好了,胖子竹竿他們雖然已經和自己不同校了,不過兄弟間哥們義氣還在,這份情誼可不能忘記。
愉快的難忘的假期過去,上學的日子便一如尋常。邵闊也開始日漸忙碌,參加社團,在老爸的安排下實習,週末回來的頻率也漸漸像大姨媽靠齊。而在這樣的平淡無奇中,讓時鬱佳期盼已久的聖誕節,則又要來臨了。
一年時間,很快有木有?
平安夜,上學日,時鬱佳今天一整天都沒什麼心思,神遊四方。今天燁爍哥哥和燁涵哥哥就回來咯,而且說好了,放學的時候來接自己和思婕的。
“時時學姐,”一個變聲期略帶破音的嗓子戳破了時鬱佳的幻想,讓她短暫回神。
“喲,大山麼,”時鬱佳笑容滿面,來人是高一學弟,也是學生會的。續邵闊畢業小秦同學當上學生會主席張爽同學又轉學之後,秘書處的老大現在儼然是時鬱佳了。以往按照經驗,秘書處處長還是兼副主席,爲明年主席之位鋪路的,但以時鬱佳在老師們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這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時鬱佳也不在意就是了。
“那個,學姐聖誕節快樂啊!”大山同學笑容很明快,略有點羞澀的撓了撓頭,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身後的幾個同學,臉色一紅,終於鼓足勇氣說了一句:“學姐我好喜歡你!”
啊?時鬱佳正笑瞇瞇的拿著禮物呢,聞言不禁一呆。而正當她回過神想要狠狠表揚一下這小子有眼光的時候,那小子已經害羞的拔腿就跑了。
靠!小夥子你跑慢點啊!學姐我還沒來得及醞釀一下情感好好拒絕你……
“時時,傻笑什麼?”思婕好奇的看著呆立在走廊上保持傻笑放空姿態的時鬱佳,四下無人,時時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了?
時鬱佳嘿嘿一笑,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禮物盒:“思婕,剛有人送我禮物哎。”
思婕不解,這有什麼好稀奇嗎?自己也每年送她禮物啊。
“哈哈哈哈哈哈,”時鬱佳先自己傻樂了一下:“那個,是個一年級學弟送的,他還說喜歡我啊!”
繼邵闊那個不知所以然的深井冰喜歡自己之後,終於有個正常點的小夥子喜歡自己了啊!是不是很值得慶祝?難道自己長髮飄飄就有女人味了,這麼輕易就轉型成功了?
在時鬱佳看來,邵闊這樣高大英俊瀟灑健碩頭腦聰明身兼富二代身份的高富帥喜歡自己是很沒有天理很不符合常情的,說出去不但人家覺得是個笑話,連自己都覺得是個神話。所以本質上,時鬱佳就一直無法端正起“邵闊喜歡自己”的態度。
但這平凡小學弟就不同了,成績中上身高中上相貌中上,怎麼看都屬於和時鬱佳比較對等的行列,這樣的告白就顯得不那麼高高在上的虛幻,而顯得平易近人的真實了。
“你也喜歡他?”思婕蹙眉問道。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白白的毛毛領的大一,還帶著時鬱佳後來補送給她的白色絨線帽,整個人就像一個漂亮清純的雪娃娃。
“啊?”時鬱佳愣了一下,很義正言辭:“當然沒有!這小屁孩兒能跟燁爍哥哥比麼?我年紀輕輕的可沒有姐弟戀情節,哈哈,還是喜歡燁爍哥哥那麼溫柔成熟的男人。”
“那你爲什麼這麼高興?”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教室,而不出意外的是,思婕的桌上已經堆滿了一堆禮物,而且已經侵佔了時鬱佳的半個桌面。
思婕好看的眉頭又蹙起來了,每年她聖誕節和生日的時候,就有堆積如山的禮物。第一次她把禮物都退回去了,結果第二次,人家不少都不署名,只用一個深情的代號了,再加上諸如“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想在角落偷偷看著你”之類煽情的話語。
所以思婕收到禮物,很愁。
時鬱佳的笑容又僵了一下,悲哀啊,巨大的悲哀啊,這就是女神和女diao絲的差距啊……“唉,思婕,我跟你是不同的懂不懂,你已經不需要別人的喜愛來肯定自己了,而我呢,我在某些方面,還是需要一點別人的認可的。”
別人對於自己是個女孩子、是個值得喜歡的女孩子的認可。
“哦。”思婕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漂亮的眼睛還看著那堆禮物。
時鬱佳嘆了一口氣,先把自己的禮物小心的放到包裡……雖然不一定能收,但好歹先拿回去塞個牀頭襪子應一下景,然後從教室後面去拿了一個大垃圾袋:“交給我吧!”
有主的禮物退回,無主的禮物,拆開來分門別類,過幾天送孤兒院給孩子們當禮物去。
思婕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謝謝。”
“咦,還有個寄過來。”時鬱佳從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中翻出來一個郵政小包裹,上面寫著帝都的地址:“不是你堂哥他們送的吧?”
“啊,他們放寒假就過來了,應該不是吧?”思婕也奇怪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時鬱佳果斷的點了點頭,拆!
打開,裡面居然還有兩個小盒子,一個寫著時鬱佳收,一個寫著思婕收。
在帝都還有她們共同認識的人?好神奇的禮物啊。
拆開,思婕的禮物居然是一本精裝的筆記本——而且是寫過的!一打開,裡面是雋美而略帶秀氣的筆記,第一頁還夾著一張精美的書籤,上書:聖誕節快樂。希望對你有用。張博浩。
靠……小浩子……神禮物……時鬱佳把頭都要湊過來了,上下看了幾遍,終於忍不住:“靠,小浩子是不是拿錯筆記本了?把用過的送給你了?”
思婕的纖纖玉手撫著封面,清麗的臉上難得的帶上了一點點笑容:“不是,這是他幫我抄的筆記。”各種珍稀植物的筆記,分門別類,旁徵博引。
……思婕這是笑了?……好吧,學霸和學霸之間的交流溝通,果然是很詭異的,自己這種平凡人不能體會……來看看小浩子送個自己的是什麼。
時鬱佳麻利的打開自己的那一份,幸好,裡面不是用過的筆記本了,而是一副很漂亮的護踝。同樣的小卡片:聖誕快樂。張博浩。
這是讓自己不要受傷的意思麼?時鬱佳拿出護踝反覆看了一下,只能承認,這算是比較有創意的禮物——而且,對她來說,這個比思婕那個筆記本實用多了。
“嘿嘿,沒想到小浩子還是有心人嘛,這小夥子不錯。”時鬱佳笑瞇瞇的笑納了這份禮物,然後看向思婕:“這個不用退吧?”
“不用。”思婕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沒有消散。
時鬱佳瞇著眼睛,第一次看到思婕收男生禮物還那麼開心的啊。
收拾完東西真要離開教室,後排的張鵬亮打著哈欠起身,喊了一聲“時鬱佳”,然後一個拋物線就扔了過來。
時鬱佳一把接住,居然也是個禮物盒——自己今年人品好像不錯咩,難道是留了長頭髮的緣故?時鬱佳把玩著手中的禮物盒,笑嘻嘻的衝著張鵬亮:“嘿,小亮子,就禮物啊,有沒有告白什麼的?”
教室裡還沒有去吃飯的一些同學聞言頓時都風中凌亂了。
張鵬亮的腳下也一個趔趄,一向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表情刷的變得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