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做事的人,自然是戚歲寧說什么是什么,也沒有多問,答應了下來。
戚歲寧沉默的看著監控器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終于到了要結束的時候嗎?
戚歲寧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么喜悅,更多的是釋然。
她終于可以馬上結束這一切,終于可以喘一口氣
蘇葉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在一艘輪船上。
身下的地面潮濕,有一種濕氣和腥味在鼻腔中彌漫。
她恍惚想起,她從車上下來,走到家門口時,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蘇葉想要站起來,手使力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捆住,身體也虛弱的厲害。
她悶悶的咳嗽了聲,突然聽見身旁,有帶著笑意的聲音。
“醒了?怎么過了這么久才醒?”
蘇葉聽這個聲音就聽出來了,是戚喬依。
什么都不用問,一切都不言而喻。
事已至此,她顯得很冷靜,淡聲道:“你綁我是為了威脅歲寧?”
戚喬依從黑暗中走出來高跟鞋叩擊地面,發出悶悶的聲音。
她好整以暇的蹲下,打量著蘇葉略帶狼狽的臉,輕笑了聲:“是啊,威脅戚歲寧,戚歲寧這個人太冷血了,身邊也沒有什么軟肋,你算是為數不多的一個,用你威脅她,應該很有用。”
蘇葉笑笑,咳嗽沉悶:“那你最好保佑我別那么快死了。”
戚喬依臉上的笑容轉冷,她冷冷的注視著蘇葉,警告道:“奉勸你別動自殺的心思,不然我保證,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話讓蘇葉笑得更厲害了,她笑得劇烈咳嗽,聲音嘶啞:“我一個將死之人,你有什么好威脅我生不如死的?你放心,我不會做自殺這種蠢事,但是你也別想用我威脅歲寧!”
“這就是我的本事了,能不能用你威脅戚歲寧,你說的不算。”戚喬依死死盯著蘇葉的臉,表情帶著不能言喻的憤怒:“戚歲寧憑什么這么好命?憑什么什么都有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人盡可欺,全都是拜她所賜!她憑什么活得無憂無慮!”
“你活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你自己不識好歹,自己不知道什么叫珍惜。”蘇葉冷笑,“歲寧才是那個因為你和你母親的存在,而受盡了委屈的人。戚喬依,你奪走了別人的東西,現在還要開始怨怪別人把原本就屬于她的東西拿回去?”
這話毫無疑問是往蘇葉的肺管子里戳,蘇葉的臉色變了變,她似乎是想要說什么,下一刻,扯了扯唇角,發出一聲怪異的笑:“我有什么可怪的?蘇葉,你看著吧,看看我有沒有資格怨怪!”
蘇葉沉默不語,被戚喬依捏著下頜,臉色依舊平靜,她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除了冷漠和戲謔,沒有半點別的情緒。
這眼神對于戚喬依來說,無疑是刺眼的,她臉色變了變,直接站了起來,色厲內荏:“你看著吧!蘇葉!戚歲寧什么都不是!我才是戚家的大小姐,我要拿回一切屬于我的東西!”
她說完,直接離開了這個潮濕的地下室。
蘇葉蜷縮在地上,緊閉上眼,不再說話。
她現在很虛弱,不能把力氣放在無用的地方。 而甲板之上,戚崧早就到了。
戚崧今天在戚歲寧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現在看見戚喬依,頗有種同仇敵愾的感覺,于是語氣也緩和了些,道:“喬依啊,你找我過來干什么?”
“父親最近不是想要讓戚歲寧幫你渡過難關嗎?”戚喬依也不賣關子,直接有話直說。
戚崧愣了愣,看著蘇葉,語氣猶豫,“聽你這口氣,你是有辦法嗎?”
“辦法我是有的,只是需要冒一點險。”戚喬依故意賣關子,她如今對于戚崧滿是怨恨,林蘭蕙的死,讓他們之間的父女之情走到了盡頭。 щшш .тtkan .¢ O
戚喬依至今不敢細想,真的害死林蘭蕙的,究竟是自己,還是戚崧。
因此,這個人的存在,就成了一根梗在喉嚨中的刺,叫她惡心,又不能忽視。
“有什么辦法,你直接說!喬依,你爸爸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戚崧語氣急迫,越說越來勁。
他眼巴巴的看著戚喬依,接著道:“喬依,之前和你解除父女關系,都是權宜之計,你要是想要回來,無論何時何地,爸爸都是歡迎你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真是虛偽做作到了極點。
戚喬依心里滿是說不出的厭倦,她皺眉,冷聲道:“父親還是省點心,不用再給我回到戚家的機會了。”
“喬依.”戚崧一怔,但是也懶得去挽回,只是追問道:“那你說的辦法,究竟是什么?爸爸真的沒有時間了,也等不起了。”
“我綁架了蘇葉。”
“你綁架了誰?”戚崧不解的問。
這個名字實在是陌生的很,陌生到戚崧根本沒有辦法將這個人和戚歲寧之間聯系在一起。
“蘇葉是戚歲寧的好朋友,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可能是唯一的好朋友。”戚喬依扯了扯唇角,帶著冷漠,“現在,她就在我的手里,你說你要是拿著蘇葉去威脅戚歲寧,她會不會乖乖的幫戚氏度過危機?”
戚崧略帶著震撼,看著面前的戚喬依。
這么狠毒的心,他實在是預料之外。
“這可是犯法的.”戚崧瞪大了眼睛,“喬依,你要是被發現了.”
“哪有什么沒有風險的辦法,父親只用說,你愿不愿意?”戚喬依沒了耐心,“你現在已經沒得選了,要是不同意我的辦法,你也就只有被戚歲寧牽著鼻子走這一條路!”
“你是公眾人物,這件事一旦曝光,你的職業生涯就毀了.”戚崧聽著戚喬依的提議,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自己畢竟為人父親,所剩不多的良知,讓他猶豫著說:“喬依,你可要想清楚,這是一輩子的事。”
“一輩子?”戚喬依漠然的看著戚崧,她唇角的諷刺更濃,“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