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甲世紀* 姬甲世紀 210 大開殺戒（四）

“我們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寧瀾有些苦惱地樣子，伸出手指去撓了撓腦門，“……真是的，為什么就不能和平解決么？打打殺殺的多沒有意義。你看你經歷的那些事情我也沒有全部遇到對吧，所以說……”

雖然嘴上仍舊隨意地說著爛話，不過那個女孩卻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態度堅決，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寧瀾心里也是明白的，恐怕，是真的沒有什么可能了吧。

也許是因為剛剛的幻覺實在是太過于真實的原因，寧瀾已經徹底相信了這名妖精想要對自己說的話，這也是為何，她沒有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所有的真相，而是將自己過去的記憶完完全全地交出來吧？

那樣不符合所有邏輯的過去，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寧瀾會相信，才見鬼了。

因為面對恐怖的敵人，所以才會殺掉被廢棄的妖精當做祭品來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但是被屠殺的妖精的憤怒最終卻最終匯聚在一起，占據了最終被當成毀滅前的最后希望發射出去的諾亞方舟。當然不會有人猜到平時對于搭檔千依百順的妖精們居然會突然發動殺手。于是，人類和妖精們的地位也徹底調換了一個個，而匯聚了無數妖精的憤怒，成為了人類所無法抵擋的惡魔。于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之下，人類成了被妖精們所養殖的牲畜。幸運的是，托外來黑科技的福。居然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適宜生物生存的星球，并且找到了大量的礦產。

是的。因為來自于同類的呼喚，因為死去同類的怨念，妖精們都放棄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意識而融合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以復仇為使命的代行者……也就是寧瀾面前的這位。

之后生產出的妖精都不在具有自己的本體意識，而是作為那個整體意識的備用身軀出現，換句話來說，只是沒有靈魂的玩偶罷了。

于是，妖精們的復仇戰爭。開始了。

但是這其實只是死去的亡魂復仇的故事。

讓人難以置信地是，不知道前進的路途上發生了什么意外，無數年之后妖精們費勁千辛萬苦，重新返回地球卻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場戰爭開始之前……

真的很可笑，對吧？喂，這種事情只有三流文青小說里面才會出現吧？某點都不流行這種橋段了，虐主會撲街的好么？寧瀾忍不住想要對不知道在何處的那個造物主這么抱怨道。如果這是一本小說的話，他現在怎么也算得上是主角了吧？

即便他已經做完了所有主角應該做的事情甚至猶有過之，但是面對這種像是魔比斯環一樣完全糾結在一起的事情，他也一樣一籌莫展，從頭到尾，他一直都只會開機器人而已。而再鋒利的刀，也有斬不開的事物。

但是他也很冤啊，拼了命幾乎放棄了一切才能走到這里，原本以為自己即便不是主角，在這種故事當中最少也是一個救世薩滿級別的人物啊。但是誰知道死亡之翼的真身居然是自家妹子。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無數妖精們的意識匯聚在一起之后形成的那個所謂的整體意識。占據主導地位居然是屬于屬于楚茳的那一份。

該怎么說呢，不愧是女王大人么？

只不過，也不能說她就是楚茳就是了。她……不對，現在應該尊稱為祂，雖然擁有屬于楚茳的人格，記憶，乃至屬于楚茳的一切，但是卻并不是寧瀾記憶當中的那個絕世的女王大人了。

因為楚茳早已在更早的時候死去……因為一些更加骯臟的理由。

不過，已經來到了這里，所以還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面前的妖精，一直閉著雙眼一言不發，晶瑩如玉的臉頰上泛起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紅潤，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那副可愛的樣子，好像是在期待著什么，卻又因為害羞，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寧瀾當然明白她到底在等待什么，就像是幾十年前的言情電視劇一樣，鏡頭一偏，女主角顫巍巍地閉上雙眼，誰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或許對于寧瀾而言，那不過是剛剛一小時之前發生過事情而已，女孩們溫柔的唇瓣帶來的溫度還殘留在他的皮膚上，像是剛剛才離開那樣，但是他面前的妖精，卻已經等待了很久，久到……她幾乎已經快要忘記自己了的程度。

在被賦予的記憶當中，他幾乎和楚茳度過了相同的歲月，因此非常能夠體會那種無盡歲月當中，僅僅存在自己一人的孤獨感，那是，可以殺掉所有生物的感覺，但是她卻一直坐在角落當中抱著自己白皙的雙腿，哼著一首古怪的歌謠。

那歌聲，寧瀾非常熟悉。

之所以她會成為最終的神，品味所有的孤獨。是因為她想過去一樣，習慣性地保護所有的同類吧？因為她是最早出生的，是所有人的大姐頭。

是的，不管等會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現在寧瀾抱著的，還是他的女孩。

他想起曾經這女孩曾經牽著他的手細心地為他的傷口涂抹上紅藥水。

他想起曾經這女孩和他一起在樹蔭下漫步，甩著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哼著意義不明的歌。

他想起曾經這女孩曾經不眠不休地陪伴在他的病床旁邊，在他醒來的那一瞬間終于再也堅持不住然后沉沉睡去，淚水浸濕了床單。

好吧，雖然他看到的過去確實和自己親身經歷的有些許不同，或許這女孩并非來自于未來而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也不一定，但是他又怎么拒絕來自楚茳的要求呢？

于是輕輕地湊了上去，寧瀾將嘴唇貼在那雙溫軟的唇上，感受著青春少女帶來所特有的味道，那是寧瀾陌生的青草氣息。

“為什么？”寧瀾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疑惑。

“外面，還有人在等你，不是么？”祂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后松開了自己的手，一把鋒銳的匕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祂的小腹，此時已經被子彈貫穿，火藥灼燒產生的傷口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份外恐怖，鮮血正在潺潺的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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