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康能夠完全像正常人行動之后便聽說羿天大陸再有異動,竟然有一個皇朝現(xiàn)世,皇與帝二字不可輕易冒犯,他們卻打著皇朝的旗號,他便與姚靜、滄瀾一起去湊湊熱鬧。而此次這個皇朝竟然要辦喜事,皇子大婚。喬康不禁想起了中古皇朝皇子軒轅與皇妃落雪。
到了所謂帝都,便看見四處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喬康,你猜我們可以遇到多少個熟人?”姚靜左手挽著喬康的手臂,右手挽著滄瀾,笑著問道。
“嗯,大概會有一籮筐……”喬康看著姚靜的笑臉,也是忍俊不禁。如此大事,凡是活著的朋友,諸如海落寒、大鵬、小喬、徐離陌必然會來湊熱鬧。
“一籮筐?嘻嘻……”姚靜被喬康逗笑了,如果海落寒他們聽到喬康的話,一定會氣結(jié)。
“喬康,如果你想取回自己的肉身,就一定要陵陌的幫忙。因為‘天使之翼’的陣法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破。”過了一會兒,姚靜又鄭重地說道。
“可是陵陌非常神秘,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他已是十分困難,要說動他幫忙恐怕是難上加難。”陵陌乃是四大圣地第一高手,也就是說他甚至可能是靜慈、忘憂等人的師父師祖甚至快到祖師一輩。而他的脾性可說是相當古怪,那銀白色的面具之下不知究竟藏著一張怎樣的臉?他似乎認識上古魔神傲蒼天,手中又有葬天之碑封神碑,莫非他也是上古的人物?
“那也不是辦不到呀!難道你真想永遠都待在這副軀殼里?”
“……”他不想。可是,那又如何?若是取回了肉身,你是不是就要離我而去?
姚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喃喃道:“喬康,你愿意為我放棄一切嗎?”
未等喬康答話,她便繼續(xù)說道:“即使你愿意,我也——”
喬康急了,打斷她的話,“我愿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聞言,姚靜松開挽著喬康和滄瀾的手,轉(zhuǎn)過頭,看著喬康,笑道:“你要我,就必須放棄一切,放棄你已經(jīng)擁有的一切,而且還要毀掉它們……”
喬康突然遲疑了,要她就必須放棄甚至毀掉他擁有的一切?為什么要毀掉,放棄不就可以了嗎?難道所謂天道真的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嗎?
“喬康,你做不到!除了我你也已經(jīng)有了別的牽掛,也許我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然而我也不是唯一重要的人。既然如此,不要再說你愿意為我放棄一切的話了,因為你根本做不到。你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是原來的我。”
喬康怔住了,姚靜的話猶如利劍刺穿了他的心房,姚靜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卻不是唯一重要的人。默陽,小喬,小木,龍歌,龍舞,徐離陌,海落寒,大鵬,蘭清,這些人他都割舍不掉。毀掉他們,他如何做得到?他突然覺得十分慚愧,他總是說自己很愛她,卻根本不能為她做些什么。喬康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姚靜始終看著喬康的表情,看他一臉痛苦,有些于心不忍,卻始終沒有說話安慰。卻又喃喃道:“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在我的生命中曾有這樣一個人,他的眼里只有我,其他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我不是最重要的人,而是唯一重要的人,可是我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驚鴻情闕**
一連兩天,喬康都有些悶悶不樂,不好意思主動跟姚靜說話。
姚靜終于怒了。
“喬康,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立即跟我說話,二是永遠不要再和我說話!”
喬康哽咽了:“靜……”
姚靜長出了一口氣,“喬康,前幾天我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話說你覺得軒轅,天音,落雪他們?nèi)齻€誰最傻?”
喬康蹙眉,這話題轉(zhuǎn)移的……但若問他們?nèi)苏l最傻,還真是不好回答。他們?nèi)齻€都很傻,都是情癡。
看喬康好半天都不回答,姚靜吐吐舌頭,“啊,我說錯了,我是問誰最蠢?”
誰最蠢?這小妮子說話也太不客氣了,竟然用蠢來形容軒轅,天音和落雪。
喬康搖頭,表示自己答不出來。
姚靜莞爾一笑,說道:“我覺得軒轅最蠢。他既然愛的是天音,就不該答應(yīng)和落雪成親,即便他是為了保護她。結(jié)果如何,他永久地失去了天音……”
聽到姚靜的話,喬康不禁想到了他們之間的情況。姚靜說的很對。
“喬康,你是個傻子,我也不聰明。”姚靜低聲喃喃道。
**驚鴻情闕**
婚期將近,帝都里的人越來越多,喬康和姚靜打賭碰見的第一個熟人是誰,結(jié)果兩人都大跌眼鏡。本來喬康也覺得他必敗無疑,因為他感覺姚靜也有推演能力,然而結(jié)果是平局,他們都猜錯了。
最先來的人竟然是邊城和岳巖。
二人看上去雖不是如膠似漆,卻也是十分恩愛,難道他們事成了?喬康暗自揣測。
不過他與他們并沒有深交,也就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喬康已經(jīng)是整個羿天大陸的公敵,此刻斷不能用喬暮邪這個名字,所以他換了葉傾城。喬康的肉身還被二十七把古劍釘死在那塊殘缺的封神碑上,所以他并不擔心會被認出來。即便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同一個人。
他之所以此時現(xiàn)身在帝都,純粹是為了找人。
不過喬康不打招呼,邊城卻眼尖看到了他們,眸中閃過狐疑之色,但也沒有上樓和他們打招呼,只是以眼神示意,然后和岳巖一起進了另一家酒樓。
喬康暗自感激,卻不形于色,邊城沒有莽撞地上樓,他心里很感激。
姚靜則撅著嘴,一臉不開心。因為她打賭輸了,雖然喬康也沒有贏,于是她便去和滄瀾說話,完全不管他了。
喬康嘴臉一抽,這小妮子,和滄瀾有什么好說的,他根本就不會說話好不好?
“滄瀾呀,你想不想龍舞妹妹呀?”
滄瀾一臉無辜,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姚靜嘟嘴,搖頭長嘆,“我還是睡覺好了。”說著就打了個哈欠,倒床就睡。
聽到姚靜均勻的呼吸聲,喬康揉揉眉心,本想要問她龍舞怎么樣了,這下可好。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想問,然而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被打了退堂鼓,然后一不小心就忘了。
關(guān)于這個皇朝,喬康也還有很多疑問。如果這是一個新的皇朝,是不是意味著人皇之位已有定案?倘若這是舊皇朝復(fù)辟,那可就有的瞧了。因為八成就是中古皇朝。
然而中古皇朝還有軒轅和落雪,又是誰這么大膽子敢來復(fù)辟中古皇朝?
可惜他現(xiàn)在不敢貿(mào)然行動,否則他一定要進所謂皇宮一探究竟。那次貿(mào)然進入禁地的教訓依舊銘刻于心。
還有三日就是皇子大婚之期,然而喬康連這皇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總覺得有些不爽。
“喬康——”喬康突然聽到姚靜的聲音,正想問她怎么了,卻又聽到她的后文,“你這個壞蛋!”
喬康笑容一僵,原來這小妮子在說夢話,竟然還在夢里罵他。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聽她在夢里喊自己的名字,突然覺得很滿足。
剩下幾天,姚靜就負責睡覺,喬康就負責在酒樓的窗邊觀察過往的車隊,終于發(fā)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熟人。
不過這些人之中竟然沒有徐離陌,徐離陌和海落寒一樣都是愛湊熱鬧的人,這等熱鬧竟然也不現(xiàn)身,難道天妖寶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不能抽身?難道是在黃金宮殿受的傷還沒有痊愈?
海落寒這淫賊倒是依舊十分瀟灑,不過眉宇之間也有些淡淡的憂傷,不知道這整天嘻嘻哈哈的淫賊兩年來又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小喬和大鵬都沒有出現(xiàn),不知他們身在何處,境況如何。
喬康很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內(nèi)憂外患不斷。他有太多的疑惑。姚靜說昊空鏡堪稱六道全書,可以幫他解惑,可是昊空鏡自上古之后便未曾現(xiàn)世,他又該去何處追索?他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莫過于帝嚳,帝嚳太強大太神秘,即使知道他是天帝,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籌劃些什么,恐怕姚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姚靜說她是被上天選中的,她和帝嚳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思慮間,喬康又看到了另幾個熟人,靜清風、紫塵和紫浩。三人并排走著,靜清風一如往日美麗,眉間傲氣倒是收斂了一些。
更令喬康費解的是他竟然看到了玉凌山莊的莊主凌云,還有凌霸天。凌云嘴角倒是噙著笑容,而凌霸天卻鎖著眉頭。
喬康撇撇嘴,近幾年羿天大陸發(fā)生了太多事,這些平時不問世事的宗門也都頻頻現(xiàn)身了。不知道此次他能否有幸見到昆侖掌教鹿天越?
喬康和姚靜入住的酒樓距離城門口很近,卻離皇宮很遠,所以每天都很熱鬧,但是住店的人卻不多。
皇子婚禮前夕,賓客都到得差不多了,姚靜也終于睡醒了,喬康便和她商量應(yīng)該如何進入皇宮。商量好之后,三人便坐等黎明到來。據(jù)說,皇子大婚要舉行祭禮,需要豬牛羊各三千,而除了皇子之外,整個皇朝最尊貴的人便是大祭司。
乍聽聞“大祭司”這個稱呼,喬康便想起中古皇朝那位一襲紫袍的嫵媚美人,中古皇朝的大祭司。只可惜她因為天音自毀靈識而受到反噬,容顏盡毀,香消玉殞了。
這個皇朝也有大祭司,莫非真是中古皇朝還有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