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鄙訇灰灰姷揭o就想過來拉著她,然而姚靜一閃而過,根本不讓他近身,他立即委屈地跑到喬康身邊,泫然欲泣。喬康不忍地摸摸他的頭,這件事也怪不了姚靜,他看得出來,盡管她失去了記憶對少昊總是冷冰冰的,但總歸還是疼愛他的,這次他卻和鳳宇、小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她會生氣更說明她還是在乎少昊的。
“爹爹,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么可以讓我罰跪呢?”等三只酒醒之后,喬康對少昊和小喬定了懲罰,少昊和小喬一起罰跪,至于鳳宇自有鳳逸對付他。而少昊此刻正在為自己的面子做抗?fàn)?,喬康心想傻兒子你臉已?jīng)丟盡了,此刻在你爹面前要什么面子?
小喬卻是個鬼靈精,喬康一要他罰跪就立即乖乖地跪下了,事實(shí)上也就是四條腿站在那里而已,跪與不跪根本就沒有什么區(qū)別??吹缴訇贿€在抗?fàn)?,就奶聲奶氣地說道:“少昊,知錯就要改,你爹爹讓你跪你就要跪?!?
少昊氣極,他都沒揭穿這家伙呢,他竟然還敢拖累他?“爹爹,小喬他假跪,都是他聞到酒香帶我們?nèi)サ?,雖然他才是主犯,但我們也有錯,爹爹你讓我跪我就跪好了,反正娘親也不疼我?!?
小喬一聽炸毛了,這小子竟然把過錯都推到他身上來了,這下怎么辦怎么辦?
喬康聽得是無言以對,心里卻樂開了花,這兩個家伙此刻就是在“狗咬狗”啊,少昊到底還是比小喬聰明一點(diǎn),知道打感情牌,可惜小喬不記得了,否則一定嚷著“小靜”求他放過了,說到這里他那天似乎還在夢中叫出了這個名字。
“少昊繼續(xù)罰跪,小喬改罰,從現(xiàn)在起到小靜氣消,你不許吃任何東西,當(dāng)然也不能喝任何東西?!?
于是乎,少昊得意了,瞟了小喬一眼:讓你跟我斗!
小喬則是真的哭了,壞蛋也太壞了,竟然罰他不許吃不許喝,這樣他會死翹翹的,嗚嗚嗚嗚……
他們哪里知道懲罰到此并不算結(jié)束,直到姚靜臉色好了些,他們又到天妖寶闕去找徐離陌商量如何雷云之海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街上的人對他們?nèi)齻€指指點(diǎn)點(diǎn)、評頭品足。少昊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想起前幾天那奇怪的場景,一回頭看到未明月嘴角幾乎微不可見的笑容,不禁大叫著撲了過去:“未——明——月——”
“徐離兄,你對這雷云之海有什么了解?”到了天妖寶闕,徐離陌招呼喬康一行到他的客廳坐下,客廳里裝飾低調(diào)奢華,這小子果然很會享受,如今做了天妖寶闕的老板,掌控仙武大陸的經(jīng)濟(jì)命脈,比以前更牛了。
“我是偶然之間路過雷云之海,還是師父告訴我的。雷云之海就是一個雷池,看上去風(fēng)平浪靜,然而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即就有無數(shù)道天雷降下,將你劈得粉碎,不到一息時間便會魂飛魄散。好在師父制止我進(jìn)去,否則此刻我已經(jīng)葬身雷云之海了?!?
喬康駭然,早在他聽到雷云之海這幾個字的時候便知道這不會是什么善地,只是沒料到竟然會這般厲害,說不定雷云之海便是十大生命禁區(qū)之一,不曉得白驚寒是怎么在雷云之海活下來的。不過既然白驚寒能夠存活,他也有自信能夠活下來。
“喬大哥,我想白驚寒邀你于雷云之海決戰(zhàn),必然對雷云之海很熟悉,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做到了在雷云之海來去自如,此戰(zhàn)對你十分不利?!本樟鎯豪潇o地分析道。
喬康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不過我既已應(yīng)戰(zhàn),斷沒有退縮的道理,任憑它雷云之海有多兇險,我定能全身而退。”
“白驚寒無愧于修道界第一天才的名號,上次九城之戰(zhàn)我看他殺劍圣那一招,只怕比喬兄你也不遑多讓,喬兄還是慎重一些的好。此人不只天賦異稟,更有奇遇,如有神助,喬兄此遭……”徐離陌也有些擔(dān)憂,他相信喬康的實(shí)力,不過白驚寒可是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全力出手,對他的實(shí)力只有傳聞,從未親見。雖說萬年前喬康成了羿天大陸第一天才,甚至蓋住了白驚寒昆侖圣子的風(fēng)頭,但此人卻對這些聲名之事毫不在意,一心從來只在修道上。而喬康萬年來都在綠色沙漠未能修煉,對陣白驚寒不免失了人和。雷云之海又是白驚寒熟悉的地方,他又失去了地利。決戰(zhàn)之日在九九重陽,白驚寒心無旁騖,必然早在養(yǎng)精蓄銳,他又失去了天時。天時地利人和盡失,此戰(zhàn)前途渺茫。
這些問題喬康也考慮過,不過他與白驚寒一戰(zhàn)是在所難免,倘若白驚寒是昆侖陰謀的幸存者,他也是一定要?dú)⒅罂斓摹L热舨皇?,他滅了昆侖,白驚寒即便明白事理,也必然要為昆侖出頭,所以此戰(zhàn)勢在必行。就算失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他也堅信自己有可能敗卻絕對不會死。白驚寒或者可以打敗他,卻絕對殺不死他,因?yàn)樗斜仨毣钕聛淼睦碛伞?
“多謝兩位告誡,此次與白驚寒一戰(zhàn)的確兇險萬分,我必會小心應(yīng)對?!眴炭嫡溃€打算借著這次的機(jī)會看看能否讓小喬恢復(fù)記憶,因?yàn)樗麡O有可能就是在雷云之海受傷失憶的。
談話之后,徐離陌忽然有些神秘地對喬康說道:“喬兄,此次重逢,我有三份大禮要送給你。第一份嘛,就是空南。第二份,就是這個!”說著,他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個黑玉盒子,示意喬康打開。
喬康立即伸手接過,然后打開,一打開立時變色,這是——完整的龍涎草!這株龍涎草看上去還很新鮮,甚至能滴出水來,上面的真龍之氣也十分的濃郁,沒想到徐離陌竟然真的有這等神藥。
喬康感激地看了徐離陌一眼,徐離陌立即笑道:“喬兄,拿去給小喬試試吧,雖然不可能讓他恢復(fù)如初,但至少也可以讓他實(shí)力大增,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魔寵級別。”
“多謝!”除了道謝,喬康也顧不上說別的,立即就拿了龍涎草去找小喬,小喬這家伙正和少昊、鳳宇一起在天妖寶闕里東竄西跳,若不是有鳳逸跟著,他是絕不會放心的。
然而當(dāng)他找到他們的時候,岳清已經(jīng)一個頭兩個大了,鳳逸也是一臉無奈,他管得了鳳宇可管不了少昊,加上少昊本來就對他有幾分?jǐn)骋?,一直想和他動手,直想借這次機(jī)會逼他出手,要不是前幾天才剛被罰,只怕天妖寶闕此刻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
“少昊!”喬康自然是有些生氣的,一聲怒喝,少昊立即停下動作,不再東翻西翻砸“破爛兒”了。孩子頑皮一些他是無所謂的,不過這里到底也是他摯友的地盤兒,至少也給人留一點(diǎn)面子,要亂翻翻別人家的呀!雖然徐離陌可能并不會在乎這些,但看岳清的臉色那是絕對很不滿,岳家世代侍奉天妖寶闕,自然對天妖寶闕的一磚一瓦都感情頗深。
少昊、鳳宇和小喬三只站成一排,當(dāng)然,小喬是飛在半空中的。喬康輕輕敲了一下少昊的頭,然后一把抓住小喬說道:“小東西,這次算你走運(yùn)!”早在萬年前他就知道小喬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許多時候還是他帶著老痞子出去犯事兒,真不知道這兩只神獸怎么都是這副德行。
喬康把龍涎草直接給小喬服下,沒想到這小東西剛咽下去就吐舌頭一臉嫌棄地說道:“苦的!”還一連吐了好幾口口水,那模樣真是讓人忍俊不禁。不過他才吐槽沒一會兒,就感覺體內(nèi)有火在燒了,然后開始又噴火又噴水,持續(xù)了大約兩個時辰才消停。好在菊伶兒第一時間張開了防護(hù)罩,否則天妖寶闕可真就要?dú)Я恕?
“小東西,感覺怎么樣?”喬康急切地問道。
小喬似乎是累了,無力地趴在喬康手心里,有氣無力地說道:“好——累呀,可是好舒服,再來幾株龍涎草!”然后就暈了過去。留喬康一頭黑線,你當(dāng)神藥是隨處可見的雜草嗎?他要是有的話自然不會吝嗇,不過……
“徐離兄,你拍賣的那半張藏寶圖所指的地方可真的遍地都是神藥?”
徐離陌詭異一笑:“我不過是隨便瞎謅的,只是倒也不全是瞎話,我?guī)煾刚f他曾經(jīng)去過那個地方,的確靈氣很足,勝過他后來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神藥雖然不是遍地都有,但也有一大片,只可惜他沒有來得及搜刮一番天地格局就忽然發(fā)生了變化,從此以后他再也沒有找到那個地方?!?
喬康斂眸,煉藥老人都心馳神往卻求之不得的地方必然大有文章,改日他也得想辦法去一趟,但是那半幅藏寶圖……他相信徐離陌自然會留有備份,拍賣的那一份肯定是臨摹的,只是只有半幅藏寶圖的話,大概是無法到達(dá)的,否則煉藥老人肯定也已經(jīng)得償所愿了。徐離陌將這半幅藏寶圖拍賣,說不定便可以引出另外半幅。
“徐離兄真是好計算!”喬康笑道。
徐離陌自然是一臉得意,他可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除了以前應(yīng)對琉璃時經(jīng)常會吃虧,其他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驚鴻情闕**
雷云之海,雷云滾滾,卻風(fēng)平浪靜,沒有一點(diǎn)聲響,一個白衣男子傲然立于雷云之上,神色冷峻,雙眸緊閉,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tài),然而在他身上卻看不到傲氣,只是讓人為他的霸氣折服。
重陽已到,雷云之海外已經(jīng)站了一群人。除了喬康一行,還有就是當(dāng)日在天妖寶闕買到消息的莫瑾軒和尚安城的一群人。上次買到雷云之海消息的另一個人便是尚安城新任城主慕容安,他買了三條消息卻完全不敢相信前面兩條的內(nèi)容,甚至不敢對任何人說,此刻他帶著尚安城的幾位將軍到了此處觀看殺神與劍神一戰(zhàn),想要驗(yàn)證前兩條消息的真實(shí)性;而莫瑾軒沒有帶任何人,他的表情十分的凝重,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劍神白驚寒竟然會是萬年前的人物,還是修道界第一天才,羿天大陸第一大派昆侖圣子,而殺神喬暮邪卻是滅掉了昆侖的人物,為什么史冊中都沒有記載這些?上次綠色沙漠尋寶只是偶然聽說那里有寶貝,傳說有神級高手在那里隕落留下了神兵,沒想到那個殺神就是這個殺神。而天妖寶闕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必然也有萬年前的人。萬年前的神級高手復(fù)蘇,仙武大陸必定任他們馳騁,報仇之事任重道遠(yuǎn)。
喬康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臉坦然,無論他與白驚寒誰勝誰敗,仙武大陸必然又要變天了。
“爹爹,你一定要小心啊!”少昊看著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的雷云之海,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
喬康心中一暖,笑道:“你放心,爹爹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比缓笏挚戳丝匆o,發(fā)現(xiàn)她雖然沒什么對他說,眉目間還是有些許擔(dān)憂的,胸中頓時也舒快了許多,對著她溫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活著回來的?!比缓笠粋€縱身便飛到了雷云之海中,凜聲說道:“白驚寒,開始吧!”
聞言,白驚寒猛地睜眼,眸中精光乍現(xiàn),瞬間出手。喬康自然早已做好了防御的準(zhǔn)備。
圍觀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喬康進(jìn)入雷云之海后便一心與白驚寒交戰(zhàn),未曾注意到雷云之海外在不知不覺間又多了幾個人。
姚靜第一時間便感應(yīng)到了,不過她沒有作出任何回應(yīng),因?yàn)閬淼娜耸堑蹏?。另一個人便是明若,姚靜一看到他就有些失神,幾乎想直接過去問他到底是什么人,不過帝嚳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然后帝嚳便隱匿了身形,大概是到雷云之海中去了。
第三個人是滄瀾。他徑自到了姚靜身旁,癡癡地喊道:“姐姐——”
姚靜有些吃驚,這個人他在云天之巔的畫卷中見過,好像是邪帝滄瀾,只是他為何叫她“姐姐”?
未明月在看到滄瀾之后臉色陡變,好,好得很,他果然只在乎水瀟湘一個人。鳳逸自然感受到了自家少主的變化,他不認(rèn)識滄瀾,也不知道其中的故事,所以也十分納悶兒。
反倒是少昊十分的興奮,笑著喊道:“滄瀾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