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校都會有自己的傳說,就像每個故事都會有開始。
這所大學也不例外,媚俗似的擁有著自己的不思議事件--“七恨”。位于東湖市南的麗湖大學是這里唯一的一所大學,歷史悠久,但是師資力量卻僅能用一般來形容。
我來到這里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七恨”。
我是個凈化者。
什么是凈化者?這是后話。
“球球,這學校的鬼可夠多的啊!”我看著校園里飄來蕩去的鬼魂,突然間覺得它們好像下雨天時的蜻蜓,密密低低的飛來飛去。
球球形如其名,圓滾滾的,現在他正跟在我的身旁,不過一般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他是我的指引者。當初爺爺是這么告訴我的:他會引導你去完成你的使命,他是你的指引者。
球球是什么呢?該怎么說呢。
在我四歲時,是跟隨爺爺一起在鄉下住。一個夏日晚上,爺爺在院子里擺放好了香爐。香爐一人來高,在小小的我面前好像一個黑色的巨人。他開始教給我焚香祈福以及行禮的步驟方法,然后要我記下了一句我聽了完全不懂的咒語。祈福完畢后,爺爺便拿出了一個小陶罐。罐口上面有一個封印。我依爺爺的指示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面。陶罐一下子就破了,然后一個小小的圓球飄游游的浮在我面前。我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當時滿腦子里都是類似的形容詞:肉嘟嘟的,圓滾滾的,....他那時就是一個圓球。什么眼耳口鼻什么都沒有。
爺爺對我說:“你為他起一個名字,然后喊他的名字,他就會回應你了。”
我想也沒想的就說:“球球,球球,回答我!”
他本來就是一個粉嘟嘟的肉球,上面還有金色的絨毛,我只是憑感覺叫了出來。
這時候球體朝向我的一面發生了變化:先是球面上出現了兩條縫,化作了眼睛,接著就是鼻子耳朵和嘴巴也次第不讓的在平滑的表面上隆起。
“你好,凈化者。”他一長出嘴來就用雞脖子被踩般那種尖細聲音向我問候。
“劉彬,聽著,他會引導你去完成你的使命,從現在開始他是你的指引者。”爺爺滿意的看著這一幕。
“沒有他們,”球球那尖細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要你來做什么。”
“他們?”我環視一下,這些個小鬼們只是四處游蕩,完全沒有邪氣或妖氣,“看起來無害啊。”
“哼!誰知道呢?做人時人面獸心,做鬼時就是鬼面魔心了。”球球反駁道。
“唉~比起城市的鬼來,還是鄉下的要純樸的多了!”我嘆道。
記得3歲時的一天我偷偷離開了爺爺的四合院。小時候我總是覺得奇怪,為什么爺爺的房子是用結界包圍起來的呢?外面的鬼進不來,而家里的鬼也出不去。它每天除了干活之外都不跟我說話。
那天我實在悶極了,費了很大勁才在結界上鉆了個洞,爬出去。剛抬起頭就看見一個無頭鬼站在自己面前。他下身穿著一條類似褲衩的東西,上身**,肩膀上就一截脖子,跟木頭似的立在我面前。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姑且這樣說吧)站了半個小時,誰也沒說話。
我琢磨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他是從那里說話,最后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我叫劉彬,你叫什么?”
“我沒名字,但是人們都叫我‘無頭鬼’。”我這才發現原來他肚子上有一道縫,他從這里說話,我才恍然大悟。
“新生嗎?還不快進校,站在門口干么?你是那個學院的?是不是找不到宿舍了?我是學生會的,對學校很熟,你想去哪里盡管問。”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一拍,接著一串銀鈴般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我回過頭一看,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剛才的不爽忍了):閃爍明亮的大眼睛,兩頰微微泛紅,小巧的鼻子帶著幾分俏皮,櫻桃般的小嘴輕輕舔動,一條活潑的馬尾辮在腦后搖擺著,她穿著淡藍色的吊帶衫,而搭配起來的七分牛仔褲使這個女孩恬靜中盡顯活潑。
這時一個男生飄過來(人家是鬼了嘛),對我說:“你真有福氣呢,竟然一入學就得到我們校花的關注。小子,艷福不淺啊!”說完,大笑著又飄到花壇那邊去了。
白天見鬼?很正常的。其實鬼就像星星一樣,白天并不是不出來,而是陽氣太重,使得他們無法顯出清晰的形態。同時也無法為亂害人,當然這是指一般的小鬼們。
一聽是校花,我可一陣緊張阿,長這么大什么話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校花,一緊張嘴就開始脫離了大腦的控制:“你是活得嗎?”
校花一愣,忽然大笑起來。
我被她這一笑搞得不知所措,也只好撓著頭傻笑起來。
“你是不是醫學院的?”還是她先開了口。
“啊?”我一愣,忙回答道,“不是啊。”
“一開口就是死啊活啊的,我還以為你是醫學院的新生那。”她調侃著我道。
“哪里啊,就是整天鬼怪見多了才這樣的。”我話一出口,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臉上――完了竟然嘴巴又游離于大腦控制之外了。
“少說大話了!我可是校靈異社團的社長!要說見鬼的話,誰比我見得多!”這丫頭竟然滿不服氣,以為我在跟她吹牛,不過這也好,免得牽扯進無辜的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真想對她說:你才見得多少,我見過的鬼比你吃過的鹽都多!
好歹我也是一個凈化者,從15歲開始到現在凈化過的鬼怪簡直不計其數,如果真要說見過的那么基本上是半個世界的人那么多了。
這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球球的傳音入密:“套她話,不是靈異社的嗎?看她知不知道七恨。”
我立刻裝出一副驚訝神情,說道:“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校花師姐了?!”
她臉一紅,嗔道:“你聽誰說的?才不是那么夸張。”
我心里偷笑起來,還是個小丫頭那,捧兩句話就先臉紅了,我乘勢追擊:“師姐你剛才不是說過對學校很熟嗎?那么你一定是無所不曉了。我想問你點事情。”
“什么事情?”在我的連續吹捧下,她來了精神,一副了不起的神態。
“你...知不知道這個學校的七恨是什么啊?”我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也知道七恨!”她驚訝的問道,還未等我回答,她又自釋似的說道,“畢竟我們學校比較有名,這事流傳出去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倒!有名?這所破爛大學我費了多大勁才找到的!這也叫有名?
“那么七恨是什么你應該知道吧,師姐?”我追問道。
她看著我,想了想說道:“很遺憾,我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聽說過?聽誰說得?”我不放過一絲線索。
“一個大我兩屆的師兄,他說要去解開七恨之謎,結果卻失蹤了。”她惋惜的嘆了口氣,卻突然惡狠狠的盯著我,嚇得我渾身一顫,她道,“還有,你不要‘師姐師姐’的叫我,把我叫老了!”
我發誓,平時就算見鬼也沒打過冷顫,今天真是遇到克星了。
“對不起,師...呵呵,那么小姐芳名能否告知阿,小生我免貴姓劉,單名一個彬字,彬彬有禮的彬。”我忙先自我介紹以示歉意。
“我叫龔寧萱,以后你喊我龔姐就行了,有我罩著你沒有妖魔鬼怪敢欺負你的。”說著,她得意的笑起來。
看來這丫頭是變著法子的占我便宜啊。
這時候我看到她的身邊不知何時來了一群鬼,個個如癡如醉的聽她講話。除了她面前沒有(沒有哪個鬼敢擋在我臉前的),連她頭頂都坐了一只鼻涕鬼。我心想,若是她看得見鬼,怕早嚇得一花容失色哭個梨花帶雨再來個鼻涕橫飛了。
“是是,謝謝龔姐。那么說,你那個師兄還不是個平凡人呢!敢一個人去查七恨?”我怕扯的遠了,忙把話題拉回來。
“我也不清楚,他好像會些法術。聽他說過以前曾在茅山學過幾年。”龔寧萱皺著眉頭回憶道。
“哦?”我一聽來了興趣,忙問,“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