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說什么？”景碧霄的聲音忽然拔尖。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讓本宮好好地告訴你是怎么回事！”
景碧霄話音剛落，就看到福海扶著皇后娘娘進來了，身后還跟了一堆人，宮女太監就有十來個，更別說是帶刀侍衛和大內高手了。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屋子的人統統跪下請安。
皇后進來之后，并沒有去看望蓉兒的情況，而是直接做到了主座上，綠意很有眼力見兒地上了一杯茶，皇后優雅的抿了一口之后放下：“都起來吧。蓉公主昨日才來的辰王府，怎么今日就傳來中毒的消息了？若不是太醫院的人來報，本宮還不知道呢！”
“母后，您要為碧兒做主啊，碧兒只是見王妃姐姐的院子里一大早的聚了人還這樣吵鬧，以為是有什么事兒呢，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可王妃姐姐卻步步相逼。”景碧霄跪在地上不愿起，還來個惡人先告狀。
可皇后似乎很不買她的帳：“你區區一個妾侍也敢稱呼本宮為母后？誰給你的權利？”
景碧霄一愣，后來才反應過來：“那個，瑾哥哥和王妃姐姐都是這么稱呼您的，所以，所以妾身，妾身就……”
“穎兒是王府的當家主母，稱呼本宮為母后是理所當然的，以后你還是注意這些，免得禍從口出。”皇后特意咬重了最后四個字，我也被皇后的樣子嚇到了，都說伴君如伴虎，可伴著皇后也不見得有多好啊，說翻臉就翻臉。
“是，妾身明白了，以后會注意的，多謝母，皇后娘娘教誨。”
“好了，身份的事兒，咱就暫且放在一邊，現在來說說蓉兒的事兒，穎兒，你說。”
“是。”我被點到名了，也不能拒絕，只好開口：“母后，今日一早起來，兒媳就帶著蓉兒去了院子，蓉兒看到石桌上有一盤桂花糕，都以為是冰蓮做的，所以也沒注意就去吃了，可是后來冰蓮卻提著另外的早膳過來了，兒媳就知道事兒不對了。”
“是這樣么？誰是冰蓮？”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冰蓮。”冰蓮小聲的說道。
“你很擅長做桂花糕？”
“是。”
“那怎么能證明石桌上的桂花糕不是你做的？”
“皇后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知道事情不妙所以就提前將剩下的桂花糕給收好了，還有蓉公主咬剩下的那一塊，奴婢也收起來了。”綠意走上前來說道。
皇后的眼里有一絲贊賞：“真是個聰明的丫鬟。”
“奴婢多謝皇后娘娘夸獎。”
“太醫，去驗驗那糕點。”
“微臣遵命。”
綠意領著太醫們出去之后，屋子里的氣氛降到了極點，皇后悠悠然開口：“剛才你們說的話本宮也聽到了，所以，景碧霄，回答一下穎兒剛才的問題吧。”
“這……妾身也是胡亂猜測的，所以……”
“所以什么？難道你是想誣陷穎兒毒害蓉兒么？還是說，你本就心中記恨著蓉兒，所以要在王妃的院子里下手，好栽贓嫁禍？”皇后字字珠璣，逼得景碧霄無話可說。
“皇后娘娘，不是的，妾身沒有，再說了，妾身也不
會做桂花糕，所以，這桂花糕不是妾身做的，請皇后娘娘明察啊。”景碧霄已經急得語無倫次了。
皇后冷哼一聲：“憑你這五大三粗的庶女也只會舞刀弄棍，諒你也不會做這么精致的糕點。不過，是不是你做的，本宮只要審問一下廚房的管事就知道了。”
“來人啊，把廚房的管事帶上來。”福海接著皇后的話說道。
片刻中的功夫，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媽子就被帶上來了，那老媽子身上還圍著一塊臟兮兮的圍裙，頭發用一塊深青色的三角巾包著。
“老，老婦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你知道本宮傳你來是什么事么？”
“老，老婦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示。”廚房的管事媽媽把頭埋得低低的。
皇后掃了全場一眼之后說道：“今日早上是誰做了桂花糕？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是，是碧夫人身邊的小文姑娘，老婦今早還在奇怪呢，平日里碧夫人的早膳都是很晚才用的，怎么今日小文姑娘一大早就在忙活，怎么了？是不是，小文姑娘錯把鹽當成糖了？”
“好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
“是。”
管事媽媽又被人帶出去了，皇后冷眼問道：“你們，哪個是小文？自己站出來！”
一直在景碧霄身后的小文被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接著連連磕頭：“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么？那你做的桂花糕哪兒去了？”
“是，是碧夫人說，要與蓉公主處好關系所以才讓奴婢做的，可是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給蓉公主下藥啊。”小文的額頭都已經紅了一大塊了。
我冷笑道：“可本王妃聽說，蓉公主在將軍府的時候，就不怎么受待見，怎么今日碧夫人忽然想到要處好關系了呢？”
景碧霄哆嗦了一下，然后又抬頭看著我：“怎么只需姐姐與小姑子處好關系，妾身就不可以么？”
“那蓉公主也不是住在這兒一兩天了，之前怎么沒見你送茶送東西的？”
“妾身只是看到蓉公主不喜歡妾身所以想討好一下還不允許么？誰知道被人下了藥？難不成王妃姐姐要把這筆帳算在妾身頭上么？蓉公主好歹也在將軍府住過一段時間了，妾身還不會殘忍到傷害一個小孩子的地步。”景碧霄氣憤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藥是小文下的了？”皇后忽然冒出一句。
軒轅墨瑾瞇著眼說道：“母后，兒臣認為，光憑小文是不會有這種藥的，所以，這背后的主謀恐怕另有他人。”
“是么？一個小小的公主也值得那人下如此狠手？看來是本宮近日來太過于仁慈了。”皇后眼神中布滿了殺意，看得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皇后娘娘，毒驗出來了，是罕見的半瘋散。”此時太醫進來拱著手說道。
“半瘋散？”我有些奇怪。
“回王妃，半瘋散在整個金鱗都少見，老臣也只是偶爾一次有幸跟著皇上去埠順春獵的時候才得知的。”
“埠順？又是埠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給蓉公主抓藥吧。”
“是，老臣告
退。”
太醫下去之后，皇后一拍桌子：“丫鬟小文，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奴婢，奴婢沒有做過，所以，皇后娘娘明察！”
“你還要本宮怎樣明察？”
“皇后娘娘，既然那糕點是奴婢做出來的，可是奴婢中途出去了一會兒，而且孫媽媽也是這個時候進去了廚房一趟，所以，是不是該查查孫媽媽，以示公平？”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那就把孫媽媽一同帶上來好好查一下。”皇后頗有興趣的說道。
沒多會兒，就看到孫媽媽不情不愿地被帶上來了，本來黑著的臉，看到這陣仗也頓時被嚇傻了：“老奴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你就是孫媽媽？”
“老奴正是。”
“那你來說說，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老奴今日一大早就去廚房干活兒了。”
“你除了干活兒，其他的什么都沒做？比如，幫著小文做點心什么的？”
孫媽媽看了一眼景碧霄之后說道：“小文姑娘的手藝那樣好，哪里須要老奴幫忙呢？老奴只能在一旁幫著刷鍋洗碗擦灶臺。所以，并沒有幫小文姑娘。”
“你，你明明在里面呆了的，別想抵賴，就你這種心狠手辣的老媽子，肯定是你下的藥。”
“呦，小文姑娘這是說什么呢？什么下藥？難道你在糕點里下藥了？難怪你端著點心出來的時候氣呼呼的。”孫媽媽也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所以故意這么說。
皇后一拍桌子：“小文，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來人啊，拖出去，杖斃！”
“是。”福海一招手，兩個侍衛就走上前來，拖著小文就往外面走，小文哭天搶地的說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下藥陷害公主，奴婢是冤枉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字字都刻在人心上。
“王妃姐姐，現在查清楚了是小文做的了，能夠換妾身一個清白了吧？”
“哼，景碧霄，你管教不嚴，縱容丫鬟犯錯，險些釀下大禍，今日本宮就賞你一頓鞭子，不過看在你孕有皇嗣的份兒上，就改為掌嘴二十，順便也讓你好好學學今后要怎樣說話。”皇后一聲令下，就有連個太監走上前來按著景碧霄就開始打，一點兒余地都不留，只是四五下之后，景碧霄的臉就開始腫了，她想伸手去擋，卻被那太監束縛著，動彈不得，只好生生的挨了二十下。
“穎兒，咱們也出去吧，免得污了眼睛。”
皇后沖著我溫和一笑，然后就起身走了。軒轅墨瑾路過景碧霄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后也跟著出來了，花園中，一片蕭條，皇后看著遠處說道：“其實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大家心中都有數，只是看著別人的面子才不愿意揭穿的。”
“原來母后早就知道誰是真兇啊？那做什么還這樣虛張聲勢的把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邊呢？”
“若不這樣做，豈不是被人抓了把柄么？景碧霄的狠毒還真是不輸給景貴妃啊，穎兒，你以后可要千萬防著她一些。”
“嗯，多謝母后提點，兒媳知道的。”
“瑾兒，景碧霄這個人你應該看著處理了，免得留了后患，弄得以后家中不得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