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崽子,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拐帶我家冰蓮,回頭在找他算賬,綠意,你快去一趟酒樓,他要是不在的話就去王府看看,找到人之后就直接帶進宮去,鼎飾軒那邊我自己去就行了。”
“嗯,好,那長姐一個人要小心。”
綠意扭頭就走了,展玉卿疑惑不解:“你去鼎飾軒做什么?”
“我找到了一些線索,想去問問確認一下,所以就早點出來了,現在也該開門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聽上去事情還是挺嚴重的,我陪你一起。”
展玉卿二話不說就直接跟上來了,我們一路去了鼎飾軒,果然,鼎飾軒也是剛剛才開門,那老板看到我楞了一下,然后就陪著笑臉說道:“姑娘真是稀客啊,快進來請坐。小二!上茶!”
其實我跟這老板之間早就約定好了,見面只叫姑娘,不戳破身份,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和麻煩。
“不了,老板,我這次來只是想打聽一些事情。”
“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從袖袋中掏出了那顆東珠,那老板看的眼睛都直了:“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這個,還記得是哪兒來的么?”
那老板拿過去對著亮光仔細的看了一圈,又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一拍手:“我想起來了,這東西原本是鑲嵌在一支珍珠流蘇步搖上的,怎么會在姑娘您這里呢?”
“你怎么就如此確定是珍珠步搖上的?萬一是發釵或者什么其他首飾呢?”展玉卿撇開了水面上的茶葉,抿了一口之后說道。
那老板笑了笑:“公子有所不知啊,這顆東珠是世間少有的,怕是皇宮里也不會有品相如此極佳的貨色,小店可是花了大代價,托人從外頭弄到手的。”
“就算少有,那也不代表沒有啊,你是怎么確定這就是你的東珠?”
“姑娘您看,這東珠上有個缺口,不過因為被小人用刀子削掉過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近看還是能看到刮痕的,在這兒,你看。”
果然,那掌柜的指著的地方確實是有個痕跡。
“那你還記得這個步搖是賣給誰了么?”
“哦,這東西幾個月前被一個男人買去了。”
“男人?什么樣的男人?”奇怪了,來買收拾的一般不都是女子么,怎么會有男子呢?
“小人記得,那男人公鴨嗓,走路還一扭一扭的,一看就是個太監。”
“啊?太監來買什么首飾?”我更加疑惑了。
“謝謝老板了,這點意思,你知道的。”展玉卿從兜里掏了一錠銀子給了那老板,那老板笑著收下了:“二位,您放心,今早小人只是像往常一樣開門而已,什么人都沒見著,也沒聽到什么。”
展玉卿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拉著我走了。
“我還沒問完呢,怎么就出來了?”
“你是不是傻啊?都說了是太監了,所以只要去宮里的庫房問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說的也對,只要是從宮外進去的首飾,都必
須會經過庫房的手,所以只要查一下就好了,不過,那太監會是誰呢?這個我倒是很好奇。”
“我也是,所以,走,一起進去吧。”
展玉卿幫我攏了一下斗篷的領子,然后就一起走了,寒風吹起他的衣擺,看著就讓人覺得很冷:“展玉卿,你冷么?穿這么少?”
“你關心我?”
展玉卿忽然來了這么一句,弄的我都不好接話了,只能默默地走在他后面,不過估計是他看不下去的速度了,直接抱起我就往皇宮方向飛奔而去。
只是片刻之間,我們就落在了宮門口,侍衛看到是我,也沒多攔,就直接放行了。
我跟展玉卿二人直接去了庫房,那庫房的管事太監正在對賬本,看到我來了,便跪下:“奴才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呃,這位公子。”
“不必多禮,起來吧。”
“皇后娘娘來是想拿什么東西么?”
“不,本宮那里少了一支珍珠步搖,所以來看看有什么稱心的挑一件。”我眼珠一轉,換了個說法。
那太監露出一副可惜的樣子:“唉,娘娘啊,您要是早個十天半月的來也好啊。”
“哦?公公為何這樣說?本宮來挑首飾還分時間?”
那太監搖搖頭:“娘娘您可是不知道啊,上個月奴才出宮采買,見鼎飾軒的一件珍珠步搖不錯,所以就買下了,可趕巧了,碰上出來消食兒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當時就拿走了,說是要賞人。那步搖可是珍貴的很,奴才還想著親自給娘娘您送過去呢。”
“是么?那你有心了。本宮也不一定非珍珠不可,隨便挑一件就成了。”
“那娘娘請跟奴才來吧。”
“不用了,你替本宮挑吧,本宮相信你的眼光。”
“娘娘不親自挑選了么?”
“嗯,皇上還在等著本宮呢。”
我說完之后就朝著展玉卿使了個眼色,然后就出去了,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太后把那東西給誰了。
到了昌蓉殿的時候,發現跪了一地的宮人,而且各個臉上的表情都是很不對勁。我心漏了一拍,趕忙沖進去了,軒轅墨瑾一臉怒意,夾雜著哀傷地坐在那里,就連一邊的洛子遙也是一本正經的站著。綠意捂著嘴倚在小烈懷里。
“瑾,怎,怎么了?”我心中祈禱著千萬別是什么壞消息。
“娘娘!公主,公主去了。”小祥子跪走到我面前,拽著我的衣裙說道。
“什么!怎么會這樣?洛子遙不是已經來了么?為什么公主還是沒有保住?”我有些接受不了,心中忽然間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喘不上氣。
一個跪在地上的太醫說道:“娘娘,這位公子剛到,公主就斷了氣了,娘娘節哀啊。”
淚眼模糊中我走到了床邊,原本燒的通紅的小臉此刻又恢復了白凈,靈動的雙眼緊閉著,頭發略微有些凌亂,伸手幫著擦去了她嘴角的藥汁,眼淚滴在她的臉上,根本來不及擦。
軒轅墨瑾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淡淡的說了一句:“都出去吧。”
緊閉雙眼
,哽了一下之后看著軒轅墨瑾,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的時候,宮人們都已經出去了,整個昌蓉殿就只剩下了我們幾個。
“瑾,為什么,蓉兒還這么小。我,我不想她死,洛子遙,求求你,救救蓉兒吧。什么代價都可以。”我上前去拉住洛子遙的袖子,指尖都抓的泛白了。
綠意也是止不住眼淚,扯開我的手:“長姐,長姐,蓉公主已經去了,你冷靜些。”
“不要,你要我怎么冷靜?明明還約定好了明年春獵的時候帶她一起去的,可是現在呢?我,我不是一個好嫂子,我,我……”我邊說邊往后退,后腰撞到了桌子,手一扶,就碰掉了桌上的藥丸,藥丸砰的一聲碎了,碎得很徹底。
“穎兒,節哀吧。”軒轅墨瑾輕輕的抱過我。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查出兇手,不會讓蓉兒就這么白白死去!”
余光看到洛子遙正蹲在地上收拾著被我打碎的碗,可忽然間卻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食指和拇指捻了一下,然后放到鼻息間,接著臉色大變:“呵,這宮里還真是黑暗,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下得了手!”
我也聽出了里頭的不對勁,一把推開軒轅墨瑾:“你,你說什么?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藥中帶了一絲苦味,綠意,麻煩你去把藥渣子拿過來我看看。”
綠意胡亂的擦了一下眼淚就出去了,因為蓉兒的藥都是在昌蓉殿的小廚房熬的,所以綠意很快就回來了,洛子遙拿過綠意手中的藥罐子之后,直接摔碎,然后用碎瓷片撥著藥渣。
展玉卿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藥里為什么要加馬錢子?”
“馬錢子?”
“嗯,就是這東西,要了蓉公主的命。這東西毒性極大,一般人是不會用它來治病的,藥量若是除了分毫的差錯,便會毒死人,能把藥方給我看一下么?”
綠意在屋子里翻了一下,就找到了藥方子,洛子遙拿過去看了之后說道:“果然,這個就是后來被人加進去的,藥方子里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誰熬的藥?”
“是,是專門熬藥的太監。”
“傳!朕今日要是不查個明白,就對不起父皇!”
軒轅墨瑾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不一會兒,一個比較老的太監就被帶進來了,此時門也開了,門外的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誰也不敢吱聲。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那老太監跪在了地上說道。
“說,你熬藥的時候有沒有離開過?”軒轅墨瑾并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老奴熬藥的時候,被靈芝姑娘叫出去了。”
“靈芝?哪個靈芝?”我皺著眉。
那老太監緩緩說道:“回皇后娘娘,就是遠翠閣張小姐身邊的靈芝。”
“她叫你出去做什么?”這下就更加不理解了。
“靈芝姑娘是來催老奴去熬藥的。張小姐前些日子也染了風寒,所以老奴還要給他熬藥。”那老太監說道。
“那你豈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廚房了?”軒轅墨瑾怒視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