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了一下四周,聽到有人上來了,心知不好,于是直接在補一刀之后就跳上房梁,掀開了瓦片,溜走了。
進(jìn)來的是一個小丫鬟,她手中端著一盆水,喊了兩聲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沒動靜,于是就推門進(jìn)來了,然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尸體一聲驚叫,把春姨招來了。
“這是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剛進(jìn)來,就看到玉燕姑娘已經(jīng),已經(jīng)……”那丫鬟嚇得臉色發(fā)白,說不下去了。
春姨不愧是做生意的,知道自己的樓里出了人命會影響自己的生意,于是立刻叫了幾個龜奴偷著把尸體裝進(jìn)麻袋,以等到晚上的時候在處理掉。還順便給了一比很可觀的封口費給那些做事兒的人。
翌日我剛醒來就聽到冰蓮和綠意在說著悄悄話,我湊上前去:“你們在說什么呢?”
“長姐,嚇?biāo)牢伊耍阕呗范紱]有聲音的么?”綠意拍著胸口說道。
“是啊,我們還在說飄香樓的事兒呢。”
“飄香樓?哪個飄香樓啊?”
“還有哪個?不就是長姐你常去的那家么。”
“出什么事兒了么?”
“是啊,昨天你睡得早,不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我們聽說啊,昨天飄香樓里死了人了,春姨想把事情壓下去,可誰知還是走露了風(fēng)聲,所以現(xiàn)在刑部的人要去查封,還在那里鬧著呢。”
“這么熱鬧?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哎呦我的長姐誒,你可別去,那地方剛死了人,別去找晦氣了。”綠意攔著不讓我去。
我癟了癟嘴:“有什么關(guān)系嘛,要不咱們離得遠(yuǎn)一些不就好了么?我記得飄香樓的斜對面不是一家小倌館么?咱們?nèi)ツ莾壕秃昧恕!?
“長姐!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你就去。”綠意臉紅的直跳腳。
“不礙事兒的啦,你就陪我嘛,好不好?咱們偷著去吧。”
“你要偷著去哪里?”我話音剛落,就覺得背脊直發(fā)涼,回頭一看才知道軒轅墨瑾不只是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的。
我吞了一口口水:“那個,沒什么,我就是想去湊湊熱鬧,那什么,你早飯吃了沒?要不然我親手給你做吧?”
“別打岔,綠意,你說,她剛才要去哪兒?”軒轅墨瑾不吃我那一套,直接就盯著綠意放冷氣。
綠意哆嗦了一下之后,看了看我,再看看軒轅墨瑾,我朝著她擠眉弄眼,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叛我:“那個王爺,長姐要去小倌館湊熱鬧。”
“綠意,你個魂淡,我剛才是這樣說的么?我是要去小倌館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對面的熱鬧,不是要去找小白臉的!”我被綠意的表達(dá)能力氣到了,這什么跟什么呀。
不過軒轅墨瑾貌似比我還生氣,:“你去小倌館的意思就是本王平日里對你不好么?”
我心下大驚,連稱呼都改了,估計真被氣到了,算了,還是先道歉吧:“那個,軒轅,軒轅,你聽我說啊,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真的只是聽到了飄香樓的事情所以想去湊熱鬧的,不是要去找小白臉啊。”
“你說的是真的?”軒轅墨瑾一臉的不相信。
我努力點點頭:“是真的,是真的
,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懷著你的孩子么?怎么會去找別人呢,是不是?”
“最好是這樣。”他周圍的溫度漸漸上升。
“那,咱們?nèi)タ纯礋狒[吧。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呢。”
“就知道你閑不住,不過去那里可不能穿成這樣,去換身衣服吧。”
“那這么說你就是同意我出門了?還是你好,么么。”我一激動就掛到他身上,然后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接著就回去換衣服了。
白底銀邊的寬大袍子遮住了微微凸顯的肚子,長發(fā)被我扎成了簡單利落的馬尾,換了一雙男士的靴子之后就出門了,軒轅墨瑾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我了,跟在身邊的還有一身男裝的綠意,當(dāng)然也少不了小烈。
“咱們走吧。小烈,保護(hù)好穎兒。”
“嗯,知道了。”
我們一行四人到了飄香樓的時候,飄香樓外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嘰嘰喳喳的,全都是在討論這事情的。我擠到最里面,不過有官差圍著,我們也進(jìn)不去,只好在外面看看。
飄香樓的大門打開著,可以看到里面跪了一地的人,有姑娘,有丫鬟,還有龜奴,包括幾個打雜的老媽子也跪在那里了,他們前面放了一個粘著血漬的麻袋,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那個尸體了,春姨跪在最前面哭哭啼啼的,刑部的劉大人坐在上座一邊喝茶一邊說著什么外面也聽不見。
“什么都聽不到,沒意思。”
“那咱們進(jìn)去?”
“不用了,我可不想進(jìn)去。綠意之前也說了,里面死了人,晦氣。”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之前我和春姨合作寫曲子,那時候我穿的也是男裝,萬一現(xiàn)在進(jìn)去了,被春姨認(rèn)出來了,就不好了,照著軒轅墨瑾的脾氣,要是知道了能當(dāng)場就炸毛。
“也好,那咱們走吧,你要是想知道后面的事兒,明天我?guī)闳ヒ惶诵滩烤秃昧恕!?
軒轅墨瑾攔著我就往外面走,千方百計的護(hù)著不讓看熱鬧的百姓們碰著我,可最終還是跟人碰了一下,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上次在酒樓里遇到的那個埠順人:“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這里?”
他淡淡一笑:“能在這里遇上姑娘,那真是緣分了。不知在下可否請你吃頓飯?”
“不,不用了,我,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所以,所以還是下次吧。”
我說完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拉著軒轅墨瑾走了,軒轅墨瑾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看著我,綠意和小烈也緊跟在我們身后。
我拉著軒轅墨瑾進(jìn)了一條巷子之后,正要開口就被軒轅墨瑾搶了白:“你怎么會認(rèn)識埠順的大皇子?”
“你認(rèn)識他?”
“有幸見過一次。”
“我也是,上次在酒樓里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摔下樓梯,還好是他扶住了我,不過他好像就是上次咱們吃飯的時候在隔壁跟菱王說話的人。”
“是么?當(dāng)是我就在猜測是不是他的,被你這么一說,那就確定了,不過,菱王還真有本事啊,我們一直以為他是跟埠順的那個大臣聯(lián)系的,沒想到他會跟赫連殷淼勾搭上。”軒轅墨瑾瞇著眼說道。
“赫連殷淼?他叫赫連殷淼?”
“是啊,人家救了你,你還不知
道他的名字么?”
“他只跟我說,他叫殷淼,所以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就是埠順的大皇子。”怎么埠順的人都不喜歡把自己的姓氏告訴別人呢,蘇燕兄妹是這樣,赫連殷淼也是這樣。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
“嗯,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所以以后要離他遠(yuǎn)一些。”
“為什么?出去他跟菱王聯(lián)手坑人之外,其他的還不錯啊。”
“他一直都很狡詐,并且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哦。那個,我餓了,要不咱們現(xiàn)在去吃點兒?”
軒轅墨瑾扯了一下嘴角:“誰讓你出來之前不吃的,算了,巷子前面拐彎就有一家不錯的店,咱們?nèi)ツ莾喊伞!?
“好。”
我們一行四人去了那家很小的店面,點了一些簡單地東西,坐下來就開始吃。
景碧霄醒在床上,其實她是被餓醒的,她嘆了一口氣:“小文,小文,我餓了。”
等了半天也沒人回應(yīng),景碧霄才想起來,小文已經(jīng)被皇后下令杖斃了,她扶著自己的額頭,皺了皺眉,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都是軒轅墨蓉這個小賤人,要不是她,皇后也不會下令杖殺小文,弄得我現(xiàn)在沒人伺候。軒轅墨蓉簡直就是小災(zāi)星,在將軍府時候是這樣,現(xiàn)在到了辰王府還是如此!看來不除掉她,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景碧霄眼中的殺意漸濃,不過看到空蕩蕩的屋子里之后,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被人伺候慣了,現(xiàn)在一下子只剩下幾個不順心的丫鬟,也只能湊合著用了,不過還是要想辦法把孫媽媽弄回來。
景碧霄想到這兒,立刻就起床了,叫來了一直候在門外的丫鬟,那丫鬟估計也是第一次伺候別人,所以,笨手笨腳的幫著梳了一個最簡單的發(fā)髻,還松松垮垮的,連個發(fā)釵都鎖不住。最終還是景碧霄自己弄成了一個比較看得過去的發(fā)髻才出門。
孫媽媽在井邊洗菜,看到景碧霄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然后拉著景碧霄去了墻根處,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你上次給我的不是巴豆粉么?怎么忽然變成半瘋散了?還好小文做了替死鬼,要不然咱們可就……”
“行了,這事兒過去了就別提了,孫媽媽,最近還有人欺負(fù)你么?”
“在這里做底下的活,被欺負(fù)是肯定的,不過我還熬得過去,只是苦了小姐你了,如意和小文都不在了,以后誰來伺候你?我看著你院子里剩下的丫鬟們也都不機靈,只能做做粗活了。”孫媽媽嘆著氣說道,其實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因為她自己也不想在這里一直耗下去。
景碧霄見了,也不由得一陣心疼:“孫媽媽,您在這兒再熬幾天,我去求瑾哥哥,再把你調(diào)到我身邊。”
“嗯,小姐,您這是何必呢?”孫媽媽嘴上這樣說,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在景碧霄身邊雖然也是個伺候人的活,但至少自己不用被這些廚房中的老媽子欺負(fù)。
“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不能眼看著你在這里受苦啊,再說了,我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再怎么說也可以算的上是我半個娘親了。”
“小姐言重了,老奴受不起啊。”
“好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去做事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