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目光平靜地看著沈驚濤。
這個問題，在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他已經提前想過無數遍。
除了對超凡者這個羣體的好奇之外，陸天更多地是想知道，自己能夠憑空斬出劍氣的能力，又是否算是禁忌？
看著陸天平靜之餘，又滿是期待的眼神。
沈驚濤不慌不忙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禁忌這個詞，其實，是在最近幾百年間永夜降臨之後，才逐漸流傳起來的。”
“如果硬要說的話。”
“你可以把它理解爲……通俗概念上的超能力。”
“當然，這兩者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沈驚濤的語調很平淡，神色平和地看著陸天，不徐不疾地解釋道。
“禁忌之所以會被稱之爲禁忌，原因便是，禁忌的覺醒者，在持有能力的同時，他們的能力，會和永夜當中的某些存在產生聯繫。”
“一旦觸犯了某些特定條件，覺醒者就會受到這些存在的影響。”
“某些存在？”
陸天眉頭微微一挑。
“沒錯。”
沈驚濤點了點頭。
“觸發的條件呢？”
陸天繼續好奇地看著沈驚濤。
其實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之前小胖子就曾經說過，他的第二種禁忌，就存在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樣的限制。
“因人而異。”
“也可以說是因禁忌而異。”
“每一種禁忌，都存在其相應的限制，這也是曙光將這種能力，命名爲禁忌的原因。”
沈驚濤目光上下打量著陸天，這一次交流和之前不同，在得知了一些與陸天相關的信息之後，他再看陸天的眼神，明顯和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如果……觸發了限制，會怎樣？”
陸天有些好奇地繼續追問。
“會受到禁忌能力本身的反噬。”
沈驚濤神色一肅，語氣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你應該已經見過幾種禁忌能力。”
“像是陳緣逑的夢裡天機，一旦觸犯了限制，便會被永遠困在夢境當中。”
“再或者南宮笑的補天，一旦觸犯了限制，則會被物質本身所吞噬……”
“有時候，超凡者之間的戰鬥，除卻本身實力之外，去觸發敵人禁忌本身的限制，也是一種戰鬥手段。”
說到這裡，沈驚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概明白了。”
陸天點了點頭。
“當然，禁忌雖然存在限制，卻並不是那麼容易觸犯的。”
“每一個超凡者，都絕對不會輕易把自己禁忌的限制告訴別人。”
“這一點，在曙光內部也是一樣的。”
“哪怕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彼此之間，也絕對不會相互打聽對方的限制。”
沈驚濤繼續補充道。
“那……我呢？”
陸天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眉頭一挑，看著面前的沈驚濤。
“你？”
沈驚濤微微愣了一下，接著他就想起了陸天剛纔的問題。
“嚴格來說，從你斬殺‘張遠’的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成爲超凡者了。”
“但是……”
“你能夠發出劍氣的能力，卻並不算是禁忌。”
沈驚濤看著陸天，語氣平靜卻十分篤定地說道。
“不算禁忌？”
陸天微微一愣。
如果自己可以斬出劍氣的能力，不算是禁忌的話，那沈驚濤又爲什麼說自己是超凡者呢？
“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
“並不是每一個超凡者，都擁有禁忌能力。”
“準確來說，平均每五個超凡者當中，就至少有三個人，無法擁有禁忌能力。”
沈驚濤起身走到陸天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對於超凡者來說，禁忌並不是必須的，它只是一種單純的能力，或者說，一種戰鬥手段而已。”
“如今神州的最強戰力中，就有一位強者，尚未覺醒禁忌。”
“一般來說，只要掌握了精神力，就能夠稱之爲超凡者。”
“你那斬出劍氣的能力，應該算是精神力應用方法的一種。”
沈驚濤繼續平靜地說道。
陸天聽著沈驚濤的講解，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片刻之後，他纔開口詢問道，“精神力是什麼？”
“精神力，是超凡者能夠掌控超凡力量的基礎。”
“永夜降臨之後。”
“神州雖然沒有受到影響，但它的降臨，卻也改變了一些人的體質，讓這些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這些受到永夜影響的人，大腦中的某些部位發生質變，產生了一些特殊的力量。”
“這種力量，就是精神力。”
“平時，精神力會貯存在超凡者的後腦，戰鬥時，則會隨著使用者的意念遍佈全身，以達到增幅戰鬥力的效果。”
沈驚濤十分耐心地解釋道。
“可是……”
陸天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他剛想開口，卻又把話重新嚥了回去。
“可是什麼？”
“沒什麼。”
陸天搖了搖頭。
聽到沈驚濤的解釋，他猛然發現，自己的情況，和所謂的超凡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按照前者的說法。
超凡者的精神力，是貯存在後腦當中。
可自己體內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卻是源自於四肢百骸，隨著血液流淌，在自己體內不斷流轉。
他本想詢問沈驚濤，卻猛然想到，若是貿然說出自己的情況，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把自己當成小白鼠送進實驗室也說不定。
所以片刻斟酌之後，陸天還是決定暫時隱瞞這個消息。
“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陸天看著沈驚濤，壓下心中的好奇和不解，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
沈驚濤並沒有多問，而是神色微微一變，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接下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好。”
陸天點了點頭。
他想要了解的信息，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作爲等價交換，回答沈驚濤的問題，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
沈驚濤剛一開口。
陸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四天前，也就是你被張遠襲擊的前一天。”
“你……”
“究竟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