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已經掙脫了封印,遲早會對林家下手。”
“現在你也已經長大了?!?
“我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爸爸都會支持你?!?
“你,願不願意成爲超凡者?”
林父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
林小晚一時語塞,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她親眼見到了很多超越常識的事情。
當初經歷過張遠那件事之後,她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些許預感。
但讓她直接做出選擇,林小晚卻猶豫了。
“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先回房間,好好考慮考慮。”
林父說著,給林小晚使了個眼色。
林小晚木然點了點頭,她看出父親和沈驚濤、南宮笑二人還有其他事情要說,於是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待林小晚走後,林父才重新看向南宮笑。
“落雪過世之前,曾經留下過一本筆記?!?
“那本筆記上,記載著她對補天的所有研究心得,稍後,我會帶你去拿那本筆記,不過……”
“我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林父看著南宮笑認真說道。
“什麼事?”
南宮笑心中隱約有些猜測,林父要拜託自己的事情,極有可能和林小晚有關。
果然,林父再次將視線看向林小晚離開的方向。
“我瞭解小晚,她最終做出的決定,一定是選擇成爲超凡者,所以我希望……”
林父說到這裡停住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
“您希望我成爲小晚的引路人?”
南宮笑直接點破了林父的用意,眼中露出幾分異樣之色,“所以……這算是一筆交易?”
“南宮!”
沈驚濤眉頭一皺,伸手拉了一下南宮笑的衣領。
“哈哈哈,你如果這樣認爲的話,這的確可以算是一種交易。”
林父卻直言不諱地點了點頭,“落雪是南宮家傳承至今,最爲優秀的天才,她對補天禁忌的理解,可謂已經超越了南宮家歷代所有家主,以落雪的筆記,來換你成爲小晚的引路人,這筆生意,對你來說,應該是穩賺不賠的。”
“況且,據我所知,你卡在五炁境已經很長時間了。”
“之前的一些事情,讓你無法突破六玨境,有了落雪的筆記,或許……”
說罷,他目光平靜地看向南宮笑。
林父並沒有注意到。
當他承認這是一場交易的時候,南宮笑的眼神極不明顯地閃過一絲不滿。
“我拒絕?!?
南宮笑深深看了林父一眼,然後語氣十分平靜地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南宮……”
沈驚濤用手肘輕輕頂了南宮笑一下,卻見她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走了一步。
“爲什麼?”
林父有些不解。
他沉浸商海數十年,當初退出曙光之後,他能夠白手起家,幾乎成爲長天市的首富,靠得就是毒辣至極的生意眼光。
在他看來,這筆生意對於南宮笑來說,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她只需要額外照顧照顧林小晚,就能夠得到突破六玨境的機會,還能夠讓自己的禁忌更上一層樓。
林父自認爲,南宮笑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
可惜。
林父的想法的確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並不瞭解南宮笑。
若他以長輩的身份,讓南宮笑多照顧照顧林小晚,甚至不用拿出南宮落雪的心得來做籌碼,南宮笑也斷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
“不爲什麼?!?
南宮笑毫不退讓地直視林父,而後緩緩轉身,大步朝房門外走去,“若小晚加入曙光的話,我會適當照拂她一些,至於心得,您自己留著收藏吧?!?
“落雪姑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夠做到,哪怕我終生無法突破六玨境,我,南宮笑,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施捨。”
說罷,南宮笑大步離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父站在原地有些發愣,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告訴南宮笑這些事情,只是想讓她多照顧一下林小晚,也希望自己的長天市小隊,能夠再多一名六玨境強者。
事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林隊,這不怪你,只能說,你恰好觸碰到了那孩子最不能觸碰的傷疤?!?
沈驚濤嘆了口氣。
從林父提到南宮落雪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事情會朝這樣的方向發展。
奈何林父是自己的老上司,他又不能讓對方閉嘴,只能暗示南宮笑,可惜的是,南宮笑本身就是個激進愛炸刺兒的主,脾氣一上來,連他都摁不住對方。
“傷疤?”
林父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剛纔有些太過著急,似乎不經意間冒犯到了南宮笑。
“是的,當初……”
沈驚濤附耳在林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林父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自從退出曙光從商之後,他看事情越來越商業化、價值化,卻是沒有想到,南宮笑背後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是我太過心急了?!?
林父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隊,我也先告辭了,勞煩您幫我給林老帶個平安。”
“南宮她今天剛剛遭遇過夢魘,剛纔又受了刺激,我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搞出什麼亂子?!?
沈驚濤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準備告辭。
“好。”
林父沒有過多挽留,而是淡淡點了點頭,同時,目光有些好奇地看向二樓的會客廳。
“不知道祖父他老人家,跟陸天聊得如何了……”
“陸天到底又是什麼來頭?”
林父心中很是好奇,但卻並不敢上去查看。
林家歷來家訓極其嚴格,林老在會客的時候,就算是他,也絕對不敢上去打擾。
兩個小時之後。
天已經完全黑透。
今夜的月色格外清透,漫天星河閃爍,在碩大圓滿的月盤旁邊,一顆孤星閃爍著格外耀眼的光芒。
於此同時。
天府,蜀中界碑。
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站在界碑前,一手觸碰界碑,身上流淌著不弱的精神波動。
“老師的預測果然沒錯。”
“有人……”
“對蜀中界碑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