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30日,宜:會友、拜師、捕獵、上梁,忌:安灶、捕魚、織網。
我做事前一向喜歡看黃歷的宜忌,從心理學上說,我這種行為也屬于缺乏安全感的一種強迫癥。
挑了個好日子,我再一次向主任請了假。沒有奇瑋的專車,我和啊獸包了個面包車,趁著休息日坐車進山,向村民打聽到那位鄧晉村長的住處。
一路上面包車司機不停地抱怨,要知道這路這么難走我就不拉你們兩個來了,你們給的錢連車輛的損耗費都不夠的。
沒辦法,我和啊獸不是奇瑋那種大款。啊獸的意思是問奇瑋要點錢,但對于我來說問別人借錢無異于登天,我抹不開這個面子。
七轉八轉,我們找到了鄧晉的家。那是一座普通的農舍,唯一的特點就是里面擺放著許多練習氣功用的東西——地面上杵著用楊樹樁子做成的高低不同地梅花樁,還有一個練習抱手地人形不倒翁。墻上掛著太極劍,太極坐墊。院子的正中還放著一缸水。
院子的鐵門虛掩著,我們徑直走進院子,輕輕叩響了屋里的木門:“鄧晉村長在嗎?”
“誰啊?”屋里響起了鄧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疑惑,顯然他對我們的聲音比較陌生——年紀一大記性就不好了。
門打開了,開門的正是鄧晉。他看見是我們來了,臉上閃過一絲驚奇的表情,繼而又笑呵呵地把我們請到了屋里,倒好了茶之后,開始坐下來和我們聊天。
“兩位小兄弟,今天來找老朽有何貴干啊?是不是看了我的書有什么疑問啊?”鄧晉笑呵呵地問我們。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讓鄧晉說出大人們口中傳言的那個真相,然后讓他幫助我練習水佛。但讓鄧晉這種老江湖說出這么隱晦的事情比讓我借錢還難,現在的我們只能先禮后兵。
我恭維地說:“晚輩拜讀了您的大作非常有啟發,就跟著練,但是練功的時候有一些問題弄不明白,特來拜訪您老人家來請教一二。”
鄧晉趕緊擺擺手說:“你們新認識我,我也不怪你們,不過東鄧村的人都知道,我這個老頭有一個怪毛病,那就是我雖為一村之長,但生平最不喜歡別人叫我鄧村長。‘村長’這個稱呼讓我想起了當年遭日本人侵犯的時候那段艱難的日子,讓我想起了我死去的爹。我討厭戰爭,自然討厭跟戰爭有關的一切。你們要叫,可以叫我鄧晉或者鄧老爺子都行,就是不要叫村長了!”
鄧晉比我大七十多歲,當然不能直呼其名,于是我又對他說:“那我以后還是叫您鄧老爺子吧。老爺子,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就是您上面記載的用氣功教人奔跑的方法……”
說到這里,鄧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他很快地打斷了我的話:“恩,當時我就是用這種方法讓村民逃過那場大難的。”
從那絲短短的驚恐里,我知道鄧晉一定在騙人,我說:“我練習氣功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自己奔跑的速度增長多少,以當時的條件和時間,村民根本練不成您所說的那種打通小周天的境界。您打通小周天應該是在50歲之后吧!那時候您都用上鋼筆了,呵呵,這個,我是不會看錯的。”
鄧晉定了定神,反問我道:“少年,你觀察的很仔細,但是,這個事情……”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繼續說:“也罷,怪我當時急著要跟你們交換沒把那幾頁扯下來,上面有很多練習氣功的好方法,你們為什么偏偏關注這個?村子的保衛,我只當一個故事來寫。這些年傳言是不少,專門來村里找我求證的也有,但都被我一一罵了回去。我看你們不像是壞人才肯把書傳給你們,沒想到你們也像個凡夫俗子一樣,對這件事情刨根問底的!”說罷,氣氛冷了下來。
我趕緊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絕非想要探究那場保衛戰的真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當時是讓死人復活后為村民偵查,靠著這個方法,東鄧村才在那場浩劫中生存了下來。”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幾十年前的事情,與你一個毛頭小子何干?”鄧晉沒好氣地說。
“您先聽我說完,我也是練習氣功的人,現在我遇到一個困難,必須要知道借尸還魂的方法,才可以解決。”
鄧晉對我的話來了興趣:“那老朽倒想聽聽,什么方法必須要用這種逆天的方法才能解決。”
“我們此行絕不是來考究歷史,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人的魂魄一旦離開身體,精氣的屬性就會發生變化,把已經發生質變的魂魄強行注入尸體,這個方法肯定行不通。您一定是對那幾個尸體做了什么工作,這個工作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水佛已經使我身體脈絡的屬性發生了變化,要想控制這種變化,就必須知道你的方法。”
鄧晉沉默了一下,然后說:“罷了,既然你們都猜出來了,我也就跟你們講講有關的事情吧。看在你們不僅是水佛的有緣人,也是老朽這本書有緣人的份上,我就不瞞你們了——既然是有緣人,那就應該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管是上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