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撞見
“快把這參片嚼了吞下去!”楚華一隻手扶住她的身子,一隻手忙不迭地將幾塊參片塞進她的嘴裡,又催促道:“堅持住,別停!還差半碗呢。愛睍蓴璩”
那批特製的藥丸已經吃完了,這幾日他最擔心的就是納蘭昊暘體內的蠱毒,生怕他會失明,幸得老天眷顧,納蘭昊暘安然無恙。他自是知道沐羽曦此時的身體狀況不適宜再失血過多,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跟她坦白納蘭昊暘的病情,更沒有趁機取她的血來製藥。
只是,他用了很多種藥物去取代沐羽曦的血,但是不知爲何,製出來的藥丸竟然無法壓抑蠱毒,充其量也不過是些解毒的好藥,對於納蘭昊暘體內的蝕心蠱是毫無用處,真是愁煞人了。
沐羽曦的血有毒,這毒正好能和蠱毒相剋,但單看脈搏卻是診斷不出,銀針也試驗不出,他真後悔自己那時未能向她要些血來研究研究。若是能辨出這血裡含著什麼毒,再用類似的毒物來代替,豈不就能解決難題了嗎?
恰好沐羽曦不請而來,還提到想要解***草的毒,他自然要趁機騙點血來用了。反正她喝了千里醉,又含著參片,放血後立刻服下,絕對不會頭昏,那他多要一些備用又何妨攴?
反正過了這次,他也沒膽再放她的血了,若是讓納蘭昊暘這沒心沒肺的小子知道,沒準把他埋到土裡去。他還想多活幾年,喝易峴那杯喜酒呢。
越發覺得不妥,蘇瑾一臉黑線。這人怎麼這樣啊,只關心他的血夠不夠?
蘇瑾深吸一口氣,見傷口上的血已經快停止了,只好再劃下一刀。這一次傷口比較深,鮮血流得更快了。那參片見效倒是奇快,雖然身子依然有些乏力,但卻還能堅持住,也不見頭暈目眩邐。
烏冬望著那如流水般潺潺流出的鮮血,擰了擰眉,薄脣微啓,嗤然地低聲說道:“一個要血不要命的瘋子,一個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傻子!都是神經病!”
這句話倒是把蘇瑾也給罵進去了,而且是一陣見血,罵得痛快。
古代人也懂神經病這個詞嗎?還是,他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越來的?聞言,蘇瑾訝異地望著他,眼裡銳芒一閃。楚華則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一般蹦跳起來,立即暴跳如雷起來,面紅耳赤地大聲叱道:“烏冬你亂嚷嚷什麼?你是翅膀長硬了嗎?太放肆了!醜醜,給他點教訓!”
話音一落,那條有三隻頭的怪蛇便倏地支起身子朝烏冬撲了過去,烏冬連忙閃避,但那條怪蛇速度極快,三隻頭竟然還能瞬間拉得很長,饒是他輕功再好,手臂上還是被咬了一口,那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那條蛇完成了任務,不等烏冬將它甩開,就飛快地躍回到桌上,得意地扭著身子,像跳舞一般,紅舌伸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響。漸漸地就到了那盛血的瓷碗旁,圍著那瓷碗搖晃著尾巴,悠然自得。
楚華大悅,狂笑道:“還是我的醜醜厲害,你看著那木瓜,他再亂說話就咬他!”
那條蛇點點頭,轉過去對著烏冬虎視眈眈。
見狀,蘇瑾再度無語。
雖然已經習慣了楚華那驚世駭俗的言行舉止,但此時還是很無語。怪不得他和師父雲無忌如此談得來,原來都一樣的瘋癲啊。那條怪蛇不會也是神獸之一吧?不然怎麼會聽得懂人話?也不知道是何方的神獸。但最令她驚詫的還是烏冬,他明明被那蛇咬得鮮血淋漓,可是不到片刻,那傷口竟然不治而愈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烏冬不是人?
“再敢咬我,我把你烤了吃!”烏冬臭著臉恐嚇了一句,見那蛇頭搖晃著像是又要衝過來,臉色一變,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身法,可不比納蘭昊暘和寧俊辰遜色啊。楚華身邊竟然也有這麼一位高深莫測的男子存在,但是卻又不像是楚華的僕人,兩人真正是什麼關係呢?蘇瑾正在暗忖著,楚華大叫道:“夠了夠了!”原來,不知不覺間,那血已經盛滿了那個瓷碗。
蘇瑾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按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楚華忙讓她坐下來,又取出一瓶藥來,將那白色的藥粉迅速灑在她的傷口上,說道:“這是極品傷藥,比冰肌露更好,再重的傷,再大的傷口,敷上後,保證不留半點傷痕!”
“謝謝楚大夫!”蘇瑾由衷地說道。現在只能祈禱楚華真能製作出解藥,能爲柳夫人解掉那***草的邪毒了。
又吞嚥了好幾片參片,總算
覺得舒適不少。
“哪裡話,該是我謝你纔對!”楚華一邊爲她包紮傷口,一邊有些擔憂地說道:“你這傷口至少得要三個時辰才能完全癒合,若是二殿下問起……”
“我自會應付過去,楚大夫不必擔心!”知道他怕納蘭昊暘怪罪於他,蘇瑾嫣然笑道,心中卻是有些慼慼然。納蘭昊暘如此小氣,這事自然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肯定又想歪了,今晚最好還是不要同牀共枕的好。
“但願如此吧!”楚華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讓人跟著心情不好,但不過須臾,他又突然變得興高采烈,站起來把那怪蛇往頭上一扔,讓它盤踞在他頭頂的髮髻上,一手將那千里醉揣在懷裡,一手端起那碗血,說道:“事不宜遲,我得趕緊鼓搗我的解藥去。王妃請自便!”
又大聲嚷道:“烏冬,趕緊把那些藥材備好!”
“……”蘇瑾一怔,感覺自己突然間被扔棄了,只是這麼一失神,楚華已經跨出了門檻,她便大聲喚道:“楚大夫,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哦?也好,趕緊回去歇息,明日有空再來罷。”楚華連回頭都沒回頭,仍然徑自往那茅草房走去。
“那楚大夫……”正想說幾句讓他抓緊時間的話,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了,只聽到遠遠一聲——“烏冬,燈籠!”話音剛落,烏冬就黑著臉落在她面前,手裡提著一隻紅燈籠,一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王妃,請!”
“……”蘇瑾啼笑皆非,認命地把衣袖放下,遮掩住那傷口,右手提起燈籠,朝烏冬微微頷首,便出了竹樓,沿著那羊腸小路緩緩往前走。傷口處的刺痛讓她微微蹙著眉頭。秋夜的風涼涼的,很是舒服,吹得讓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蘇瑾慢慢地走著,感受涼風的撫摸,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如果回去納蘭昊暘還在氣頭上該怎麼辦?她該不該服軟先主動哄哄他?可是,她又沒有犯錯,明明是他自己小氣又霸道,先出言傷人的。
但是他不是已經先讓人特地送晚膳過來了嗎?她如果還是很生氣的話似乎顯得自己雞腸小肚……
正胡思亂想,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走錯路了。”蘇瑾嚇了一跳,轉身望去,這才發覺烏冬一直在自己一丈之外無聲無息地跟著,心裡又驚又喜,暗贊楚華還算有良心,懂得派人跟著護送自己,嘴裡卻如此說道:“你不必送我了,回去幫忙吧。”
剛纔聽楚華的話,烏冬似乎也懂得醫理,既然又擔負著保護楚華的責任,還是不要遠離楚華的好。也不知道因爲納蘭昊暘的緣故,有沒有人想要楚華的項上人頭,唉,彷彿只要和納蘭昊暘牽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怎麼能安穩度日呢。納蘭昊暘的仇家怎麼就那麼多呢?
烏冬停住腳步,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應道:“月黑風高,你一個人……”
“月黑風高正適宜一個人獨處,我想四處走走。”蘇瑾心想,反正回去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和納蘭昊暘相處,還不如四處走走的好。如果真的迷了路……唉,到時再算吧,如果納蘭昊暘主動來尋她,她就原諒他這次的無理取鬧,如果他不來,哼,休想她原諒他!
“真的不需要我跟著?”
“真的!”蘇瑾斬釘截鐵地說道。
烏冬也就不再堅持,一說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蘇瑾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她的確不想要他跟著自己,但這人難道不會做一回紳士,堅持要送一送她嗎?至少也指點一下說該走哪條路嘛,真是的。
眼前便是岔路口,既然這條是錯了,就證明正確的應該是另外兩條的其中一條。蘇瑾琢磨了一會兒,按照直覺選了中間那條,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許久,蘇瑾有些累了,見眼前的景色也不像熟悉的,難道自己真的走錯了不成?最討厭的還是納蘭昊暘,到現在還沒見蹤影,難道他真的不來尋她?
心裡越發的堵,看到前面有一處假山,便決定過去坐一會。還未走近,一把沉醉的聲音傳至耳畔,很是熟悉——“不,我不信!”蘇瑾的心一跳,躡手躡腳轉到假山的正面,擡頭看去,月光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跌倒在地,哭得是梨花帶雨,而一個頭戴著白色幃帽的白衣男子冷眼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由不得你不信,事實正是如此!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而蘇瑾的呼吸一下停止,這兩個人竟然是納蘭昊暘與納蘭繾凝?!,該是我謝你纔對!”楚華一邊爲她包紮傷口,一邊有些擔憂地說道:“你這傷口至少得要三個時辰才能完全癒合,若是二殿下問起……”
“我自會應付過去,楚大夫不必擔心!”知道他怕納蘭昊暘怪罪於他,蘇瑾嫣然笑道,心中卻是有些慼慼然。納蘭昊暘如此小氣,這事自然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肯定又想歪了,今晚最好還是不要同牀共枕的好。
“但願如此吧!”楚華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讓人跟著心情不好,但不過須臾,他又突然變得興高采烈,站起來把那怪蛇往頭上一扔,讓它盤踞在他頭頂的髮髻上,一手將那千里醉揣在懷裡,一手端起那碗血,說道:“事不宜遲,我得趕緊鼓搗我的解藥去。王妃請自便!”
又大聲嚷道:“烏冬,趕緊把那些藥材備好!”
“……”蘇瑾一怔,感覺自己突然間被扔棄了,只是這麼一失神,楚華已經跨出了門檻,她便大聲喚道:“楚大夫,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哦?也好,趕緊回去歇息,明日有空再來罷。”楚華連回頭都沒回頭,仍然徑自往那茅草房走去。
“那楚大夫……”正想說幾句讓他抓緊時間的話,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了,只聽到遠遠一聲——“烏冬,燈籠!”話音剛落,烏冬就黑著臉落在她面前,手裡提著一隻紅燈籠,一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王妃,請!”
“……”蘇瑾啼笑皆非,認命地把衣袖放下,遮掩住那傷口,右手提起燈籠,朝烏冬微微頷首,便出了竹樓,沿著那羊腸小路緩緩往前走。傷口處的刺痛讓她微微蹙著眉頭。秋夜的風涼涼的,很是舒服,吹得讓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蘇瑾慢慢地走著,感受涼風的撫摸,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如果回去納蘭昊暘還在氣頭上該怎麼辦?她該不該服軟先主動哄哄他?可是,她又沒有犯錯,明明是他自己小氣又霸道,先出言傷人的。
但是他不是已經先讓人特地送晚膳過來了嗎?她如果還是很生氣的話似乎顯得自己雞腸小肚……
正胡思亂想,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走錯路了。”蘇瑾嚇了一跳,轉身望去,這才發覺烏冬一直在自己一丈之外無聲無息地跟著,心裡又驚又喜,暗贊楚華還算有良心,懂得派人跟著護送自己,嘴裡卻如此說道:“你不必送我了,回去幫忙吧。”
剛纔聽楚華的話,烏冬似乎也懂得醫理,既然又擔負著保護楚華的責任,還是不要遠離楚華的好。也不知道因爲納蘭昊暘的緣故,有沒有人想要楚華的項上人頭,唉,彷彿只要和納蘭昊暘牽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怎麼能安穩度日呢。納蘭昊暘的仇家怎麼就那麼多呢?
烏冬停住腳步,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應道:“月黑風高,你一個人……”
“月黑風高正適宜一個人獨處,我想四處走走。”蘇瑾心想,反正回去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和納蘭昊暘相處,還不如四處走走的好。如果真的迷了路……唉,到時再算吧,如果納蘭昊暘主動來尋她,她就原諒他這次的無理取鬧,如果他不來,哼,休想她原諒他!
“真的不需要我跟著?”
“真的!”蘇瑾斬釘截鐵地說道。
烏冬也就不再堅持,一說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蘇瑾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她的確不想要他跟著自己,但這人難道不會做一回紳士,堅持要送一送她嗎?至少也指點一下說該走哪條路嘛,真是的。
眼前便是岔路口,既然這條是錯了,就證明正確的應該是另外兩條的其中一條。蘇瑾琢磨了一會兒,按照直覺選了中間那條,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許久,蘇瑾有些累了,見眼前的景色也不像熟悉的,難道自己真的走錯了不成?最討厭的還是納蘭昊暘,到現在還沒見蹤影,難道他真的不來尋她?
心裡越發的堵,看到前面有一處假山,便決定過去坐一會。還未走近,一把沉醉的聲音傳至耳畔,很是熟悉——“不,我不信!”蘇瑾的心一跳,躡手躡腳轉到假山的正面,擡頭看去,月光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跌倒在地,哭得是梨花帶雨,而一個頭戴著白色幃帽的白衣男子冷眼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由不得你不信,事實正是如此!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而蘇瑾的呼吸一下停止,這兩個人竟然是納蘭昊暘與納蘭繾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