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佛60佛珠有毒
驚世邪妃,160.佛珠有毒
一陣烈風呼嘯而來,落葉紛飛迷了眼,納蘭昊旸身子微顫著,滿腹的怒火狂嘯,心口一窒,喉間腥甜,忍不住咳了起來,拾袖掩唇,半刻才緩過來。愛夾答列
暗紅滾邊黑色袖邊,觸目驚心一片紅,血色映目。
雨點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來,很快就打濕了他的發他的眼。他靠在那樹干上,竟然不知道眼角處濕潤的究竟是冷汗還是那雨水,只覺渾身透涼,而腹部卻開始有抽痛感,這讓他更是想要毀天滅地,以泄其憤。
老天爺為何如此不長眼?母妃含冤而死,雖留著他半條命,卻是備受折磨,生不如死,如今連他唯一的希望也給破滅了,連老天也不想給他復仇的機會嗎?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榛!
額角青筋突起,他一拳重重地打在那樹干上,斷口木屑刺入他掌中,痛亦非痛!
他恨不得立即沖進房里問這個女人,為何要這樣對她,他難道待她還不夠好嗎?可是,他的腳像是被定住似的,竟然挪不動,只能這么蒼涼又悲憤地望著那個方向,不知何去何從。
那不遠處的廂房已經熄了燈,一片黑暗,如他的心一般以。
她與那男子進房單獨呆了這么久,出來又如此親密地分別,顯見兩人相戀已久,可是他這段時日竟然毫無所覺,真是個大傻瓜!
不,暗魃也沒發現那男子的存在,莫非里面藏著什么端倪不成?
忽然想起他曾懷疑過的她的身份,納蘭昊旸的心更是一片冰涼。看來,她果真是故意隱瞞了暗香閣閣主的身份,難道是想要借著沐羽曦的名字來接近他?甚至,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就是鳳夙的二皇子了?
畢竟,真要細心探查的話,他是突刺神女唯一的血脈的事也并不是秘密。難道,她也像納蘭圣德一樣,是想要他的影月令嗎?
這么一想,納蘭昊旸的心間火苗嘶嘶,火燎般的痛,痛得他渾身直冒冷汗,一時間辨不出是蠱毒發作的痛楚還是那被背叛的痛楚了。
垂眼,望著那鮮血蔓延卻瞬間被沖刷干凈的五指,嘴角微扯,低低笑出一聲,七分冷意,三分自謔。
從今往后,他不會再為她流一滴血。愛夾答列
更不會再為她痛一次心。
但是,也不能如此便宜了她!她既然膽敢玩*弄他,欺騙他,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納蘭昊旸渾身的衣物都被雨水打濕了。額角略疼,可腦中卻無比清醒,盯著那廂房桀然一笑后,如煙般遠去。
雖然皇覺寺離皇城很遠,但是他有一匹玉蛟馬,可急程千里也不喘一口氣,自然是來去自如了。
不過一個多時辰,納蘭昊旸已經回到了城門之外。把玉蛟馬放了,任它離開,自己則從小山坡后面的密道進入,待打開暗門走出來時,已身處在自己的臥室里了。
暗魎正扮成他的模樣在床上“沉睡”著,暗魈和暗魍則一個坐在桌旁一個靠在墻上假寐著,室內一陣靜謐。突然聽到窸窣的響聲,三人卻是幾乎同一時間睜眼望去,而暗魍已抽出劍來,見是自家主子,又是這副落湯雞模樣,不由得一怔。而納蘭昊旸那雙眸子里露出的戾氣更是讓三人暗暗吃驚。
難道主子這趟皇覺寺之行發生了什么變故不成?
心里擔憂著,卻又不敢多問。即使問了,按主子這性子也未必肯說,只能擔憂著。
三人那擔憂之色納蘭昊旸自然看在眼里,眉峰一蹙,掀開面紗冷冷地看著他們,問道:“暗魅尚未回來嗎?”
暗魎跳下床來,恭謹應道:“尚未回來,但有信鴿傳了訊息過來,說楚公子今日有事去了齊州,需明日午時方回,待楚公子一回,他就會送他進京。”
納蘭昊旸挑起一側眉毛,面上隱隱現出戾氣,卻未開口。這詭異的靜寂讓三人的額上都沁出冷汗來,唯恐惹怒了他。
“通知暗魅,讓他多緩幾日。”納蘭昊旸低頭,凝神想了少許辰光,才緩緩說道:“明日告訴那老東西,就說我突然醒來,讓他來我這一趟。”
“主子是想……”暗魎著實摸不著頭腦,暗魈和暗魍也是一臉茫然。既然主子想要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人面前,那倒是好的,可是,為何要單獨面對皇上呢?主子究竟想要打什么主意?
納蘭昊旸臉一黑,唇似刀,眉似劍,大掌撐于桌上,眼底沉沉帶了陰騭之色,低聲決然地開口道:“我要他賜婚,讓沐羽曦做我的沖喜王妃!”
三人登時怔住,心中皆是大驚。
當年帶頭上書要求處決了主子生母的人正是沐羽曦的爹沐卿若,這些年來沐卿若一直是站在皇后這邊的,便等同于主子的死對頭。雖然明知折磨主子多年的蠱毒必須親近沐羽曦方能解開,但也不至于為此把她給娶進來吧?若是讓沐羽曦知道了主子的另一個身份豈不是……
“主子,請三思啊!”暗魈忍不住開口勸道:“那沐卿若是只老狐貍,別說皇后不可能愿意把沐羽曦扯進來了,就是他也未必肯答應。您若是堅持,只怕皇后和沐卿若狗急跳墻,要做出什么事情來。雖說時機已到,但一日不把沐卿若和他的黨羽連根拔起,對您來說就是個威脅。皇上也一直對那沐羽曦疼愛有加,您何必在此時踩他的底線呢?”
主子原先不是打算解開蠱毒之后就扔棄了沐羽曦嗎?為何現在偏要和她綁在一起,還許給她皇子妃的名分?
不,絕對不行!這實在太冒險了!
主子的另一個身份若是被沐卿若識破了,不但沐卿若會狠下毒手,就連皇上,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主子給殺掉的!
而他們最憂慮的,還是怕主子會愛上了沐羽曦。
愛上仇人之女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暗魈和暗魍也跪倒在地,急聲說道:“主子,萬萬不可!”
不待他們勸說,納蘭昊旸又冷聲快速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多言。那老東西答允的話自然好,若不答允……就只能請太后出面了,總之,沖喜的人選必須是沐羽曦!你們看著辦吧!”
語氣篤定決然,容不得旁人質疑,王霸之氣于辭間昭然自溢。三人默然,再不敢言。
納蘭昊旸望著窗外,眸色黑黑,里面火星猝燃,暗道:我不管你是無心還是沐羽曦,你想嫁給別人,我偏要用這名分鎖住你,然后,慢慢折磨,以消心頭之恨!
即使解不了蠱毒,也要你,陪我下地獄!
可是,即使這么想,心也痛得厲害。納蘭昊旸忽然戾氣盡顯,猛地將桌上的茶杯和藥湯等物全都掃至地上。
碎的碎,裂的裂,恰似他此時的心!
攥了攥拳,冷眼一掃三人,“都出去!”
語氣雖是波瀾不驚平穩無比,可字字都透著寒氣。
“主子!”暗魈輕喚一聲,卻被暗魍偷偷扯了扯袖子,暗示他不要多言。三人領命而退,一個接一個地出了房間,心中更是憂慮不安。
看來,主子的異狀絕對是與沐羽曦有關。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讓主子如此震怒?暗魈思忖道:還是明日讓暗魃去沐羽曦那試探一番為好。
許是鳳傾玨在水里放的藥有安神的作用,蘇瑾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還未睜開眼,就感到自己的手腕似被什么東西撕扯著,時輕時重,她蹙了蹙黛眉,側頭一看,見是小白狐,松了一口氣,輕輕地揪了揪它的耳朵,說道:“你就算怪我沒有雞腿給你吃,也犯不著要咬我的佛珠吧?這佛珠不能吃的。”
這小家伙就是調皮!
小白狐卻是搖搖頭,很厭棄地瞥了一眼那被口水染得濕潤了的佛珠,“嗷嗚”地叫個不停。主人啊,這佛珠是用斷腸散和午夜魔蘭的汁液浸泡過的,外表看不出來,可是這毒卻能透過您的肌膚慢慢滲入骨肉里,不出十日便能侵蝕您的五臟六腑,讓您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也是怕您中毒才幫您解毒的,您還冤枉我,哼,我懶得理你了。
說完,竟然把屁股一轉,對著蘇瑾將小身子縮成一團,扁著嘴不愿理她了。
蘇瑾聞言卻是大吃了一驚,連忙站起來把那串佛珠解下來扔到一旁,心仍然忐忑難安。
雖然有些懷疑國師送佛珠的用意,可是卻沒想到這佛珠竟然是有毒的。這些和尚還是想著要把自己殺掉,還算準了發作的時間,真是歹毒啊!
“哎呀,郡主,這么好的佛珠你都把它扔掉,可是想對國師不敬?”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讓人厭惡的熟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