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律為了保護她。
干脆便將和主院連通偏門直接給封死了。
便是齊夫人想要尋她晦氣,也只能走正門,而正門自有人應(yīng)對,根本不必她出面。這才是愛護……前世那般的‘愛護’她著實難以理解。
想著謝玉現(xiàn)在過的便是她前生的日子。
謝珂不由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不是她壞心,實是謝玉對她從未有過善心。
前世被謝玉所害,最終嫁進權(quán)氏,今生便讓謝玉嘗一嘗那滋味,想必直到死亡來臨的那刻,謝玉才會翻然悔悟,自己這輩子心機太深,以至落得那般境地。
不過那是謝玉的事了,前世的宿怨在謝珂看來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左右這輩子謝玉害到她。
而她與謝玉,身份已經(jīng)是天差地別……
謝玉便是想見她一面,也要看她的心情。齊律依舊趕在晚膳前歸府。
便是皇帝也沒能讓他失信于謝珂,在回京的途中,他曾答應(yīng)過,只要他在謝珂身邊,一定會趕回來陪她用晚膳,倒不是府中會苛責(zé)謝珂,實是他覺得小姑娘遠嫁至此,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幾個丫頭便沒一個親信之人,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自然要竭盡所能的對她好。
用過晚膳,丫頭給二人添了清茶。“你說什么?郡主?”齊律帶回的消息實在讓謝珂大感意外。望著一旁在雨卉懷里扭來扭去的女兒,謝珂實在難以相信齊律入了一趟宮,不僅沒被皇帝責(zé)罰,倒還真的給女兒討回個名頭來。
見謝珂一臉驚詫,齊律臉上神情卻平靜的很。
“我原本希望能要個公主名頭的……”如果不是謝珂了解齊律。知道他心里確是這么想的,想必任何人聽了少年這話,都覺得他狂妄自大……
齊律這話卻是十分的務(wù)實,畢竟自幼與皇帝相處,齊律了解皇帝,就如同皇帝了解齊律。也就是因為有那件他們心中都無法忘懷之事梗在那里。
皇帝自然防備著他,他也同樣對皇帝滿心戒備。不過這正好可以被齊律所用。他的諸如猶豫,不忿之類的情緒正好有途徑宣泄……不要以為皇帝傷他一次,他便要時時提防。正好相反。皇帝正因曾對他下了狠心,此時對他是格外的寬容。
世人也許會覺得他胡鬧,他仗著北境的功勞而向皇帝邀功討好處,實是膽大妄為之舉。如果他聰明些,便該更老實本份。這樣或許才會得到皇帝倚重。其實正好相反,皇帝多疑,他越是一反常態(tài)反而越讓皇帝猜忌,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他要比以前更大敢,更胡鬧,皇帝才會放心。
就像今日進宮面對。
如果他老實本份。皇帝一定會猜忌他在北境為自己揚名別有用心,一定會覺得他在北境所為皆是另有目的。他倒不如像過去那般胡鬧。
一番插科打諢下來。
皇帝不僅未疑他,反而覺得他親切,是可用之才。
至于女兒被封公主還是郡主,不過是錦上添花之事。旁人或許羨慕,可是他知道,不過是個好聽些的名頭罷了。
根本沒有絲毫實際之用。
“陛下賜封爍郡主,相必明日旨意便會下來。我們得準(zhǔn)備抱著明月進宮謝恩,還得在家里擺幾桌宴席……小明月的滿月宴和百日宴都太簡陋了,倒不如趁機大肆慶祝一番。京城中謝氏親戚不多,你擬個單子,你三伯和謝玉若是想來露露臉,便應(yīng)下,我總得讓他們覺得你現(xiàn)在日子尊貴。尤其是謝玉……想當(dāng)初她可是千方百計算計你,生怕你嫁的比她好。現(xiàn)在她自食惡果,總要讓她得個機會羨慕一番。”齊律十分不懷好意的道。
“請了她來做什么?便不怕她胡鬧丟了齊氏臉面。”
“這你便不懂了,謝玉如今得千方百計巴結(jié)你。她現(xiàn)在在權(quán)氏的日子可不好過。據(jù)說權(quán)笙新娶的那個妻子可是個溫柔嫻淑的,頗得其母和長姐歡心。謝玉嫁進權(quán)氏是用了心思的,權(quán)老夫人本來便十分看之不起。眼下,你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如何敢來府上胡鬧。”齊律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
謝珂挑了眉望著他……“這些女人彎彎繞的心思你倒是清楚?”
聽出謝珂話中的調(diào)侃味道,齊律連忙喊冤。“我可沒心思研究這些,若不是那謝玉招惹過你,我何必理會她。這個時候正是表示你們‘姐妹情深’之時。”姐妹情深幾個字,齊律咬的十分重。
謝珂品出其意,不由得覺得齊律這人真是壞透了。
這個時候讓謝玉登門,她便是心中再記恨她,也只能忍著,只有與她交好,謝玉才能保住權(quán)苼正妻的位子。畢竟權(quán)氏對齊律還是十分忌諱的。這對謝玉來說,無疑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以忍受。可她還必須得受著,而這一切卻因少年想替她出口當(dāng)年的惡氣。
畢竟當(dāng)年都是謝玉在算計她。
她卻從未對謝玉出手,在少年看來,她的善意用在謝玉那樣的人身上,無疑是浪費。“你不會便為著這個而給女兒爭了個名頭來吧?”
“自然。要不你以為我會多些一舉……”齊律一幅本就如此的神情。
謝珂實在無話可說了。
她和他比起來,真是個大度的,她都不在意的事,少年卻記的清楚。過了這么久,她們都成了親生了孩子,他卻還想著替她‘報仇’謝珂實在不知道自己此時該開口說出什么。“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既然有這機會,為何不用?乖,你該如何便如何,便是來的是朝中三品大員的正妻,你也無需對她卑躬屈膝。我齊律的妻子,便是在京中橫行又如何?便是陛下知道,也只會覺得你是近墨者黑。”
齊律說的自然,謝珂聽了也沒覺得有什么。
左右比這妄為之事少年也做過。
恐怕朝中一品大員都不會想要招惹他。畢竟齊二少素來以蠻不講理橫行于京城,再加上皇帝對他都睜只眼睛閉只眼睛,誰會尋他的晦氣。
只是一旁抱著明月的雨卉聽的卻是心驚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