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名叫歐陽昊,長得高大威猛,模樣有點像王子墨,水瑤對他頗有好感,她喜歡生猛的男子,不喜歡軟不拉嘰的類型,歐陽昊外表不錯,身段不錯,職業不錯,是當老公的合適人選。水瑤爲了取悅他,不惜血本給他買各種品牌服飾和皮鞋,並努力在歐陽昊面前做出溫婉可人的樣子,歐陽昊很快就陷入她的情網。
兩人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地戀愛了一場,水瑤對歐陽昊若即若離,使出欲擒故縱的手腕,歐陽昊意亂情迷,兩人激情難耐時之際,水瑤會故作嬌羞地說等到新婚之夜,撩撥得歐陽昊恨不能早點把水瑤娶回家。水瑤見火候已到,便鳴金收兵,羞答答地披上婚紗和歐陽昊走進了圍城。
沒想到結婚後,水瑤才發現她的這個警察老公看起來彪悍健壯,在牀上卻不夠威猛,每次**都不超過十分鐘,有時甚至幾秒就結束了。這讓水瑤很掃興,她是一個慾望很強烈的女人,經歷過那麼多男人的錘鍊,她早已練就了一身銷魂攝魄的本領,可惜無論她怎麼調教,歐陽昊無論怎麼折騰都無法讓水瑤達到欲仙欲死的境界。兩人去醫院一檢查,才得知歐陽昊患了慢性前列腺炎。
水瑤心裡懊悔不迭,早知道這個結果,自己何苦修補處女膜裝淑女?而且婚後她發現了歐陽昊的許多毛病,他自私小氣、自以爲是、好逸務勞,他動不動就以各種理由找水瑤要錢,除了買名牌衣服,連打麻將的錢都找水瑤要。
荊州的男人大多數都好賭,除了押金花、搖骰子、下碼、玩花牌之外,一般人最熱衷的就是打麻將,荊州的麻將有幾種,最普遍的就是老頭老太太們打的“晃晃”,除此以外就是三個人玩的“推磨”、四個人玩的“紅中賴子槓”,這“紅中賴子槓”也有講究,比如4+2,4+3等;動輒就是幾百幾千的輸贏,他那點工資怎麼夠輸贏呢?所以就乾脆把水瑤當成了他的私人自動取款機。
有一天晚上,歐陽昊給水瑤打電話說所裡有任務,晚上要出警到南湖路抓那些開晃晃館的,晚上遲一點回來。水瑤決定一個人到一隆廣場去逛逛,那裡的衣服多。她本是一個愛美的女人,荊州女人大都好打扮,寧願餓著肚子不吃飯也要買品牌衣服穿,荊州的服裝市場也緊跟國際潮流,前幾年“哈日”,近幾年“哈韓”。日本和韓國的品牌服飾最受荊州女性的歡迎。
要在以前,水瑤是不敢買品牌衣服的,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紡織女工,工資很有限,哪有那麼多錢裝扮自己?可現在就不一樣了,水瑤到廣東淘了幾年金已今非昔比,她有的是錢,所以就更熱衷於追逐品牌靚裝了。一隆廣場進駐的全是上海、廣東、韓國的品牌服飾店,基本上不賣“漢貨”和“水貨”,所以價格比較昂貴,一般都只按吊牌的標註價格打八九折。所以能光顧這裡的基本上都是有錢又有閒的女人。
水瑤隨心所欲地走進一家
名爲“安瑞井”的名品店,開始細心地篩選衣服,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正在議論一個剛走出去的女顧客,女人說:“唉,你曉不曉得挪個女滴蠻可憐,她是我以前一個同事滴姐姐,結婚好多年噠都沒伢,看噠好多醫生,求噠好多菩薩,還奏噠(做了)試管嬰兒滴,都沒得辦法。”男人開玩笑說:“悶遭業(可憐)?只闊惜(可惜)她沒有找鬥我,要是我就闊以幫她想哈辦法。”女人挪諭道:“嘿!就你行,你英雄,你金槍不倒,百發百中,找你還有麼話說咧?”男人聽出女人話中的譏諷,不客氣地說:“你跟爺說咧話是個麼B意思咧?調老子管子?老子又不是種馬!”女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聽到他們的調侃,水瑤忍住笑,專心地在貨架上挑了一件粉色的真絲裙,便拿到試衣間裡拭穿,剛換下自己的衣服,她就聽到女店主在熱情招呼新進來的顧客,她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盈盈,我看咧件裙子應該蠻適合你!來試試哈!”被叫做盈盈的女人說:“我以前在咧個店裡買過衣服,隨便一件小吊帶都要好幾百,貴滴很!”男人豪氣地說:“怕麼之!我給你買!咧有幾貴咧?”水瑤將試衣間打開一條縫,悄悄往外一看,居然看到身穿便裝的歐陽昊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女人緊緊依偎著歐陽昊,儼然一對情侶,他們倆正在貨架前挑選衣服。水瑤頓時氣得毛尖火辣,她想衝出去,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想了解更多老公的秘密,於是沉住氣,豎起耳朵聽他們還講些什麼。
只聽盈盈說:“昊昊,你老婆穿滴衣服都是牌子貨(品牌貨),我基兒也來看哈牌子貨!”歐陽昊嘻嘻一笑:“你老說她搞麼之,醋罈子打翻噠?”女人撅著嘴:“我哪敢七醋?她是你明媒正娶滴老婆!我跟你幾年,一直都名不正言不順滴,算個麼之咧?”歐陽昊安慰道:“你放心,我滴人和心靠門都是你滴!你不消爭噠,遲早我會給你名分。”
水瑤在試衣間聽得字字清楚,居然有女人想爭她的名分!她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拉開門,衝出去照著那個叫盈盈的臉就是一耳光!一邊打一邊罵:“你個不要臉滴**!瞎噠你滴狗眼!也不看哈你勾引滴是哪過滴老公!世上男滴又沒死光,你要**噠就到老南門克,渣開咔吧(張開腿胯)克賣克!說不定還能碰到個八十歲滴老頭子,三把兩哈(三下兩下)地把別個搞克B(死了),分噶遺產!”
荊州的老南門附近常常有些女人在那裡晃悠接客,是荊州有名的暗娼出沒的地方,一些不正經的男人經常去那裡找樂子,10塊20塊的生意都有人接。水瑤劈哩啪啦地罵出口後才發現自己形象盡損,她不是一直在歐陽昊面前裝淑女的嗎?這人一上火就氣急敗壞、原形畢露,盈盈被她如此流利順暢的辱罵驚得目瞪口呆,男店主在一邊掩嘴偷笑,女店主怕影響生意,趕緊勸架。
歐陽昊見後院起火,連忙拉開水瑤,幸虧他穿的是便服,不然就糗大了。傳到單位那可是要掉飯碗的!眼看其它門店的顧客都朝這邊探頭探腦,歐陽昊好說歹說拉扯水瑤回家,盈盈一看水瑤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怕自己吃虧,她在歐陽昊的掩護下趁機溜走。
到家後,水瑤越想越氣,歐陽昊吃
她的穿她的,居然還用她的錢在外面養情人!她忍不住撕掉平日的僞裝,露出潑婦本色,大罵歐陽昊是騙子,騙她的感情騙她的錢,歐陽昊起初忍著以靜制動,見水瑤越罵越離譜,後來居然罵他是吃軟飯的,是個不中用的廢物,歐陽昊受不了了,他渾身的男兒血性涌上來,照著水瑤的臉一巴掌扇過去,讓喋喋不休罵得正起勁的水瑤眼冒金星!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水瑤哭叫著地衝上去,用她那剛在女人街美甲店做的水晶甲照著歐陽昊的臉一抓,歐陽昊的臉上馬上出現五個清晰的帶血印的指痕!歐陽昊惱羞成怒地一腳把她踢倒在地,罵了句:“你日你滴,跟老子斜完噠((做事或說話,沒一點分寸,不把別人放眼裡) )!蠻呸(蠻橫)咧!沒七過虧滴,不曉得鍋是鐵打滴!”
水瑤號啕大哭,她一邊哭一邊罵:“你個婊子養滴,有娘養沒娘教滴東西,老孃真滴瞎噠眼前(眼睛),跟你這種暴裡暴氣(傻里傻氣)滴下三濫結婚!”
歐陽昊冷冷地看著水瑤,毫無愧色地說:“暴狗日滴(傻B),你基兒也看鬥噠,盈盈是我以前滴女朋友,我們玩噠幾年,本來準備結婚滴,不過她老頭子老孃嫌棄我是個窮警察,一直不同意。後來你裝純誘惑我,又對我倒貼,我纔跟你結婚。”水瑤咬牙切齒地罵:“你們這對不要臉地狗男女!既然早就搞到一起,又活必(何必)來害我!”歐陽昊說:“是你自己送上門滴!心裡冒得滴噶喀喀得(心裡沒譜)!開始我還以爲你蠻純,槍個淑女,沒想到結婚挪天在盟達擺婚宴,我一個在醫院工作滴同學看到你後偷偷高星(告訴)我,你在他們挪裡修補過處女膜!我也蠻奇怪,你一個冇得正當工作滴漂亮女滴,爲毛花錢大手大腳?看你父母滴條件又不是蠻好!你哪來悶多錢?一定是奏過不正當滴行當!我們當警察滴,一天到晚都在抓賭抓嫖,見滴多噠,難道還不明白?”說到這,他看著水瑤帶了點譏諷的口味:“曉得我爲毛(爲什麼)在你面前**吧?挪是因爲一想到你以前不曉得上過那些男人滴牀,我就有心理障礙!我還不怕跟你說,其實我和盈盈在挪方面正常得很!”
歐陽昊的一番話說得水瑤膛目結舌,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締造的婚姻原來只是一個空殼,歐陽昊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還以爲自己瞞天過海做得天衣無縫呢,沒想到歐陽昊早就洞察秋毫!看來幸福並不是花錢就垂手可得的東西,尤其是有過她這種經歷的女人,有些恥辱就如身體內的腫瘤怎麼做都做不掉。婚姻對她還有什麼實質的意義?水瑤無奈之下選擇了離婚,歐陽昊毫不客氣地分到她部分財產。
離婚後的水瑤開始相信命是天定,她跑到章華寺附近找一個算命的老瞎子算了一卦。據說那個老瞎子算命最準,他一天只接待7個人,要想算命還得提前預約。水瑤排了好幾天的隊才受到老瞎子的接待。老瞎子摸著她的手,像大夫把脈似的,沉思良久,然後說她命犯桃花,遇到的男人很多,對她真心的幾乎沒有,而且她婚姻多劫,結一次婚就會離一次婚。水瑤見他說得特準,焦急地問他可有什麼改變她運辰的方法?老瞎子閉著眼睛,想了許久才說:“你滴命太硬,除非你找個童男。”
(本章完)